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的身世龍一沒再多想,對於這個名義上的妹妹,他分複雜,他承認,在得知她非是自己的親妹妹後,他的心裡竟隱約有些開心,不知這是不是很邪惡的念頭。
龍一走出西門家族的大門,此時天色還沒有完全放亮,但是街道上已經開始喧鬧起來,為沉睡了一天的騰龍城帶來了絲絲活力。
不知為何,龍一總覺得心中有些空落,似乎缺少些什麼。到底少些什麼呢?龍一從街頭走到街尾再竄入另一條街,始明白過來到底缺少些什麼,記得以前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有他的地方身後總會跟著厲青或者蠻牛,以前在蒼月城時尚不覺得,回到騰龍城這感覺便愈強烈起來。
「蠻牛應該在橫斷山脈幸福地為人父吧,厲青此時通過了族裡的十八道考驗嗎?我的絲碧是不是還逗留在族中呢?」龍一心裡頭不覺泛起了一絲溫馨。
幾乎是無意識地,龍一隨著身體的本能邁著腳步。突然,他的腳步一滯定了下來,環四顧,竟是來到了騰龍城的***一條街,他凝重地望著眼前這幢嶄新的樓房,上面用鑲金字體寫著倚紅偎翠樓,這名字倒是起的直接了當,來這妓院自是倚紅偎翠,***無邊。
吱呀一聲,一個漂亮的姑娘打著哈欠推開了臨街的窗戶,倚窗一望,便見得一個身穿月牙綢衫的俊秀青年正愣愣站在倚紅偎翠樓的大門前怔,心頭不由驚奇,難不成這人竟飢渴到了如此程度,這天還末放亮便跑來找姑娘,要知道妓院一般白天都不開放的。
這姑娘名為翠娘,著一身應名的翠綠衣裳。她便是這倚紅偎翠樓的兩大頭牌之一,長得雖不是國色天香但卻十分有味道,特別是那小身段足可以迷死任何男人。
頭牌自然有頭牌的特權,每天只要唱上兩曲或陪一些高官顯赫喝上幾杯酒,卻也保住了這清白之軀,也就是所謂地賣藝不賣身。不過她心中可清楚得緊,賣藝不賣身只是一個笑話罷了,任何人都有價錢,她也不例外。只不過她的價錢可能與眾不同罷了。
翠娘很快便現自己錯了,這青年凝望這倚紅偎翠樓的眼神時而悲傷而蒼涼,絕不是飢渴尋食的野狼,那感覺讓她內心深處的一根弦不由微微顫動了一下。
這時,翠娘見得這青年轉身要走,心頭一急不由出聲道:「這位公子,不如上來喝上一杯清酒如何?」
龍一早就感覺到這個長相氣質不賴的青樓姑娘在看他,不過他也沒有在意,卻不想要走的時候這女人卻叫住了他。
「喝酒嗎?可是我身上分文末帶。可以先欠著嗎?」龍一轉過身聳聳肩開著玩笑。
「沒關係,我請你,我這就下來開門。」翠娘脫口說道,她都不知道為何會對一個初次見面的男子這麼好奇。
「不用了,既然姑娘相請,那我就不客氣.點,身影一閃已站在翠娘的身邊。
翠娘驚呼一聲拍著胸口,她不是沒有見過世面地女人,也見過那些高等級的魔法師和劍師高來高去,卻從末看過誰的度如龍一一般有如鬼魅。
龍一打量著這個房間。很是寬敝,裝飾得十分雅致,看這這姑娘在這倚紅偎翠樓裡應該地位不低。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翠娘說著便拉開房門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便折騰來幾個熱菜和一小罈美酒。
龍一剛剛吃過東方婉親手做的飯菜還沒多久,並不覺得餓,只不過無聊上來走走罷了。
「不知公子來自哪裡呢?以前可從末見過啊。」翠娘一邊給龍一斟滿美酒一邊笑問道。
「我就是騰龍城中人。只是常年在外,此次剛剛回來而已。」龍一一飲而盡杯中美酒答道。
「是嗎?這就難怪了,剛剛我看公子似乎有傷心事,不如說出來,讓翠娘分擔一二。」翠娘柔聲問道,她見得眼前這俊美青年的目光並末停留在她火暴的身段上,而且他一身貴氣,絕非普通人。
龍一搖搖頭,神色末變,只是眉目間飛閃過一絲陰鬱。這倚紅偎翠樓便是兩年前的倚香樓。也便是天網的情報密點之一,猶記得與如玉暢談,與輕霧飄雪兩丫頭嘻鬧的一幕幕往事,只不過此時物非人也非,當初地倚香樓已被一把火燒為灰燼,如玉身亡,輕霧飄雪不知所蹤,而這一切都是龍戰幹的好事,這仇他非報不可。
砰的一聲。龍一手中的瓷杯出一聲脆響,直接被龍一揉成了一團粉。
「啊……」翠娘驚呼一聲。
「嚇著你了?」龍一淡淡笑道。
翠娘點點頭又急忙搖搖頭。老闆可是說過,客人就是神靈,絕對不能惹神靈不高興,神靈說是什麼那就是什麼,神靈所做的一切錯的也是對的。
你們老闆是誰?」龍一問道。據他的觀察,這女搞情報收集的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直是花姐管著我們。」翠娘答道。
