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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章 父女 文 / 錯失

    從來沒有人敢拒絕御風大王的要求,然而林楓卻直言不諱地拒絕了,看了一眼大殿上的御風後毅然轉身說道:「我想我是該離開這裡了。」

    雪魄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下,林楓的舉動徹底地震驚了她,不由得臉色微變,反應過來之後,雪魄無言地冷笑了下,想著你果然與眾不同,是以淡淡地說道:「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說著盜帥的人影頓時浮現在眼裡,不過只有一個模糊不清的背影,於是淺淺地歎息了下。

    聽見雪魄的歎息聲,林楓眼睛眨了下,有些好奇地問道:「誰?」

    雪魄回神,無奈地搖了下頭:「沒有了,這個天下再沒他了,你也不要再問。」

    林楓沉默不語,他知道又勾起了她的往事,沉默下來,不再去問。

    就在雪魄推著林楓轉身而去的時候,御風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想要成為我雪國的駙馬,那麼得看他是不是能夠通過考驗。」

    雪魄的身子輕微地顫了下,頓時回頭,直向御風看去,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說道:「父王……」

    御風收回了冷峻的目光,冷哼了下:「如果他能夠通過考驗,本王也無話可說。」

    「可是他已經通過了兒臣的考驗了。」雪魄恢復過來,直向御風看去:「是兒臣要嫁給他,不是父王。」

    御風抬眸,直逼雪魄而來,厲聲道:「夠了,如果在三年前,本王一定會什麼都尊重你,因為你是我的女兒,但當你走出雪國踏上其他國家的土地的時候你的命運也不再由你,因為你是雪國的未來。」

    雪魄怔住了,手指不自覺亂動了下,臉上一陣變化不定。

    似乎御風讀懂女兒的心聲,眼睛輕微地閉了下去,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之聲,一聲歎息,最後方才淡淡地說道:「你帶他回去準備吧,十日之後,正式接受考驗。」

    「父王……」看著決然的御風,雪魄無奈地呼喚了下:「你明知道那條通道沒人能過,為什麼還要用它作為我成婚的考核,你這不是存心讓女兒嫁不出去嗎?」

    「是嗎?」御風輕微地抬起眸子,只是此時已經和諧了很多,然語氣還是堅決冰冷:「這些,父王不是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嗎?」

    雪魄輕微地搖著頭,眼中閃出一抹無奈的光芒,說道:「父王,你不懂的。」

    御風微仰身子,靠在王座之上,長吁一聲:「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此時,雪魄知道再多說已毫無意義,嘴角微動了下,道:「好,既然父王說要考驗,那就三十天之後吧,一個人一生中,結婚只有一次,所以兒臣想要轟轟烈烈,要讓九州之人都知道雪國的公主是如何挑選駙馬的,而且還要讓人知道這駙馬是萬中挑一。為了公平,兒臣現在就再給冷飛月一次機會,如果他能夠通過考核,兒臣無話可說,如果冷飛月一樣不能,那麼就請父王放縱女兒一次。」最後一句,雪魄說得很小聲,而且對於自己的稱呼也改為女兒,讓御風不覺微愣了下。

    御風沉默,看著金碧輝煌的天花板一陣無語,許久,方才淡淡地說道:「好,我的女兒一生只有這麼一次,好吧,一切依女兒。」說著緊緊地閉了下眼睛。

    雪魄轉身,此時心中一陣沸騰,看著平靜的林楓,雪魄輕吐了口氣說道:「我給你安排了一個房間,我送你過去,你先住下。」

    林楓淺笑,將此般僵硬的氣氛打碎,說道:「好啊,你不會是把我軟禁起來了吧。」

    雪魄輕笑了下:「你認為,你,和軟禁起來又什麼區別嗎?」

    林楓不服地道:「有區別,身體上,我是和軟禁沒有什麼區別,或者是我比軟禁的都不如,但是心理上,一旦被軟禁起來,就等於失去了真正的ziyou,就像小鳥關進籠子裡一樣。這,你懂我說的吧。」

    雪魄不屑地冷哼了聲,不過還是抿嘴淺笑了下說道:「你的廢話怎麼這麼多啊?我怎麼看你也不像是個話多的人啊。」

    林楓反駁道:「人生不就是由一大堆的無聊組成的嗎?難道有人認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意義的?」

    雪魄輕微地沉默了下:「或許,真如你所說吧,要不我又怎麼會想要去做這種無聊的事呢?」雪魄無疑是認為選擇林楓做駙馬是一件極其『無聊』的事,然,她還是義無反顧。

    林楓淺笑不語,短暫的平靜之後說道:「看來你所要承擔壓力還真不小,九州的言論你經受得起碼?這些東西,你有沒有真相的想過?」

    雪魄低了下頭,不再說話,推著林楓緩緩地前進著。這些東西,她又怎麼沒有想到呢?

