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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與想像總是存在著巨大的差距,在大宋朝也是一樣,當趙子凡得知他是歷史上那位著名的布衣宰相時,對范純仁的第一印象是極為高大偉岸為人穩重的一位重臣,加上范仲淹兒子的身份,才讓他幾乎頂禮膜拜,可讓趙子凡大跌眼鏡的是就是這樣一位范大人,竟然會和一個小商販討價還價,最後竟還談攏了,雖然在對於他來說這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也從側面可以看出范純仁的確是關心民生,事必躬親的實幹型高官。
了元大師終究是看不下去了,大雄寶殿可不是讓人談生意的茶館,這麼杵著也的確有失了寶剎的風範,便邀著幾人去偏殿安靜之處繼續說話。
最後范純仁挨不過趙子凡的軟磨硬泡,只得將雙手一攤,指了指侍立於側的京口縣令蔡確,讓他全權幫著處理這店面選址,頒發官方許可文書的等事宜,范大人顯然是不耐煩了,想為潤州百姓做些實事還真不容易,他甚至有引狼入室的感覺。
趙子凡見他親口落實,終於放心了,在東京有江大少幫襯著,這些事自然是不用他操心的,去了蘇州他心裡還真有些沒底,小鬼難纏,自古就有,雖然是些小事,但真正辦起來卻是費時費力的,結果倒攤上了這檔子好事,這下省了他不少的心,蔡確雖然與他不對付,但是轉運使大人親口指定辦的事,量他也不敢從中作梗。
長江對岸就是揚州,那裡不僅有揚州美女,美味的揚州乾絲,而且是個不輸於平江的富饒繁華之地,近水樓台先得月,那裡將是下一個目標。
金山寺的確是個風水寶地,背面有山,對面臨水,長江猶如一條蛟龍蜿蜒其前方,潤州比不得東京繁華,但金山寺的附近一帶卻絕對是個例外,船埠碼頭間經常燈火通明,忙到子夜時分,等到天明後便揚帆,將貨物運送到全國各地,金山寺的山腳下販賣燭火檀香的小商小販佔據了幾乎三分之一的街面,不過他們大多沒有自己的店舖,而是沿街就地擺個小地攤。金山寺裡常住的有三四百名僧人,這些僧人當然需要吃喝拉撒,於是應運催生的各類日常用品商舖鱗次櫛比,這裡的布匹店販賣的基本都是土黃色的布料,用來供應給這些僧人們製作僧衣,而最近的水陸法會更是讓金山寺的名聲達到了頂峰,這些店舖的生意格外的好,原因無他,參加法會的各地僧人來了近兩千之眾,他們的到來極大的刺激了和尚用品的需求。
老元對這一帶也算是熟悉的,至少比起其他幾人來是,趙子凡既然決定了在潤州開闢自己的民信局,當然要親自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看看在哪裡弄個店面既省錢又能招來客源,這樣的事當然不好真的麻煩蔡確蔡縣令了,於是一行人便乘著這個大晴天的當兒,到這裡逛上一逛。
