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哥,這個女人我知道!但跟她一起的那個姑娘不是畫上的這個。」
這是一個很窮困的小村,只有十幾戶人家,以打獵為生。
村子裡,一個臉上有著刀疤的漢子正在問一個婦女話。
「真的嗎?你真的見過她們?」
那個漢子神色激動,一手抓住那婦女的胳臂繼續問道。
「咳咳,不好意思,那兩人是我的至親,當初因為一些事分開了,我足足找了她們四年多了。」
見那露出一絲慌張的婦女,黎荒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而後急忙道歉解釋。
「這樣啊,也難怪。」
那婦女理解對方的心情,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她接著說道:「那兩個都是心地善良的女人,是我家的救命恩人,我當然記的很清楚了。當年我家大福入林打獵,差點被猛虎傷了性命,幸虧那個兩個女人救了他,她們什麼也沒要,連飯也沒吃就離開了。」
「那你知道她們去了哪裡嗎?」
聽得李敏雨與花丹的消息,黎荒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恩人什麼也沒說就走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們去了哪裡,我也幫不了你了。」
那婦人有些抱歉的說道。
「哦,沒什麼,多謝你告訴我這些。」
黎荒道謝,而後離開了這裡。
「小麗跟雨姨肯定還活著,靈曲谷那一劫都躲過了,現在肯定還活著。」
花小麗天生機警,很懂得保護自己,一定是改變了樣貌。只要小心一些,黎荒相信她們二人一定還活在世間。
儘管不知道二人現在的下落,但好歹有人見過了她們,這讓是眼下最好的消息,也是最讓黎荒心安的。
這五天來黎荒幾乎找遍了靈曲谷一帶方圓兩百多里的所有村落人家,甚至連那些住在深山老林裡的人家也有去詢問過,卻一直苦無消息。
黎荒一直擔心二人回到了靈曲谷後又被害,或是在這深林裡遭遇了不幸,這種想法一直在黎荒心中折磨著他,短短的五天黎荒像是老了五歲一般。
他面色憔悴,雙目裡滿是血絲——黎荒已經五天五夜都沒有睡覺休息了,一直處於神經緊繃患得患失的狀態
「老闆,這畫上的女人你可曾見過?」
一間小鎮的藥店裡,黎荒拿出李敏雨的畫像問道。
「沒有印象!我應該沒見過。」
那老闆如實答道,說來倒也是一種命運。
在這沽山鎮裡,花小麗與李敏雨待了有兩天,但出門賣藥材都只是花小麗的事,因為李敏雨除了一些常用普遍的藥材外,其它的都不認識。
否則以花小麗當時給那老闆留下的印象,別說四年,即使十年也會認出來。因為在人的印象中,只有善或者惡才會讓他們一直銘記。
「哦,那打擾了老闆。」
黎荒有些失望的收回畫像,正要準備離開。
「咦,這個女人好像有印象啊!」
這時,黎荒身邊來了一位抓藥的婦人,她眼尖,一眼瞥見了那張畫像脫口道。
「什麼?大姐,你說你見過這個女人?」
聽到這話,黎荒立馬精神為之一振。
他急忙拿出李敏雨與花小麗的畫像給那個婦人仔細觀看。
「這個女人眼熟,但那個女孩沒見過。」
那婦人看著畫像低聲說著。
「無妨,那你仔細看看,你真的見過這個女人嘛?是不是四年多前?」
黎荒提示道。
「對對對,是她,是這個女人,你一說四年前我就記得了。」
那女人聽了黎荒的提示,立馬像是想到了什麼肯定道。
「四年前,有兩個女人來我們這住了兩天。一個就是畫像上的這個,另一個嘛,就不是了。她們兩個是個好人,當年為了救一個老乞婆,被鎮關西抓住了,好像是要帶到沽山派去。」
那女人自顧自的說著,似乎沒有感覺到對方那逐漸變冷的眼神。
「沽山派?」
黎荒心中暴怒,差點就要暴走。
