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楓的臉色一陣變幻,西門韓山微驚,連忙問道:「你沒事吧。」
林楓輕微地搖著頭說道:「沒事,走吧,就讓一切隨緣。」說著抬手向著西門韓山瀟灑地揮了一下。
西門韓山遠去的背影在林楓的眼中定格,一瞬間,心中襲上一陣微涼,站在原地忍不住輕顫了下,原本瀟灑的手就這樣僵硬在空中,一陣瑟縮之後方才放下。
突然,在林楓發呆之際,一陣嘩啦聲響從城門外面傳了進來。
林楓一愣,回過神來,此時一輛駕著四匹駿馬的車直向城內飛奔而來。
四匹矯健的快馬在大道上濺起一陣塵煙,奔騰的氣勢一下子將前面十丈之內的人群逼散在兩邊。
林楓看得一驚,心中暗道了句:「好重的霸氣。」想著間身子也隨之向一旁閃去。
「白家的少爺就是不一樣,皇城內駕四馬大車,待遇和當今侯爺一樣,實在是後生可畏啊……」人群中響起一陣羨慕的讚聲。
「白羽城是位高權重的軍師,白大少爺更是陰陽家地部的得意弟子,都說是未來的仙人,我們空霧能出一個神仙也是我們的空霧的福氣了,是以就連段飛大王都得畏忌白家三分。」
「就是就是,我們空霧人傑地靈,白家大少爺如此年紀就結下仙緣,這是我們空霧的驕傲啊。」
在大家的議論之中,林楓總算是知道了一些東西,就是這個白家大少爺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不但有仙緣,而且白家更是空霧的一大世家,論家世,論人品都是無懈可擊的。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家裡有錢又有權嘛,多給陰陽家那群小人拍了下屁股而已,有什麼值得炫耀的,老子有一天定會讓你知道老子才是神一樣的存在,讓世人知道只有儒家才是真正的天道所歸。」突然,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同時人群之中響起了一聲不屑的話聲。
林楓聽得心中微動,心想此人好有傲氣,不覺心下好奇隨著說話的聲音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衣著破爛的少年正摸著鼻頭不屑冷哼。
正在此時,少年身旁一個錦衣男子有些嘲笑般地說道:「你得了吧,蛟龍,你看你,名為蛟龍,實則不過是一條蟲而已,你雖然家世不錯,不過大家都知道『儒釋天下』的時代已經過了,你們儒家現在連釋家都不及了,你還有臉在此炫耀。」說著周圍的人都一陣嘲笑起來。
少年名叫蛟龍,空霧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流氓痞子,一天不學無術,專以偷摸搶騙為主,雖然出生儒學世家,但卻是一個名副其實的二世祖。
蛟龍聽得大家的嘲笑,不但不怒,反而耳不紅面不赤的說道:「你們就得瑟吧,老子告訴你,老子可不是一般的人,你們不信就等著,老子有一天定會讓你們通通看得起我蛟龍的,哼……」說著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蛟龍走到林楓身旁之時,突然停了下來,眼睛在林楓身上打轉了下,因為此時林楓看上去倒是和他有些相像,是以一下子似乎找到同類一般,直直地盯著林楓。
林楓沒有迴避,站在原地,直直地站著,任由蛟龍上下看了遍。
看罷,蛟龍開口說道:「喂,你新來的吧。」
林楓忍不住暗笑了,眼珠轉動間說道:「這你也知道?」
蛟龍摸了一下鼻子,自信滿滿地說道:「我是誰?哼……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林楓眼珠再次嘩啦啦亂轉了下說道:「是嗎?」
蛟龍說著拍了一下胸膛,大聲說道:「我叫蛟龍,我將來一定會是一條真龍,名震天下的,你相信不?」
看著自信滿滿的蛟龍,林楓心下暗道:「如果你真成了龍,那我豈不是龍上龍?」想著暗著冷笑了下,肯定地點了下頭:「我相信你一定是條真龍,真會名震天下的。」林楓此時不想打擊蛟龍,於是符合著,想要看他如何成龍。
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旁邊的人都對林楓投來了同情的目光,心中暗想又一個純情少男栽倒在蛟龍的手裡,不約都發出一陣歎息。
看著林楓身上衣衫破爛,蛟龍打量了下,心想:「看來你和我都是一路的貨色。」想得心中得意地笑了一下,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方劍。」林楓毫不隱瞞地答道。
「方劍……」蛟龍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說道:「空霧境內似乎沒有方家,一定是其他國家的人吧。」
