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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一章 噩耗 文 / 山淋妖僧

    第三十一章噩耗

    一晃眼便是七日的時間,期間除了獵食取水,二人幾乎未踏出溶洞一步。

    這七日黎荒一直在修習武意,強化神芒,雖然進度不大,卻讓他體內的神芒更加凝練。而司徒淼則一心驅除體內的寒氣,足足耗費三日才將寒氣完全逼出體外。

    當寒氣被他運動逼出打在溶洞內的石壁上時,那一片石頭被瞬間凍成碎屑。

    他用了四ri的時間調理內傷,雖未痊癒,但只要不生死大戰倒也沒什麼大礙。畢竟那次大戰他受傷雖重,但主要還是因為寒幽之氣的緣故。

    在離開這裡的前一天,黎荒將自己能改變面孔的這一偏門武學告訴了司徒淼。那也是他從體內第二意識奪回身體時習得的偏門,估計這片大陸上現在會這種武學的也少的可憐,加入死神就是為了更好的暗中行事,自然要將自己隱藏好。

    第八日,黎荒與司徒淼踏出峽谷,眼光望向他們的左手方——中都之域。

    「這一次先拿神陽教開刀。」

    司徒淼眼光冷冽,殺意毫無顧忌的釋放出來,直驚的二人不遠處幾隻生物亡命而逃。

    「該是償債的時候了。」

    黎荒輕輕自語。

    正是因為那些勢力的縱容,那些不入流的門派才會那般猖狂,這仇也有他們的份。

    中都之域極為遼闊,遼闊到即使是化龍境界的高手一ri行數千里也得一刻不停的耗費十數年的時間才能橫穿而過。

    如此一來,一旦有什麼大事,就必然會因此而延誤,但大陸上人口百萬萬人不止,自然不乏奇人異士,早在遠古年間就有奇人創出用古陣開闢空間之路,兩個古陣之間可相互通過。

    就像一張紙上有相對稱的兩點,雖然中間有一段距離,但當被對疊後,兩點就會重疊,距離就是零。

    儘管大陸經過無數次黑暗的年代,但這個古陣卻是一直流傳了下來,古陣用處極大,但卻並不難造,只是很多符號印記無比繁瑣,要十數人耗時數年才能完成。總的說來,稍微有些名氣的城池或者某些勢力的管轄區內都會有一個古陣。

