第五十五章
1,潛規則詭秘心
然而,張建國顯得有此不自在,忐忑不安的踉跎嗤笑。他詭秘愜意地在秋蟬面前伸了伸長臂寬腰,強力掩飾從不向第二人洩漏沉浸在肚裡的鬼計陽謀。
說來也是,女人的事只有女人才知道,這似乎把女人的所有秘密包括在內,不是男人該管的閒事——如果男人不自覺多管閒事也許會碰釘子。
到目前為止,雖然兩人對這件事的開始都沒有準備,也想像不到會是什麼結果,推測判斷很難講清楚。秋蟬當然不能完全否定要達到啥目的,應該說是把否定放在最小限度。起先她和張建國的那番談話很危險,也富有戲劇性,作為思考的人總會有疑心。
然而,這樣的疑心有可能就好似懷疑一件事情在沒有成功之前,彷彿就有人知道成功的目的和手段是在為對手製造騙局,而這種騙局沒有暴露,安排十分巧合,和一場平常談話的巧合一樣順利。秋蟬還是像平時一樣以常來常往的客人出現在任斯鳳面前。她隨便,自然,充滿親切感,偶爾可能有這些反射作用。不排除對方的舉止行為很公道,有善良親切的感情和雅趣的賢惠風度。
任斯鳳文雅不高不胖,穿戴和打扮都是職業婦女的風韻,更有現代婦女的特點。修剪過的短髮又黑又亮,一副金邊眼鏡架在她小巧玲瓏的鼻樑上顯得十分雅靜。她的眼睛又黑又大,皮膚白嫩細膩又性感,是一位善良賢惠的女人。秋蟬不是第一見面,卻是第一次和這位女主人細談謾聊,試探是否女主人知曉她是她老公的小情人。她見到女主人怡笑大方地說:「任姐,你打扮得真漂亮,至少年輕十歲。」
任斯鳳笑了笑,沒說話,好像在仔細作磨對方詫紫嫣紅的不鬼掩飾,是肯包裹著魑魅魍魎的倒頗頑言。
然後秋蟬還是平常的文靜,平常的笑容,平常的天真,平常的優雅,平常的大方,平常常有的情感顏色出現在主人面前。
「任姐,你真好,讓我都感到羨慕。」秋蟬的眼睛好像再說話:「我常在你們家,感到就在自己家裡一樣隨便。我還有一種感覺,來這裡好像我的一切都滿足了,特別開心!」
秋蟬瞧著任斯鳳詭秘的笑了笑——誰會理解這笑的目的,誰會主動承認這種笑的因果關係。
任斯鳳無法判定這種笑藏有什麼秘密,除了正確判斷這位年青漂亮的小女人比她好看,就沒往歪處想。
「是啊,我蠻高興的。秋蟬,建國說你喜歡結交朋友,我和他一樣歡迎你來家裡玩。你比我小,就當你是我的妹妹,你把我當成姐姐怎樣?你看,我是不是有粉紅運啊,我的秋蟬妹妹又漂亮又飽滿,文靜又嬌柔,姐姐在學校給你介紹一個有本科學歷的白馬王子。怎樣,願不願意啊」任斯鳳一心一意為丈夫做好工作,忙裡忙外沒時間想妒嫉別人的事:「沒事,我喜歡你,人長得漂亮,就像仙女似的好看。」
「任姐,這樣說我真有些不好意思。」秋蟬在巧妙的裡製造了一個完整的感情模式:「任姐,我和建國是好朋友這完全是偶然的,可以說是偶然中的意外偶然。建國對我的幫助很大……也可以直截了當地給你說,我們為了某種業務往來需要時間,需要接觸。我知道他是男人,在有些問題上男人的態度要鮮明,男人的觀念要受局限控制。請原諒,我的語言表達對他可能有點工作感情——任姐,我和你一樣我們都是女人,女人要活得有自尊,有自愛。也許我的話說的有點過份,或者有不對的地方還要請姐姐諒解,這是真的,我沒有任何理由反對你對我有懷疑。」
秋蟬似乎在玩語言遊戲,情緒中混夾著有複雜的感情模式。
任斯鳳越聽越覺得有些糊里糊塗——她道底要說什麼呢?
