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劍得意道:「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劉劍不再廢話,一邊山林深處鑽,一邊控制著真元使轉化為水元能,不管流冥感受道冰寒至極的水元入體時的失聲驚疑,水元循著經脈衝開流冥那如死水一般龜縮的真氣,直達他丹田氣海。
雖然寒極真氣與水元本質上來說同屬水性,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水元還是寒極真氣的鼻祖,但劉劍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先分出一小股水元化成細針狀,小心的輕觸一下氣膜,發現沒什麼反應,這才逐漸增加功力,水元細針如鑽探般往流冥丹田鑽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元確實是寒極真氣的老祖,水元細針往氣膜上扎時,劉劍覺得那氣膜一陣波動,本來非常凝實的寒極真氣居然隨著水元針的鑽探慢慢往四周擴散,形成一個針孔,當真猶如晚輩見到前輩般,恭謙相讓,水元針就那麼輕易的鑽了進去!
劉劍大喜,本來以為要鑽破那厚厚的氣膜定要費不少時間,他還在擔心自己分心之下會被那瘋狂的司徒玄給追上,沒想到這麼輕而易舉就搞定了。
流冥雖然真氣不能運轉,但感應還是很靈敏,更何況是在他真氣源生地的丹田。幾乎劉劍剛刺破氣膜,他立即就知道了。此時也興奮地大叫:「快快!把你的真氣撤掉,放我的真氣出來!」
劉劍溫言意動,意動而真元動,茲溜一下水元針從氣膜中退了出來。可還沒等流冥有所行動,氣膜上的那個針空立時用封閉了,幾乎是水元針才退出,氣膜便恢復原狀。
流冥大急:「怎麼會這樣?」
「我哪知道!」劉劍最終嘀咕,又控制水元針往氣膜扎去!他紮起來倒是容易,氣膜幾乎被一戳即破,可怎樣讓流冥的真氣解放卻是大麻煩!不管水元針如何在氣膜上攪動,氣膜始終像水一樣將水元針緊緊裹住,雖然水元針可以在氣膜上任意意動穿插,但卻如同一根棍子在水中攪動,水與棍子之間始終紋絲密合,流冥的真氣任是找不到絲毫空隙逃逸出來。
思來想去,劉劍只好將細針化成空心狀,在插入氣罩內的針尖部位開了個小孔,流冥的真氣才得以流出。
「這麼一絲絲縫隙有什麼用?真氣流出量太少了!你把孔開大點!」流冥催促道。
「你以為不累麼?」劉劍腦門已經冒汗了,像這樣細微入致的控制真元實在是太費力了,更何況他還要分大部分功力用來逃命!不過劉劍還是專心控制水元針,使之慢慢膨脹擴大,中間的小孔也隨之變大,相對的,劉劍耗費的真元也越多了,他已經漸漸有不支的感覺,奔速也慢了下來!
「哈!好了!」當針孔大到使丹田內丹產生的真氣ziyou進出時,流冥經脈內死水般的真氣微微一震,瞬間與丹田內湧出的真氣銜接,開始在經脈內緩緩流動起來!那有寒極真氣組成的氣膜在真氣微震的那一刻,突然如水流般湧動起來,慢慢的縮聚成一團,窩在丹田一角不動了!
劉劍暗鬆了口氣道:「別太興奮了,小心控制好別與我的真氣相觸,否則再你體內爆炸可別怪我!」
流冥真氣雖然從水元針中逸出,但並沒有與水元針直接接觸,而是小心的在水元針中間的孔洞中鑽行,並從氣膜外與水元針相連的水元能上開出的大口中穿出,與經脈內的真氣匯聚,同時小心翼翼地繞開水元,慢慢在經脈內流動!他可不敢拿自己小命開玩笑!
在劉劍意念控制下,水元針緩緩從氣膜中抽出,準備退回去!那寒極真氣團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也化成一股細流,跟著水元一起流動起來。劉劍先前還不知道,等到將水元收回體內,才發覺一股陌生的冷氣跟在水元屁股後面鑽入了自己的體內,在劉劍還不及反應之前,颼的一下鑽進他丹田,與原來那團寒極真氣彙集在一起!
