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1,彎月下的煽情哥
輕輕的濕潤晚風,吹得樹枝沙沙地響,樹葉掉在地上發出嘶嘶地聲音,蟈蟈在草地旁邊唱歌,高亢的歌聲悠楊真好聽,清脆的聲音在月色寧靜的夜空旋轉;黑夜顯得有些清幽,不時還傳出戀人甜蜜的笑聲。
秋蟬也在笑,不過沒有笑出聲——在心裡笑她有些激動。
「建國,幹嘛現在才來啊?」秋蟬甜悠的笑聲,嫣紅點綴著心裡的掩飾:「不是說好的,準時到嘛——真是的,討厭。」
「對不起,我突然有事。」
「有什麼事?難道破事比我重要?」
「我知道,你第一句話就會這樣說。」
「知道又怎麼嘛?反正我討厭你哪些破事。」
張建國咧著嘴笑了笑,顯得內沉老練,十分能忍耐:「蟬,今晚你特別漂亮——還有,不是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嗎?最好的朋友如果不知道朋友的心情,那才是怪哉事。」
秋蟬文靜有一張天真的笑臉,笑起來會讓男人淘醉、煽情:「哎,知道,那是個傻瓜嗎?」
「傻瓜,誰是傻瓜?」
張建國心知肚明,裝傻故意問。
秋蟬猶豫著,沒馬上說出他的名字。她說:「你的表弟呀,他比傻瓜還要傻。」
這件事對張建國是來說有準備,就是來得突然了點。他滿以為在他手上掌控著,一切歸他所有,其實不然,這次他覺得有點失算。
「秋蟬,難道他把你……?」
「哎呀,你想到哪去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張建國以為是表弟張啟明起了歹心,真的動了摘花煽情之事。
「張啟明不是好東西,把我當啥了,沒勁。」
秋蟬一點感覺也沒有,當普通朋友也欠檔次。
「他真的沒把你怎麼樣?」張建國不放心地問
「看你,想到哪兒去了,他能把我怎樣。」
秋蟬文靜的臉在月光下滋潤著奼紫嫣紅的光芒。
「我是不放心你嘛。」張建國嘿嘿地笑,柔韌著內沉老練的能忍,能容的慈悲心腸?
「我覺得他不值得我愛——或者說是我也許愛上別人了,不然讓我怎麼說你才相信······我感覺在我心裡已經有人了,但不是他。我討厭你表弟,更討厭他不務正業的行為。」秋蟬悄悄的瞅著張建國不愉快的表情,一瞬間,突然變化的一瞬間,很可怕。又是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她委惋地說:「我知道你不會猜出是這種結果,但有什麼辦法,感情是不能勉強,我們都不能勉強。」
「這樣也好,我表弟沒有資格愛你。可以把他理解為一個遞代品,遞代品就是一個擺設,沒內容。」
「你說甚麼?」
「我說——我說他是一個討厭品。」張建國馬上改口,是另一種討好嗤笑。
秋蟬在繼續往前走,夜風帶著涼爽的幽靜新鮮氣息,風中還有股濃烈的泥土味。月亮掛在半空中,彷彿是人前月後在慢慢地跟著走。樹枝在沙沙的響,路邊不時還有戀人清脆的笑聲;是神秘的大自然把天地裝扮得幽雅、神往。然而她在神往的天地之間,好像是從心的最底處蕩漾起歡樂之情。
「為什麼不回答我?」秋蟬突然撞上他特別有力量的、硬硬的手臂。
「哦——我還沒想好,想好了也許會給你驚喜。」張建國在想在默默的籌劃,在一步一步有計劃的進行,使他她摘花瓢情計劃順利得手。
「是嗎?我猜的沒有錯吧。」秋蟬文靜幽然的笑了笑。
「秋蟬,你心裡真有人了,他是誰?」張建國大膽拉住她溫柔的手,異樣多情地說:「是真的愛上別人了,他是不是體貌英俊,很愛你?」
「怎麼說都行,反正這個人很俊,也很傻,隨時都在看著我。」秋蟬做了一個般嬌的動作,敏捷的甩開他的手:「我討厭你的手亂動。」
「秋蟬,我們——我們最好的朋友是不是?」
「是啊!我沒說不是。」秋蟬突然看著,有點發呆。
「蟬,我不能勉強你,感情對每個人都不能勉強。但是,你在我心裡很重要,我不能沒有你,真的,我說的全是真話!」張建國突然生產出另外一種感覺,是大膽的、輕輕的摟住她的腰。
「建國,別這樣。」秋蟬把他的手從腰間推開,嚴肅地說:「建國,我是不能瞞你……我已經愛上別的男人,而且有很長的時間。老實說吧,我和他還沒進廠就在戀愛,關係很好。我不愛你表弟不是我已經有了戀愛,而是我說過,討厭他。他是個傻瓜,不懂感情。至於還有什麼,我說不清楚。」
張建國在沉默中無法確定他的面孔,但可以猜想到,他聰明的頭腦又開始想到新的問題。他知道對付女人就像呵護嬌艷嫩色的花,除了需要真金白銀的關愛,還要充實權利的誘惑;最後才是充足陽光的照耀,和需要充足的水分進行細心滋潤。
秋蟬突然說了一句讓他感到心悶繚亂,距於情門之外的話:「我有我的自由空間,有我的原則。我不願意的事情沒必要再說,兩個人的事情更不能勉強,把我和你表弟硬拉到一起,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是一件被別人送來送去物品嗎?——不,不是的,我是人,我怎麼會愛上一個不務正業的傻瓜呢?」
「別這樣,秋蟬。是我考慮不周到,全是我怪我,是我的錯。」
張建國最怕她生氣,也最怕一句話不到位就功虧一簣,分道揚鑣。於是他變換花樣給她說好話,逗她開心,盡量找她喜歡的話題,崇拜的人物,感興趣的書籍,打開尷尬的局面。
黑夜靜悄悄在沉默,大地靜悄悄沉睡在夜色的懷抱中;空氣中突然出現了清淡朦朧的夜霧,就像是把黑夜罩上幽靜默默的月色晚紗。秋蟬仍然顯得有點急躁,又一次不耐煩的甩開張建國的手,遠遠的拉開她和他的距離,在夜色中慢慢的遠去。
張建國向前走了幾步,顯得踟躕不前的樣子。他本想趕到秋蟬的前面你,或者和她並肩走,但很快改變了主意。他站在她旁邊,看著寧靜的大地,看著她風生水起的美貌表情。
他懂得女人心,他更清楚身邊這位女人對他的重要性。她更明白呵護女人就是保護一枝花,需要水分去滋潤。秋蟬不但是一枝漂亮的花,還是一隻溫柔的、逗人愛的小羊。他要征服這隻小羊,就要知道這隻羊的真正性格,這樣馴服她就費不了多大力氣。
他和秋蟬並排在向前走,誰也沒有主動說話,雖然張建國心裡有某種秘密打算,但已經證明這種打算在他面前顯得畏懼,總和實際遠了點。但是,他馬上否認了這個想法,他的本能迫使他要征服她,使她真正瞭解他的人性味。
於是,他倆在月光下沉默地走——他倆此時此刻都有沉重的語言卻沒有找到表白的時機。在月光下他倆走得很慢,各自都在想要用什麼樣的方式打破眼前的尷尬沉默。可是他倆都沒有說話,除了草蓯裡有動物清脆的鳴叫,就是他倆輕輕的腳步聲。月光亮亮的,大地靜靜的,他倆好像拖著沉默的月光影子,月亮走他也走,悄悄走進大地寧靜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