站在這間所謂的飾品店裡,趙子凡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按照一般的思路,這些店裡賣的最多的應該是風簪子,烏木杈,玉鐲子,耳飾等等,他來這裡的目的也是因為李師師和烏蘭卓雅極力要求的,本來嘛逛街就是女人最大的愛好,這個愛好從有商舖開始就存在,恆古至今不變,李師師年紀雖小,但她也是個愛美的小丫頭,烏蘭卓雅就更不用說了,自從來到中原她還沒正正經經的逛過街呢,中原的女子飾品可是做的精巧細緻的很,她本來是想好好挑幾件的。
可是這個店舖裡除了找到幾個鍍金銀叉,一把浮紋雕花銀梳外,就再也找不到什麼其他值得一看的飾品了,這家店舖掛滿了一竄竄烏黑發亮製作極為精巧的佛珠,這就是這裡賣的最好的東西了。
李師師和烏蘭卓雅不免意興闌珊,這裡的一切幾乎都圍繞著金山寺而運轉,開店的東家們也是依靠著金山寺在維持生計,在這裡開設民信局能賺錢嘛?趙子凡很快就打消了這個疑問,金山寺裡最多的是和尚,這些和尚雖說是方外之人,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完全做到脫離世俗的,大多數來往此地的僧眾,都有家人,他們也需要對外聯繫。而且這裡人流密集,三教九流,商賈士紳,男女老幼什麼樣的人都有,從沿著這裡步行一個多時辰,就到了長江岸邊,那裡最多的就碼頭,碼頭裝載的不僅是貨物,還有外地趕來拜佛許願的人,趙子凡有理由相信,這密集的人流中定然有需要書信傳遞需求的人存在。
這時也到了吃飯的時間,幾人隨便找了一間酒樓,便準備好好吃上一頓,這幾日整天蹲在金山寺裡,吃的都是素齋,青菜蘿蔔蘿蔔青菜的再不挑食的人都快吃的淡出鳥來了,趙子凡急於找個地方改善一下伙食,幸運的是這裡的酒樓沒有因為金山寺的存在而把菜譜全部寫上素齋,趙子凡一連點了八寶葫蘆、琵琶對蝦、菊花海螺、扒燒豬頭清燉獅子頭、拆燴鰱魚頭,這些菜取材均源自長江之中的河鮮魚蝦,鎮江的對岸又是揚州,揚州菜又叫淮揚菜,可是中國四大菜系之一,這幾道菜湯清味醇、濃而不膩、清淡鮮嫩,無怪乎就連口味頗重喜愛孜然濃味的烏蘭卓雅都吃的極香。
酒樓依山傍水,微風徐徐,倒是個避暑納涼的好去處,此時正是吃飯的當口生意倒也不錯。趙子凡這一桌乃是在臨江一面,又是在最高層,地方並不寬敞,所以在這兒吃飯的人只有他們幾個,正當幾人甩開膀子大快朵頤時,原本安靜的第三層大間中想起了沉重的腳步聲,木製的樓梯被碾壓的吱呀作響,幾人放下了碗筷,卻見樓梯口立著一個人,這人身高體長,頭頂幾乎要觸到門拱之上,隨著他的站定,那沉重的腳步聲嘎然而止。
這人穿著一身黑色交領長袍,衣服的下擺麻利的塞在腰帶之上,這個時節人們早已脫去了較厚的春裝,換上了輕薄的布衫,而這位仁兄卻依然穿的厚厚的,將自己的包裹的嚴嚴實實,只撩起袖子露出了烏七八黑的手臂,那手臂青筋崩跳,比一般人的小腿肚子還要大上一圈。再看他腳下卻是穿著一雙快要爛透了的草鞋,幾個腳趾頭悉數露在外面,樣子滑稽的很。
他緩步走進廳中,這裡的木地板又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呀聲,他的腳步猶如能夠壓倒這整座樓一樣,讓人看著他每走一步都覺得心驚膽跳,害怕這樓面會被他踏穿!