好不容易得知花小麗二人還活著的消息,眼下卻聽聞二女因善心救人而被抓住。
四年多了,一想到二女可能受到的酷刑,以及現在生死又未卜,黎荒怒髮衝冠,體內一直平靜的玄功更是開始自主的運轉。
也就在這個時刻,兩隻手掌同時搭在了黎荒的肩膀上,讓黎荒恢復了平靜。
「小心些,別看這裡是個窮鄉僻壤,這也有能感應古神追殺令存在的高手。」
一道神念傳入黎荒的腦中。
「我要去沽山派一趟,如果小麗跟雨姨被傷了一根汗毛,我讓他舉派消失。」
眼前是五個黎荒並未見過的年輕人,但黎荒感覺到他們的氣息——李映之、司徒淼、游泗迢、納蘭翠蚺、還有紅陌雨。
「這位朋友,你可別著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那婦人早先被黎荒身上那種氣勢嚇的如木樁一般,大氣也不敢出,後聽得黎荒的話才明白眼前這些人都是當初那兩個女人的親人,這才敢壯著膽子出聲。
「大姐,那你趕快說說後面發生了什麼事?那兩個女人有沒有逃出來?」
一旁的幾個年輕人搶先問道。
「後來他們在去沽山派的路上被一個高手給救了下來,據說就是當初那個老乞婆。真想不到啊,那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叫花子竟然是一個高人。當年那個老乞婆殺了鎮關西,救走了那兩個女人,還收了其中一個當徒弟。當初她把沽山派一些混蛋都廢了功夫,讓他們不能在為惡,現在這沽山鎮已經沒了沽山派了。這年頭,果然是好人有好報,惡人有惡報。」
那婦女接著說道。
「看,我就知道她們沒事。」
李映之拍拍黎荒的肩膀笑著說道,而黎荒此刻緊繃的神經也終於放鬆下來。
「這位大姐,那你知道那個老乞婆的名字嗎?」
紅陌雨心細,她接著問道。
她想到那個老乞婆應該是一個隱居的老妖怪,在紅塵中感悟心境,而她的話也同樣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好像是叫什麼青虎婆婆,當年那些人被廢了武功,曾有人聽到她自語,後來就那麼傳了出來。」
那婦女回憶道。
「竟然是青虎婆婆,呵呵,黎荒這下你絕對可以安心了。」
紅陌雨輕呼一口氣道。
「大姐,多謝你了。」
黎荒現在心中是說不出的高興,心中的擔憂終於放了下來。
而且一想到花小麗還活著,黎荒就感覺似乎很快就能見到她一般,這讓黎荒差點忍不住要仰天大笑一番。他塞給對方一塊金錠以表謝意,而後便與其他人在這沽山鎮裡尋了一間酒樓。
「黎兄,這次要真心的祝賀你了。看來要不了多久,你們小兩口就能見面了,唉呀,差不多五年的相思苦,訴不盡的相思情,你儂我儂的。咦呀」
李映之誇張的說道,惹來眾人一陣惡寒。
「陌雨姐姐天生麗質不染紅塵俗氣,清兒姐姐素雅大方有自然靈氣,小水妹妹可愛俏皮是個十足的小精靈,不知道我那還沒見面的小麗姐姐是個什麼樣子的美人呢。黎荒,你可得盡快讓我見上一面。」
納蘭翠蚺眼波流轉輕吐幽蘭。
「嘿嘿。」
黎荒見眾人調笑自己,只是一個勁的笑。
知道花小麗現在安全的活著,是黎荒此刻最為高興開心的事。
「唉,又一個智商變成零的人誕生了。」
游泗迢歎道。
「什麼叫又呢?」
幾個年輕人聽出他話中的重點,同時追問道
「對了,這青虎婆婆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一番喧鬧,黎荒問眾人道。
「青虎婆婆是六十多年隱退的一位高手,當年隱居前就已經是化龍二重天的高手,實力深不可測,更恐怖的是她身邊有一頭異獸青虎跟隨。那是一頭有上古獸皇血脈的異獸,自幼能聽懂人言,它身後有著強橫的蠻獸大軍,因此誰都不敢輕易得罪青虎婆婆。青虎婆婆是一個性格孤僻的人,但當年的記載來說,她雖不喜與人交往,但心性不錯,據說她隱居在祁山山脈一帶。你就放心吧,花小麗做她的徒弟,那就一定會安全,也許說不准哪一天你們就會見面了。」
