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星先叫自己的人都坐下來,該喝的喝,該唱的唱,安排好之後,又對那個眼高於頂的吳少說:「我就想進你們的圈子跑個馬,痛痛快快地賭一把,你說吧,這事要怎麼談?」
可能是周小星全身上下那套不超過100塊的地攤貨難入吳少的法眼,吳少不正視他,淡淡地問了一句:「你確定你要玩?」
「屁話,我不玩,叫你來這幹什麼?」
「我這人,不喜歡拖人下水,我勸你還是最好別玩,這種遊戲,不是你玩得起的,一個不小心,可能會讓你傾家蕩產。」他說完就要走,並留下一句話:「你們今晚的消費,我買單。」
周小星早預想過,今晚可能要用非常手段來折服這小子。
現在看來,情況似乎有點變化,他傲,骨子裡看不起「窮人」,但最後那句「我買單」,又不像是那麼不近人情。倒不是因為這點小恩小惠而感恩戴德,只是覺得,這傢伙還算豪爽。
豪爽就好,男人就該這樣。
周小星把他推到沙發上,說:「我喜歡傾家蕩產,你不用替我操心,斗馬、跑馬,我要玩全套。」
吳少驚愣了一下,首先,他沒想到對方敢推自己到沙發上,按照一貫脾氣,這是可以發怒的。但是,聽到他說要鬥馬、跑馬玩全套,又覺得這傢伙太天真,是真不懂規矩還是假不懂規矩?
「入會費是10萬,斗馬的起注資金最少是50萬,跑馬的賭注最少是100萬一場,你確定你能拿出160萬?」
「我只能拿出八十萬。」
這個答案,連強子都吃了一驚,這哥們居然有八十萬資金,果然是牛人;不過,還是忍不住替周小星捏了一把冷汗,八十萬,離跑馬圈的賭注差的可不是一點點,今天怕是要悲劇。
吳少更是懶得理周小星,起身就要閃人。
周小星又攔住他,吐著煙圈,信心十足地說:「交十萬入費會,我先鬥一場馬,資金可以翻到一百萬,然後再賽一場,資金滾到兩百萬,有啥玩不起?」
「你當那是你家菜市場?你想怎麼主宰就怎麼主宰?」
這次,吳少很認真地看著周小星,因為這傢伙的氣勢,很有自己當年的幼稚風範。想當年,剛進圈子時,自己也是抱著這種牛逼哄哄的心態玩,但最後輸得連褲衩都沒有,還是老媽仗義支援。
吳用不想跟他多費口水的,因為覺得這遊戲會害了他,正想走,這時,有人敲了一下門。
是個時尚火辣的女人,手裡玩著一圈鑰匙。此女一進來,強子便盯著她野性的胸溝和美腿上的魚網黑蕾絲看,就差沒暴出眼珠子,「美女,我叫強子,你可以見我強哥。」他自以為帥到宇宙無極限地走過去勾搭。
女人果斷無視他,像撥玩具一樣撥開他那張風騷的臉,然後徑直走到吳少面前,抬起右腳踏著茶几,很有大姐風範地笑說:「吳用,這次馬會,你打算送多少錢給我?……今年,我可是沒打算留你褲衩的,輸光的祼奔,敢不敢?」
雖然包間內的燈光有些昏暗,但周小星眼力還算不錯,清楚地看到,吳少的臉色有些難堪,就像吃了蒼蠅一樣。
吳少憋悶地說:「你別囂張,到時讓你祼奔,你哭都沒用。」
「行,那就這樣說定了,馬場見。」
簡潔利索。
女人風情萬種地進來,給吳少心裡種下邪惡的種子之後,又風情萬種地離開。她看起來也有點風騷,但跟潘金蓮那種風騷相比,顯然不是同一個級別的,她這種風騷,騷而不浪,無形中給人一種冷傲不可方物的氣質。
吳少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狠狠地一口乾完,陽光的臉蛋上瞬間掛滿的紅雲,看來,這傢伙也不是個喝酒的料。周小星很有興趣地問:「你叫吳用?我這有位兄弟叫武松,你們要不要認識一下?」
坐在香兒旁邊吃水果的武松主動望了過來。
吳少轉頭瞪了周小星一眼,說:「我叫吳勇!勇敢的勇!」
「哈哈,都一樣。」周小星給他上根中華,又問:「剛才那小妞啥來頭?」
「她叫王昭君,身份來歷不明,但她是本地跑馬圈裡有名的瘋子,入會三年,從沒輸過。」
王昭君,這名字聽著咋有點熟悉。
仔細一想,還真的吃了一驚,她娘的,不會是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那個王昭君吧?
