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日,蒙山軍總部進駐武昌。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總司令部設在了原瑞澂的總督府。
龍謙顧不上鞍馬勞頓,一到武昌,立即聽取先期抵達的總參謀部關於東南戰局的匯報。
「轄兩個旅的第三師已下南昌。」司徒均用一根剝了皮的柳條棍指著掛在牆上的巨幅地圖,這幅圖是總參最新製作的全國區域圖,「根據總參的指示,第三師已經轉向東,其主力第八旅在參謀長胡宗玉率領下已經佔領饒州,目標指向浙江江山府。**旅進佔鷹潭,王副總司令跟**旅行動,正向上饒方向前進。江西新軍一部分逃匿,一部分公開和我軍合作,江西已經基本平定……」
「嗯,嗯,」龍謙盯著地圖,思索著什麼。
第三師有些特別,南方軍最初編成內的這個師兵力最為孱弱,其最早編成的主力旅——第七旅被總部先期調入兩湖戰場,但也沒有發揮更大的作用,只是在攻擊武昌充作了刀鋒,算是給第三師的功勞薄上寫了一小筆。第七旅的使用暴露了總部對湖南戰局的誤判,原先以為湖南會爆發血戰的。但一路上儘是遭遇新軍起義了。該旅目前正在武昌,由原第八鎮起義部隊改編的第九旅從編制上是第三師的部隊,但直屬總部指揮,目前仍留南昌整訓,總參計劃將該旅調入兵力空虛的廣東。**旅是總部授予王明遠第三師新編部隊的臨時番號,清一色的廣東兵,基本上都是由廣東巡防營整編而成。龍謙曾擔心倉促成軍的**旅的質量,但據王明遠報告,出師以來,**旅表現很不錯。
「北路。第一師已佔領九江。他們奔襲田家鎮未實現預期目標,但不是他們的責任——第一旅不愧精銳,比預定的日期提前了36個小時。因為武昌再次兵變,黃興第二師已經崩潰。這一招失去了威力。但封師長進佔九江還是晚了。由黃鐘瑛率領的海軍艦隊被一個叫林森的同盟會策反,艦隊撤往了江寧。據第一師報告。擬兵分兩路,第一旅沿長江南岸攻擊前進,目標指向安慶。第二旅自九江向東,由祁門、休寧指向徽州。第一師與總參的判斷是一致的。目前江蘇上海民國佔領區尚未組建旅級以上部隊,所以分兵並無危險。等兩路分別佔領安慶、徽州之後,第二旅向北轉向,第一步攻取寧國,然後繼續北上,與第一旅會師蕪湖,做攻取江寧的準備……」
「為什麼分兵?第二旅佔領徽州並無軍事上的重大意義。而且,這一路迂迴路徑過長,若是民軍形不成對一旅的有力抵抗,他們將無法按時與第一旅會師蕪湖。總參對此是怎麼考慮的?」
「第一是糧食。第二是道路。第三是速度。決不能給民國整頓軍隊的時間。據封師長電報,他們一直未能徵集到足夠的船隻——都被海軍帶走了。兩個旅擁擠在長江南岸,反而耽誤行程。所以分兵是適宜的。第二旅佔領寧國後,根據形勢,有向東突向杭州的備用計劃,以策應第三師向浙江的進軍。總參考慮,解決東南問題,第一步應先解決江西、安徽,第二步攻取浙江,孤立福建,逼其主動投降。最後再圖謀江蘇。」
「嗯,但是暴露了東南兵力不足的問題。」龍謙肯定了司徒均的戰略設想,他站起身,走到地圖前,「要增加兵力了。第七旅基本完整,立即化歸第一師,在武昌盡量徵集船隻,帶上軍資順江追下去!第三旅暫不進四川了,把這個旅留守武昌。第六師立即南下——北方問題已然解決,第六師休整也夠長了,要用起來,讓第六師出魯南,占徐州——邳縣,然後攻擊兩淮,招降或者殲滅張勳所部。這支部隊至今仍宣佈效忠清廷,那就消滅它。奪佔兩淮鹽場,進而攻擊鎮江,從東面威脅江寧。」
「山東軍亦有此建議。剛收到了電報,是寧、葉聯名發出的。」
「那就辦吧。殺雞要用牛刀!將打出德州大捷的第六師用上去!」龍謙拍了地圖一掌,「在主要方向,兵力永遠不會過剩。」
「指揮體系呢?」東南戰場一下子集中了三個師長,葉延冰、封國柱的地位不比王明遠低多少。
「第六師奪取鎮江之前,由總部指揮。奪取鎮江後,統歸王明遠指揮。總部不為遙制。」龍謙沉吟道,「請秋瑾來,她需要跟隨七旅東進了。她到東南,對解決浙江問題會有重大的作用。尤其是陶成章死於上海後,浙江與孫文不會沒有隔閡,要充分利用這一點。我親自佈置她任務。」
秋瑾隨總政治部機關就住在原湖廣總督府,很快就過來了。
