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夕幾人安靜的在清水小鎮南邊暫時住了下來。她們體內的隱患還需要根治,雪夕幾人便各自閉關不提。這次閉關並沒有用掉太長時間,只是消除一下體內的隱患罷了,問題又不大。
第二天清晨,伴隨著徐徐升起的朝陽,雪夕她們重新踏出紫焰界。幸好雪夕她們走得快,體內只是留下點隱患,才這麼簡單的就驅除了。「啊,真是一個好天氣。」白璇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呵呵,是個好天氣。」雪夕也附和著說道,「地方也不錯,倒是適合隱居的生活。」深處蠻荒森林的清水小鎮,寧靜祥和,透著一股靈秀之氣。若雪夕有心歸隱,這裡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呵呵,只可惜,夕兒你是一個坐不住的人。隱居這樣枯燥的字眼,怕是和夕兒你永遠的絕緣了。」白萱嬉笑著說道,絲毫不顧嬌嗔的表情。「算了,萱兒說的也對,前世今生我都不是安定的人。」嗔怪的瞪了白萱一眼,雪夕轉頭繼續看著天邊的紅ri。幾人頓時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夕兒,你打算在這裡呆多久?」白瑩伸手將雪夕頭上的落葉拿掉,微笑著問道。「不知道啊。」雪夕聳聳肩,無奈的嘟了嘟嘴巴,「對了,我記得我好像說過,要教那個人一部功法來者。」
「那個傢伙,夕兒,你這筆買賣吃虧太多了。」白綰不爽的皺著眉毛,看樣子她對翁從文的意見挺大的。「金仙境的功法雖然不怎麼樣,只不過我怕他無福消受。」雪夕嗤笑著說道。
「額?」白璇幾人頓時不解的看著雪夕。「開玩笑的,我不過是想試驗一下自己創造的功法罷了。」雪夕吐了吐舌頭,一臉無辜的樣子。白璇幾人頓時啞然失笑,雪夕的心思有時候就是這麼難猜。
「好了好了。與其說這些沒用的,不如說點實際的。」白嫣打斷了雪夕她們意義不明的對話,朝著某個方向努了努嘴,「清水小鎮的那個鎮長倒是打得好主意。這麼快就讓人來討好我們了。」
遠處,翁從文以及幾個年紀相當的俊男少女結伴向雪夕她們的小木屋走來。翁從文的臉色隱隱間有些尷尬。而他身邊的那群人,雖然看是輕鬆。微微的卻可以看出一絲緊張的痕跡。
「呵呵,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這個小鎮也就幾個天仙。」白瑩平靜的說道。「我可沒興趣應付這些人。」白綰撇撇嘴,不怎麼待見那群人。「我也是,我們也不會在這裡常駐,沒必要跟他們虛與委蛇。」白萱也跟著說道,語氣之中很明顯的就能聽出不耐煩。
「事情也不是這麼說的,我們在這裡住一天,就算是和這裡扯上了關係。在我們抽身離開之前,我們和他們怕是難以撇清關係的。當然了。這些事情嘛,交給夕兒就是了。」白嫣笑著說。
雪夕聳聳肩,「無所謂,反正和別人打交道的幾乎都是我。」「那行,我們先閃了。咯咯咯。」白嫣很無良的將白璇她們全都拖走了,只剩下雪夕站在那兒,凌亂與晨風,映照在朝霞之下。
「嫣兒也真是的。呵呵,算了。說起來。那個許諾還真是有些輕率了。嘖嘖,一部功法,還是可以修煉到金仙境的功法,怎麼想我都是吃虧了啊。」雪夕輕聲的嘟噥著,眼光閃動,其意不明。
翁從文心中感到很無奈。至於無奈的原因,自然是他身後的那群人了。想想以前,他在清水小鎮是那麼的不起眼。昨天,他竟然在自己的家裡接待了高高在上的鎮長和那些長老們。
想起昨天鎮長和長老們的要求,翁從文的一陣一陣的頭痛。只是自己是清水小鎮的人。也不好違背鎮長和長老們的意思。這不,今天一早的,翁從文就帶著鎮長以及那些長老的子孫過來了。
人都是有私心的,即使是鎮長和長老。有機緣的時候,他們等希望自己的人拿到機緣。什麼是機緣,在他們看來,雪夕她們幾個就是清水小鎮的機緣,能將清水小鎮帶上高一層的領域。
雪夕並不知道鎮長和那些長老的想法,就算知道了,想必她也只是一笑置之吧。縱然當初承諾翁從文也都是一時口快,回頭想想都已經後悔了,就更不用說無緣無故的給那些毫無關係的人什麼了。
「前輩。」翁從文在那些人眼神的事宜之下,只好硬著頭皮率先開口。「嗯,有什麼事情嗎?」雪夕冷淡的點了點頭,轉而恍然的說道,「哦,你是過來那功法的是吧?我倒是差點忘了。」
雖然當初是一時口快,但既然已經說出去了,雪夕還是會做到的。至於那功法,自然不會是紫焰界裡邊收藏的了。那本功法是雪夕花了一天時間創造出來的,就是為了應付翁從文的。
雪夕看過的功法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加上她本身就是金仙,境界擺在那裡。創造一篇功法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而且等級也不低,足以在同類功法之中排到前十名的地位了。
「前輩,晚輩問星雲,是鎮長的兒子,見過前輩。」人群中走出一個白衣高冠,貌比潘安的男子。他向著雪夕微微欠身,面上更是堆滿了笑容。雪夕卻僅僅只是淡淡的看了問星雲一眼。對這種自我感覺良好,卻沒有什麼本事的人,雪夕一向都很討厭。
沒有任何的表示,也不需要任何的表示,雪夕甚至連多看問星雲一眼都欠奉。「翁從文,這是我承諾你的功法。這部功法雖然只能夠修煉到金仙境,但如果你日後能夠補全,仙尊亦可期。」