劉劍大吃一驚,還以為它們要作亂,但看到兩團寒極真氣匯聚後只是靜靜的團在丹田內,並沒有什麼動作,不由暫時放下心來。不過他心裡還是隱隱擔憂,那寒極真氣團凝實之極,聚在一起居然比他丹田內的兩個彩色內丹體積還大,由於是在丹田里,其中潛藏的強大能量他感受得特別清晰,他似乎覺得兩個內丹都在那寒極真氣團的無形壓迫下微微戰慄著!
「臭小子!我看你們往哪逃!」
一生震天爆喝從身後不遠處傳來,把劉劍嚇得一個踉蹌差點跌倒!也不敢往後看,發足力撒開兩腿沒命地往山林鑽!
「你還不放我下來!抱著我好玩麼?」流冥在他身上掙扎著。
劉劍這才想起流冥已經恢復功力了,忙把他放下,同時說道:「我們分開逃!」說罷也不管流冥反應,向左急掠而去!
流冥呆在原地停留片刻,看到不遠處有黑影一閃,這才一展身形,從右邊疾馳而去!
流冥注意打的好,想故意把司徒玄引開,反正就算自己被抓,有亂劍訣這個保險就無生命之憂!劉劍則不同,從後面捅了司徒玄一刀子,司徒玄抓到他不要他命才怪!
然而,流冥還是嘀咕了此時司徒玄的憤怒,他雖然看到流冥從右邊逃走,但從左邊傳來的隱隱破風之聲,讓他毫不猶豫地往左邊追去!
其實劉劍是被司徒玄那一聲大喝給嚇住了。在流冥體內氣膜被破的那一刻,由於兩人有劉劍的氣罩護著,司徒玄並完全失去了對他們的感應。若劉劍兩人立時屏氣凝息躲藏起來,說不定就能避開司徒玄的追蹤!
司徒玄已經快氣瘋了!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憑劉劍的功力是怎麼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破了他的「鎖丹膜」的,更奇怪的是他始終只能憑借流冥體內的「鎖丹膜」的特殊波動來鎖定流冥的方位,而劉劍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任他如何也感應不到。通過真氣感應他知道流冥此時移動得很快,但流冥真氣被封,不可能施展輕功,那毫無疑問,一定是劉劍帶著他跑!既然如此,劉劍就一定與流冥在一起,他都已經鎖定流冥了,可為什麼感應不到劉劍的存在?
他壓下心頭疑惑,強忍胸口刀傷疼痛,緊緊追著流冥氣息一刻不聽,他發誓一定要將劉劍碎屍萬段!然而,當他快追上時,突然感應不到流冥體內氣膜的波動了,他知道,氣膜被破了!自然的,他也失去了對流冥的感應!要不是此時已經離的近了,他可以聽到輕微的破風之聲的話,恐怕今天就真的要陰溝裡翻船了!
他集中全部精神傾聽著劉劍快速飛掠與空氣摩擦所產生的細響,雖然這絲細響對於一般高手來說是不可能聽到的,但司徒玄何等功力,只要在百丈內,這輕微細響休想瞞的過他!
劉劍慌不擇路的也不知道跑了多遠,只覺眼前除了山就是樹,他已經完全迷失方向了。雖然感覺身心俱疲,但他不敢停下來,他已經感應到了司徒玄就在他身後五十丈處吊著。他一路運功飛奔,將自己的真元絲絲屢屢的散於空中,他可以輕易的用神念以那些真元為媒,捕捉司徒玄的蹤影!方正他的真元司徒玄無法察覺,也不怕司徒玄循著真元追蹤他!他知道現在司徒玄能夠始終綴著他,完全是靠靈敏的聽覺!
這樣逃下去也不是辦法,劉劍決定賭一把,剛才停下躲起來。
想到就做,瞥見不遠處一塊大石,他毫不猶豫身形一閃,隱於石後,屏息靜氣,心神沉入萬里晴空的境界,連心跳都停止了,他只分出一絲神念窺視著周圍的狀況!
不一會,黑影一閃,滿臉怒容的司徒玄現出身形來,一雙冰冷的目光四處連掃,森寒的殺氣籠罩了方圓五十丈範圍!
「出來吧!你逃不掉的!」
司徒玄貫注真力的一句話直震得山林中無數飛禽走獸嘩的一下炸開了鍋,紛紛四散而逃!附近散落於地的殘枝敗葉也呼的一聲離地而起,在巨石大樹間不斷飛旋!餘音渺渺,全山震震,威勢駭人!
劉劍躲在一旁不為所動!開玩笑,出來了還不被你一掌劈死!