「秋大姐,局勢到現在你都看到了,責任不在我。他們太欺負人了。把蒙山軍視為無物?」
秋瑾心情極為矛盾,雖然陶成章被刺令她極為失望且憤怒,但她仍不願看到蒙山軍與同盟會的血戰,「聽說宋鈍初譚石屏已經落入你手?」
「我猜譚宋兩位先生是故意留下的。這不是見風使舵改換門庭,而是識時務,顧大局。我馬上就去看望他們,並且希望他們參加實際的工作。石屏先生是湖南人,在地方上有威望,可以考慮請他回湖南去。鈍初先生大才槃槃,是力主成立共和政體的,我希望他留在中樞,做我政務上的助手……」
「你要譚石屏主政湖南?」
「不合適嗎?」
「不,不是。」秋瑾數日間的壓抑消除了不少,「很合適。為什麼要和我商量?」
「集思廣益嘛。你已經是蒙山軍的高級領導了,又與孫系人馬有著各種聯繫,秋大姐,我是先軍後民的,第一、三兩師正在東征,為了確保勝利,已經決定調七旅東下。我想請你隨第七旅東下江寧,懂我的意思嗎?」
「懂,但怕是沒什麼用。」從長沙北上武昌的路上,秋瑾兩次與龍謙深談。對於龍謙建國大業的種種擔憂深為感動。在蒙山軍取得決定性的軍事勝利的情況下。龍謙仍保持了冷靜的頭腦,將政治、經濟、外交、財政以及人事問題設想的困難重重。對於高級軍官們因因奪取全國勝利而帶來的驕縱心理做了最充分估計。在秋瑾看來,這才是龍謙的偉大之處。她與龍謙相識既久,評價其為人,除了一個身份不明的許思之外。秋瑾說不出龍謙的什麼明顯缺點,作為蒙山軍主帥,秋瑾倒是覺得龍謙過於清苦了,無論吃穿用度都毫無特殊之處,對於下面的官兵役夫,從來都和藹親和,從無盛氣凌人之舉動。反而對高級軍官,有時會看到龍謙的不滿甚至憤怒,在秋瑾看來這才是最難的,最可貴的。
「我再說一遍。對於國內各種政治勢力。我還是採取兼容態度,不做歧視。即便今天是敵人,只要放下武器,未嘗不能做朋友。孫文先生投身反清十數年,艱苦備嘗,我很是欽佩。但未來之中央政府,是以蒙山軍為主體的政府,這是不容改變的。但我不搞清一色,肯定要吸納各黨各派的賢達進來,人盡其才,共同建設我們的新國家。你如果有機會,跟孫文以及東南諸君講,我還是歡迎他們站過來,軍事上他們是不會有任何希望的,更不要想著借助外國的勢力,中國人的事情,我們中國人自己辦。千萬不要不小心做出損害國家主權的事情,那樣的話,我不會諒解,歷史也不會諒解。」
「好吧,我去。」
「多謝大姐了。七旅估計最快也要後天出動,還有時間,你好好休息、準備。如果你身體沒問題,咱們就去看看譚石屏和宋鈍初如何?他們就住在離此地不遠的原第八鎮司令部。」
秋瑾其實與宋、譚並不熟悉,但還是欣然跟龍謙去了總督府隔壁的那所大宅子,現在成為了看押武昌戰役俘獲的民軍高級人物的臨時看守所了。
龍謙叫歐陽中喊了洪粵誠和王之峰同去。龍謙到武昌後已經見過洪粵誠了,很是勉慰了一番,畢竟人家在死亡線上走了一圈。不過看上去還好,至少沒有因此挫折銳氣。
「鈍初先生,石屏先生,鄙人龍謙,見過二位先生。」龍謙進入軟禁譚宋的屋子,對正在談話的兩人行了個標準的蒙山軍軍禮。
「啊,啊,不敢,不敢。」譚宋二人急忙起身還禮,他們已經知道龍謙進駐武昌,正在為自己的選擇忐忑不安,沒想到龍謙這麼快就來看他們了。對於這位每日間不知念叨多少次的「大人物」,譚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如果不是龍謙做了自我介紹,眼前這位身材高大面色黝黑的大漢無論如何不能跟想像中的蒙山軍統帥,如今神州事實上的第一人聯繫起來,覺得此人最多是個衝鋒陷陣的猛將,嚴重缺少一軍主帥應有的儒雅之氣。
「二位請坐,這幾日沒有受委屈吧?如果我的部下怠慢或者失禮,我替他們向二位道歉。」龍謙拽過椅子坐了,又對秋瑾等人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啊,沒有沒有。」譚宋二人的身份是囚犯,不過是軟禁而已,談不到怠慢,至少飲食無缺,更沒有肢體或者言語上的虐待。他們是王之峰親自管理的「要犯」,看守的士兵都是精選的。
「這位是秋瑾女士,想必大家都認識?」
看到洪粵誠,譚宋二人有些尷尬,但不約而同將注意力轉向秋瑾,「啊,鑒湖女俠,幸會,幸會。」倆人都知道秋瑾被龍謙所營救轉而加入蒙山軍了。
