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淼,這三年大陸上有發生什麼大事嗎?」
騎著剛剛捕獲的疾風黑豹在一條古道上趕路的黎荒問向身邊的司徒淼,三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大陸上發生一些別具意義的大事了。
黎荒心底隱約知道,當初渭城一戰,紅葉谷等聯盟可不是單純的要救出司徒淼的親人那麼簡單,而且對於至尊之戰,黎荒在心底還十分在意。
「大事算不上,但小事卻是不少,而且估計很快就要發生大事了。」
司徒淼開始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他。
畢竟黎荒消失了三年,現在應該很關心大陸的動態。
「當初圍城一戰,世人根據你的功法認定你是妖魔宮的人,而後開始追殺你,並給紅葉谷、聖殿他們壓力,趁機攻下他們一些小勢力。
因為不確定你到底是不是妖魔宮的人,紅葉谷他們最終表面與世人承諾要追殺你我二人,並主動提出下古神追殺令,但暗中還是供我們藏身之所。只不過知道我們存在的,只有那麼繆繆幾個罷了。儘管如此,有些人依然借此尋事一再試探紅葉谷一方聯盟的底線。並借許多散人的手將他們在其它地域的勢力大鬧了一場,損失頗大,有三位化龍一重天的長老因此隕落。直到紅旭、左懿他們四位王者震怒,派遣家族許多長老出去鎮場才結束,不過他們在各大地域的損失卻是無法挽回了。如今他們也幾乎被方天閣、木族這兩大陣營聯盟聯合許多散人高手孤立。如果不是劍罡派它們看出紅葉谷一方不能敗而暗中互相聯繫結盟,紅葉谷、聖殿、玄天寨、落霞山谷倒真的是危險。」
司徒淼不是一個滿腦子只有仇恨的復仇者,他有自己聰明的一面,對一些事都看的很明白。各大勢力間有化龍高手隕落的戰鬥,已經屬於不尋常的戰鬥了,他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後來紅旭他們也藉著圍殺我們的理由,在各大地域也掀起一陣血雨腥風,算是禮尚往來。只不過對方已經猜測到他們的目的,所以效果並不是很大,他們的損失很少。後來雖然十四大勢力之間暫時平靜了下來,但關係已經十分緊張,也許只要一個導火線就要發生大規模的戰爭。」
司徒淼繼續分析道。
「還有,雖然你我二人的風波很大,但世人並沒有忘記至尊之戰,半個月的籌備,倒也足夠了,你知道那一戰誰勝了嗎?」
司徒淼又反問向黎荒。
「不好說,我並未真個與那些年輕人打過,不知道他們的真正實力。」
雖然不知道司徒淼為何突然問至尊之戰,但他還是如實回答。
他沒有與那些年輕人交手,真的不好斷定孰強孰弱。
「至尊之戰沒有唯一的贏家。尋意、野天鵬他們三個大戰了一天都沒分出勝負,最終判個平手,而紅陌雨略輸他們一籌。不過我想除非是生死大戰,不然看不出他們到底誰更強,因為我感覺他們三個都留了一手。」
司徒淼感慨道,有種另樣的語氣。
「哦,兩個不分勝負,紅陌雨略輸一籌嗎?」
黎荒一楞,而後釋然。
因為他想到了死亡通道內他們五個人曾隱隱壓眾人一頭,被認為是更具潛力的年輕人。如果沒有渭城之戰,紅陌雨自然會和他們同樣不分上下,而且也不知他二人會是什麼戰績。
「游泗迢他們呢?」
黎荒接著問道,對於那個與自己有些許關係的游泗迢還是比較關注。
「游泗迢以一招之差敗給了袁暑,袁暑、趙若凡、禮項、昊天、以蕊五人實力相差不多,誰也奈何不了誰。而後便是李映之、落霞蒼茫、崖龍、五龍忘、木空、天無意、幾個,與游兄相差無幾。至於冷天祐與納蘭翠蚺師兄妹與其他勢力的傳承者差不了多少,都處在同一水平線上,最後便是其他的年輕高手了。這至尊之戰也只是大概的分出那些年輕人的實力,不是生死之戰,最終的結果誰也無法料定。不過這個結果也不實際,因為我們一方的人都經歷過渭城一戰,大半個月的時間根本不夠他們恢復至巔峰,帶著重傷的身體參加至尊一戰還有這樣的成績,也可以略微估計他們真正的實力。」
司徒淼解釋道。
「比如昊天,至尊之戰後他閉關了半年,出來後一路挑戰,先後擊敗了趙若凡他們幾個,是僅次於紅陌雨和另兩人的年輕高手了。時間能證明一切,當初在古神洞內同時出現的三十一位年輕代楚喬如今各自間的差距也越來越大。」