    而改變了面貌的黎荒與司徒淼二人現在就在這樣的一個大陣內,一ri的趕路他們已經到達最近的一個城鎮內,這是中都木族一個分支,主要在這裡開挖一處礦脈。

    這裡距離中都中心有數十萬里的路程,位置偏遠,黎荒二人估計在此也打探不到什麼可靠的消息,也沒有死神吸納人才的地方,因此他們得去那些規模更大的城池中再作打算。

    古陣是在被木族把守的一間頗為古舊的石廳內,黎荒遞給看守人一塊小半個巴掌大的赤金後與司徒淼踏入陣內。

    始一踏入陣內,二人立刻感覺所處的空間一片靜止,甚至時間也沒有流逝,他們卻不清楚究竟過了多久,在陣中根本無法確定時間。

    當這靜止的一切開始逐漸恢復正常時,兩人已經處在另一個比之此前要大上數倍不止的大廳內,而大廳內此刻似乎比以往要熱鬧許多,很多人都準備通過古陣到另一地域去。

    「看來風波還未停息啊!」

    屠神嘴角一咧。

    「這是清玉城,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被一個神芒融體境界的散人所掌控。」

    司徒淼簡略的向黎荒介紹這座城池。

    「呵呵,這裡人倒是不少,走吧,先帶你去弄個身份。」

    黎荒帶頭,因為他已經看到了死神的招牌。

    黎荒很快就幫司徒淼那道那塊玉牌,刻著一個鬼子。

    這次黎荒倣傚此前的「三魂」,給自己與司徒淼也共同取出一個名字「屠神之鬼」。

    這樣二人可同時領取同一個任務,也可分開行動。

    值得一提的是,在領取玉牌時,因為感覺到二人身上強悍的氣勢,有一位老人想極力拉攏二人進入內部,卻被二人婉拒。

    兩人此時卻是走向一間酒館。

    除了吃飯,酒館是打探消息的最好地方。

    「你們知不知道,七日前,大陸五大地域幾乎所有勢力都集聚一起想進入隕炎魔窟搶奪隕炎魔刀,結果卻是無功而返,這下可丟盡臉面了。」

    距離黎荒二人不遠處的一桌人,此刻正大聲喧嘩,似乎並不怕惹來幾大勢力的報復。

    「那些人總以為自己在大陸上呼風喚雨,這次一定是有高人看他們不順眼教訓一下。」

    另一個人也顯得有些幸災樂禍。

    一桌人旁若無人的大聲討論,時不時的加上自己的「看法」,偶爾還傳來幾聲肆無忌憚的大笑。

    黎荒與司徒淼二人端坐在那裡,一邊喝著酒,一邊細心的注意那些人嘴中透出的信息。

    這清玉城距離中都之域還有不少的一段距離,很多消息傳到這裡無非會被誇大些,也不是很準確,但能告訴黎荒二人發生了什麼事還是足夠的。

    「話說出來你們還不信,聽說血修羅也進入了魔窟,最後出來的時候還跟幾大勢力大戰了一場,以一己之力殺了對方四個化龍高手。」

    另一桌上,原本四人的位置此刻擠上了六人,其中一個年紀較輕的人語出驚人。

    「嘩。」

    這人話一說完,不僅是他們那桌人,這個酒館內不少人都不禁驚呼出聲,雖然他們中大部分人依舊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但明顯都豎起耳朵想聽那人的後話。

    司徒淼雖然改變了面孔,但依舊一副冷冰冰的摸樣,聽了那桌人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反倒是黎荒對他輕輕一笑。

    這大陸就是這樣,消息越傳越不靠譜。

    「看來有人不想神陽教他們好過啊。」

    黎荒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對司徒淼說到,他們那一戰知道的人定然不多,但總會被有心人給挖掘出來,這麼一來就讓神陽教名聲跌了不少。

    二人對後面的話也沒有再聽,無非就是誇大戰鬥的場面,茶餘飯料罷了。

    這一次二人倒是聽到不少消息,不是某些勢力舉辦的一些活動被人搗亂就是某些行動被人暗中攪局,也有些是關於一些宗派聯合或附庸某一勢力,還有幾個小門派因為一些利益被血洗等等。

    大陸上這樣的事雖不多,但也不少。每段時間都會有某個教派崛起或者滅亡。

    就在二人覺得差不多要離開時,一個人的話立刻吸引了黎荒。

    那是一個雖然面相粗獷的中年人,臉上的那道傷疤由額頭處一直延伸到嘴角,卻是個彪悍之輩。他被此前旁桌上一個討論方天閣的人打開了話匣。

    「說到方天閣,我倒是聽說幾日前有幾個附屬幫派又清剿了不少魔道之士。」

    因為自己雙親的事,黎荒對這類清剿魔道餘孽之事都十分敏感,黎荒不自覺的注意起那人。

    「嗯,數千年前魔道中人在大陸上血屠生靈,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他們當是該殺。以後這樣的事我等也多出一份力。」

    有人隨口附和,顯然對魔道之人十分痛恨。

    「你們又知道什麼?」

    有人唱了反調。

    「魔道之人固然該殺,他們血腥殘暴,悖逆天道,死萬次也不足清其罪。但是我可是親眼見到多那些正道之士不僅殺了那些魔道中人,連帶許多無辜百姓都慘遭屠戮,說什麼與魔道勾結。可笑。」

    這一番話倒是讓黎荒有些另眼相看,黎荒覺得這人倒是是非分明,並不是滿腦子的殺xing或盲目聽信他人傳言。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殺魔教之人還錯了麼?如果是普通百姓,魔道之人又怎麼會與他們有關聯?」

    一臉色有些蒼白的年輕人大聲反問,滿臉的怒氣,似乎覺得那人誹謗的不是那些剿殺魔道人的門派,而是他自己。

    「蠢貨。」

    那人看都沒看那年輕人一眼,也沒在意他似乎就要拔刀相向,反而自顧自的解釋:「你若是有意隱藏身份,普通人就算和你相處一生也不會發現。」。

    聽到這話,在場包括那年輕人也一下子語哽,沒在說話。

    「我可是親眼見到過那樣的場面,稱之為屠殺也不為之過。」

    那人不待其他人反駁,自顧的說起當時的場面。

    「那就是一場屠殺,百多位翻海境界的高手,圍殺區區幾個魔道之人,還是初學魔功之人,那樣的戰鬥根本毫無懸念,結果殺了那幾人後,剩下的那些普通人,數十個普通人就直接面對他們的玄功勁氣,其中不乏老弱病殘還有身懷六甲之弱婦,無一倖存,殺完就燒,整個靈曲谷被燒成一片灰燼」

