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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九章 虛時之潮 文 / 先生亂

    幽鬼大殿。

    在幽鬼大殿的正殿之上,並不見幾位長老與甘上元仙的影子,正殿中央那幾個負責鬼碗啟動的黑衣人排成陣勢站立其中,而在正殿之前,許多仙界住民恭敬地站作兩排,而飛騰與慶雲也在其中。

    凡是玄yin官降世,其僕從是一定要來迎接的,本來是凱旋而歸的事情,但這兩個孩子卻對迎接官爺回殿十分反感。

    他倆找了個隊尾的位置站住,一個看起來只有六歲左右的女童探出了頭,與他們兩人隔了五個人位,朝兩人輕聲笑道:「哎呀,你們兩個還又來了,每次都是接不到人,怎麼還來想湊個熱鬧啊,嘻嘻。」

    飛騰瞪了那小女孩一眼,喉嚨一動,那堵在嗓子眼的一口氣頓時被衝開,踏出一步就要與這女孩理論,被慶雲一把拉了回來。

    「飛騰,你難道忘了上次你與這小屁孩爭吵,最後落得你受罰的下場,而她卻是一點事也沒有,誰讓人家的葬仙官已經在位五十年,第五道葬仙官呢。」慶雲歎了口氣,說道,「她家葬仙官本就有些刁蠻,下人也是這麼一樣,別說是你我了,就是咱們家官爺,恐怕都不好欺負這小女孩。」

    飛騰嘴角動了一下,低下頭咬緊嘴唇,說道:「希望下一位葬仙官是位奇才俊傑,希望下一位葬仙官是個器宇不凡的人物。」

    慶雲歎了口氣,小聲說道:「咱們那位官爺還沒回來呢。」

    「能回得來嗎?」飛騰哼了一聲,「就是他回來了,恐怕也是躲了這九個月,這幾個月以來,我每天都在想這仙官能不能回來,就是他躲避的次數多了,恐怕也只是被罷免官位的下場,就像你我俯視的第三位葬仙官一樣。你知道我為何日日都想嗎?」

    慶雲想了一想,說道:「因為你擔心他?」

    「因為我們沒有可以修煉的法訣,沒有其他事幹啊!」飛騰腳底在石板上磨來磨去,顯得十分不自在,「咱們已經做仙官的僕從好幾年了,明明是萬里挑一從家鄉帶出來的,想著能夠學成有道,回家炫耀一番,然而沒想到只有前六道的葬仙官僕從才有被傳授法訣的許可,而從始至終,咱們服侍時間最長的也就是第三位葬仙官,還是因為他降世的時間長,只是第二次降世就沒有回來!」

    玄yin官降世,在七百年前過了九個月,便相對著幽鬼大殿也過了九個月。

    大殿中渡過的時間與降世的時間是一一對應的。

    慶雲低下了頭,緩緩說道:「那你是希望,這仙官是回來,還是不回來。」

    「我可不想再留下咱們兩個什麼人也接不到,最後仍是孤零零的回去。」飛騰歎了口氣,露出了不含一絲稚氣的老成神態,說道,「但是我也希望他不會回來,與其耗著時間不沒有作為,等其他仙官先死去提升排名,那還不如等一位真正有實力的葬仙官前來,你要知道這九個月的時間咱們是怎麼耗過來的,我可不想再耗上九年!到那時候,咱倆已經被趕出幽鬼大殿,一無所有了!連那些一同入門的外門弟子,都一個個小有所成,經常在咱家門前炫耀,害得你我都不敢出去玩!」

    「說咱家仙官沒有作為,那也是幽鬼大殿中的流言風語,我看他敢與壽不飛叫板,說不定就是有望奪取功德……」

    「你還是想得這麼簡單,就是這般更容易死了,與同僚結仇,那無疑是死路一條!」飛騰冷哼一聲,忽然覺得腦門上被人敲了一下,轉過頭卻沒有見到任何人,再伸頭看去的時候,冰凌的兩個僕從嘿笑一聲,躲了起來。

    飛騰冷哼一聲,閉上了眼睛,但是腦門又被敲了一下,這兩個小孩肆無忌憚地挑逗他,他也只能將悶氣往肚子裡吞。

    「小飛,不如咱們打個賭吧。」其中一位女孩子噓了一聲,說道,「若是我們家仙官先回來,你們就把藥田里煉製出的凝氣丹給我們幾粒如何?」

    他們這些僕從煉製的丹藥是不能自己服用的,但是送人也要經過仙官的同意,不然被仙官知道,大可以以這條罪責將他們趕出幽鬼大殿。

    這兩人是在幾年前剛剛被允許修煉幽鬼大殿的法訣,想必如今是需要這些基礎的丹藥來加快修煉,飛騰嘴角一撇,別著聲音說道:「俺們那一畝兩分地哪裡能同你家的藥田相比,就是我家丹房那破鐵鍋煉製出的丹藥,你們也稀罕?」

