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一連幾晚盼兒都準時來練功,在劉劍的指點下,盼兒進步神速,丹田已有真氣聚集,微弱的霸王真氣在她經脈內如小老鼠般亂竄,把個盼兒樂得整天都合不攏嘴!
不過盼兒並不滿足,說光練內功沒挑戰性,她是實戰派的,要練招數,弄得劉劍苦笑不得。不過霸王典與誰與爭峰刀可以配合修煉,只要體內有了霸王真氣,兩者同修有益無害,劉劍也就教了她一招「天下有我」。
誰知道小妮子還不滿意,說一招太少了。劉劍怕她貪多嚼不爛,就騙她說練好了這一招才能練下一招,這誰與爭峰刀法要一招招來練才行。
哪知,盼兒一聽刀法叫「誰與爭峰」,立刻又是滿眼小星星,說是只要聽名字就知道是天下最厲害的了,也不再貪心,高高興興地跑去修煉了。
一連過了五天,盼兒每天都進步神速,霸王典已經修煉到凝氣中段了,看的劉劍暗暗咋舌,莫不是自己揀到一個武學奇才?
這幾天劉劍也沒閒著,體內真元已有聽他控制的趨勢,他心中歡喜,更是再接再勵。只要能控制這股真元,他的實力就要大大跳一步,他心中的興奮自是可想而知。
自從擁有五行原能後,他的內功修煉境界便已經跳出先天,邁上了通往天人的天人道境界。顧名思義,天人道,就是先天境界通往天人境界的橋樑,至於這橋樑有多長,沒人知道,就算修進天人道,如果運氣不好,那一輩子也別想進軍天人境界!天人道境界就是一個過渡,不能算是一個境界,所以按內功修煉的幾個階段來劃分,並沒有所謂的天人大道。道有多長,沒人知道,也許很短,一步即過;也許很長,永無止境!在天人道上的武著,實力差距也是非常大的,大到讓你以為根本不是同處於一個境界!
內功的修練境界是按真氣來分的。後天境界擁有的是後天真氣,當然就一般說的真氣了;先天境界則擁有先天真氣,天人道便擁有天原真氣,天人境界則是五行原氣!如果反過來說也可成立。劉劍的五行原能在等級上高於先天真氣卻稍遜於天原真氣,勉強來說,他也可算跨入天人道了。
不過,一般天人道的高手無不是一步一步修煉上來的,真氣積累的「量」已經到了非常驚人的地步,每跨入一個境界,真氣不但發生量變,還發生質變!眾所周知,「質」好不代表強大,「量」多才可直接與強大劃上等號,而「量」又是要靠無數時間累積起來的!劉劍的五行原能並不是靠自己一步步修煉出來,雖然有「質」,但「量」卻是少的可憐,與真正的高手相去甚遠。
所以,一直以來,他內功境界雖然很高,但無奈真氣「量」太少,他並沒有與境界相匹配的功力。如今,他體內那股新的真元「量」之大絕對數倍於之前,只要能好好控制,那麼,他的功力雖不能完全與境界相符,但也不會差太遠了!
劉劍深深明白其中道理,所以拼了小命也要將那股真元掌握,而且成效也是顯而易見的,相信再過幾天就可完全控制自如了。
這天,是劉劍教盼而武功後的第七天夜晚。
劉劍一如既往的等著盼兒出現,然而,他左等右等,盼兒卻始終未見到來。他也不怎麼擔心,想必是有什麼事耽擱了,說不定是練功練上癮了,所以就忘記了他這個「劉大哥」了!嘿嘿,其實別看盼兒挺乖巧,練起武來卻完全是一個小瘋子!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盼兒都沒出現,劉劍終於覺得不對勁了!憑他對盼兒的瞭解,盼兒決不會一聲不吭就沒了影兒的,就算有什麼事,他也一定會先告訴自己一聲,難道真的出了什麼事?劉劍隱隱有些不安!可惜,他現在無法運用真元進行大範圍搜看。
在盼兒消失的第四天,劉劍終於聽到了外面傳來的熟悉腳步聲。
劉劍大喜,不等她進來,真元便一陣波動,把自己心中的話傳到了盼兒耳中:「盼兒呀!你是不是把劉大哥我給忘記了,實在是太傷我心了!」
「劉大哥!」盼兒推門兒入,哭著跑向劉劍,「劉大哥!張麼麼死了,我再也沒人要了!嗚嗚……」
盼兒這一走的近了,劉劍終於憑借附於一絲絲散於房間的真元上的神念「看」清了月兒的此時樣子,一見之下不由大怒,爆喝道:「怎麼回事?」
劉劍心中怒極,體內真元劇烈波動,無形音波直接在整個房間炸開,震的盼兒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劉大哥?」盼兒眼角掛淚,有點害怕地道。
此時月兒頭髮凌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全身衣襟更是破破爛爛,露出裡面淤青的肌膚,觸目驚心的血痕透過破爛的衣服時隱時現,特別是一雙小手滿是淋漓鮮血,按在冰面上竟然留下了兩個紅艷艷地掌痕!
