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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71 前塵往事 文 / 香雪落葉

    雪夕回首看著那少女,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那少女被雪夕看的莫名其妙的,於是情不自禁的再度問道,「嗯,那個,我···」看著眼前與自己相差不大的少女,那女孩一時之間也找不出相應的詞彙來稱呼雪夕。「呵呵,當年在皇家學院我和你祖母也算是姐妹了。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我一聲姨婆。」「皇家學院?」那少女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忽然驚聲叫道,「難道你就是祖母經常提起的雪夕姨婆?」「昕跟你說起過我啊。」雪夕有些唏噓的望向窗外的天空,「能跟我說說你祖母的事情麼?自從我離開銀月帝國之後就一直沒有見過她了。沒想到現在卻已經去世了。」

    惜月,就是那少女,仔細的看著雪夕,許久才開口說道,「那個我叫惜月,祖母經常跟我說起雪夕姨婆呢。說雪夕姨婆多麼多麼的厲害,實力強大而且廚藝也很好,為人也很好,什麼什麼的。祖母去世前都沒有忘記雪夕姨婆,她和我說如果能見到姨婆,就代她問聲好。」「是嘛。」雪夕微微有些黯然的瞥了惜月一眼,「世事浮沉,時光荏苒,轉眼已經是物是人非。眾生皆逃不出這六道輪迴之苦。倒是有勞你祖母常年的掛念了。對了,你是冰雪帝國的公主吧?」雪夕之所以如此肯定,便是因為之前的那些侍衛身穿的鎧甲全都是冰雪帝國的制式鎧甲,特點鮮明一目瞭然。

    「是的,我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惜月憂傷的說道,語氣之中還透露著深深的無奈與疲憊。「宮闈之事本就是無奈,昕她嫁到冰雪帝國去想來也不是自願的吧?」昕雖然每天都表現的那麼跳脫,但是雪夕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她是喜歡君傲天的。但是奈何神女有意,襄王無心,最終卻落為了政治的犧牲品。果然像雪夕猜測的那般,昕只是伊萬的養女,地位本就不高,在伊萬死後,昕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但不論昕的地位如何的底下,公主始終都是公主。費恩在上位之後為了鞏固帝國勢力不得不選擇冰雪帝國結盟,而這場結盟的代價,亦或者說是紐帶便是昕的婚姻。

    費恩是一個很有才華和野望的人,但是他接手的銀月帝國已經元氣大傷了。侍衛可以換一批,帝君也可以換一個,但是作為帝國支柱的神階高手卻沒辦法重新補充。費恩分析之後選擇了最弱小的冰雪帝國,在經過一系列談判之後兩大帝國結為了同盟。或許是為了加深這臨時聯盟的穩定性,兩大帝國都想到了聯姻。昕作為伊萬的養女被費恩毫不留情的拋棄了。昕可不是雪夕,她沒有那個力量反抗一個帝國,即使是元氣大傷之後的銀月帝國。即使再無奈,再不願意,昕也不得不嫁入了冰雪帝國。這就是政治,只要有利益便可以犧牲一切,沒有所謂的人情。

    嫁入冰雪帝國之後,昕的生活並不好。昕的丈夫便不喜歡她,昕經常一個人獨守空房。這種狀況直到惜月的父親出生之後才勉強好轉一些。昕將心思完全放在了惜月的父親身上倒也勉強減輕了痛苦。惜月的父親長大之後意外的得到了那一任冰雪帝君的賞識。在皇家的培養之下惜月的父親成長為一個合格優秀的帝君,昕的地位也大大上升了。在宮闈之中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昕也適應了那種生活了。每天勾心鬥角,企圖一步一步的爬向更高的位置。昕最終母憑子貴成為了冰雪帝國的皇太后,可以說地位一時無兩。惜月便是昕直系孫女,而且十分得昕的寵愛。

    本來有著昕的庇護,惜月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是奈何世事變化實在太出人意表,大陸上又再度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了。戰爭過去了幾十年了,但是野心卻永遠不可能被埋沒。最為星耀大陸最強大的帝國,暗月帝國新一任的帝君可不甘心和別人三分天下。暗月帝國之前一直秘密的調集兵馬,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暗月帝國的異常舉動很快就被其他帝國的暗探發現了。加羅帝國、銀月帝國以及冰雪帝國也暗中行動了起來。憑單獨實力來說加羅帝國也遠遠不如現在的暗月帝國,三大帝國隱隱有聯盟的意向。冰雪帝國和銀月帝國原本就是聯盟國,面對即將興起的可能的風雲,較弱的冰雪帝國現在便是過來進一步加深這種聯盟關係的。

    加深關係最快的方法便是聯姻了,惜月就是這次聯姻的女主角。只是惜月從小聽著雪夕和昕的故事長大的,心底的叛逆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為了自己所謂的ziyou,惜月一直都在嘗試著逃跑。不過至今為止都沒有一次成功的,不是沒幾天就被抓回去了,就是還沒出逃就別堵住了。眼看著已經到了銀月帝國的國都銀月城了,侍衛也暗自鬆了口氣,到了這裡很快就能交差了事了。惜月便趁著侍衛一個不小心偷偷溜出來了,只是照樣沒多久就被找到了。還好有雪夕敗退了那些侍衛,要不然惜月又會被視為抓回去的。那樣一來惜月就永遠沒有機會得到ziyou了。

