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魄冥光!生死血引!」
血盆大口!
這便是真正的血盆大口!
「這人竟然在這種狀況下,突破自身境界,他不是原本受傷了嗎,為何這般煞氣瞬間又提了上來!」
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血液似是被對方那血盆大口引導,秋止有些慌張,面紗下的面容看不清楚,只隨她口氣顫抖了一下。
「師妹,莫要慌張,就算是敵我此消彼長,卻也彌補不了原本修為差距,你我真氣加起來足有他這煞氣的十倍!若是你我動作慌了,反而會被這人抓到機會。」
秋止與月遙對視一眼,默默點了點頭,兩道白月輪化作兩隻月刃被抓在手上,一揮下去,便有數道光痕映潭而出!
這幾道光痕被那大口吞沒,這幾道光痕帶著幾道血腥一衝而出,而那血口也是毫無動搖,竟是誰也沒有奈何得對方!
震驚的是兩個女子,照理說破不了這大口,也總得震得它模樣扭曲,可是卻如同刀切水流,什麼劃痕也沒留下。
「那是其命氣指引,並不是法術!」
屠秋嘿然一笑,伸手指向月遙,蝠翼黑蛇與鈞天裂心爪便從水中一竄而出!
這大蛇在響月之時,便急忙沉下水中,有這鬼爪的按壓,沉水速度更快,躲過了這一劫。
屠秋原本便留了兩個手持防禦之術的金人在身旁,更是在響月聲起時,在修羅冥甲與兩位金人的護持下,以步雲登天的最大本事朝天空飛去。
就是如此,他也被那響月月暈震到了邊角,不僅將修羅冥甲震碎,連身上這件靈衣也破的毫無原樣了。
可是他活了下來!
並且順利地打開了魄結!
魂魄小人如今徒然長高了許多,那隱現透明的身軀中已然閃現了數道血管,如今屠秋身上的血液,已經被他自己完全控制了!
而且第三重明王血,便是身竅開啟的時候!
屠秋身上閃動的血點,便是魄力入竅,瞬間增強修為的法術。
鬼血鏈身!
蝠翼黑蛇收了這麼多委屈,都被屠秋壓了下來,如今已經怒火焚身,一被招出,便毫無餘力地咬向了月遙!
兩女原本便認定這黑蛇十分棘手,可是卻不知道他在屠秋手中,比自己想像得更加危險!
凶獸無智,可在這人手中,卻如同有智的凶獸一般。
一時間,月遙那白月輪竟是不知是朝蝠翼黑蛇打去,還是朝鈞天裂心爪打去了。
屠秋本身衝到了秋止身邊,身後大口呼嘯,將兩人及八個金人一同吞了進去。
「兩位小姐有難!我等快去支援!」
一位修士大叫道,轉頭看向四周,眾人皆是這般呼喝,卻沒曾有一位是真的動手的,只有一位大膽地衝上前去,被一道血光擦中,崩了脖子。
他們早被屠秋的殺法動搖了信心,看了看月遙那邊的黑蛇與靈器,心中默念道:這兩樣東西哪一樣都十分危險,是那人最厲害的法寶與援手,太過可怕,還是助另一位吧。
可如今秋止被血口吞了之後,只留下一道蒙血球體,金光閃爍,黑白流轉,也不知戰況如何,只是見到這血球,就是有人手腳微動,也沒有人敢衝殺上去。
這人越戰越勇,越殺越狂,誰知道他到底是何本事!
當下便有兩位修士悄悄朝後躲去,轉入樹林中便找不到了。
一有逃離出現,其他人也都心照不宣地朝後退去,生怕兩女落敗之後,這人將自己也砸成肉泥。
碰!
「這人不足畏懼,各位請快助我!」
秋止炸開這血球,張眼一望,卻見最後幾個人正朝遠處飛去。
「這幫援手,拿來一點用處都沒有!男人果真都是沒用的東西!」
那八個金人與其爭鬥片刻,屠秋悄然一笑,孟歌謠由魂而出,鈞天裂心爪從月遙身邊抽出,轉而應對上了秋止!
