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這一夜對他們來說是不平靜的,對z市來說,更加有如驚雷一般,托亞、邊武重顯z市,很多殺手已經起疑,到底是何人有本事在斷時間內將z市弄了個天翻地覆。這一切,都在周雲的掌握之中,今次他並沒有阻攔托亞和邊武,為了就是看好戲,現在的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二十年前暮還在世的時候,有很對機會可以下手,可偏偏要和石傲天玩最刺激的遊戲。如今,他終於明白,只有身在這個最高的位置上,才想玩的更大更刺激,因為黑榜有的是資本,不過他這次的遊戲要比當連的幕刺激的多,更加是起了一箭三雕的效果,目前是只欠石開這個「東風」出現了,必竟他才是真正的對手。
當石懷君在甦醒後不久,還沒有搞清楚一切事情的他又睡著了,邊、托二人只有就此作罷,等他傷痊癒了再談。
兩日後,傍晚,z市。
石開終於出現,一路之上他聽到新聞著實不少,幾乎都是關於石懷君的,一時之見,石懷君這個名字在全國成了茶餘飯後談及的話題,這一切又焉能瞞的過石開,消息發出後,他就急奔z市而去。
今日,他終於到了,可是已經晚了兩天。誰也沒想到石懷君會被托亞、邊武「接」走。
這個城市對石開來說並不陌生,可是二十年已過,一切都是物是人非,二十年的變化,早已經將他對這個城市的感情淡化的乾乾淨淨,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但願自己沒有來過這裡,那樣丫頭就不會死了,現在所剩下的就只有了無限的後悔。
一個人走在這個熟悉的讓他陌生的城市。路,很遠,很遠……夕陽依然美麗,可是他看不到,一切都看不到了,沒有了丫頭,他什麼都不想再看,也不需要再看到什麼,黑暗中依舊停留著莫君言那燦爛的笑容。
人總有軟弱的時候,石開也不例外,他不但是個人,還是個有情有義的人,當年情,怎可逝……
夜幕漸漸降臨,這個城市慢慢陷入了黑暗之中。
石開依然前行著,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直到沒有人出現為止,他才停下來。
「跟了我這麼久,出來吧。」石開默默的說著,打出他踏入這個城市開始,就感覺到身後一直有人在跟著自己,不管對方是誰,有何目的,終究是要面對的。
「石傲天,你可真是一點都沒變啊,還是那麼年輕。」死神拍手而出,臉上帶著一死淡淡的笑意。
「你是誰?」石開猛然轉身,面對著死神。在他的記憶中似乎不認識有這一號人物的存在。
當年他的死神的印象確實很淡,必竟兩人從來都沒有正面說過話,就連聲音也覺得很陌生。
「真是可惜,你還是看不見。」死神無奈的說著,隨手將身後的鐵箱立在了地上。
「看的見如何,看不見又如何?」石開不畏所懼的說著,他可以從死神身上感覺到死亡的氣息,而且越來越濃,空氣中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那我就給你點提示。」死神猛然抽出巨鐮,單手橫力在石開面前,冷然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鐮刀?!石開心中驚然。如今他的聽勁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這種兵器震動的響聲,很容易感覺的出是一把巨大的鐮刀在作祟。
「你是死神?」石開試探的問著。
二十年前,石開還沒有失明的時候,見過此人,雖然沒打過交道,但是對他手中的這把鐮刀是格外留意。這個世界,也只有烈和石開面對他死神的鐮刀沒有懼怕之意了。
「你終於想起來了。」死神嘿嘿的笑著,眼神中流露出興奮之色,繼續道:「我一直都在等你。」
「等我?」石開疑惑起來,為何死神這麼肯定自己就會在z市出現。
「你兒子還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子,不過太嫩了。不過,我相信你這個做父親的遲早會路面,所以我一直在z市等你出現。」死神坦白的說著。