    那人語氣有些悲歎,但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股殺氣驚住,渾身冷汗淋淋,連呼吸都覺得十分困難,似乎此刻處於九幽寒窟一般。

    不僅僅是他一個人,整個酒館內所有人都被這樣的殺機鎮住,無人敢大聲呼氣,他們甚至不敢轉身去望向這殺意的來源處。

    血修羅吃驚的望向黎荒,這段時間以來,雖然相處時間很短,但他也知道黎荒是一個身份冷靜的人,雖然看起來有些行為毫無章法,但卻心思縝密。

    這樣的人應該會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一定是靈曲谷裡有什麼人是黎荒現在最親近的人,司徒淼立刻聯想到剛才的話。

    黎荒覺得自己突然很想大哭一場,他的腦中現在一片空白,那震懾人心的殺意純屬他無意識的行為。

    現在的黎荒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好好的大哭一場,甚至連屠戮靈曲谷的人是誰也不想知道,他就那麼愣愣的半舉著杯子,彷彿石化了一般。

    「我們走!」

    不知過了多久,黎荒開口了,聲音出奇的平淡,平淡到讓司徒淼都有些心驚。

    黎荒說完話就離開的酒館,司徒淼見此,也安靜的跟在他的身後。

    「要去靈曲谷嗎?」司徒淼心中低語。

    就在黎荒二人離開的瞬間,酒館內所有人都重重歎了口氣。

    「好恐怖的殺意,這人一定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剛才差點以為那人會屠了這裡。」

    不少人心中震驚不已,此刻都覺得有死裡逃生的味道,剛才的殺意差點讓他們窒息。

    「剛才感覺就像進入地獄一般。」

    一時間眾人都不由自主的暗自慶幸。

    「此前那位前輩一直在聽,也沒見他有什麼動靜,一聽說到靈曲谷被屠就爆發出這樣的殺意,一定有故友親人在那裡。」

    「我看這下大陸又有大事要發生了,剛才那人的氣勢堪比一些老派勢力的長老,他肯定要血腥報復。」「這下方天閣不好過了,那等人物絕非一般角色,他旁邊的那位估計實力也與其相仿,那樣的殺意只讓他皺了一次眉頭。」

    有位膽子稍大之人暗中看了黎荒他們一眼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談論著黎荒二人的身份以及接下來的事,完全忘記了剛才的處境。

    這就是大陸上一些人的本性,只要不關係到他們的生命,任何人任何事都會成為他們的話題。

    而此時,靈曲谷內,李敏雨懷中的花小麗幽幽醒來,臉上還有兩行未干的淚痕,她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昏迷後醒轉過來。

    「小麗,我們離開這裡吧,也許那些人還會再回來,我們先不等荒兒了,以他的本事日後也可以尋到他。」

    李敏雨聲音有些沙啞,相處二十多年的丈夫此刻橫死;一輩子生活的地方被燒成灰燼,若不是還有一個花小麗要她照顧,或許她會隨著方猛一起結束自己的生命。

    她們回來時就聽有人傳的沸沸揚揚「靈曲谷內的居民暗中勾結魔人,被全數屠盡。」,這讓她當時就差點昏厥。

    最終二人還是冒著危險要回靈曲谷看看。

    這裡的一切都消失了,有的僅僅是殘垣斷壁,這裡的屍體都被集中在一起焚燒掉,花小麗連他父親的骨灰也找不到。

    她心中一片淒涼,滿是絕望,她從小就相依為命的父親已經死了,她連父親的骨灰也無法收齊。

    「荒,你在哪裡?你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麼?我等了你五天了」

    花小麗喃喃自語,似乎並沒有聽到她雨姨的話。這五天裡,她所做的除了哭到昏厥就是在那裡愣愣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花小麗自李敏雨懷中掙扎著緩緩站起身來,

    「雨姨,我們先離開吧!」

    聲音很十分淒傷,十分無助。

    「小麗」。

    「我沒什麼,雨姨,你說的對,這裡並不安全,我們應該盡快離開這裡。」

    花小麗打斷了她的話,隨後緩緩的走向那焚屍的地方,象徵性的抓起一把骨灰,仔細的用手絹包好。

    「走吧。」

    靈曲谷內,兩條瘦弱的身影互相攙扶,逐漸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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