月遙與這大蛇鬥得不可開交,正與師妹傳話通手迎敵,卻在傳話期間被對手抓了一個縫隙,鬼手已經將秋止抓在了手中!
「秋止!」
月遙大急,白月輪將蝠翼黑蛇逼退片刻,便大喝一聲,那月牙卻不是散發月暈,而是猛烈的月光!
「迎ri有月!」屠秋冷笑一聲,「還是將那招式收了吧,不然我一個使力,便要將你這師妹的頭擰下來了!」
他單手一張,便抓在這女子脖頸之上。
月遙氣的牙都發癢了!
這人不僅手上有這些法寶與那蝠翼黑蛇,得勝的原因更是因為這人實在歹毒!
從交手之初,便是一個局,將局面逼到如今地步的局!甚至眾人都是他為突破修為而布的棋子!
每一個機會都不放過!
若不是她倆小看這人,單憑這未月門三個字,如何能落敗!
「若是想要留你師妹性命,速速撤出千里之外,否則我一個分神,你這師妹的性命就不保了!」
屠秋冷冷說道。他不是不想殺這二人,而是他太瞭解這未月門的手段了!
若不是有良姬仙子的記憶,他也不會計劃得如此順利,如今得了好處,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再將兩人逼急,自己的處境只會更糟。
月遙呼了口氣,將白月輪停下,心中也是暗暗揣摩。
這人不敢殺她師妹!
如今他已經被麒麟派推上了百殺稽首榜,再與未月門結仇,只會讓他處境更糟。
看這人如此冷靜,步步走准,可是他這般鬼魅模樣。卻是讓人拿不定手。
月遙冷喝一聲,問他是何打算,屠秋仍是回了一句,讓她撤出千里外,說罷那鬼爪還在秋止玉頸上示威地劃了一道傷口。
「我定然讓門派將你這個功勞記下,看來你在這百殺稽首榜的位置,是要往前提上一提了!」月遙冷冷說道,「徒子!你最好不要做什麼傻事,否則的話,你便要後悔一輩子!」
在屠秋又恐嚇了一句之後,月遙才罵了幾句,踩著那華彩大轎離去了。
等這女子走遠,蝠翼黑蛇緩緩游到了屠秋身邊。
後者看了一眼那憤怒蛇眼,笑道:「你這大蛇,想必也是和我一樣憋了不少怒火,如今我便把這機會讓給你,將此女留給你如何?」
黑蛇感覺到屠秋的心思,便一聲長嘶,將那斷掉的蛇信吐出,水花一卷,便將數人屍體塞進空中,一吞即入。
他這是在「漱口」。
秋止一聽,猛地搖頭,面紗晃動叫道:「你這傢伙,如今已經得勝,還不趕緊將我放了,難道你卻是不想留我性命不成!」
屠秋似是聽到了天都能笑起來的笑話,與那蛇嘴咧得一般大,「哈哈,我何時說過要留你性命?」
「你這騙子,流氓,混蛋,禽獸,無恥敗類!」
秋止大聲罵道,被那蛇信舔在臉上,眼中已經是含滿淚水。
「大蟲子,你下面的水卻是有道漩渦,要將你吞了進去!」
這女孩一叫,在蝠翼黑蛇身下,竟然真的生出了一道漩渦!
這道漩渦生得極慢,被大蛇扭了扭身子,便躲了過去。
屠秋突然想起,這女子原本引來風雲,一聲便在自己身邊生出氣泡找準位置,這功法卻是在未月門哪個弟子身上都未看到的。
「這真是那言靈術?便讓我看看,你這魂魄到底有何不同!」
屠秋伸出手去,按在這女子身上,靈識一探出去,便聽對方一聲大叫。
「你……你是摸在哪裡了!」
屠秋看對方臉上紅暈,按壓之下這才覺得手間柔軟,才知道碰到對方私密部位,眉頭一皺,手掌朝上挪了一下。
「嘻嘻,手中感覺如何呀?」
屠秋心中只有一人,本就對這女人身體沒什麼興趣,被對方一說,反而有些奇怪:這女子被自己侵犯,卻不惱怒,反而笑嘻嘻的,難道她是有什麼古怪癖好不成?
