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一旁眾人眼中,司徒玄手握冰劍,身形飄逸的往前逼進,並不時的隨手揮出兩道劍氣襲向劉劍與流冥,所有動作連貫自然,說不出的寫意輕鬆!
而劉劍與流冥則不同,兩人身形急退,手中刀劍每次一與劍氣相觸,身體便會被一層薄冰封住,等他們破冰而出時,下一道劍氣又至,兩人只能狼狽的不斷後退,又不斷被冰,你追我逃,沿著大街一路往北城門逼近!
三人所過之處地上灑滿了無數冰屑,本來炎熱的大街,立時被一股寒氣籠罩,許多離大街近的光著膀子在家睡覺的城民,硬是被那刺骨寒氣給凍醒了過來,聽街上辟里啪啦響聲不斷,還以為是六月飛霜,個個都興奮地探出頭來想一堵這難得一見的奇景,可入眼出卻是三條飛掠的人影跳閃騰挪,無數冰屑四散飛濺,忙嚇得又縮了回去,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
一逃一追間,三人已經飛掠了百丈距離,早已離開了原來的戰鬥場。趙曉曼三人不想錯過十大高手出手的難得場面,一直在後面緊緊跟隨。而龍獨我一行也是一般心思,緊綴其後,只有張狂不擔心,只是慢悠悠的落在最後!他可不認為司徒玄親自出手,劉劍兩人還能逃得出去!於是,大街上便出現了十人在冰屑飛舞中一路狂奔的壯觀景象。
隨著劍氣的越來越凌厲,劉劍與流冥已不能完全化解了,體內真氣被劍氣震得鼓蕩不已,牽動內腑受創,嘴角慢慢地掛上了血絲!劍氣臨身的每一次蓬然震響,必有一縷血線滑落,然後還未落地,就被凍氣冰住,鐺地一聲墜地,化成無數紅色細粉!
劉劍兩人面對後面眾人而退,神棍眼中看的真切,見他們吐血想也不想便大叫一聲:「救人!」說完,身形驀然加快,手中神棍在地面連點,整個人如大鳥般凌空飛掠,幾個閃身便已逼至司徒玄身後,口中大喊一聲:「前輩得罪了!」藉著飛竄之勢一棒向司徒玄後背狠狠擊去!
其實司徒玄是想逼得劉劍兩人力竭,然後再生擒活捉,所以才配合著他們的飛退速度不緊不慢的追擊,所以神棍才能如此輕易的追上來!畢竟劉劍兩人接連被凍氣冰住,又要抵擋劍氣攻擊,真氣早已消耗了許多,速度自然比平時慢了不少!若不是司徒玄不想重傷他們,早就一劍將他們辟翻在地了。司徒玄修煉了百來年的內功,豈是他們區區一二十年可以比擬的!
見神棍已經動手,兩女也不再遲疑,雙雙嬌斥一聲,嬌軀騰飛而去,手中刀嗆然出鞘,帶起兩道紅光直往司徒玄背心砍去!
司徒玄頭也未回,前逼之勢不變,冰劍又連揮出了兩道劍氣,左手同時往後瞬間連劈三掌!三團白霧頓時從掌間湧現,帶著刺骨的寒意向身後三人籠罩而去!
雖然神棍三人有先有後,但那團白霧卻似乎根本就不受距離的限制,幾乎是同時襲至了三人身前!劉劍二人的狼狽模樣他們可是歷歷在目,知道要是被這白霧觸上,說不定就會陷入被冰封的尷尬局面!三人毫不遲疑全身功力鼓脹,一層護體氣罩瞬間形成,將白霧與身體隔了開來!
果然,那白霧是面的攻擊,不像攻擊劉劍兩人的鋒利劍氣,可以撕破護罩。一棍兩刀齊齊搗入白霧中,一陣急劇旋動,真氣瘋狂貫入,青光與紅光閃動間,爆響不斷,凝實的白霧頓時被擊得千瘡百孔!
即使如此,白霧還是沒有被他們完全擊散,一與他們的護身氣罩相觸,由於真氣性質不同,立時發出了連竄的輕爆聲,護身氣罩一陣湧動,無數冰粒瞬間形成,但還來不及將氣罩包裹,並被反彈而出!三人身形不停,一棍兩刀分別閃爍著青光和紅光向司徒玄背心擊去!