到底是什麼事情居然把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折磨成這樣?劉劍只覺心中一陣怒意上湧,冰寒的殺氣籠罩整個房間。
「劉大哥!」盼兒突然全身發抖,顫著聲音道。
劉劍一驚,急忙收斂殺意,強壓心中怒火,柔聲道:「盼兒,告訴大哥,發生了什麼事?」
盼兒感到那股讓她害怕的氣息消失了,這才撲到冰上,哇哇大哭道:「劉大哥,張麼麼死了,張麼麼死了!嗚嗚……」
劉劍盡量放低聲音:「告訴大哥,張麼麼怎麼死的?你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盼兒哭訴道:「前幾天,盼兒在練功,被霞兒妹妹發現了,就要和盼兒比!本來盼兒不願意,可是霞兒妹妹突然一掌打到盼兒身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盼兒只是一跤摔倒了,可霞兒妹妹卻吐了口鮮血暈過去了。後來後娘知道了,就把我抓了過去,問我哪學的武功,這是盼兒和劉大哥的秘密,盼兒自是不說。然後,後娘就……就打盼兒……嗚嗚……」
劉劍心中大怒,體內真元似乎也感應到他此時心情,劇烈的波動起來,漲得他經脈有些發痛:「盼兒不哭,繼續說,劉大哥給你出氣。」
「……嗚嗚……劉大哥,後娘……後娘她打的盼兒好痛,嗚嗚……真的好痛!但盼兒記著劉大哥的話,只是不說。所以,後娘就一直打,還把我關起來。後來,連張麼麼也被關起來了,張麼麼年紀大了,受不得折磨,就……就……去了!哇哇哇……」
盼兒說道傷心處,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
劉劍心中已經動了殺機,她已經打定注意,不管這是什麼莊,只要敢傷害盼兒的,統統得死!
「盼兒,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盼兒一愣,抽噎道:「盼兒也不知道,只是看到門沒鎖,就跑出來了。」
劉劍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
果然,盼兒話才落,他便聽到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須臾,路莊主一行人走了進來。
「好啊!原來你跑到這來了!你個小賤人,竟然敢傷我,看我不打死你!」
霞兒怒睜著雙眼,張牙舞爪地便向盼兒撲來,其餘人等竟然不阻止!
盼兒大吃一驚,出於本能的,一招「天下有我」以掌劃出。頓時,盼兒身周湧起了一陣火熱的風浪,向急撲而至的霞兒罩去。
「呀!」霞而突然渾身一震,連退了幾步,最後一跤跌倒於地。她臉色通紅,呼吸急促,一道血痕緩緩從嘴角滑落。
「霞兒!」眾人一聲大叫,一個中年婦人急忙衝過去把霞兒抱在懷裡,一雙玉手在霞兒身上連拍,直到霞兒睜開雙眸,她才鬆了口氣。
緩緩轉身,中年婦人面色冰冷地盯著盼兒道:「小賤人!你怎麼傷了霞兒的?」
別說她不知道,就連一旁的路莊主一行也不清楚。他們只看道盼兒揮了揮手,霞兒便倒下了。
盼兒很害怕,帶著哭音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娘!殺了她!殺了她!」霞兒在中年婦人懷中哇哇大叫。
中年婦人拿眼望著路莊主:「放心吧!你爹爹會給你作主的!」
路莊主眉頭一皺,看了中年婦人一眼,轉向盼兒道:「盼兒,告訴爹,你跟誰學的武功?」
盼兒流淚道:「爹爹!盼兒不能說的!」
「大膽!」路莊主怒道,「連爹的話你也不回答麼?」
盼兒不說話,只是哭著搖頭。
中年婦人插話道:「子恆!這丫頭三番兩次傷我霞兒,決不能輕饒!」
路子恆臉色一變,沉聲道:「你這不孝女,是不是不打你你就不說實話?」
