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冥深深看了劉劍一眼,淡淡道:「你服不服?」
劉劍胸中著惱,大聲道:「服你個屁屁!要不是我有傷在身,你連我的屁都抓不住!」
流冥並未生氣,饒有深意地道:「不管你服不服,你都輸了!嘿嘿,你最後那一刻逃得可真快,差一點點就掙脫我的劍氣鎖定了,而且最後那一下有一瞬間我竟然有你即將要消失掉的感覺,真的是很詭異,直到你拉出七個殘影,才又恢復原狀!不錯,不錯,的確是厲害!這應該是你偶然爆發潛能,超出了自己的實力的表現,我不得不說一句,你很有前途!當然,連如此有前途的你現在都被我用劍指著,那就說明我比你更有前途!」說完雙眼望空,故意運轉真氣鼓蕩身上衣服,使之發出獵獵燦響,一副天下間誰有我酷的『衰』哥模樣!
劉劍故作不見,望著差點就透胸而入的白色劍氣,喘氣道:「這位很有前途的有為青年,你能不能把劍拿開再來擺造型?」才說完一句話,便覺喉嚨一熱,一口鮮血湧了上來,劉劍嘴巴一閉,硬是把它吞了下去,絕不能在這個自大狂面前丟臉!
流冥瞄了劉劍一眼,酷酷地道:「我正在享受我的勝利果實,你無權干涉!我喜歡用劍指著我的手下敗將,讓他充分體驗我的偉大,從而感受到自己的渺小!這樣我所打敗的對手就都會仰慕我,崇拜我,並以我為偶像,而且還會竭盡一切可能去發動他身邊的人也奉我為偶像!久而久之我就會越來越有名,成為集萬身寵愛於一身的青春偶像武星,受到萬世敬仰,英名流傳百世,永垂不朽!」
劉劍喉嚨咕嚕一聲響,悶哼一聲不說話。
流冥眉頭微皺,繼續道:「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把我視為偶像了,沒辦法,我就是這麼有魅力的一個人!人要有魅力那真是擋也擋不住,想不吸引人也難啊!哎!說真的,我還真怕以後會被無數美女性騷擾啊,可這是我的命運,我又不能拒絕,唉!對了,想要我的簽名麼?不用客氣,我會滿足你的,要過我簽名的人都知道,我的字那可是龍飛鳳舞,不類凡塵!能讓我簽名的人都是一些有為青年,雖然你比起我來何止差了十萬八千里,但也算勉勉強強了。當然了,我簽名還是有一個小小的限制的,那就是我不喜歡臉太紅的人,據說臉紅的人屁股也一樣會很紅,但紅屁股在我來說應該歸屬於猴類,我這麼一個超級偶像巨星怎麼能給猴類簽名呢?你看你現在臉漲這麼紅,不知道屁股是不是一樣很紅?你脫下褲子讓我看看,如果真的很紅的話,即便你把我當偶像我也只能說抱歉了……」
「你去死!」劉劍終於忍無可忍,一口鮮血再也壓不住,衝口而出!他此時氣氛之極,故意朝流冥那張唧唧歪歪的嘴臉上噴去。以流冥的武功,劉劍本沒想過會噴到他身上,但流冥不知是忘了躲還是怎地,竟然給噴了個滿頭滿臉,不由心中一暢,大是爽快!
流冥似乎被噴傻了,站著一動不動,死死地盯著劉劍。絲絲血水從上往下流,滑過鼻尖,落在緊閉的嘴唇上!劉劍看的一陣心驚:壞了!這下死定了!
那緊抿的嘴唇突然一陣抽搐,拉出一條暗紅的、深不見底的「裂縫」,直看的劉劍毛骨悚然!