「咦!倒是不能小看了你們!」司徒玄口中說著話,手上卻不停,左手往後一揮,一蓬白霧又從掌心湧現!但這次白霧並不膨脹,只是聚集成手掌粗細的氣柱,打著旋而向後面三人擊去!
三人攻勢立時被那旋轉勁道給帶偏,連身體都不有自主的跟著那氣柱打了個旋兒!而且那旋轉的氣柱不斷凝出無數拇指大的冰粒,向著三人激射而出!只聽冰粒劃空的尖銳破空聲,便可知勁力不凡!
三人不敢大意,手中刀棍在身前狂舞,將大多數的冰粒一一擊飛,少數冰粒穿過刀影棍影,擊打在他們的護身氣罩上,撲撲撲響聲不斷,每一粒都似乎直接擊在心頭,感覺沉重無比!
好在隨著冰粒不斷飛射而出,那旋轉的氣柱漸漸變小,最後消失不見。三人這才鬆了口氣,往前方望去,赫然發現前面三人已經領先了他們五十丈!不顧一直躲在後面看他們動手的龍獨我及張狂一行,三人身形一展,飛速追去!
就這樣,劉劍與流冥在前面逃,司徒玄在後面追,而神棍三人又在司徒玄後面狂輟不休!劉劍與流冥的尷尬處境絲毫未便,內腑已受創不輕!而神棍三人雖然沒有受傷,但每每一逼近司徒玄,就會有一道氣柱向他們撞來,搞得他們疲於應付,根本連司徒玄的衣襟都沒摸著半點,跟不用說救劉劍他們了。
終於,劉劍兩人沿著大道一直退到了北城門口!此時已是深夜,城門早已緊閉,只有幾個守衛站在門邊看守,一見一行人遠遠飛奔而來,頓時大驚!其中一個大喊一聲:「站住!」聲音才落,便有無數冰屑飛射而來,雖然他們身著盔甲,但臉手之處沒有防護的地方立時被冰屑擊得鮮血淋淋,而且隨冰屑而來的陣陣刺骨寒意,冷的他們渾身直打顫!他們哪裡還敢阻攔,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沒命一般四散而逃!
碰!劉劍兩人終於逃無可逃,後背齊齊撞在了堅硬冰冷的城門上!他們後退之勢一止,身前飛來的兩道劍氣卻沒有停頓,手中刀劍還來不及阻止一下,劍氣並擊在了他們胸前!
「完了!」兩人本以為這次非要被開膛破肚不可,沒想到那劍氣撕破他們護身真氣後,突然化成一股冰寒之氣,瞬間竄至丹田,如布帛一般散開,將整個丹田都罩了起來,體內經脈處不斷流竄的真氣立時凝止,猶如死水一般,再不受兩人控制!
劉劍兩人軟綿綿地倚著城門坐了下來,嘴角一縷血跡緩緩滑落!由於真氣不能調動,他們此刻全身無力,感覺一陣陣寒意直透心肺,渾身忍不住劇烈地顫抖著!
司徒玄右手一揮,冰劍頓時氣化成一團白霧被他吸入掌心消失不見!
「能夠在我手上逃了這麼遠,你們也足可自傲了!」司徒玄冷眼望著兩人,臉色竟也微微有些蒼白!凝氣成劍耗費了他不少功力,特別是最後發出的兩道劍氣,幾乎是他二分之一的內力凝聚!這兩個小子功力不凡,不如此的話他沒有把握能完全制住他們!
見劉劍兩人凍得嘴唇發紫的樣子,司徒玄走上前,分別在他們肩頭一觸,並將他們體內的寒氣完全吸出!轉頭看了看後面呼呼喝喝趕來的神棍三人,司徒玄一手一個夾起兩人,身體一躍,立時立於城牆之上,不理會在後面怒吼的神棍,身形一晃,便落於城外,幾個閃跳間,便掠過百丈距離。
神棍幾人緊接著從城頭冒出,綴著司徒玄追了一陣,終於把人給追丟了。
劉劍被司徒玄夾在左勒,絲毫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其帶著一路飛奔!司徒玄速度倒不是蓋的,劉劍只覺四周的景物都已經連成了一線,根本連方向都分辨不出來!耳中傳來呼呼風聲,但身上卻沒有勁風吹襲的感覺,想必是司徒玄在周圍布了一層真氣罩,將幾人罩在了當中!看著飛速後退的地面,劉劍覺得有點頭暈!