雪夕說完,揮手將一塊玉簡扔給翁從文。看到那塊玉簡,翁從文身邊的那些人眼中都閃爍著貪婪的神色,只是他們都克制的很好,也掩飾的很好。這一切自然逃不過雪夕那雙眼睛。
只是,雪夕卻沒有說什麼。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命運。能不能把握得住,也都只能看自己。自己可以幫翁從文一次,卻不會有第二次。很多時候,深入的太多,往往會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前輩。」人群中再度走出來一個柔美的女子,她的聲音很好聽。就像春雨一樣,軟軟的,柔柔的。「前輩,家慈聽聞前輩暫居清水,特意為前輩準備了一份薄禮,托付晚輩替她送來。」
那女子雙手托著一個不大的禮盒,恭敬地端到雪夕身前。雪夕的仙識探入禮盒之中,一掃並一清二楚了。這裡和裡邊裝著的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裡邊的是一桶茶葉。特殊的茶葉。
「這茶葉可不多見,令慈還真是捨得。」雪夕伸手撫摸著禮盒上那精美的花紋,微笑著說道。「不敢欺瞞前輩,這茶葉是家慈千辛萬苦培制而成,家慈一直寶貝的很。」那女子倒也實誠。
「那你還是拿回去吧,君子不奪人所好,我雖然不是什麼君子,但也無功不受祿。」雪夕收回自己大的手掌。負手而立,看著那女子的眼中。卻莫名的有了一絲絲的笑意。看樣子,雪夕對眼前這個女孩子的印象倒還是挺不錯的。或許是因為那女子的那份真實,也或許是那女子本身吧。
「前輩……」那女子還待勸說,雪夕揮手打斷了她。「你叫什麼?」「啊?」那女子被雪夕的問題說的一愣,沒有跟上雪夕的思維。「你叫什麼名字?」雪夕無奈,只好再次重新問了一遍。
「張思卿。晚輩叫做張思卿。」張思卿總算是反應過來了。「張思卿啊,很好聽的名字。」雪夕低沉的說道。張思卿,張思倩,多麼相像的名字。不知道她們現在過得怎麼樣,又在哪裡呢?
想著想著。雪夕不禁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張思卿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雪夕的回復,好奇地抬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雪夕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發起呆來了。張思卿忽然覺得這位前輩似乎挺不錯的,至少,這位前輩也會像自己一樣,莫名其妙的發呆。恩恩,很親切的一個前輩呢。
「呼,仙界這麼大,不知道能不能再重逢。」雪夕低聲自語,從沉思中醒來。張思卿卻正在胡思亂想,看著雪夕的目光也有些傻傻的。雪夕看著張思卿呆呆的萌萌的樣子,不禁樂了。
「小傢伙,醒神了。」雪夕說著,自然而然的伸手敲了敲張思卿的腦袋。這一下子並不重,卻令張思卿從胡思亂想之中脫離出來了。「啊,前輩,我,我,我只是……」張思卿慌亂的解釋著。
「好了好了,可愛的小傢伙。」雪夕終於露出了笑容,這是雪夕在這些人面前第一次露出笑容。只是這笑容卻是對著張思卿的,這令其他的人都有些嫉妒,哦,除了翁從文。
「謝謝前輩。」張思卿也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再一次將手中的茶葉遞給雪夕,「前輩,這是家慈讓晚輩一定要給前輩的茶葉。前輩要是不收的話,晚輩回去會被家慈責罰的。前輩,你看……」
雪夕淡笑著微微搖了搖頭,伸手接過張思卿手上的禮盒。「好吧,你的禮物我就收下了。只是,這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我要是不給你點好處,不就是顯得我小家子氣了嗎?」
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自己的下巴,雪夕靜靜的思考者給張思卿什麼比較好。不可否認,因為剛剛的思緒,雪夕賦予張思卿的好感已經上升了不少,要不然雪夕也不會收下張思卿的禮物了。
「看在我收了你禮物的份上,這點小東西就當是報答吧。」雪夕想了一會兒,伸手一指點在張思卿額頭。意念一動,弱水三千這部功法被雪夕傳給了張思卿,和張思倩所修煉的是同一部功法。
為了不給張思卿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雪夕花費了點力氣將功法封印了。除非張思卿自己將功法複述出來,否則別人是不可能從她那兒得到跟功法有關的任何訊息的,就算是搜魂也不行。
「小傢伙,當成是你的秘密吧,這是為你好哦。」在張思卿凝神整理功法信息的時候,雪夕的聲音忽然間在她腦海中響起。張思卿微微一愣,隨即堅定地說道,「前輩放心,晚輩不會洩露的。」
兩個人是通過靈魂交流的,所以其他人並不知道這些。雪夕在傳了張思卿弱水三千之後,轉身回了屋裡。「都回去吧,沒事別來打擾我們,有時也別來打擾我們。」眾人面面相覷,想不通剛剛還笑得很開心的雪夕,為什麼忽然之間就翻臉了。無奈之下,眾人只能折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