    沒等飛騰再說話,慶雲搶先說道:「就是我家仙官不回來了,也不給!」

    那兩個小女孩吐了下舌頭,這次將石子隔空抓起,也朝慶雲腦門子上砸去。

    兩個可憐的小男孩腦袋不斷朝下點動,後腦勺不斷被石子砸到,雖然不痛,但是這一個勁兒的也吃不消,兩人也如今能做的也只有扭動腦袋讓石子不朝著一個地方砸。

    雖然這兩個僕從已經跟著冰凌五十餘年,也只不過是孩童模樣。

    作為玄yin官的僕從,之所以能被幽鬼大殿中的弟子們齊齊羨慕,最重要的是他們也會長生不老!

    只要葬仙官活一天,他們就有一天的壽命是不會被扣去的。

    當自己仙官死後,這些僕從若是修為達到了所傳功法的極限,便會直接被升為幽鬼大殿的入門弟子,再傳真法正道,而因為他們壽命不減,所以相當於服侍葬仙官所用的時間白白地用在修煉了,這就比其他弟子高了一個起點。

    但是像飛騰和慶雲這樣不僅葬仙官死得早,還是連第六道葬仙官都總是夠不上的,往往也會被這些仙官拖累,直接逐出幽鬼大殿中。

    慶雲拍了下飛騰的手,讓他稍安勿躁,後者雙眼緊閉,只是額頭眼睛仍顯怒氣,過了許久才忍住腦門上的騷擾,當做沒事發生。

    站在他們兩方中間同旁邊的弟子一個個忍住笑意,在他們看來這件事情實在太稀鬆平常,反正也站著無聊,欣賞這些小孩的打鬧也十分有趣。

    其實玄yin官回不回來與他們都沒有什麼關係,只不過是例行儀式,他們這些外門弟子受了師命,這才站在了這裡。

    玄yin官降世之時,並沒有人陪送,然而歸來之際卻要有這般的儀仗,是因為只有能活著的玄yin官才有資格受到迎接!

    正殿大門敞開,阿伯雙眼忽地睜開,說道:「時間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玄yin官先回來。

    蒙面人中的其中一個回過頭,徐徐傳出了一陣嘶啞聲音,說道:「我猜這人應該是葬仙官。」

    「你是說微毫?她每次降世都乾淨利落,倒是十分可能。」

    說話之際,那只眾鬼托著的大碗忽然升起一陣白氣,幾個蒙面人緊盯這碗中出現的人影,目光中都出現了驚訝的表情。

    「地九道葬仙官,屠秋歸來!」

    「我家官爺回來了!」慶雲嘿笑一聲,朝冰凌的兩位僕從說道,「咱們說的丹藥,算不算數?」

    兩個女孩齊齊朝他打了個白眼,冷冷說道:「剛剛不是你非不同意的嗎?要我看,你家仙官這麼早回來也是應該的,他恐怕是在人間躲了太長時間,一到了這時候便連忙趕回來了。」

    慶雲臉上一愣,被飛騰拉了下手,頓時十分無語,重重歎了口氣。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屠秋從碗中一躍而出,看到這麼些人守在這裡,門外更是擺起人龍,半空中懸浮著無數七彩印記,心中卻是並不驚訝。

    幾位蒙面人原本看到是屠秋回來,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但是這一眼之後,卻有猛地睜眼,重新看向了他,這一眼比之前更為震驚。