    惜月斷斷續續的說完所有的事情,雪夕一直沉默的聽著。已經元嬰期境界的雪夕對於俗世的生活已經淡漠了許多了,這次也只是回來拜祭一下艾莉娜罷了。再到星耀大陸那些尚未去過的地方一遊,星耀大陸對雪夕來說就沒有任何值得流念的了。而到了那個時候雪夕或許就會闖一闖紫焰設下的那個封印,到外邊的更加廣闊的世界中去。說句實在話若非條件不允許,修真界才是雪夕最想去的地方。「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我閉關的這些年星耀大陸變化很大嘛。」雪夕幽幽的歎了口氣,當年無意之失竟然鑄就了如此局面,世事變化但真實牽一髮而動全身呢。

    「你真的不想聯姻嗎?」雪夕很認真的看著惜月問道。惜月想也不想便回道,「我不要成為政治的犧牲品。我希望我的命運可以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看著惜月一臉堅定的模樣,雪夕彷彿看到了當日的自己。當初自己也是如此這般對艾莉娜說的。「誒,就當是幫你一把把,順便也算是了卻了我和昕之間的情分吧。」雪夕沉默了良久,忽然開口說道。惜月聽了雪夕的話瞬間希冀的望著雪夕,「姨婆,你可以幫我嗎?」「小丫頭,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永遠的幫助你,人能依靠的最終就只有你自己。我不會在星耀大陸停留太久了,所以不可能幫你太多的。」雪夕淡然的微笑著,輕飄飄的語氣讓惜月多多少少感覺有些失望,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

    雪夕讚賞的點點頭,「心智不錯。想要ziyou就跟我走吧。有一個地方你可以安心的ziyou自在的生活。」「啊。」惜月驚訝的看著雪夕,她以為雪夕不會幫她,沒想到雪夕竟然願意,巨大的反差讓她一時間腦袋轉不過彎來了。「走吧,別發愣了。」經過惜月這一鬧雪夕也懶得繼續停留了。她扔下一些錢,起身向外走去。惜月驚喜的追了上去,「太好了!我可以不嫁給那個廢物混蛋七皇子了!」雪夕聽到這句話微微側目看了她一眼,腳下不停繼續走著。惜月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之中也沒說什麼。於是乎幾人便這樣安靜的向著銀月城的東城門走去,當然芸夕卻是因為睡著了。

    雪夕她們快要走到城門的時候身後猛然傳來大隊人馬跑動的聲音。雪夕微微皺了皺眉,「看來那些人還是不死心啊。」惜月一驚,急忙轉身向後看去。一隊數百人的混合隊伍正急速向雪夕她們追來,中間不僅有冰雪帝國的侍衛軍還有銀月帝國的侍衛軍。雪夕任由那些人將自己一行包圍了起來。那個在雪夕手上吃過虧的隊長上前一步,指點著雪夕向領頭的人說,「就是那個女人阻撓我們將公主帶回去。」那領頭的人微微點點頭,儒雅的笑了笑,朝雪夕一抱拳說,「這位小姐,可否給我君天翔一個面子,將惜月公主交給我們。」雪夕抬眼打量了一下君天翔,「君傲天是你什麼人?」君天翔微微一怔,「君傲天正是家父。」「哦,看來他也找到摯愛之人了。」雪夕嘟噥道。「君天翔,我和惜月比較投緣,所以我想帶走她。另外,回去告訴你父親,就說雪夕向他問好吧。他會知道我是誰的。」雪夕說完直接一把攬住惜月身化幻影沖天而去。

    眾人就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雪夕她們已經去的老遠,早已不見蹤影了。君天翔只是奉命出來幫忙的,既然雪夕已經不見了,他也就沒有興趣大晚上的繼續逗留在大街上了。卻說君天翔回到家中思及雪夕的話心中便是疑惑重重。第二天一早趁著飯後的時間便將雪夕的話跟君傲天說了一下,君傲天微微有些激動,但是歲月滄桑,最終化作了一聲無奈的歎息。特別是在君傲天聽說雪夕面容未變的時候,那種無奈彷彿一下將君傲天給淹沒了。當然這些事情就不是雪夕需要考慮的了。她之所以讓君天翔代為問好也只是因為自己即將離開星耀大陸了而已。

    雪夕帶著惜月經過半晚上的飛行終於來到了當年安葬艾莉娜和祖父祖母小山。星月當空,霧靄沉沉,小山顯得那麼的飄渺虛幻。看到這座小山惜月竟然忍不住驚疑了一聲。「這裡難道就是迷霧山?」「迷霧山?」雪夕疑惑的看著惜月。「我只知道天麟城外幾十年前莫名出現了一座遍佈迷霧的小山,聽說有好多人企圖探索一下,可是連進都進不去。這迷霧山的名號也就因此傳開了。」雪夕搖頭笑了笑,這些迷霧不過是聚靈陣經過多年的運轉聚集的濃厚的天地靈氣形成的靈霧罷了。加上小山外邊又有自己佈置的陣法的守護,星耀大陸那些不通陣法變化的人要是進得去那才叫奇怪呢。「呵呵,這裡只是當年弄的一點小手段罷了。原本只是想在走之前回來看看的,沒想到半途上竟然遇上了你。以後這裡也就是你的住處了。星耀大陸之大,別的地方我不敢保證,但是這裡一定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好了,我們下去吧。」雪夕說完身形化作一縷青煙極速的沒入了下方那白茫茫的霧氣之中,霧氣動盪了一陣子又重新恢復以往的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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