「看來這三年他們的收穫很大,估計有些人雖然依舊強,但已經失去年輕代楚喬的資格了吧。」
聽了司徒淼的話,黎荒卻沒有太大的吃驚,只有小小的一個感慨。古神洞一行,很多人都有著各自的收穫,加上同境界高手的一戰讓他們獲益匪淺。這三年來只要不斷感悟修習,實力的增長是必然的。
「這就是重點,有幾人已經是徹底失去資格了。」
司徒淼平靜的說道。
「哦?」
黎荒有些疑惑,這至尊之戰的水超出他想像的渾。
「這至尊之戰不僅僅是那些年輕人之間的戰鬥,還繼承了他們師輩一直以來的較量。至尊之戰,那些年輕人隱居了三四十年的師輩們一個個都現身了。神杖老人、幽山怪人、狂魔混獄、夜叉都龐、赤煉尊者都是幾十年前名動大陸的高手,這至尊之戰,還代表了他們這些老一輩高手之間與各大勢力之間的私人恩怨。那一戰崖龍雖然負傷,但依然將與聖殿一直為敵的赤煉尊者的弟子念風打的半殘,就算以後治好了也難以在大陸爭雄。野天鵬則將他師傅混獄的世敵夜叉都龐的小弟子天無心打廢,自此再也無法走上武者的道路」
司徒淼一一將至尊之戰的事告訴了黎荒。
「這些老一輩當年本身也與一些勢力之間就有著各種各樣的矛盾,甚至是不死不休的對頭。因此這些老一輩高手的出現,自然讓各大勢力間的關係又更加微妙了。畢竟有著一些高手的加盟,各大勢力的底氣也更足了些。」
至尊之戰帶來的影響並不是那麼簡單,這是所有人都感受到的。
「時光就像一個判官,只有經得住時間考驗的人,才是真正的至尊。那些年輕人背負著相似的命運,只不過注定有人暗淡退場罷了。」
黎荒輕歎道。
「是啊,有些人退場了,但有些人卻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如今三年已過,世人都暗自猜測紅陌雨、尋意、野天鵬三人已經是化龍一重天大成,說不準什麼時候有次機緣就能步入絕代高手的行列。」
司徒淼有些感慨道。
「紅陌雨、尋意、野天鵬嗎?不過我看隨時都可能步入神芒融體境界的不僅僅是他們三個吧?」
黎荒聽了並未太多吃驚,而是看著司徒淼笑道,意有所指。
「還在等待機緣。」
司徒淼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很平淡的答道。
在古神洞內他的機緣絕對不比他人差,一心潛修武道,再偶爾與游泗迢等人切磋武技,司徒淼的進步絕對不比任何人差。只不過他一直被追殺,無法在大陸上出手而不為世人所知罷了。
「你也差不多,雖然你氣息完全的收斂了起來,但我卻能從你身上感覺到一絲危險的味道。」
司徒淼也望向黎荒說道。
「如果能出手,我倒是想和他們三個好好打上一場」
黎荒沒有直接回答司徒淼,但話中卻是好不掩飾的王者霸氣。
「對了,你還記得古神洞一行,游泗迢曾注意過一個我們有些看不透的女子嗎?」
司徒淼忽然問道。
「她嗎?有印象,經過游泗迢當時提醒,我曾暗暗注意過她,但沒看出什麼,她隱藏的很深。」
黎荒誠然道道。
「當初因為幽山怪人出世,要帶著冷兄與納蘭翠蚺去拜訪他的好友,我們幾個私下裡喝了一場醉酒。我們各談在古神洞的際遇,後來便談到了古神洞的那些年輕人。納蘭翠蚺借酒拷問游泗迢,當初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那個女人,為何偏偏游泗迢發現了她的不尋常。他拗不過納蘭翠蚺,也似乎是為了讓她放心,他告訴我們那女人是雨澤的女兒,一直被方天閣雪藏。」
「雪藏?這方天閣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黎荒迷惑了。
他相信那個雨澤的女兒實力應該算得上年輕代的佼佼者,作為大陸頂級勢力之一,方天閣一門擁有兩個這樣的年輕人物更應該讓他們出世好好一番歷練,這對方天閣來說絕對是一個樹立教派威望的好事。而今卻是雪藏了一位,卻不知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這個我們誰也猜不出來,也許她的身份不僅僅是那麼簡單。」
司徒淼說出自己的推斷。
「游泗迢在說到那個女人的時候隱隱有些敵意,這很可能是受到他師傅的影響。」
「你的意思是?」