那妞也是個牛人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天生麗質不是蓋的。當年被漢元帝詔進宮之後,居說她仗著自己長得漂亮,不肯賄賂畫師,於是精明的畫師別有用心地在她的畫像上點上了一顆喪夫落淚痣,最終,成功抹殺了一位大美人。
王美人進宮幾年都沒見到龍顏,天天獨守空房,那叫一個悲劇,於是,有了後來的昭君出塞。
可能是因為自己是一品仙,對古代人都比較敏感,周小星很好奇這個王昭君的來歷,忍不住繼續問吳勇:「這個王昭君,她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嗎?」
吳勇搖頭說:「搞不清楚,反正很怪的一個人,在她眼裡,她最大的樂趣就是踩男人,栽在她手裡的人也不只我一個。去年有官道的朋友查過她底細,她就像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樣,20歲以前的檔案一片空白。」
聽吳勇這麼一說,周小星是大感興趣,橫空出世的王昭君,注定有戲。
現在,連香兒都對王大美人起了興趣,香兒不像潘金蓮、關羽、武松、八戒他們那樣不是研究色子怎麼玩就是研究那個話筒為什麼沒聲音,她很專注地聽吳用講王昭君的來歷。
此時此刻,她也忍不住好奇,小聲問周小星:「你是不是懷疑這個王昭君是那個王昭君?」
「這個世界無奇不有,難說。」周小星又望著吳勇,給他倒上一杯,說:「怕個鳥啊,要不這樣,你果斷點,當我的入會介紹人。今年,我們倆合作,玩把大的,你出錢,我出力,只要你信我,我保證讓她在你面前祼奔。」
吳勇望他一眼,半帶醉意地笑問:「我憑什麼相信你?」
周小星拍著他肩膀說:「就憑你保不住你自己的褲衩,你只有相信我才能挽回你失去的尊嚴!」強子也湊上來勸:「吳少,這事,我可以擔保,他絕對是信得過的潛力股,有賺無賠。」
吳勇又望著強子,問:「你拿什麼替他擔保?」
「我……我拿我的摩托修理店!」這個決定,是強子咬著牙說的,但是,他發現吳少只是隨意一笑,顯然沒把這當回事,看來,是不行。猛一咬牙,又拍著胸脯說:「如果輸了,我去賣菊花、做鴨還債,三年、五年、十年,行不!」吳勇笑笑不說話。
熱血沸騰。
強子的仗義,那不是偽裝出來的,周小星看得出來,這兄弟雖然有了老婆孩子,但風騷不改,還像當年一樣,為兄弟,兩脅插刀,爆菊花也大義凜然。
周小星忍住敬他一杯,說:「強哥,為了我們海枯石爛、矢志不渝的感情,乾一杯!」
強子一口乾完,說:「別跟我談感情,談錢比較實在一點,贏了之後,隨便分個百八十萬給我就行。」
「你妹的!你給我點感動會死麼?」
周小星一腳飛過去,直接攻擊他的pp。
但強子顯然早有準備,錯步一閃,跳到了電視機面前,操起話筒笑說:「哈哈哈~~~我來給大家唱一首《兄弟》,有錢的給個小費,不給小費的自罰三杯,呃,女的可以用香吻贖罪。」
這時,關羽、武松、八戒都露出了微笑,一來可以聽歌,二來有酒喝,人生好不快活。至於香兒、小白、潘金蓮,都皺起了眉頭,潘金蓮對兩位美媚說:「我沒錢,不會真要吻他吧?他好黑的。」
小白嗑著瓜子說:「沒關係,香兒有錢,到時,我們用五毛砸死他。」
可能是現場氣氛被調動起來的原因,吳用臉上的鬱悶一掃而光,而且,他也不像一開始那樣目中無人,主動舉起酒杯對周小星說:「你先用你自己的五十萬贏一場,拿出你的實力來證明給我看,如果你真行,你想賭多大都可以,錢我出。」
「沒說的,干!」
此時此刻,周小星感覺財富離自己並不算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