想到這裡,他徒然感覺靈識被抽了出去!
自己這道靈識連對方的魂魄都未看清,竟然被其反吸而出!
彷彿要將自己這魂魄帶了出去!
他猛地將手舉出,眼前這女子面紗之下,笑意古怪!
「拜月當空!」
被她收在眉心的白月輪猛地飛出,帶著一串尾芒,竟是與其身化而為一,將其肉身也從鬼爪間拉了出來。
「不好!」
屠秋一個念頭,鬼爪猛地一握,卻也只是將這女子的腳踝劃傷,卻讓對方跑了出去。
「想跑,沒門!」
他看那道月牙飛得不快,便放下了心,八道金甲神人便是一齊而上,加上鬼爪相助,鬥了片刻,便將那女子打了下來。
一個飛轉,他踩著飛劍落在這女子身前,看對方已經暈死,卻也不取她的性命,只是將其招到了玄符匣中。
閻火不知為何突然跑出,插口道:「這女子簡直漂亮的極品哩!」
屠秋點點頭,這女子的容貌,卻是可以用舉世無雙來形容,就是自己遇到的女子,從人間到鬼界,也只有微毫能與她相比了,只是這兩女都不是什麼好傾慕的對象,還都是想要取自己性命的人。
「仙官是看這女子已經昏迷,想要先享用一番,才留下她的性命吧,我雖然沒有感覺,卻有這般見識,還能分得清美貌醜陋,仙官遇上這等福氣事,照常言來說,該是十輩子修來的福分。」
屠秋瞪了他一眼,他留這女子是因為這人魂魄與他人異常,說不定對鬼道魂魄的領悟有所幫助,這才留了她一命,何況如今他想到若是未月門派來追兵,卻還能留下一個籌碼。
只是這籌碼不能留得時間過長,否則對方恢復了元氣,只會對自己造成威脅。
「嘿嘿,看仙官如今已經將血魄境界穩定了,才會有了這般心思,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你也不用與我不好意思,我上次服侍的那位仙官,*上頭之時,卻是隨便就抓來人造作,眼關連你百分之一都比不上哩,仙官這女子抓住,卻是有了儲備。」
屠秋聽閻火這般說,知道他是想要接觸瞭解人心,才這般絮叨,倒是說得話卻一點也不讓屠秋感覺開心,說道:「好啦,就當你說的對了行不?」
閻火哦了一聲,露出了一副奸詐模樣。
屠秋知道閻火未得功德圓滿之前,是學也學不到人心的,嘿笑了一句,「這表情裝的越來越像人了。」
閻火眨眨眼,便道:「聽你這誇獎,我為何卻感覺不到這開心來?不過仙官能將這兩位結蛹修士與眾多人一併打退,卻是我想也未想到的!看來我萬靈歸冥道,卻是超於那些所謂的正道真法千倍萬倍呀!」
屠秋搖頭道:「鬼道卻是在爭鬥中超於對方,然而這些人加起來足以是我百倍,就是這功法再厲害,也不可能差出這麼多修為的,要不是我得了那條黑蛇與這八個金人相助,勝負肯定不是如今局面。你官爺我想必已經被那月牙切成塊了。」
閻火看了一眼身邊那八個金甲神人,一個個毫無變化的面孔,忠誠無二,這般法寶靈活多變,威力也是見到了,這八人聯合起來,說實話比無法使得自在的鈞天裂心爪還更有用。
「仙官說這金人有十七個,不知為何只要過來了八個?」
「你以為這法寶說要便要來的嗎?我也是費了好些功夫,才將這八個要到手,我也想將其他的拿到手,只是他們都是那金福真人祭煉,若是我一回去,不僅拿不到其他的,這八個也是保不住了!」
聽屠秋將金福真人的事講來,閻火問道:「那人真是躲在金龜屋中,卻是能保持魂魄不散?為何不將紅煞修羅招來問個明白,那金龜屋是何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