紅陌雨道。
「祁山山脈嗎?我想去尋她。」
黎荒如實道。
「黎荒,你知道祁山山脈多大嗎?那可是一個大山脈,有數十萬里的直徑,那麼大的一片山脈找兩個人不跟大海撈針一樣嗎?黎荒,我知道你現在很想你的麗麗,不過這也不急一時,反正現在你已經知道花小麗還好好的活著。」
李映之說道。
「是啊,一切從長計議,也許哪天在你尋她的時候她卻又跟她師傅一同出現在大陸,那到時候又是誰找誰呢?」
游泗迢也說道。
「黎荒,你不用那麼急。這樣吧,到時候我問問我師傅他們認不認識青虎婆婆,如果認識,那到時候找人不是更方便嗎?」
納蘭翠蚺道。
「也罷,只要她還活著就好,早晚會再見的。」
黎荒想了想繼續道。
他現在還有一些事沒有完成,需要慢慢來,不過他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對了,你們怎麼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裡?」
心中沒了顧慮,黎荒這才開始問眾人其它事。
「有你們前面留下的記號,想不快也不行啊,而且其他人估計也就這幾天便會趕來。」
紅陌雨輕笑道。
其實黎荒能這麼快找到花小麗的蹤跡也是有先決因素的,首先這二人都不會武技,在危險的古林山脈裡行路能有多快的速度?幾天下來也行不了百多里的路。
而且花小麗心性善良,遇到一些不平的事或者一些可憐的人總要出手相助。否則四年過去了,哪會有人記得只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想不到這麼一個地方,竟然也有這麼美味的酒菜。」
品嚐著桌面上的那些菜餚,黎荒讚不絕口。
「呵呵,只怕是某人心情因素在作怪吧!」
眾人調笑道
紅陌雨說的不錯,其他人在兩天內都找到了這個沽山鎮。
在見到一臉輕鬆的黎荒與互相調笑玩鬧的其他人之後都瞭解到黎荒肯定找到了花小麗的蹤跡,因此一個個都像他出言祝賀。
眾人一番寒暄,而後就地一陣把酒言歡,這才散開了去。
「各位,未來一段時間我會在大陸上有些事,而後去祁山山脈一段看看,如果我回紅葉谷,一定請大家一起一番痛飲,至於青虎前輩的事還希望各位能幫我打聽一下了。」
臨行前,黎荒道出自己的打算。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見到花小麗了,想去祁山山脈先碰碰運氣。畢竟他還有龍王這麼一頭有著非凡血脈的異獸,也許能從那個青虎身上下手找到花小麗的消息
就在同一ri,南域兩座古城的死神分部內,同時迎來了一位帶著黑色斗笠的人
「這位朋友,你千辛萬苦把我引到這片古林裡到底有什麼打算?」
這裡是一片一望不到盡頭的野林,四周滿是重山峻嶺,兩道身影正一前一後的追逐。
「五龍飛揚,沒什麼別的,只是想要你的命。」
另一人說著,語氣平淡無奇,像不過是說一句極其普通的話罷了。
「哈哈,你以為,什麼?你,你是」
五龍飛揚仰天大笑,剛剛要說話卻發現自己身上那古神追殺令在漸漸發光,頓時他明白了對方的真正身份。
在萬分驚愕與恐懼中,他漸漸失去生機,而他的首級則在五天後被懸在了豐雁城的城門上。
而在一個多月後,韓天放的首級也被懸掛在常水城的城門之上。
「周傲世,你曾經借屠魔之口屠殺百姓,我的雙親則在那些屠殺中死去,但念你只是被人利用,心性並不壞,今天只收了你的武功,留你一條性命。」
黑夜中,一道身著黑衣的人立在一間破舊的屋房內,宣讀眼前那個人的罪行。
在他的身邊,一位高手閃電出手,震散了周傲世的氣海,後者只來得及一聲慘叫便昏厥了過去。
「騰柄兄,還有四個人。」
那個一動未動的男人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