「清楚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任斯鳳彷彿看見秋蟬表露出不自然的情緒。她說:「我把你當成好妹妹,這你還不相信我?秋蟬妹子,我怎麼也不相信你的天真美貌會被才狼撕破,然後是兔死狐悲搞得難堪——哎,請原諒,也許我的話有點傷人,讓你受不了。」
秋蟬燦爛的笑容全寫在臉上。此時摟住任斯鳳和她有同樣護膚香味的細長脖子,邊笑邊說:「任姐,你真好,我有這麼好的姐姐感到很幸福——真的。」
這是秋蟬強忍著製造的潛在對絕局面,她是這場對絕的主角,任斯鳳是配角,糊里糊塗在過日子啥也不知道。
「任姐,你愛建國嗎?」
「你怎麼想起問這個問題?我非常非常愛他。」
「他愛你嗎?他是真心愛你嗎?」
「他怎麼會不愛我呢?他說他非常愛我。」
秋蟬一霎間吃一驚,頓時感到全身發冷,特別是「非常」二字使她驚出一身冷汗。
「任姐,他向你發過誓,說過永遠愛你嗎?」
「你怎麼突然問這些?秋蟬,你有……」
「不,請別誤會,任姐。」秋蟬突然打岔說:「我們女人總有我們女人的話題,男人在男人中間談女人,我們女人在我們女人中間談男人。我心目中的男人就是這樣,他們經常講我的壞話,把我的**都給別人說。任姐,建國是不是這種人?」
任斯鳳還是有些糊塗,不明白秋蟬為什麼對她老公感興趣。女人都有這個毛病,兩口子鬧矛盾就一神一鬼相互猜疑,是不是她和男朋友鬧了矛盾想找人說話得到安慰呢?於是說:「……我們結婚十幾年,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對我有傷害,有侮辱的話。他說過他會永遠愛我。他還說過我們在生活中的長期考驗就是向我發誓,孩子的天真就是他永遠愛我的親情象徵。秋蟬,怎麼你忽然對這些感到好奇?有什麼話要對我講嗎?」
「不——任姐,我在這裡感到開心和愉快才偶爾想到愛情帶給你們的幸福,這種和諧的幸福很完美,可以說你和張建國共同努力的結果,而你得到的是真正的愛!」秋蟬的眼睛露出含情怡笑,面容文靜嫣紅嬌氣,但心裡十分平靜又很矛盾。
「小麗,叫阿姨。」任斯鳳把小女兒張麗麗拉到面前。麗麗認識秋蟬阿姨,她看見媽媽在這裡和她講話有點不好意思。
「麗麗,不認識了啊?到秋蟬阿姨這裡來。」秋蟬拉著她的手,似乎是強行拉在身邊。
「你爸爸好嗎?」
此時此刻秋蟬也像個孩子,愛玩、愛笑、和小麗有相同之處。
張麗麗不好意思的點著頭,不停地玩耍那雙又胖又白的小手。
「喜歡媽媽嗎?」秋蟬故意的問。
「爸爸媽媽都喜歡。」張麗麗看著她媽媽,靦腆小臉又乖又紅潤。
任斯鳳笑了笑,心裡覺得甜茲茲的。女兒就是她的全部,包括希望,家庭的和諧,人間的愛全都給了她。
「真聰明。」秋蟬在孩子白嫩的小臉蛋上親了親,然後把她摟在身邊。
啊——這是多麼好的家庭!他怎麼能夠違反她們的信念?他怎麼能夠為了另一個女人就把她們丟掉?他怎麼要背叛她們?他這是愛她們嗎?
就是這時,張建國好像有信息傳播功能,談話快到關鍵的時候,他和麗麗突然出現在她們面前。當然,她不會懷疑他的人品,更不會錯看他正人君子的口碑,這種面對面窺視不是偶然,她和他對視是傳播情感的信號。當然,秋蟬更清楚,看見他出現在她面前那種灼熱的目光彷彿在告訴對方她們談得很好,很投機,你老婆還沒有發現破綻。她的眼睛好像在說,這種長期偶然的巧合已經在他們心中進行長期地秘密交往。先前那場氣氛如果不是比她更天真的姑娘來解圍,這種危險的談話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結束,也不知道會捅出什麼亂子。幸好是他們來了,改變了談話的內容。
大家很高興,客廳和臥室的燈開亮了些,柔和的光線也開始改變氣氛。張建國和秋蟬在談柏楊先生《醜陋的中國人》,這裡有很多論點,也有很多問題需要我們覺醒,需要中國人去研究。當他們談到中國人有這麼多的醜陋面,只有中國人自己才能改造中國歷史時,任斯鳳就出去了,麗麗對大人的談話不感興趣。
「秋蟬,太危險了。」張建國起身站在她面前,距離很近。
「在這裡別這樣,建國。」
「今晚我去你哪裡。怎樣,你們有結論嗎?」
「不知道——建國,我不想再等,盡快結束這一切,我需要你在我身邊。」
此前,秋蟬很苦惱,面前是她的情人,和她有過不間斷的**惺忪的日子,另一邊是他善良賢惠的女人……此時她腦海裡很亂很矛盾,像是剪刀剪飛了的紙片在空中飄,這些紙片在空中飛疲勞了,掉在地上是一片刺眼的白光,她的頭腦裡是一片慘白的影子。
怪哉人,怪哉事——怪哉的情感,為什麼命運總是在女人身上不公平,為什麼女人總是情感的失敗者,而男人卻是玩情的逍搖者……她在向誰呼籲,天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