    阿伯與其他蒙面人也是神情一滯,久久無話之際,屠秋嘿笑一聲,說道:「我既然回來了,那麼如今是否要回我居所去?」

    阿伯這才呵呵一笑,說道:「就請葬仙官先入座,等其他仙官回來之後再做定奪。」

    他腰板一挺,大手一揮,便將一副座椅甩在了屠秋面前,後者二話不說坐了下來,在他看來這儀式有無對他來說沒有什麼關係,一坐下來,便開始運轉魂魄元力,也不管其下的事情。

    一天之後,諸位葬仙官都已經回來,倒是葬鬼官只回來一人。

    鬼官中只有婆西西一人入座,加上她抱著懷中孩子的少婦形象,倒是更顯得孤孤零零。

    屠秋只在白自在回來之時抬頭看了一眼,那博雅恐怕是回不來了。

    但就在第三天之時,鬼碗中出現了一道女子身影。

    博雅從鬼碗中走了出來,朝阿伯點了點頭,手中翻出一道令牌,說道:「第六道葬鬼官蕭立冬,不幸落難。」

    聽到這話,眾人並沒有驚訝,畢竟這玄yin官所做本就危險,丟掉性命也是常事。

    蕭立冬,屠秋想起來這人便是在降世之前冷言譏諷之人,排名第六道葬鬼官,只是沒想到他真的沒有回來。

    阿伯接過這枚令牌,手中一拍,閻火便從中鑽了出來。

    「我鬼官是被三丈鬼怪殺死,偷襲之間,蕭立冬鬼官一時氣傲並未戒備,這才沒了性命。」

    閻火對主人之死並未有一絲一毫的傷心,話語之中更是有些輕蔑,畢竟這些玄yin官並不是他們真正的主人,而已死的玄yin官更是不必留戀。阿伯點了點頭,將這令牌收了起來,示意博雅坐下。

    屠秋雙眼死死盯著這個女子,在西廂湖中,她明明是已經被那些凶鮫圍堵,而且親眼看到這女子被幾隻凶鮫圍上,當時的血腥味道,他也確實聞到了!

    這女子也不過是諦聽三重,明王二重的境界,與屠秋如今的魂魄元力相當,他當時有鈞天裂心爪護身,都差點橫死當場,這女子難道是在冰凌插手之際保住了性命不成?

    否則在那群凶鮫之中,她斷然沒有活路!

    博雅坐下之後,只是低著頭,似是沒有感覺到屠秋的目光一般。

    「老末末,你看那鬼官都不看你一眼,你仍是這般含情脈脈的有個什麼意思,自作多情嘍。」

    屠秋皺了下眉頭,正要與這女子反駁,白自在一聲歎氣讓他臉色一變。

    我要是和冰凌廢話起來,白自在難免不會插上一嘴,讓他兩人又講起雙口相聲就麻煩了。

    阿伯點了點頭,說道:「既然玄yin官們都已歸位,便將通路封閉了吧。」

    幾個黑衣人向前走了一步,念出頗長的一串咒語,整個正殿之中到處都迴盪著幾人的聲音,久久迴盪,似是都能影響到了心境之中,隨著這咒語念動,那托著大碗的鬼怪們緩緩停止了動作,完全靜止了下來。其中一個蒙面人向眾位玄yin官走上一步,手中結印念起了另外一道咒語,忽地大喝了一聲:「解!」

    這幽鬼大殿中有伏鬼大印,就是這道印記讓閻火不能現身,隨這人喝了一聲,屠秋頓時感覺到葬仙官令牌有些變化,閻火如今能夠現身了!

    他臉色仍是不變,並未有什麼動作,他的閻火如今變化了模樣,最好還是不要被人發現為好,但是慶幸的是其他玄yin官的閻火也沒有急於鑽出。

    他目光一動,感覺到一位蒙面人正在死死盯著自己,也不敢露出破綻,裝作沒有發現這道目光,但是轉而第二道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心中只能不斷叫苦了。

    「人間發生異變,幽鬼宗在七百年前已經覆滅!」

    就在這時,微毫的閻火鑽了出來,說了一句便縮了回去,屠秋感覺到這目光從身上移開,頓時心中一鬆,手指不由自主地便蓋在令牌之上。

    「什麼!」

    幾個黑衣人雙眼透漏出震驚之色,說道:「災難多大?」

    婆西西的閻火轉而鑽了出來,說道:「世間事宜,已然不同以往!」

    「恐怕是虛時……」一位黑衣人冷冷說道,「這虛時,有幾百年沒有遇到過了,我鬼界並沒有放跑過仙雛,更是將虛時戛然而止,七百年……實在太近了!」

    「為何仙界沒有通知,難道這虛時是從仙鬼兩界中產生的嗎?」

    在聽到虛時這個詞的時候,幾個黑衣人顯得十分慌張,爭論幾句後,便聽阿伯的聲音喝道:「各位莫要爭論了,是否是虛時,還是聽玄yin官們的報告之後再做定奪,向玄yin大帝稟報吧。」