    「算了吧。」許久之後,林楓輕聲地說了一句:「我們之間的差距不是一丁半點,你是雪國高高在上的公主,九州仰慕的英雄,而我,一個半身不遂……」

    林楓話沒說完,雪魄頓時打斷道:「不要再說了,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雪國的公主,九州仰慕的英雄,又怎麼了?這些都不過只是一些身外之物罷了,雪魄終究只是個人,也有自己的感情,和凡夫俗子一樣。」

    雪魄的話無疑是說林楓和這些比起,不是身外之物,是以聽著雪魄的話,林楓輕微地閉了下眼睛,有些無奈,也有些感動。

    「姐姐?」

    就在林楓閉下眼睛的瞬間,一聲清脆的響聲在林楓身前響起。

    看著身前站在兩個奴才面前的少年,雪魄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下來,剛才剛緩和的氣氛一下子全都消散,一聲冷喝道:「你這是幹嘛?」

    少年眼光閃爍,看著雪魄嘿嘿一笑,不再說話。

    「拿出來。」雪魄眼如寒星,直逼少年,似乎能夠將少年看穿一般。

    少年臉色微變,一時如同洩氣的皮球,有些哀求的味道說道:「姐姐……」

    「拿出來。」見少年沒有反應,雪魄的聲音大了起來。

    看著雪魄發作,少年愣了一下,瑟手瑟腳將藏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手上握著一隻風箏。

    少年身後兩個隨從見狀,頓時忙不迭地跪倒下去,說道:「公主,奴才知錯,這些都是奴才貪玩,不關王子的事。」

    雪魄見狀,頓時牙關緊咬,臉上霎時一陣痙攣凸顯,手指卻是緊緊地抓緊林楓的輪椅。

    少年正是雪魄的弟弟,風炎王子。

    風炎見雪魄此時神色,心下一駭,從小他就害怕這個姐姐,因為雪魄對他的要求遠在他的父母之上,是以,此時風炎心中一顫,連忙道:「姐姐,小炎下次不玩了。」

    看著似乎受盡委屈的風炎,雪魄用力吞了口氣,似將心中所有怒氣都壓了下去。

    見雪魄不說話,風炎的膽子輕微地大了起來,說道:「小炎保證以後不再貪玩,姐姐不要生氣好嗎?小炎……」

    「來人。」

    雪魄沒有理會風炎,在風炎說話的瞬間,一聲大吼出來,頓時將風炎嚇退了兩步,口中的話就硬生生地打斷。

    宮廷侍衛聽得雪魄的喝聲,一個都不敢怠慢,因為眾人都知道,在雪國,雪魄的話就是大王的話,所以沒人敢人不從。

    「把這兩個個會蠱惑王子玩耍的奴才拉出去砍了。」說著推著林楓繼續向前走去。

    眾侍衛得令,直向地上跪著的兩個奴才而去。

    風炎臉色一變,一聲歷喝出來:「你敢。」

    「放肆。」雪魄說著聽了下,眼光直逼風炎而去,頓了下後冰冷地道:「順便將王子關進書房,面壁三日,沒有我命令,任何得不得接近書房,違者,斬立即。」

    風炎臉色一下子變得難堪起來,站在原地打了個囉嗦,看著雪魄冰冷的後背,一聲大喊出來:「姐姐,我可是你唯一的弟弟啊。」

    雪魄沒有回頭,冰冷地道:「這個弟弟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風炎徹底絕望了,看著自己的心腹就這樣被的帶走,霎時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走遠之後,一直沒說話的林楓方纔若有所思地說道:「你對他似乎太嚴了一點。」

    雪魄輕吐了口氣,說道:「他是雪國唯一的繼承人,所以我不希望他成天不務正業。」

    林楓眼珠來回轉動了下,說道:「其實,你應該為自己感到幸運。」

    「幸運?」雪魄有些不解,輕微地仰起頭說道:「從何說起。」

    「在世俗之中,女子無論如何有才,終究無法掌握實權,而你,有一個開明的父親,所以你比很多人都幸運。」

    雪魄無聲地冷笑下,說道:「和如今的雪魄比起,其實我更寧願做個尋常女子,我希望的父母都是世俗的人,像別人一樣重男輕女。」稍微頓了下後:「這樣真的很累。」

    聽著雪魄的話,林楓腦子一晃,想著空霧的飛雪,不覺有些無奈地搖了下頭,淡淡地說道:「如果人人都像雪國的公主一樣,那這世間就會平靜得多。」

    雪魄輕微地笑了一下,似乎所有的氣氛都在這一笑中變得活躍起來,淺淺地道:「是嗎?你不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嗎?」

    林楓苦澀地笑了一下:「那是因為這天下本身就亂,所以我只是想讓他來得更猛烈一些。」

    雪魄笑了,說道:「你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天下大亂,難不成你還想從中撈到好處?」

    林楓也笑了,這聽起來似乎很滑稽,就連林楓自己也覺得很滑稽,由衷地笑了,笑罷說道:「這個天下如今說大亂卻又還沒大亂,說平靜卻又烽煙四起,所以給人的感覺是不癢不疼的,是以很多人在這世道中選擇沉默。」林楓頓了下,似在思索著什麼,最後說道:「如果這天下一直這樣不溫不火,那麼世人注定會在這沉默中死亡,所以只有在極限的壓迫之下,沉默的人才會得爆發。」

    聽著林楓的話,雪魄沉默著抬頭,怔了下,嘴裡輕聲地呢喃著:「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啊。」說話之間,雪魄迎上「清風樓」三個大字,即刻停了來,說道:「到了。」

    林楓看著直向自己這邊走來的四個侍衛,說道:「你就想這樣把我扔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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