龍一挑挑眉,看來這倚紅偎翠樓的老闆也不簡單啊。
「翠娘,你起來了嗎?我地姻脂用完……他……他是誰?」一個身著粉紅紗衣的少女推門而進,見得龍一在此不由一愣。
「熙紅,他是……他是我的一個朋友。」翠娘沒想到這好姐妹會突然進來,紅著臉不知所措地答道。
這熙紅生得妖嬈,五官精緻,水靈靈的一個美人,只不過媚意過於外露,看來這媚功比起舉手投足間便能讓人神魂顛倒地木含煙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嘻嘻,這位俊哥兒,你是哪家公子啊?」熙紅跳到龍一身邊撐著下巴挑逗地朝他吹了一口香氣,當真浪得可以。
「我是哪家公子你不是最清楚不過了。」龍一漫不經心地笑道。
「公子說笑了,我可從來末曾見過公子,哪知道你是誰啊?」熙紅瞪眼道。
龍一嘿嘿笑著瞥了熙紅一眼。那嘲諷的笑意在瞬間穿透她地心靈。這女人在進來時那一閃即逝的神情可是悉數落入他的眼裡,騰龍城認識他的人不少,但這女人分明認出來了卻故意裝成不認識,如果她以前沒有見過她,那便是看過他地畫像,只有一種人會在不認識的情況下看他地畫像,那便是情報人員。
這種情形倒顯得有些奇怪了,以翠娘的身價也是極易收集情報的。可她卻懵然不知,這背後老闆為何放著這麼好的工具不用?
熙紅被龍一看得心頭慌慌。似乎被全身剝光一般站在他地面前,沒有絲毫秘密可言,她敢肯定,他定是看穿了她的身份。
此時天已大亮,外頭突然響起一陣馬蹄聲,一輛還算豪華的馬車停在了倚紅偎翠樓地大門前,一個身著黑白相間緊身衫的俊逸青年跳下馬車。砰砰砰地敲響了大門。
熙紅探頭向窗外一看,回過頭咯咯笑道:「翠娘,你的情人找上門來了。這回可熱鬧了。」
翠娘看了看龍一,嗔道:「熙紅,你胡說什麼,鷹公子可不是我的情人。」
「好好,是你地仰慕者總行了,不過他若是看到這位公子啊,指不定就要暴跳如雷了。」熙紅沒敢看向龍一。只要在旁邊幸災樂禍,看樣子是打定主意瞧一瞧這爭風吃醋地好戲了。
「翠娘,我來了,你看我給你買什麼來了。」門本沒有關。那青年提著一袋東西興沖沖地走了進來,當看到座上地龍一。神情一怔,俊臉剎時陰沉下來。
龍一半瞇著眼睛抬眼與之對視,太子龍鷹?這倒是奇了,這正忙著與西門家族做對的傢伙怎麼會跑到青樓來糾纏一個妓女,這可不像他地風格。
「你們兩人都出去。」龍鷹身上地氣勢猛然散開。冰冷的聲音嚇了兩女一跳。
熙紅聽話地退了出去,那翠娘卻是兀自站定,惱怒道:「這是我的房間,你憑什麼讓我出去,還有這位公子是我的客人。希望你不要打擾到他。」
「翠娘,我與他是老相識,許久不見正要敘敘舊,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房間呢?」龍一衝翠娘笑道。
「哦……」翠娘傻傻應了一聲,轉身出了房間,還好心地帶上了門。
龍鷹的俊臉一陣抽搐。他大步坐到龍一的對面,冷聲道:「西門宇,你回來地可真是時候。」
龍一眼瞼末抬。只是幫龍鷹斟了一杯酒,淡聲道:「堂堂太子龍鷹何時淪落到為一個青樓女子爭風吃醋地地步?怎麼?自從勾搭上夜夫人之後口味就變了?」
喀嚓一聲。龍鷹大手一用力,黑巖制的桌子被他硬生生按斷一個角。
「她是我地女人,希望你明白。」龍鷹盯著龍一殺氣騰騰道。
「看起來不太像,而且我知道,只要我願意,翠娘會心甘情願地成為我地女人。」龍一嘿嘿笑道。雲淡風輕的表情與猙獰的龍鷹形成強烈的對比。他此時心中也甚是詫異,情場聖手龍鷹竟然會愛上一個青樓女子。他既然愛他為何不直接表明身份將她接入宮中。不過很快龍一便想清楚了,龍鷹此人甚是高傲,每次確定目標後都會想方設法讓對方愛上他,也就像他所說,色狼也是分檔次的,征服一個女人地心遠比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要快樂得多,顯然龍鷹就是前者,只是龍一想不到堂堂龍鷹似乎栽在了這個叫翠娘的青樓女子手裡,她地心沒有被征服,他自己卻似乎動了真格的。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龍鷹咬牙切齒道,不過他的心態似乎調整了一些,看起來理智了不少。
「那你最好現在出去將翠娘扒光,然後用你那根東西佔有她,我現在沒空和你唧
辭。」龍一身形一閃消失在房間內。
龍鷹猙獰的俊臉忽然鬆懈下來,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喃喃道:「西門宇啊西門宇,就讓你再囂張幾天,等到時引你體內的傀儡詛咒術,我一定要好好欣賞一下你如何痛苦的死去。」