「秋瑾見過兩位先生。」秋瑾豪氣地抱拳拱手。
「洪南劭(洪粵誠字南劭)算是你們的老朋友了。我代他向二位致謝。大家不妨坐下來談吧。之峰,你先向譚先生與宋先生報告一下形勢。」
「是。」王之峰理了下頭緒,將蒙山軍進軍東南的總體部署及進展簡略地講了一遍。
形勢已經估計到了,譚宋對於東南已經不抱希望了。但聽了王之峰關於蒙山軍進軍東南的部署,譚宋還是忍不住神色慘淡。
龍謙正色道,「孫文無視蒙山軍在推翻滿清腐朽統治所起的作用,不顧蒙山軍『勘電』的大義相召,悍然建立所謂的中華民國。徹底摒棄蒙山軍於外,這是我不能容忍的,更為蒙山軍數十萬將士所憤恨!進兵東南,乃不得已而為之。未來的共和政府。必須是以蒙山軍為主導的政府。誰不服氣。那就在戰場上見真章吧。」
譚人鳳與宋教仁不由得長歎了口氣。龍謙剛才的一番話,霸氣盡露。不過也是實情。如今的世道,還真是誰拳頭硬誰就說了算。林述慶氣昂昂出兵南下的情景宛如昨日,當初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轉瞬間便煙消雲散了。
「也用不著歎氣。」龍謙換了語氣,「最終我們不是坐到一起了嗎?我想二位是有機會逃出武昌的。但二位不願意走而留了下來。這說明二位對我龍謙還是抱了希望的,認為我們之間還存在著共同的語言。對此,龍某深為感謝。所以,二位不是戰俘,而是蒙山軍的貴客。從另一方面談,二位之前獻身反清大業的功績,既為龍某所景仰。更會被歷史所銘記。」
「多謝龍先生這樣看。」宋教仁輕聲說。龍謙肯定他們反清的功勞,心裡舒服了許多。
「當然要這樣看。過去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要面對的,是如何建設我們自己的國家。龍某有一個基本的看法,在當前局勢下。只要是為了我們這個多災多難的祖國,願意為復興祖國而奮鬥,就是我的同志,就是蒙山軍的好朋友。滿清已經退位,孫文先生在上海成立的民國臨時中央,代表不了中國廣大階層的利益。所以,我誠摯地歡迎二位留下來,不是做朋友,而是做同志,我們一起來建立一個民主、文明、進步的新中國。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洪粵誠有些不舒服。儘管他知道,招降納叛是任何一個開國之君所必須的。秋瑾則對龍謙的態度感到滿意,她希望龍謙能夠容納同盟會於新政府之中。
「我想當面請教,我確實聽到一些傳聞,」宋教仁問道,「龍先生所要建立的新中國,是共和政體嗎?」
「沒錯。共和是大勢所趨。龍某絕不會為一己之私開歷史的倒車。但共和不是目的,將我們的祖國建設成強大的,不受列強欺凌的,人民安居樂業,政通人和的偉大國家才是我們的目的。」龍謙稍微停了一下,「我已請秋瑾女士代表我前往東南,再次敦促東南諸君認清形勢,早日停息戰火,大家一起建設我們的新國家。」
宋、譚二人對視一眼,沒有吭氣。
「至於二位,我已經表示了我的願望,留下來,一起商量組建我們自己的國家政權。」
譚宋二人未借混亂之際脫身,本就存了對孫黃事業失望之心態,而龍謙之前派遣洪粵誠前來商談之一系列表現也是促使二人留在武昌的重要原因。但龍謙親口說出招攬之意,倆人卻慎重起來,他們也算知名人士了,不想再踏錯一步。
「多謝龍先生看重。不過,我想請問龍先生,你要建立一個什麼國家呢?她的政權組織是什麼形式的呢?」宋教仁迫不及待地問道。
「鈍初先生此問大有深意。」龍謙微笑道,「說來也許你不信,我這是第一次談及此事。不信,你可以問南劭先生及秋女士。」
洪粵誠看了眼龍謙,在倆人初次見面時,多少涉及了未來的政治設想,不過,那次談話未及深入。後來倒不是龍謙不信任他,而是事情太多,龍謙集中精力應對清廷對蒙山軍分化瓦解的攻勢,而他則將精力全部投入了組建政黨一事上。現在宋教仁問及龍謙將要建立何種國家,洪粵誠不由得將注意力集中起來,聆聽龍謙的回答。