    幾人這才安靜了下來,在阿伯詢問了人間的幾個問題之後,便說道:「幽鬼宗大劫之事,自會有玄yin大帝定奪,還有其他事否?」

    婆西西的閻火鑽了出來,剛剛想要張口,便又閉住了,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便又鑽了回去。

    阿伯看了這婦女一眼,便收回目光,說道:「既是沒有其他事宜,各位玄yin官便去各自居所休息吧。」

    說罷,幾個黑衣人相距走出了,微毫連眾人也不看一眼,便一閃而出,走出之際,將她兩個僕從一齊帶走了。

    白自在朝屠秋抱拳說道:「屠兄,我便要去寶華崖換取功德了,若是之後有事,大可以到我居所找我。」

    屠秋含笑點頭,轉而說道:「白兄,我倒是有個問題,何為虛時?」

    他看那幾個黑衣人對這虛時一詞十分敏感,心想恐怕葬仙有關,既然是關係到了自己,就不能不知道了。

    白自在一愣,恍然說道:「虛時……你跟我來。」

    白自在身影一展,便朝外飛去,屠秋二話不說也跟了上去。

    飛騰看到屠秋飛走,愣了一下,轉而哦哦大叫起來:「我家仙官,會飛了!」

    他這一叫,頓時引起了其他葬仙官僕從的白眼和嬉笑,連忙低下頭和慶雲快步往回走去。

    白自在飛了不久,便停在了海邊,逕直落入了海水之中。

    屠秋目光一動,便落在了他的身邊,這海水不過沒膝的高度,他站在海水中,不知對方意思,本以為他是在讓自己體會什麼,但是過了許久,這白自在竟然自言自語了起來。

    屠秋頓時眉頭一皺,說道:「白兄,你來這裡是要告訴我虛時是何物的嗎?」

    白自在這才從走神中緩了過來,呵呵笑道:「屠兄既然是對這虛時感興趣,想必是認為和葬仙取得功德有所關聯吧。」

    屠秋點了點頭,白自在便又說道:「嘿,你問我算是問對人了,擱在其他葬仙官恐怕都不清楚,只是這虛時和我葬仙並沒有什麼重要關聯,畢竟我們是有仙就殺,沒仙就歇息,大可不管三界的變化,你若想知道,我不妨告訴你。屠兄,你可知道真仙三不可嗎?」

    「三不可?」他想了一想,就是在良姬仙子的記憶中也沒有這件事。

    「那便是過去不可逆,現實不可破,未來不可窺。」

    這些事,屠秋雖然沒有聽說過,但是還能理解。

    「這三不可乃是真仙時間之序所規定的,而時間法則,則就是包含在天條之中,天條更是掌握在仙界之主的手中,說到這仙界之主啊,那倒是十分厲害的,就是我玄yin大帝也不過是他的下屬而已。原本這時空法則是由自然掌握,就是真仙也無法抗拒,只是後來這仙界之主不知用什麼辦法,超越了自然,將世間時空法則的總序捏在了手中,那三不可的時間規則,也便是寫在了天條中,由因果封鎖。」白自在嘿笑一聲,說道,「只是這因果,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破壞了。」

    「什麼?」

    「不然你以為為何真仙能夠潛化成凡人進入人間?據我所知,便是在那時候天條出現了縫隙,這些真仙才能成為仙雛,回到人間,只是真仙之主沒有守好天條,想必是招來了眾多世界的流言,所以這事並不由真仙負責,而是交給了鬼界,畢竟只有像你我這樣的凡人,才不會觸動天條。」

    白自在揮了揮手,指著面前說道:「時光流逝,便是如同溪流河川,但過去時光總要彙集到今日,海納百川,歷史已然停止,觀上去便是如同你我面前的大海一般。」

    白自在再指了指他們身後海灘,說道:「而鬼界,便是與這大海相鄰的海灘,海灘之後,便是十分堅實陸地,你可以把那陸地當做仙界。」

    「而真仙,便是這個。」白自在伸手一招,將陸地上一枚石子捏在了手中,扔進了面前大海之中。

    頓時一圈圈波瀾從石塊入海的地方圈圈傳開,屠秋見到這情景,似是想通了一些。

    「這波瀾,便是虛時!」

    「不錯!」白自在嘿笑一聲,說道,「而這波瀾的中心便是真仙,我葬仙官之所以不被世人熟知,乃是因為真仙被葬去,你我回到幽鬼大殿之際,這大海會恢復平靜,我葬仙官的存在會同真仙一同消失,歷史重歸平靜,就是你我殺的人,也都會由地法糾正成為其他死因!波瀾消失,虛時也會消失,因為虛時的意思,便是虛幻的時間!!」

    他說話之際,手中一動,那海中的石子頓時被捏成了粉末,從飄在了海面之上。

    「但如果這波瀾到達了現在,這虛時便會成為真實的時間,天條與地法都會收到破壞!重新產生一個現實!」

    虛時到來,便是時空重啟,整個世界完全被轉變!