「嘿嘿!」陰森森地笑聲從那「裂縫」中飄出,「崇拜我的人最喜歡用他們的鮮血來表達對我這個偶像的仰慕之情,沒想到我剛成為你的偶像你就用這麼隆重的禮節來仰慕我,實在是沒想到啊,我心甚是欣慰!我心甚是欣慰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再隆重一點?讓我看看你對我的仰慕之情到底到了何種程度!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太激動的,我完全可以!請把你的鮮血噴得更猛烈些吧!」
「噗——」劉劍怒火中燒,胸中一陣氣悶,喉頭一甜,老大一口鮮血噴灑而出,淋了流冥滿身,耳中響起他洋洋自得的聲音:
「果然噴得很猛烈啊?看來你對我的仰慕之情已可與海比深了!嘖嘖!真是難得……」
一聽此話,劉劍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往後一倒,頓時人事不醒!
緩緩收回無痕,流冥望著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劉劍嘿嘿奸笑。
「呀!冥哥哥!你怎麼了?」一道轎好的身影惶急地撲了過來,一雙白嫩纖細的小手慌慌張張地在流冥臉上亂抹,粘稠的血液染得白玉般的小手殷紅片片也不自知,口中只一個勁的叫喊,「冥哥哥!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嘛?為什麼會流這麼多血?你痛不痛?要不要緊?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口中說著「讓我看看」,但雙眸卻緊緊閉了起來,只用顫抖地雙手撫摸著流冥的臉孔,生怕一不小心就看到上面血淋淋的傷口。兩行如銀珠般的淚水在睫毛間一陣抖動後,雨點般急掉而下!
看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流冥心中憐意大生,輕輕抓住她的小手,柔聲道:「月兒乖,不要哭了,我沒事的!」
月兒不聽,一個勁搖頭,只是哭:「你流了這麼多血怎會沒事?你不要騙我,嗚嗚……你是不是要死了?嗚嗚……月兒不要你死,月兒不要你死!嗚嗚……」
流冥見月而惶恐無主,好似丟了魂般,心中一暖:原來月兒這麼在乎我,然後又心中大痛,感覺讓月兒哭自己便是做了一件十惡不赦地壞事般,心中充滿了罪惡感,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我再也不要她哭了,我要永遠看到她開開心心對我笑的樣子!
「月兒,你哭得我心好亂啊,乖乖不要哭了好嗎?我沒事,真的,一點事都沒有,你看,我健康得很呢!」流冥邊說還邊扭動身體,伸展胳膊,誇張地炫耀自己的肌肉有多麼強壯,手中無痕還不忘虛空連揮來顯示自己的「健康」。
月而聽得將信將疑,盼望是如流冥所說般一點事也沒,但又擔心是流冥強忍傷痛安慰自己。在患得患失間,微微睜開帶淚星眸,飛快地在流冥臉上瞄了一眼,似乎看到被擦掉血跡的地方確實沒有傷痕,不由又拿眼瞄去,小腦袋湊了過去,一雙靈動的眼眸睜得大大的,漂亮的臉蛋幾乎貼在流冥臉上,流冥不由呼吸一窒,心臟不爭氣的狂跳起來!
「咦——真的沒事耶!」月兒抽回流冥握著的小手,在他臉上仍有血跡的地方輕輕擦拭著,還不時地伸出小指頭戳戳點點,「我看看,嗯——好像真的沒有事耶!皮膚都是好好的,呵呵!太好了,冥哥哥!」
月兒吐氣如蘭,無邪的大眼專注地凝視著流冥的面龐。流冥只覺一陣濃郁的,非常好聞的柔風隨著月兒的話聲輕輕地噴在臉上,少女嬌柔的身子幾乎整個依偎在他懷裡,滿懷清香繚繞,如醇酒般緩緩滲入心肺,全身涼颯颯、輕飄飄,直yu升仙而去!隨著嬌軀不經意地陣陣顫動,身體接觸時從那一團柔軟處傳來的股股**蝕骨的美妙感覺遍襲全身,使流冥渾身熱血沸騰,一張老臉頓時變得紅中透亮,即使時臉上的血跡亦不能完全掩飾!