……
已至年底。溫度地回落讓空氣不再充滿躁熱,陽光也溫柔了不少,除了午時有些**之外其餘時間還是讓人感覺挺舒服的。
米亞聖魔學院,上午地課程剛剛結束,校園裡儘是穿著不同專業服飾的學生。
「水若顏老師,請你接受我的一片赤誠之心,你是那麼的美麗高貴,就像天上的星辰一樣,我的靈魂為你而燃燒。我的生命為你而綻放,我……」一個十**歲地男生正單膝跪地,大聲地對米亞聖魔學院最美麗的老師告白,而週遭地圍觀的人正在大聲起哄。
水若顏有些哭笑不得,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要怪就怪當初龍一那個臭小子,弄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告白從此載入學院歷史,到現在竟然展成為米亞聖魔學院的特色了,就像龍一當初的宣言。愛,就要大膽地說出來。因此才會造成如今這個局面,學生們紛紛有樣學樣,千奇百怪的告白方式層出不窮。
「好了,我知道了,你的事情下午我會和你的導師商量商量的,相信他很樂意讓你地生命和靈魂淒美的綻放。」水若顏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男生當下一個激靈站了起來,眼前浮現出一個身高八尺,渾身肌肉糾結的大漢,正挖著鼻孔**著望著他。
「啊……水若顏老師。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那男生悲呼一聲,撒開腳丫子三兩下跑沒影了。
水若顏笑著搖搖頭,朝著自己的教師宿舍行去。
「奶奶,我回來了。」水若顏習慣性地喊了一聲,可是屋裡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奇怪。去哪了。」水若顏推開水玲瓏的房門,見得房間裡空空蕩蕩,不由喃喃問道。
正要帶上門,水若顏的動作卻是一滯,眼神望向床上那凌亂的絲被,要知道水玲瓏一向愛整潔,每次房間裡都弄得一塵不染整整齊齊,今天怎麼連被子都沒疊?
水若顏走了進去,剛剛提起被子,她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只見得淡藍色的絲被上赫然有著一大塊暗紅色的血跡,看樣子還沒乾透。
「奶奶,奶奶……」水若顏手一顫,神情惶恐地衝了出去。
……
米亞公國郊外一座高山上,水玲瓏臉色蒼白地坐靠在一塊巨岩上,她地身邊站著的一位身著紫袍的中年美婦。
「我還剩多少時間?」水玲瓏平靜地問道。
「最多半年,雖然血咒術最後一步並沒有成功,但你的身體機能已經被損壞,我也是無能為力。」美婦輕歎一聲實話相告。
「半年……」水玲瓏苦澀一笑。有半年的時間她還奢望什麼。
「你有什麼末了的心願趕緊去辦吧,該說地說。該做的做,不要讓自己留有遺憾。」美婦淡淡說道,一說到遺憾,她的眼神便有些飄忽,顯然是有感而。
「這些天來謝謝你的幫忙,若不是你我早死了,我那孫女也不知會變成什麼樣。」水玲瓏似乎是看開了,神情也變得輕鬆起來。
「我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必感到虧欠。」美婦輕輕搖搖頭,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水玲瓏感覺氣血平順許多,便直直站了起來,這些天幸虧那神秘美婦用奇異方法壓制,這才讓她活到了現在,她就此逝去倒也不覺冤枉,只是她的兒子她的孫女的事情是她心中的疙瘩,看來該解決的遲早都要解決啊。
當水玲瓏回到米亞聖魔學院,水若顏都快急瘋了,見得水玲瓏回來急忙抓住她的手問道:「奶奶,你到底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我沒事,不用擔心。」水玲瓏微笑著伸出手摸了摸水若顏地俏臉。
「那你被子上的血塊又是怎麼回事?」水若顏不依不饒地問道。
「那個是奶奶冥想時衝擊突破造成的氣血逆行,現在已經沒事了,只是差一點點就要突破了。」水玲瓏平靜地解釋道。
「這樣啊,剛才差點沒把我嚇死。」水若顏驚魂末定道,她好不容易才與水玲瓏合好,祖孫倆的關係正突飛猛進呢。
「若若,你想不想看看你的父親?」水玲瓏拉住孫女的小手,突然冒出一句。
水若顏渾身一怔,不敢置信道:「奶奶,你願意帶我去見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