「其他國家?」林楓淡淡一笑,說道:「哦,是的,我不是空霧的人,但我想這不該成為別人拍拆我的理由吧。」
突然,就在林楓花剛才說完之時,蛟龍的臉色瞬間一變,在林楓耳邊一聲嘀咕說道:「跑……」說著拉著林楓就轉身直向人群之中鑽了進去。
林楓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之時就被蛟龍拉進人群之中,在人群之中一陣亂竄,瞬間就迷失了方向。
停下來之時,蛟龍一陣氣喘吁吁,身子一軟,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自語道:「真險,只差就被抓了回去。」
林楓此時已經發覺有些不對,感覺中蛟龍在躲避什麼,此時又得蛟龍如此說,於是問道:「什麼險?誰要抓你回去?」
蛟龍自知說了不該說的話,於是連忙抬手揚了一下說道:「沒什麼,我就是想是看看我的逃命的本事是不是又更進一層了。」突然,蛟龍話鋒一轉,抬頭看了一下對面的一座樓房說道:「哎,新來的,你一定不知道對面的大樓叫什麼來著吧。」
林楓抬眼看去,見「金鳳樓」三個大字閃閃發光,不覺說道:「那不就是金鳳樓嗎?」
「但你知道裡面都是些什麼東西嗎?」
「一定是一些賣金磚玉鳳的地方吧。」林楓此時不想太過浪費自己的大腦,因為他知道不管自己怎麼回答,蛟龍都會為自己解釋的,是以就隨便敷衍兩句,他倒像看看是蛟龍如何真如別人所說的玩弄自己於鼓掌之間。
「錯,哼哼……那可不是什麼金磚玉鳳能夠比擬得了的。」
林楓聽得劍眉故意一軒,似乎什麼都不懂的樣子說道:「是嗎?難道還有比這更好的東西嗎?」
「千金易得,紅顏難求,這句話你聽過吧?」
「紅顏?」林楓的思緒一下子像是短路了一樣,不覺愣在原地,於是搖了下頭說道:「還真沒。」這一次,他可是真的不知道了,因為在他記憶裡面沒人向他說起紅顏之類的話。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吧,這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是無價之寶,厲害吧?」蛟龍說著得意地看著林楓,顯得自己似乎真的是無所不知一樣。
「人?這裡面是人?」林楓有些錯愕了下,眼睛直直地看著金鳳樓的樓閣,突然一種好像久違千年的感覺湧上心頭,心中不覺一陣隱隱作痛。
「這是怎麼回事?」林楓手指緊握了下,心中暗自忖度道:「為什麼看到這三個字我會心痛?這是怎麼回事?這三個字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怎麼感覺好像見過呢?」
「而且個個都是絕世美女哦,嘿嘿,心動了吧。」蛟龍沒有看到林楓此時表情的變化,盯著金鳳樓,露出一抹邪惡的邪笑,說道:「尤其是最近來一個絕世美女,聽說不但美如天仙,而且一舞傾城,很多富家子弟為了一睹美人風采,不惜消耗千金,前來金鳳樓排隊,據說這『金鳳樓』的名字也是因為她的要求而改的,以前這裡可不是叫金鳳樓,而是叫胭脂巷。」
「絕世美女?一舞傾城,為她而改名為『金鳳樓』,還要排隊?」林楓的腦裡一陣翁然作響,突然發覺自己對這些名詞竟是有些異常的熟悉,好像自己曾經所經歷過一樣。
「那當然了,聽說這位姑娘叫做牧野心,身在胭脂之地,但卻賣藝不賣身,出旖旎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此般美人之改天上有的。而且更要命的是每天只會接待一個客人,老子真他媽的不明白了,就那麼看她跳一場舞就要消耗千金,這些人真他媽的吃多了,有錢拿去兼濟天下不是更有意義嗎?就他媽的一群社會敗類,到處敲詐來的民膏民脂就被他們這樣揮霍,真不知道他們拿什麼去向天下百姓交代。」蛟龍說著臉上卻閃出一抹憤怒的神色。
蛟龍的話林楓一句沒有聽進,此時他正沉寂在這股莫名其妙的記憶之中,只是想了半晌卻想不出些什麼,是以林楓瞬間將跑遠的思緒收了回來,心中暗想:「自己親自進去一看不就真相大白了嗎?」想著心下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然,就在林楓放鬆的瞬間,突然身旁多出一個老者,心下一驚暗道:「什麼時候來的?我居然一點反應都沒,這還是不是人啊?」想著訥了一下後轉身看著正在看著金鳳樓發呆的蛟龍,低聲邪惡地說了一句:「喂,你好像有麻煩了。」
「神經病,他媽的老子怎麼可能有麻煩呢?」此時蛟龍還沒有發覺身後的變化,是以大聲地說著。
「是嗎?」隨著蛟龍話音剛落,身後的老者發出了一聲邪惡的冷哼,眼睛直直地看著默然出神的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