有點擔心流冥,轉頭看去,卻見流冥也正睜著一雙眼睛看著他。兩人目光一觸,不由相對苦笑!兩人就這麼被夾著,手腳垂地,隨著前進之勢還不斷晃動!他們的武器倒還是在手上,司徒玄似乎對他的禁止很放心,也不怕他們翻出浪來!
劉劍看了看手中紫闋,身體一陣亂晃,大罵道:「混蛋司徒玄!你算什麼十大高手?只知道欺負小輩,難道你的名頭就是這樣得來的嗎?我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
邊說邊揮動手上紫闋狠狠往司徒玄背心看去,但他內勁絲毫運用不上,如何能傷的著司徒玄,反而被其護體真氣震的雙手發麻!
司徒玄根本就不理他,只一個勁的飛奔。劉劍砍了一陣,手都痛了起來,只好作罷。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體內真元,根本就毫無動靜!丹田被一層白色的氣膜罩住,兩綵球都已經停止了旋轉,連一絲一毫的真元都不見湧出,只有逍遙劍還在慢慢的轉動著!
劉劍心中一動,試著去控制逍遙劍。他本來沒抱什麼希望,因為以前逍遙劍都是不聽指揮的。但沒想到這次在綵球死寂之後,劉劍神念微動下,逍遙劍輕輕抖了一下!
劉劍大喜,用神念命令逍遙劍去刺那白色氣膜。逍遙劍如魚兒一般輕輕扭動了一下,然後竟真的顫巍巍地向氣膜逼去!
為了不讓司徒玄發現自己的情況,劉劍強按下激動的心情,睜開眼向流冥眨了眨,長歎了口氣道:「完了,我們這次真是羊入虎口了!可憐我師出未捷身先死,還沒有揚名武林,閱盡美女,竟然就要去見閻王了!我實在是不甘心啊,再怎麼說我劍逍遙的名號才剛剛闖出來啊!」
流冥雖然不清楚劉劍眨眼是什麼意思,但知道肯定有名堂,也便對著劉劍眨了眨眼,
接上話頭道:「你給自己取個『劍逍遙』的名字也就罷了,為什麼要說我是『亂劍人』?聽起來別人還以為是『亂賤人』呢,若是這名號真的傳了出去,我絕不饒你!」
「哈哈哈哈!」劉劍這才反應過來,這亂劍人的名號還有這等歧義,不由樂了,「我看這個名號也挺好的,至少別人聽過之後絕對會記憶深刻,那你出名豈不是很快?你不是很想當青春偶像麼?看來用不了多久你的願望就能實現了!」
流冥翻了翻白眼道:「我是想當偶像不錯,可是這『賤人』名號一出,那些本來鍾情於我的美少女那還不被嚇跑了?總之,如果以後真的有這種事情發生,我絕對跟你拚命!」
劉劍嘿嘿笑道:「你還有什麼資格談論什麼美少女?不要忘記了,你已經有一個月兒了,難道還想採野花麼?這可是我們單身男人的專利,而你,早已經是名草有主,你就收斂點吧!」
流冥滿不在乎道:「你懂什麼?正所謂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男人若是太老實了,女人遲早會離你而去!家裡一個美嬌妻,外面一堆美情人,人生如此,才可算是不虛此生!嗯嗯!」
劉劍道:「好啊,那我下次就把你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月兒,到時我倒要看看你還敢不敢說美嬌妻美情人什麼的!」
流冥冷嗤道:「怎麼?你怕我這個英俊瀟灑宇宙無敵的大帥哥太吃香,吸引了所有美女的眼球,到時候你只能泡泡那些恐龍級別的,所以現在打算威脅我麼?我才不怕!」
劉劍怒道:「你胡說!要不要我們以後比試比試看誰泡的美女多怎麼樣?」
流冥毫不示弱:「比就比!反正我絕對不會輸的!」
「輸的人是龜孫子!」
「輸的人是王八蛋!」
「是小狗!」
「是蠢豬!」
「是垃圾司徒玄!」
「是大屁股司徒玄!」
……
劉劍說著還摸了摸司徒玄的屁股。
司徒玄起先聽他們說話還挺有意思的,但沒想說到後面竟然罵起自己來了!本來他打定注意任由他們胡鬧,但當感受到劉劍摸在自己屁股上的手時,雖然一向自信自己臀部結實,然而被一個男人摸,總覺得不是滋味,不由發火了。
「再不把你的抓子拿開,我就幫你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