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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卷 寒宮第四章 何2處離人共夜寒【2】 文 / 玉清魂

    言一出,劉啟臉色大變,一掌擊在身邊的書案上,將杯震得發出一聲脆響。將殿內的眾人驚得同時一怔。

    趙信嚇得更是面無人色地跪在地上,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我雖然也有些該不知如何處置,卻還是向劉啟勸道:「皇上,張大人他們也是為了這些人太不把皇上放在眼中,才這樣做的。皇上還是請他們進來,有什麼話慢慢商議為好。」

    劉啟這才擺手道:「命他們進來吧。」

    我見狀,便上前笑道:「皇上要見外臣,臣妾還是暫時告退為好。」

    劉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搖頭道:「這件事情,與你大有關係你還是留下,看看幾位大人有什麼話說。」

    我聞言只好留下,大殿內的氣氛也有些怪異,這種環境下,后妃同大臣見面未免有些突兀。我見劉啟這樣做,心中便更加擔心起來。

    其實對於這件事情,我早已深感擔憂。這時看到劉啟竟然命我留下,未嘗沒有對質之意,心中登時又懸了起來。只是不知張幕含究竟是什麼樣的立場,如今的我,又將再次面臨異常前所未有的異變!

    思忖之間,便看到找趙信帶著三名氣勢軒昂的官員大步而來。當先一人正是當初在漠北御帳內見過的張幕含。看到我也在殿內,三人同時一怔,這才向劉啟躬身道:「皇上萬歲,貴妃娘娘千歲!臣等今日冒死進諫!」

    劉啟冷冷擺手道:「好一個冒死進諫!你們抬棺進宮,可還將朕放在眼內?好大的膽子!」

    張幕含不慌不忙地上前拱手道:「陛下可知,左楓將軍已經被刑部擅自鎖拿?如此朝廷重臣,竟然可以任意鎖拿。微臣敢問陛下。天子威儀何在?竟然能有如此膽大猖獗之徒!若是陛下不能還天下一個公道,朝廷的臉面何在?」

    劉啟看著跪在地上張幕含,冷冷地道:「刑部竟然如此拿人,朕倒是不知道!」

    說畢,向旁邊的趙信吩咐道:「立刻去宣刑部尚書進宮,朕要仔細查問!」

    趙信聞言,來不及擦掉額上地滿頭大汗,便匆匆向宮外跑去。

    這時,跪在地上地張幕含忽然向劉啟拱手道:「難道以皇上之英明還看不出今日此事的端倪?」

    劉啟沉吟一下,才皺眉道:「你想說什麼。但講無妨!」

    張幕含這才應聲道:「皇上這次能夠安然返回京師,同貴妃娘娘冒死相救大有關係,而娘娘被人陷害被迫出家一事也已查清,娘娘背負沉冤冒死千里北上漠北救駕於危難之際。如此大義,如此大功與朝廷,天下共睹。恐怕已經惹來不少人的嫉妒。而娘娘之賢惠也是張幕含從見過的,隱隱又先前朝端孝皇后之風。而如今敬懿皇后逝。鳳位虛懸,覬之人恐怕不在少數。娘娘當日由左將軍千里護送,實情如何,皇上早已查證的一清二楚。如今刑部之事,顯然是想及早得到左將軍的口供。用來誣陷貴妃!」

    說到這裡。張幕含膝行一步,痛聲道:「若是鳳位為如此陰毒之人得到,陛下當日的痛苦。恐怕又將在下代帝王身上重現,我天順朝若想國泰民安,後宮淑德關乎成敗,微臣請陛下冊立貴妃為皇后!」

    北寧節度使張超這時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向劉啟拱手道:「皇上,盡早冊立皇后才是平息紛亂的最好辦法。如今如今宮中諸位皇子,以四皇子之母貴為貴妃,理應冊立。若是另立其他人……至少,威望無法服眾,還請皇上三思!」

    劉啟聞言神色一變,點頭道:「大家先起來吧,朕明白你們的苦心。只是,你們都是這個意見?朝中難道沒有其他意見?」

    張幕含聞言起身向劉啟躬身道:「若論朝中名望,自然首推貴妃,若是皇上另有主意恐怕又要再起紛爭。只是不知皇上,究竟如何處置。」

    劉啟這時卻轉身望著我,深思起來。看著殿內的這種情勢,我心中大為不安,不覺小心地上前勸道:「眾位大人,如今後位虛懸,皇上已經日夜憂歎,究竟立何人為後,想必然會有一番考慮,大家也不必如此著急。」

    張幕含聞言,上一步,向我跪下道:「娘娘如此賢德,臣等乃是以言行察覺,絕非一己私利。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擁立娘娘,娘娘為避嫌疑,已經命立下大功地武成侯辭去官職,如此賢德不知後宮之中何人能夠相比?」

    說到這裡,我已經大為慌亂,只好勉強搖頭道:「眾位如此看重白秋,實在令白氏感動,只是國家大事,我豈能胡言亂語?」

    張幕含這時看到劉啟還是一副猶豫之色,正要張口再次勸誡,只聽殿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回頭望去時,卻看到趙信滿頭大汗地衝入殿中,手捧一卷血跡斑斑的素帛含淚跪稟道:「皇上,奴婢遲到一步,左將軍為證清白,已經……」

    劉啟聞言一步衝到趙信面前,厲聲喝道:「已經怎麼樣?說!」

    我聽趙信這樣說,登時預感到了不妙,便覺雙腿一陣虛軟,看著那血跡斑斑的素帛,眼前不斷地浮現出左楓那俊朗沉穩的身影,那在深山中面對狼群時的決然。想要繼續追問,卻沒有絲毫地力氣開口。

    張幕含這時也顫巍巍地衝到趙信面前,連聲追問道:「究竟如何?快說啊!」

    趙信手捧素帛垂淚道:「左將軍為證清白,留下這封絕筆血書,便……便拔劍自戧了……」

    我只能感到靈魂隨著這句話,只向虛無的宮中飄去,耳邊似乎還可以聽到左楓溫朗地笑聲,那永遠站在我的面前,將寬厚的脊背交給我的身影,離我如此接近,彷彿伸手就可以觸到那溫熱的呼吸,那抹夕陽中永遠地背影,再一次清晰起來。

    大漠邊關,我彷彿又一次回到了那熟悉地馬車上,享受著那永遠可以信賴的保護……恍惚中我又隱隱低能聽到了劉啟那焦急而刺耳的呼喚。這一次,我地代價竟然如此沉重,蒼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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