「鈍初先生,石屏先生,我心目中的國家是一個政治民主、民生幸福、外交**、國防強大的國家,是一個有著公平、公正制度保障的國家,更是一個法制的國家。在這個國家裡,百姓要有公民意識,要懂得自己的權利和責任,官員要接受百姓的監督。法律要完善,司法要**。任何人,包括我在內。不能有不受監督的絕對權力。假如我出任總統,我住什麼樣的房子,領多少薪水,擁有什麼樣的權力。百姓是知道的。並且通過國會來監督我這個總統是否違紀。我們數千年所實行的封建君主制度再也不能繼續下去了!沒有什麼救世主,沒有什麼聖人。全國的百姓,只要他擁有公民權,理論上都擁有平等的政治權利。我所希望建立的政府,沒有不受監督的個人。沒有不受監督的權力,但也不能搞成菜市場,什麼都討價還價,亂糟糟沒個權威。我這樣說,你們滿意嗎?」
宋教仁當然滿意。龍謙不甚符合邏輯的敘述透露了幾個重要的信息:國會,總統、司法**、公民權。無疑,這完全符合宋教仁的政治理想。但在洪粵誠聽來。未免有些過於理想化了。他自認識龍謙以來,覺得龍謙身上理想化的東西不濃,很多事情處理起來比較圓滑務實,甚至有些權謀的味道。處理廣東問題以及蒙山軍內部的派系之爭。龍謙都有梟雄氣質,但那是謀取天下的政治軍事領袖所必須的素質,滿口仁義道德的聖人只能被人供起來敬仰,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受教了。」宋教仁站起身,對龍謙鞠了一躬,「如果龍先生朝此方向努力,宋某願意追隨。」
「且慢。我所說的,是一個美好的理想。但我也知道,我們的現狀距離這個理想還很遙遠。就說公民意識吧,我看沒幾個人懂公民與順民的區別。我們的社會現實是,要麼做管理百姓的官吏,要麼做被官吏管理的順民。偏偏缺少自我管理自覺關心國家自己履行公民義務的公民,更沒有那個能力。我認為,我們目前的現狀是,痛恨一切不合理的現狀,等自己具備改變現狀的時候卻忘記了自己在下層的艱難。國家不是皇帝的,也不是大臣貴族的,而是我們每個人的。但現狀呢?百姓不懂為什麼要遵章守紀,為什麼要繳納稅賦,士兵不懂得為何作戰,為何流血犧牲,官員的表現就更差了……在一個文盲率高達九成的國度,推行民主政治是一個漫長而艱難的過程,君權和神權是限制了公民權的兩大障礙,必須用人道及科學加以破除。我聽說孫先生曾有軍政、訓政、憲政三步走的設想,我認為很有道理。要建立一個強有力的中央政府,接管滿清留給我們這樣一個爛攤子,消除各地形成的事實上的**,需要很長的時間。不然,先進的政治體制沒有建立起來,舊的體制已經打碎了。所以有人說,民主就是無主,共和就是不和。必須避免出現這種狀況。要知道,一個壞政府也比無政府強。所以,我準備實施軍事管制,先過渡一段時間,將國家真正統一起來,在基本具備條件後,再行進行某種方式的選舉以成立正式之政府。當然,這段時間盡可能短一些。現在呢,我們就要著手對國家的政權制度進行研究,對憲法精神進行研究,哪些權力是要真正給百姓的?如何盡快地提高百姓們的文化水平,如何制定並普及法律?如何對各級官員實施監督?如何組建地方議會乃至組建全國性的國會?這些東西都是至關重要的。同時我還認為,不能因為國家基礎差就放鬆或放慢先進的頂層政治制度的設計和實施,二者要同步走,逐步完善。」
「那,司令你準備從何著手呢?」問話的人是洪粵誠。他對龍謙第二段的闡述產生了興趣,認為龍謙總結出君權與神權是國民身上兩大枷鎖至為精當。
「原先我準備以武昌為最高權力機關的駐地,但現在的形勢要求我先要到一趟北京了。會合山東、北方兩軍的高層共同商定一些重大事項,誰負責政府的組建,誰負責法律的制定,誰負責外交、財政、軍事的整頓。就是實施軍管,也不能全由軍隊說了算嘛。我手下的將軍們打仗還馬馬虎虎,治理民政就差多了。目前情況,不能將蒙山軍的高級領袖們全部召至武昌來,所以,除了秋大姐要去東南走一遭外,你們幾位,都跟我去趟北京吧。」
這是龍謙第一次談及他的政治理想。談話的幾個人都沒有充分的準備,也很難提出什麼不同的意見來。但宋教仁、洪粵誠以及秋瑾,都隱約感受到龍謙已有將首都定於北京的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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