感受到流冥的異樣,月兒眼眸微抬,只見兩道火辣辣的目光直勾勾地盯在自己臉上,那摯熱的眼睛彷彿透過她雙眸,直接闖進了心中,心頭一陣欣喜驀然湧現,眼神一片迷離,但又瞬間恢復清澈透亮,發覺了此時兩人的尷尬情狀,兩朵紅雲浮現雙頰,「呀」一聲似喜似嗔的輕呼,身子往後急退三步,一雙大眼亦羞亦喜地瞪了流冥一眼,又慌忙低下頭去,雙手使勁揉著自己的衣襟。
流冥只覺心頭一陣空虛,意猶未盡之感湧現心頭,輕喚一聲:「月兒……」想說什麼,卻又莫名地一陣心慌意亂,霎時腦子一片空白,只怔怔地看著月兒,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流冥一聲輕喚傳入耳中,月兒渾身一顫,心中如小鹿撞,甜蜜、欣喜、期待、迫切、心慌、不安……諸般滋味湧上心頭,以為流冥要說什麼,但卻半響無聲,患得患失間小腦袋微抬,見那呆子只知傻傻看著自己,心中沒來由一陣失望,狠狠瞪了流冥一眼,嗔道:「呆子!你傻了,看什麼看呢?」
流冥一驚,神魂歸竅,嚅嚅道:「月兒,我……」心中一慌,頓時忘了想要說什麼。
月兒著惱,一頓纖足,噘著櫻紅的小嘴道:「你這人——真是的!」小腦袋一轉,突然看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劉劍,一聲驚呼:「冥哥哥!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了?」
流冥這才想起劉劍還在一旁挺屍,忙道:「沒事,他只是吐了點血而已,沒什麼大礙!」
月兒走近幾步,又一聲驚呼:「呀!這不是劍哥哥麼?他怎麼變成這樣?」
「這個……」
月兒懷疑地看了流冥一眼,指著他渾身的血跡道:「不會是你把他打成這樣的吧?」
聽月兒的口氣似乎不高興,流冥急忙否認:「不是!不是!他要跟我比武,一不小心牽動了內傷,所以才吐了幾口血,淤血已全部吐出,待我等會給他療下傷就沒事了。」
月兒不信道:「是這樣麼?該不會你趁我不在,虐待他吧?抑或是你強逼著他跟你比武?」
流冥慌忙搖頭:「絕無此事!是他要和我比試追逃遊戲的,不信等他醒來你問他!」
「哦!」月兒似乎信了,腦袋左右轉了轉,疑惑道:「這到底怎麼回事?你的屋子怎麼沒了?我在家裡都聽到好大一聲巨響呢?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流冥微一沉思,想好措辭後,打算原原本本說出來。這可造假不得,要不劉劍一醒來可就什麼都穿幫了!不過把劉劍氣得吐血這一節只是說給他逼出淤血,一句帶過。若是月兒知道他用那種「獨特」的方式幫劉劍「療傷」,恐怕又會不高興了。
「原來是這樣,那個冰繭呢?怎麼那麼厲害?還會吐冰呢!在哪裡?讓我看看。」
流冥一指劉劍:「應該在他懷中。」
「是嗎?」月兒蹲下身來,伸手就往劉劍懷中掏去,「我看看。」
流冥大驚,一個閃身,迅捷無比地抓住月兒右手,急道:「月兒,那冰繭厲害之極,手一碰到整個人就會給冰住了,千萬碰不得!」
月兒呼地站起來,兩手插著小蠻腰,雙眸一瞪,道:「騙誰呢?人家又不是小孩子!冰繭既然在劍哥哥懷裡,那劍哥哥怎的沒被冰住了?」
「這個……這個……」流冥一時語塞,不知如何辯解,只急得抓耳撓頭,「這個」了半天,心急之下整張臉都漲得通紅,「……月兒,你相信我吧,除了這小子之外,真的誰都不能碰啊!」
見他那副著急的可愛模樣,月兒「噗哧」一聲笑道:「好了好了,相信你就是。只是你房子沒了怎麼辦才好?要不暫時住到我家去?」
流冥歎了口氣道:「也只能這樣了!」
月兒眼一瞪,叱道:「怎麼了你?到本小姐家住還委屈了你了?」
「不是不是……我這不是正高興著嘛?呵呵!呵呵!……」
「哼!口是心非!不理你了,快把劍哥哥背起來吧。」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