現在可見,他的判斷十分準確,必竟父子連心,石懷君闖了這麼大的禍,他做老子的能眼睜睜的看著不管嗎?死神就憑這一點,就可以肯定石開遲早有一天會在這裡出現。
石開臉色變的越來越差,毫不客氣道:「我兒子在哪裡?」
「呵呵,看來你還不知道啊?」死神得意的笑著。
這兩天,石開只顧趕路,並沒有打聽最近的情況,也不知道z市曾在兩天前發生了巨大的變故,所以托亞、邊武營救一事他並不知情,可現在從死神嘴裡說出來,看來情況不並不樂觀。
「要是我不知道,又怎麼會再這裡的等你了呢?」邊武說到這裡,不禁就手中的握的鐮刀緊了緊,殺氣騰騰道:「我們來做個交易,我們以三招為限,只要你能擋的了我三招,我就告訴你想要的結果。」
「好!」愛子心切的石開也沒多加考慮,立即答應下來。二十年過去,他還是第一次與死神對戰,不過從眼中露出了強大的信心。
死神也顯得很興奮,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以烈為目標,對於像石開這樣的高手,二十年前就有了興趣,只是苦於但是情況,沒有機會較量,如今有了這樣的大好機會,又如何會放過。一時間也不敢怠慢下來,手握鐮刀,大吼一聲,連人帶刀全力衝了上去。
此刻,石開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氣息,見對方來勢洶洶,更加不敢有所怠慢,必竟死神也是非常角色,常常前黑榜排名第二的殺手,必定有非常之能耐。
只見,死神握鐮而躍,身影立即出現在月空之中,猶如鬼魅一般,讓人無法琢磨,其速度之快也讓石開大吃一驚。
頓時,閃亮刀刃劃破長空,帶著一絲絲肅殺之氣。
石開有心和死神較力,當下這一招也不準備閃避,只是挺身而力,伸手迎了上去。
就在他雙掌觸及刀刃之時,只覺全身有如雷擊一般,讓人覺得窒息,一股強大的勁力立即傳邊他全身每一個關節。石開心中立時大異,沒想到死神力氣如此之大,看來是太低估他了,這一擊要是換在別人身上,只怕早已屍骨無存了。
饒是如此,這一擊的力量也硬是讓石開雙腿膝蓋微微彎曲,雙腳慢慢深陷於石地之中,腳下碎石立時崩裂,碎石亂濺。
可讓他更想不到的是這一招還有後式,就在他吃力的一瞬間,只覺得有鎖鏈破空之聲傳來,心中大驚,不敢有所分神,忙用移形換影退後幾米,隨後只聽到「砰」的一聲巨響,一條鎖鏈立即插入石地這之中,濺起千層氣浪。
厲害!石開心中暗歎一聲音,心道:不虧是死神,力量、速度都很驚人。
這二十年中,死神從來沒有忘記對烈的「挑戰」,結果依然一樣,屢戰屢敗,根本毫無勝算可言,這點連他自己也很清楚,可他就是不死心,從和烈的對戰中不斷吸取著寶貴經驗,以人類而言,他的實力已經是非常驚人了,就算是石開在他手上也決計討不了太多好處。
一招完畢,死神隨即抽鏈甩鐮,完全不給石開半點機會,大聲道:「石傲天,看清楚了,第二招來了。」
話音剛剛過,一把巨鐮在空中被他甩的虎虎生風,這次石開不再也不敢托大去硬碰死神鐮刀了,這傢伙力氣大的驚人,就算是烈在力道上也要遜色一分。
石開眼睛看不見,只能憑聽覺和身體毛髮來感覺週身的一切,突聞鐮刀脫手,像一把急速轉動的巨大風扇向他橫切而來,死神嘴邊露著一絲得意的笑意。
石開翻身而閃動,巧妙避開對方著強而有力的一擊,誰知就在這時,死神一抽鐮刀尾部的鎖鏈,立見餘勢以消的鐮刀如游龍一般漫天亂舞,頓時鐮影片片,毫無空隙可言。
石開忽地加快速度,寒光一閃,利用移形換影的身法穿梭於鐮影縫隙之中,也只有他這門奇特的身法才有這個能力在死神的刃網之中游刃有餘的躲閃。
就在這短短的一秒中內,石開突破所有鐮影,雙手化刃由左下方斜挑而上,抹向死神的左頸側。死神必竟有著無數的對戰經驗,見石開開始反擊,大叫稱好,不退反進的迎了上去,鎖鏈一應手而動,鐮刀回轉,直刺石開後背。
石開想不到死神竟會採取這種同歸於盡的招式,怒喝一聲,往左急退,同時手刃往上拉,乘勢劃向死神的頸項。
頓時,只見鎖鏈橫攔,死神直接在最危險之際雙手用鏈將石開手刃纏住,躲過了致命的一擊後,立即右腿直踢石開腦門,更有千鈞之勢。