「哼!你以為躲在一邊我就奈何不了你麼?」司徒玄眼中殺機一閃,輕輕合上雙目,就那麼靜靜地站著不言不動了。
劉劍心中納悶:「他不會就這樣跟我耗下去吧?」
許久,司徒玄慢慢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冷厲的猶如萬年寒冰般的笑容,兩道冰冷至極的寒光從他雙眼射出。嘿嘿冷笑中,雙手輕輕往上抬,頓時他身周的空間一陣波動,一道白色的光環從身上浮現,環繞著他的腰際如彈簧般一漲一縮的跳動著,無數的冰粒在光環漲縮間如冰雹般嘩嘩往下掉,瞬間便在他腳下聚成一團,直沒至膝!一股冰寒的氣息頓時籠罩全場!
「他想幹什麼?」劉劍心中暗自嘀咕,「難不成他以為我會被這點寒氣凍出來麼?」
驀地,司徒玄一聲大喝,虛抬的雙手同時往外一張,圈在他腰上的白色光環頓時以他為中心,水波般向四周擴散,所過之處觸物成冰,不管是林木還是山石,只要被那光環掃過,立時被凍成冰塊!只一瞬間,光環掃過的三十丈距離儘是白皚皚一片,冰石、冰樹、冰地……一眼望去全都是冰!
當然的,在如此大範圍的攻擊下,劉劍自然也是被冰雪覆蓋了。而且光環從他頭頂掃過之時,他只覺一股冰寒的大力迫身而至,他的護身氣罩硬是被壓得碎成了無數塊,壓力襲身,震得他氣血翻湧,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但身體立時又被那股寒氣給凍住了!
劉劍心中暗駭,這司徒玄功力當真高強之極,如此大範圍的攻擊還有這般威力!若不是氣罩阻了一阻,只這一下他就要吐血了!
他不敢把身上的堅冰震開,那無異於自露行藏!緩緩運轉體內火元,抵抗那直入骨髓的冰寒凍氣!
「我看你還往哪裡躲!」發出如此大範圍的一擊,強如司徒玄也不禁面色微微白,胸前的傷口又溢出血來。他劇烈咳嗽了一下,呸的一下一口污血噴在身前雪白的堅冰上,右腳緩緩從冰層中抽處,然後重重一腳踏了下去!
只聽轟的一聲,他腳踏處的堅冰立時化成粉末,一道震波以他的右腳為中心遠遠傳了出去,頓時起了連鎖反應,轟轟之聲不絕於耳,白粉飛濺中,三十丈內所有被冰凍的物事盡皆化成靡粉!空中白粉滿空飛舞,遮天閉ri,連司徒玄的身形也整個被白色吞沒!
劉劍簡直難以相信,就這一擊之力,方圓三十丈內的所有事物就瞬間灰飛煙滅!他再不敢停留,撐著冰粉紛紛之際,長身而起,電she而去!
「哪裡走!」
冰粉籠罩中傳處司徒玄一聲大喝,劉劍只覺有無數的冰寒絲線瞬間將自己裹住,身形一滯,前奔之勢頓止!耳聽後面破風之聲傳來,心驚之下全身火元往外一震,冰寒絲線立時被震散,劉劍身形恢復ziyou,毫不遲疑拔腿便跑。
但才跑出兩步,便有一隻手無聲無息地印在了自己後心,嘶啦聲響中,護身氣罩立告破裂,一震巨寒透身而入,只覺五臟六腑一震劇痛,劉劍在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同一時間,全身立成冰雕,在自己前衝之勢於那掌勁衝擊下,已凍成冰塊的身體電速前飛,衝出了冰粉籠罩範圍之後,一連撞斷幾株大樹,整個人才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裹在身上的冰層也應聲碎成了無數塊!
劉劍顧不得體內劇痛,急忙從冰塊中爬起來,一道冰寒勁風又已襲至,他只來的及將紫闕橫在胸前,冰寒勁氣冰將紫闕直接拍在了他身上,鮮血狂噴中,身體又成冰雕,往後飛退了十幾丈,轟轟隆隆撞毀七八株大樹,方才摔倒在地,手中紫闕也掉落一邊!
劉劍再也爬不起來,躺在地上呼呼直喘粗氣,隨著他的喘息,鮮血如泉汩汩湧出!由於體內寒氣大盛,呼出的氣體都是雪白雪白,連吐出的鮮血也近乎凝固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