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樹下兩桌麻將,一個個搓得熱火朝天。而諸葛亮坐在門口的石階上吹簫,吹完一曲又一曲,沒完沒了,但一直都是同一首曲子。小林子和王昭君都說亮哥這曲子簫音空靈、旋律動聽,藝術造詣之高,堪稱為上下五千年的絕響。
但周小星只有一個感覺,這破曲子不僅催眠,還很煩人。
更重要的是,亮哥吹這曲子也不是很應景,跟麻將桌上的戰爭完全不搭配,於是,周小星打算去收繳他的作案工具。
這時,宋江突然夾著x腿,一步一扭地跑過來,交頭接耳地問:「茅房在哪?」
周小星瞅著他問:「你這是前面急還是後面急?」
「噓~~」宋江謹慎地把周小星拽到一邊,然後四下一瞅,沒看到誰關注這邊,這才又小聲地說:「難登大雅之堂的事,不宜聲張。」
周小星轉頭就對武松喊了一嗓子:「松哥,你老大不知道是屎急還是尿急,但他又不好意思問茅房在哪,你是不是該帶個路?」
「不就是上個廁所嘛,拉屎放屁,天經地義,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走,我帶你去。」武松回頭一笑,立刻就往這邊走來。
周小星轉頭瞅著一臉尷尬的宋老黑說:「瞧見沒有?跟你一起喝過酒、打過架的兄弟,他說拉屎放屁,天經地義。」不知道宋老黑明白這個真理木有,反正周小星還沒捕捉到他醒悟的表情,他已經屁顛屁顛地跟著武鬆去排毒。
武松一走,男桌便三缺一。
周小星上去頂位摸了幾把,不知道今天是跟小泡泡研究了貴妃出浴圖的原因,還是因為接待了宋老黑,觸了霉運,反正今天的手氣有點見鬼,簡直是背到了家。
連摸三把,連放三炮,三家輪流來。
「哥就不信這個邪,再來!」新一輪上手,周小星盯著碼好的十三張牌直冒冷汗,悲苦地說:「我日!這牌能夠傻冒到這種地步,也算是一種境界。」
下家八戒說:「星哥,我起手聽牌,你反正都是要死的,早死早超生,放張九萬給我吧。」
「賤客!我留著發霉也不打給你!」周小星一個白眼飛過去,很不客氣地甩出一張牌,殺氣十足地喊道:「東風!」
「扛!」任我行速度上手,客氣地說:「小星,下次你要是再打張南風出來,我教你芝姐吸星**。」
bia!
周小星輕甩自己一耳光,罵道:「我真他媽手賤!一手全爛,打哪張不是打?居然打了張東風!」
輪到關羽。
摸上了一張邪惡的九萬。他的起手牌也是很好的,都沒有單章,但該死的是一個萬字都木有。頓時,他就傻了眼,放不放這一炮呢?手裡掐著九萬,憋來憋去也憋不出一個果斷的決定,弱弱地問對家八戒:「豬哥,你剛才是逗小星玩的對不對?」
八戒瞇縫著雙眼,流露出招牌性的憨笑:「你手上的又不是二奶,摸那麼久有什麼意思?打吧,打了不後悔。」任我行也附和著催促:「快點打,誰不知道你摸個九萬?你掐來掐去難道還能把它掐成十萬不成?」
「小星說得沒錯,你們都是賤客!」就衝著一口不服輸的傲氣,關羽愣是把九萬留了起來,拆了一對二筒,直接拍到八戒的面前,說:「你喜歡的二奶,就怕你要不起!」
「哈哈,這次要得起,不好意思,清一色。」
當八戒倒牌時,關羽恨不得把該死的「二奶」碎屍萬段。
痛苦吧,後悔都是猜疑惹的禍。
滿腹鬱悶的關羽盯著對面的八戒兩黨,很職業地來了一句:「戒戒啊,就這件事,二哥我不得不說你一說,原本純潔的你現在學會了隨口放屁,你讓你的良心情何以堪?」
八戒小辮子一甩,酷酷地說:「良心是拿來供養的,傷不起。星哥說的。」
「哈哈~~~戒戒威武。別理他,以後專糊他們兩個,別糊我的,乖。」這一刻,周小星的內心深處以45度角仰視著八戒同學,事實證明,戒戒只要肯動腦子,他也有靈智大開的時候。