黎荒開始有些明白司徒淼話中的意思了,不過這個結果他有些不敢去想。
「其實我也只是猜測,這更可能是龍千山私人的原因。」
聽了黎荒的話,司徒淼卻沒有再說下去,怕影響黎荒的判斷。
「其實也無妨,龍千山當年為了我祖父以及他的親人而反出方天閣,他憎恨的都是那些害了我祖父的人,只要有這點就足夠了。」
黎荒忽的想通了什麼,心中一輕。
因為崖龍與黎夜狐的話,黎荒現在對方天閣的所有人都有些異常敏感,所以一開始黎荒有些荒誕的想到這個女人可能因為自己祖父的關係才被隱藏起來,不過一想到龍千山與之有仇恨便釋然了。
方天閣門人與龍千山有仇的,自然不可能是荒晟的朋友。
「不管她到底什麼身份,都不能改變我與方天閣的關係,而且現在我暫時也不能對方天閣動手。」
黎荒想了想說道。
一方面因為古神追殺令的存在,另一方面他需要詳細的瞭解如今方天閣東西派之間與自己祖父有所關聯的人後再做打算。
「也好,以後應該先想辦法讓各大勢力解除古神追殺令。」
司徒淼道。有古神追殺令的存在,對他們二人的就有了絕對的約束,除非是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動手才不會引來無窮盡的追殺者。
「現在那些老一輩的人都出來了,估計大陸很快就要亂了,對我們來說也許就是個機會。」
黎荒靜靜說道,眸子精光乍現。
「對了,想一想已經過了三年,龍王現在怎麼樣?它有沒有離開你們?不知道它還認不認識我。」
黎荒笑道。
一想到龍王那有著一絲強盜脾性又讓人無可奈何的摸樣黎荒心中倒是好生懷念。
「龍王?它自從被紅陌雨送給李映之一年又被遣回紅葉谷後,它就是紅葉谷與玄天寨的強盜,誰也不敢得罪它。」
一說到龍王,司徒淼的額頭瞬間爬上幾條黑線,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送去又被遣回?」
一向很少有表情出現的司徒淼出現這樣誇張的神色,這讓黎荒對龍王的『事跡』十分好奇了。
「小強盜被一群有紀律有組織的大強盜們遣回,它還真是個少見的強盜。」
黎荒有些哭笑不得。
「只有你想不到的東西,沒有它偷搶不到的東西。當初因為你的關係,本來有人要將龍王殺死。但因為龍王本身是難得的獸王,有很大的發展潛力。再加上它還在幼年,紅葉谷便決定由紅陌雨將它收養。後來它幹了一些嗯,一些事之後,讓紅陌雨見到它都要發飆。剛好那段時間李映之一直在紅葉谷,對龍王的所為十分欣賞,趁機向紅陌雨要去了龍王。結果不知龍王在那邊做了什麼,將玄天寨總寨攪得雞飛狗跳。忍了差不多大半年,實在忍無可忍的李映之又將它遣送了回來。」
不知何時,黎荒的額頭漸漸滲出幾滴汗。
「一開始它在紅葉谷也只是小偷小搶一些長老種植的奇藥異果,後來似乎嫌小偷小搶不過癮,它開始正大光明的問人要,誰被它找上了又不給拿出一些奇異的東西出來,那肯定是要遭大殃的。不是一些私人物品突然出現在紅氏家族一些廣場上就是一些珍藏不翼而飛。當初與我們一同進古神洞的安陽長老,在古神洞內丟了半條命才奪回三株紫菡妙蓮,自己都捨不得服用。結果因為得罪了龍王,三株被龍王偷吃了兩株半,另一半還是被安陽長老發現後帶著三位絕代高手在它嘴裡摳出來的。」
不覺中,黎荒額頭的汗開始流淌。
「不過儘管明知道是它干的,但誰都奈何不了它。從古神洞出來不過三年,它成長的速度讓人有些害怕,除了絕代高手也只有我們幾個人能敵得過它。偏偏它速度奇快,又十分狡猾,即使是絕代高手也得幾個人忙活半天才能抓得住它,不然連它影子都看不到。而且龍王知道這些高手不會真個傷它,就算被抓到也一副無賴的樣子,反而還會暗中報復那些高手們。誰也拿它沒轍,都怕了它。不怕賊光顧,就怕賊惦記,何況是這個偷搶拐騙樣樣精通的強盜?吃了幾次這個小強盜的虧,現在就連紅旭也十分含糊它。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紅葉谷龍王活動的那一帶,包括紅旭在內誰每次出門都會在懷裡裝些奇異的東西。」
司徒淼一邊敘述著龍王的光輝事跡,同時有些無奈的在自己懷中掏出數枚色彩斑斕又透著異香的奇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