來的好。石開心中暗暗稱好,一手雖然被鎖鏈套出,一時間也難有作為,可他另外一手卻是大得空閒,立即迎掌而上,掌腿短兵相接,絲毫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死神本想這一腳有所作為,可沒想到這一腳和對方手掌相碰之後,覺得巨力被對方卸了大半,而且還有股粘力讓他無法收勢,心中不由大驚起來。
推手。在這二十年中,石開早已將這門以聽勁為基礎的功夫吃透,就算不用眼睛,死神起腳的那一瞬間,他全身毛髮已經感覺到了對方的攻勢,而他著迎上去的一掌找已經做好了卸掉對方力道的準備,當年的烈就是在石開這一招上吃了大虧,如今故技重施,一時之間也讓死神慌了神。
就在死神這一腳力道被卸之時,石開果斷抓住了對方的腳踝處,猛力抽起。
死神整個人立即被拋於半空之中,由於一接鎖鏈依然被套於石開手上的緣故,沒有整個人飛出,可正順了石開心意,就在死神在毫無攻擊的一瞬間,他毫不客氣的對準死神胸口猛踢一腳,只見死神全身飛出了好幾米,連纏住石開手腕的鎖鏈也被他手刃在瞬間斬斷。
三招已過。死神在這一腳的衝擊下,只覺得胸口陣痛,心知石開沒有完全盡全力,不然這一腳威力絕不止如此,饒是這樣也將他踢的一口悶氣鬱結在胸口一時無發散去,索性對他造成的傷害不大,這也多虧了幾十年來烈的陪練,烈的拳腳比起石開來顯然要重的很多,說到抗擊打能力,死神認第二之外,沒有人敢認這第一了。
「厲害。除了烈之外,你還是第二個讓我佩服的人。」死神緩緩戰了起來,最終棋差一招。
石開心中也很明白,要是換了二十年前,面對黑榜排名第二的死神,可能勝利的不一定是他了。
這也是石開二十年後,最具勢力的一戰,他也沒有想到死神會在這個地方等他,一切只是順應天意罷了,尤其是死神這人格外難纏,若今日不比這三招,只怕會沒有休止的糾纏下去。
「該告訴我結果了吧?」石開平靜的說著。
「呵呵……」死神瀟灑的笑著,將鐮刀收回鐵箱之中,滿意道:「石懷君被你兩個老朋友帶到xh去了。」
「你是說邊武和托亞?」石開吃驚的問著。他這一生也就只有這兩個交心的朋友,沒想到二十年後再提及兩人之時,不禁感慨萬千,一聽兒子在他們手中,擔心也就變成放心了。
「嗯。這已是兩日前的事了,當時他們把z市好好亂了一把,現在滿城都鬧的沸沸揚揚的。」死神說的很坦白。
「多謝。」
「不必客氣,就算我不告訴你,你也會知道的。我只不過是找個機會和你玩兩招而已。」
石開無語,只覺得死神真是坦白的徹底,連所謂的客套話都可以免去了。
「有機會再見了。」死神大步轉身,鎖鏈之聲隨即響起,最後消失在黑暗之中,可半空之中依然留下了他的一句話:「相信烈會很高興的。」
烈?!石開已經二十年沒有聽到這個名字,頓時間一道涼氣由腳地傳出,直衝腦門。他依然記得當年那一戰,烈不論是體力、力量、速度、氣勢都要強於他很多,直到現在他還記得第一次和烈對戰的時候,根本就只有逃跑的份,這種令他心驚的感覺直到現在都無法忘記,就算是在黑榜最後一戰上將烈大傷,但換回來的卻是重傷,好在當年有師父的兩顆秘製藥丸,不然歷史將要改寫。
武功到了烈這個層次,已不是純靠苦練而能進步,更重要的是思想和精神上的突破,能和程度相近的人作生死較量,便提供了捨此之外,再無他法的辦法,對於使他們更上一層樓,有絕大的推動xing和裨益,這是不可不知。
石開心裡很清楚,雖然自己二十年裡不斷磨練自己,功力已是不可同日而喻了,但是這二十年裡,不但是他一個人在進步,而是所有的人都在進步,不論是死神,還是烈,又或者是他的好朋友托亞、邊武……相信所有的人在這二十年裡有質的飛躍。
不知為何,二十年後石開聽到烈的名字,依然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也許是當年給他造成的心裡陰影比較深刻吧。
其實不止是他一人,更多人都對烈這人感到恐懼,甚至是托亞,當年一個照面被烈打暈,那是什麼概念?一招之後完全喪失了還手的機會,相信更多人都是這樣,當是的烈有如天神一般,不論是單打獨鬥,或是群起而攻,能將他逼退十步的人都沒有,可見其實力是多麼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