關羽又盯著周小星說:「小星,二哥跟你說名掏心窩子的話,以你現在這種妖孽化的境界,就算給你額頭貼上一個賤賤的標籤,那都是對賤賤的污辱。」
「呃,我忘了告訴你一個真相,其實,這叫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我的境界,你們注定只能以四十五度角仰視。」對於這種鄙視,周小星習慣了無視,當無恥形成一種習慣,他活得心安理得。
聽聽旁邊那一桌美女的評價就可以知道真相,小白扭頭望著關羽說:「小關子,他那叫死豬不怕開水燙,嘻嘻~~你還是省點口水吧。」毫無疑問,星爺的妖孽品性早已經深入人心。
接下來又摸了幾把,威武的星哥還是沒有開糊,不是點炮就是點槓,局局都不落下其中之一。他很慶幸,今天幸好不是在麻將館裡賭錢,要不然,就算是輸掉內褲都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再這樣打下去,實在是傷不起啊。
該死的武老二也不知道在稿些什麼東東,去了這麼久居然還沒回來。
周小星問大家:「松哥去了多久?」
關羽似乎也一直關注著這個問題,很肯定地給出一個時間:「半個小時。」任我行聽後,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說:「你們猜武松和宋江現在在廁所幹嘛呢?」
頓時,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心中遐想連連。
說來也巧,當大家正準備發表意見的時候,武松帶著一身的臭氣走了出來,還怨氣沖天地罵了一句:「王八蛋!上個茅房也跟老牛拉車一樣,盡折騰人!」
這傢伙居然破口罵人。
而且罵的還是宋江,那可是他上輩子尊敬的老大啊。
周小心忍不住好奇地問:「松哥,廁所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奇遇,以至於讓你鬱悶成這個樣子?說來讓大家開心開心。」
「開心個屁……」武松憤怒地脫掉身上沾滿髒水的臭衣服,罵罵咧咧地說:「宋江那個二百五,一肚子廢品憋了一千年也不早點說,脫褲子就放,排出來的廢品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直接就把馬桶給堵了!」
「……!!!」周小星弱弱地問:「那通了沒有?」
武松說:「我拿著水拔子準備吸通,但他不讓我吸,還把自己當成專家,傻愣愣地把水拔子倒過來用,說這玩意兒是用來捅的,不是吸的。」
眾人大驚。
周小星問:「然後呢?」
武松說:「然後我就讓他捅,他又發現下水管道是拐彎的,捅不通,最後還是得吸。我試著慢慢地吸了幾下,剛有點動靜,他又嫌我不給力,把我轟了出來。」
周小星問:「然後呢?」
武松說:「然後他使出吃奶的力氣猛拔猛吸,臭便渣子滿天飛。反正我不陪他玩了,讓他自個兒慢慢吸吧,以後誰堵廁所,再也不要叫我去通,誰叫我吼誰!」
武松說完就往池塘那邊走,估計是去洗澡。
對於他的遭遇,大家都十分同情,那個宋老黑確實該罵。
香兒說:「小心,你去看看吧,宋江又不會通廁所。」周小星果斷地回了他一句:「臭氣熏天,你別叫我去,讓他自己慢慢吸吧,熟能生巧,會找到規律的。」
既然星爺都這樣說了,大家也都不管這事,該搓麻將的繼續搓麻將,該吹簫的繼續吹簫。
差不多又過了十幾分鐘,滿身臭髒水的宋江跑了出來,他像是中了五百萬大將一樣,興奮地喊道:「通了!哈哈~~終於通了……」當這個危險生物以10m/s的速度靠近時,這一刻,帥哥帥哥姐果斷放棄麻將,集體捂著鼻子撤退,異口同志地發出警告:「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