    「你是說,你說不定就不是白自在了,而我也可能不是屠秋?」

    「嘿,那是當然,故而這虛時是最為可怕的東西,不管你過得苦甜,誰想將如今的所有經歷更改,轉而去過另一種人生呢?」白自在嘿笑一聲,說道。

    屠秋歎了口氣,看著那道石子砸出的波瀾緩緩地越過他二人,衝到了沙灘之上,說道:「我就希望這虛時到來。」

    白自在一愣,嘴上露出了一個不自然的笑容,顯然無法理解屠秋所想,打趣地說道:『說不定虛時已經到達了現在呢?」

    屠秋緩緩搖了搖頭,這虛時的事情對和白自在開始所說一般,和他來說並無意義,因為他只有一個目的,葬仙。

    只要與她相會,時間如何改變都沒有關係。

    白自在忽然嘿地一笑,說道:「我看,這虛時的存在,不應該是因果被破壞產生的。」

    「哦?」屠秋聽到這話,轉過了頭。

    「真仙逆天而行,掌握天地,這應該是自然的抗議。」白自在看著天空,緩緩說道,「逆天一說,也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人哪裡能與天鬥,就是仙也一樣,世上有幾人是能逆天而行的?」

    屠秋眼睛瞇了起來,說道,「既然是有人為之,便是有逆天一說。自然法則既然能被真仙掌握,那他便是弱者,不管是什麼,仙,鬼,人,妖,只要是弱者,就應該是弱者的生存法則!即使是天也一樣!弱肉強食,便是無上天道,因為天既是強食者,若他成為弱者,這天道也要為強者改上一改!何為王?何為尊?何為天?強者為王,強者為尊,強者為天!」

    白自在睜大眼睛盯著身後這人,感覺面前這個一直與禮貌有佳的人如今十分陌生,明明是與他一同飲酒談笑的男子,如今如何也與那時無法聯繫到一起。

    這便是屠秋,命魂為屠之人?

    屠秋忽地哈哈一笑,說道:「白兄,我就先回居所去了,只是以後我可能要多麻煩你幾次了,希望白兄不要不記得約定。」

    白自在猛地拍了下腦袋,說道:「屠兄的約定我哪裡能忘,嘿,我便去寶華崖了。」

    說罷,他朝屠秋稍稍抱拳,一步踏出海面,臉色卻是陰晴不定。

    「就是這個原因,我的修為才無法突破嗎?是因為我認為鬥不過天命,才會淪入鬼界,如今,更是無法鬥得過將要到來一事?」

    這無憂無慮的葬仙官,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悲哀的表情。

    就在因果殿中,九鹿長老盤腿浮在半空之中,目光一動,面前卻是多了一道人影。

    「阿伯……」九鹿長老放下雙腿,從半空中落了下來,沉聲說道,「即是你來了,玄yin大帝帶來什麼旨意?」

    阿伯一臉嚴肅,說道:「想必虛時的事情,你已經聽說了,就是仙界也派來了使者調查此事,大帝是想知道這起源在哪裡?」

    九鹿長老手中一翻,一塊細小的碎片浮在了手掌之中。

    阿伯見到碎片的出現,眼神毫不掩飾地閃出了一道光芒。

    這碎片,就是因果!

    「因果之鎖的碎片……其蘊含的因果之力仍是太過渺小,並不能探出這起源在哪裡。」九鹿長老沉吟一聲,說道,「我們只能靜觀事情的變化了,不過這虛時的時間已經在五百年開外了。」

    「五百年,按照虛時的蔓延速度,也就是現實中再過五十年,便會變成真實的時間!」

    九鹿長老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阿伯目光一閃,說道:「你笑什麼?」

    「冥冥之中必有因果,然而因果在手,卻無法阻止虛時的到來,這不是很可笑嗎!」九鹿長老仍是笑聲不停,說道,「阿伯,不如你我猜測一下,有誰會躲開這時間的變化,你我之間誰會成為長老,誰會從幽鬼大殿中脫離成為其他人呢?」

    阿伯臉色一冷,轉頭從因果殿中走了出去,只留下一殿中的笑聲,連綿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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