這人環視了一眼廳中,這裡只剩下一張桌子,他便默默走到桌邊,將斗笠摘下,放在桌邊,趙子凡這才看清了他的臉,只見他方臉大鼻,雙目如電,兩道濃重的眉毛甚至完全連接在了一起,猶如猛張飛一般,氣勢逼人,只是他的模樣比張飛英俊了許多,他的臉顯得黝黑而泛著暗紅,與一般白皙的男子決然不同,透著一股濃烈的男子氣息,當他摘下斗笠的那一刻,烏蘭卓雅有些失神,隨即她便低下頭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享用中原特有的美味。
男子沒有吭聲,店小二慇勤的上來問其要些什麼菜品,這人摸了摸胸前的褡褳,似乎是囊中羞澀,便點了碗素麵,店小二嘀嘀咕咕的走了下去,若是在平時,生意大好的時候,早就將他趕出門外了,現在天氣開始變熱,出門吃飯的人也少了,所以這裡才會空了位置。
幾人自顧自的吃飯,沒有理會這奇怪的男子,回到金山寺時蔡確早已將各種文書手續一一辦妥,並差人送到,趙子凡遛了一圈也早已看好了中意的地方,並談妥了租金,租下了那個臨街的門面,只等著招募人手,然後將裡邊打掃乾淨,然後再按照民信局的格局進行重新裝點,最後就是給東京的江大少寫信,讓他做好在潤州開設車馬行的準備,這封信既是寫給江大少看的,也是寫給王志倫看的,等到老元將信送回幾乎要半個月後了,而王志倫在通知更遠的平江府手下,將耳目轉到這裡至少也要一個月時間,實際上這段時間趙子凡便可以擺脫他的監視。
回金山寺的路上,趙子凡就發現烏蘭卓雅有些心不在焉,他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本來他的打算是到平江府去,而此時卻因為一些意外留在了潤州,這也意味著他們的旅程已經結束,當初烏蘭卓雅是自告奮勇要保護趙子凡一行去平江的,現在目的地已經到了,她保鏢的責任也就盡完了,她該回到大草原去了。
乘著李師師走開的當兒,趙子凡便和她提起了這事。
「烏蘭姑娘,今天那家店裡沒能買到什麼像樣的東西送你,實在很抱歉,你放心,這幾天反正空著,咱們便去潤州城裡走上一遭,一定能買到你喜歡的東西!」
「你就不怕我花光了你的本錢麼?」
烏蘭卓雅低頭看著那雙繡花鞋,那是李師師前幾日帶她去買的,她十分喜歡,她是個聰明的姑娘,知道趙子凡說的是什麼意思,當初他親口答應自己會送上一筆不菲的酬勞感謝她一路上的護送的,現在真的已經到了分別的時候了麼?烏蘭卓雅不禁在心裡問自己。
說心裡話,烏蘭卓雅極不喜歡趙子凡將她的名字一分為二加上姑娘兩字,她更喜歡直接叫她為烏蘭卓雅,可是每次到了兩人獨處的時候,他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兩個叫法間變換,這讓烏蘭卓雅極為不爽。
趙子凡只是笑笑,她知道這個生性爽朗的姑娘其實心地十分善良,她這麼說只是在開玩笑罷了。
「以後不准叫我烏蘭姑娘,那樣聽起來太彆扭,一點都不親切,還有本姑娘還沒說要回草原呢,你這樣趕我走,一點也不夠朋友意思!」
趙子凡心道,我和你是啥關係啊,至於說的上親切嘛…但他也知道烏蘭卓雅的漢語表達有時候經常會出現一點小的差錯,這只是她的口不擇言罷了,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
「不回草原,難道你要留下來在我的民信局做幫工嘛?你就不擔心你的家人嘛?」趙子凡一片好心的道。
說起這個烏蘭卓雅便像是被觸動了心事,黯然的道:「回家?回家了我爹爹就要逼我嫁給那個老殺才…」
烏蘭卓雅走了幾步,隨即猛的回頭,一臉欣喜的道:「你真聰明,我才不要回去嫁給那個可以當我爺爺的老傢伙,就這麼定了,我就在你店裡做事,你供我吃喝便行了,其他的我分文不取!」
趙子凡不由頭大的道:「你….你會做什麼…我的民信局可不需要什麼保鏢啊,你站在門口氣勢洶洶的,馬鞭抖得啪啪響,不把客人嚇走才怪,我看你還是趕緊回家鄉的好!」
「你們漢人不是常說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難道你忍心看著我這朵草原上最美麗的花兒嫁給一堆牛糞嘛?再說了我也是跟過師傅學過讀書寫字的,只要你再稍微教教我,在你店裡謀個差事絕對不是問題!」
烏蘭卓雅半歪著臉,繡花鞋在地上磨磨蹭蹭,可憐巴巴的看了看趙子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