說著,揚手yu打,盼兒嚇的一張小臉蒼白如紙。
「誰敢傷她我就要誰死!」
房間內突然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隨之一股股若有若無的殺氣瀰散開來,那殺氣冰寒之極,彷彿是從九幽吹來的一陣陰風。除了盼兒,所有人都不禁微微一顫。
「誰?」眾人齊聲喝問。
「要命的閻王!」說話的正是劉劍。他沒想到世間竟然有如此父母,那個中年婦人也就罷了,這路子恆可是盼兒的親爹,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打盼兒,他實在是忍無可忍!體內冰寒真元波動更顯急劇,他拚命想控制,但卻有心無力。
路子恆旁邊的一個中年漢子往前跨了一步,盯著冰中劉劍目光連閃道:「莫不是冰中高人?」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他們都知道,冰中的劉劍已經被冰了十幾天了,難道還活著?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路子恆恭敬地對中年漢子道:「秋門主,我這次請你來就是為了這冰……哦不,是這人……」
秋門主揮了揮手道:「本人天刀門門主秋無常,敢問閣下何人?」
劉劍忍著經脈疼痛,不屑道:「什麼狗屁天刀門!沒聽說過!」他自是根本不是用嘴在說話,而是直接以真元波動產生音波,然後散於空中炸開聲來,是以眾人都能聽到!
秋無常臉色一變,路子恆已搶先道:「你好大的膽子!你難道不知道天刀門是霸刀門的分支,秋門主更是霸刀門副門主任九寒的弟子麼?」
「嘿嘿!」劉劍冷笑道,「任九寒算老幾?司徒玄老子都不放在眼內!」
劉劍這句話無異於一記重磅炸彈,將眾人都震蒙了!連十大高手之一的司徒玄都不放在眼裡?他到底是口出狂言還是確實有驚天本事?
秋無常可不是被唬大的,沉聲道:「你好大的口氣!既然如此,你露一手讓我們見識見識如何?」
劉劍冷哼一聲,不答話。
秋無常立即淫笑道:「怎麼?莫不是閣下正值練功緊要關頭無法出手麼?」說著一步步向劉劍逼去!他畢竟見識比路子恆高,知道一定是劉劍練功出問題所以才會被冰封住,至於路子恆說的用堅冰鑄刀劍,那純粹是扯談!堅冰只要一離開劉劍身體,脫離了劉劍真氣維繫,立時就會融化!鑄刀劍是不用想了,先解決了劉劍再說!對於不知道是敵是友的人,就是要乘他病,要他命!
一直躲在冰柱後面的盼兒頓時大驚,急忙衝到前面護住劉劍:「不許傷害劉大哥!」
秋無常一使眼色,路子恆立即一閃身,逼向盼兒。
盼兒武功初學乍練,哪裡是他對手?只覺肩頭一緊,便被子恆抓在了手裡。
「放開他!」劉劍一聲怒吼,體內真元一震,整個冰住呼地一下直立了起來,無比冰寒的氣勢驀然爆發,如潮水般向四週一漲,辟啪聲響中房間四壁轟然外塌。
眾人一聲驚叫,急急掠出屋外。
碰碰聲中,無數磚瓦墜落地面,整個場面一片混亂。塵霧瀰漫中,斷垣殘瓦,狼藉遍遍。雪白冰住傲然挺立,周圍一丈點塵不沾。
眾人心驚膽顫的站在遠處望著冰柱中的劉劍,無比冰寒的氣勢始終將他們牢牢籠罩,他們彷彿置身萬年冰窟,身體止不住瑟瑟發抖!連秋無常也一臉鐵青的望著劉劍,不敢稍有異動!
隨著塵埃落定,那冰寒的氣勢漸漸消失無形,眾人這才緩緩舒了口氣。沒有人說話,所有人就這麼靜靜地站著,都被劉劍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看了看手中的盼兒,路子恆有點擔心地道:「秋門主,你看怎麼辦?」
秋無常眼中厲芒一閃,道:「我看他正值練功緊要關頭,根本無法出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