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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蘭卓雅頭一次見到這麼大的船,在她的家鄉遍地是望不見邊際的大草原,很少有人用船作為交通工具,偶爾見到的也是河流中的小木舟,而這艘船竟然可以裝下七八十人,還不算其他雜七雜八的貨物,這顯然超過了她的想像,中原之大,地大物博,人才輩出,果然不同凡響。
一個赤腳的船工熱情的奔上前來,聽說他們一行四人要上銅山島,便十分熱絡的介紹起了這兒的風土人情,船工領著幾人往一處船埠旁走去,那裡是碼頭上唯一一間屋子,辦妥了一應事宜之後,船工便帶著老元駕著馬車先行駛上了船,將馬車停放在有專人看管的貨倉內。
烏蘭卓雅也被這眼前壯美的景色吸引,這碩大的木船更是引起了她極大的興趣,她暫時忘記了不快,完全融入了這漫天遍野的翠綠之色中,夕陽下,微山湖上泛起瀲灩波光,威風吹動了她那烏黑的額前長髮,她捋了捋秀髮,敞開雙手叉著小蠻腰,站在船埠上情不自禁的唱道:「好兒郎啊,乘風破浪,志在千里,為國戍戎裝,向沙場裡,掄寶劍,定攙槍。慕得蕭郎好武藝、,累歲長征,去時花欲謝,幾度葉青還,遙思想夜夜到邊庭,待得來日潮起時,願天下銷戈鑄戟,舜日清平,小女願嫁郎!」
她的歌聲穿透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直達雲霄,船埠上的人們從未聽過這樣柔情百轉卻又清澈嘹亮的曲調,而烏蘭卓雅竟是將這兩者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百姓們紛紛側目向這邊看來,一看是個穿著有些暴露身材十分火爆的異域女子,中原腹地少見這樣妖冶潑辣的女子,但他們身旁跟著的婆子卻阻止了他們有些熱切過頭的眼光,只能紛紛不捨轉過了頭去。
「姐姐,你唱的真好聽!」李寶菱讚道。
趙子凡拍了拍雙手,也道:「姑娘的歌深情款款,比某些大明星唱的好了不止百倍!」趙子凡緊緊跟了上去,卻見烏蘭卓雅左手掩著雙眼,捲翹的鼻翼兩旁竟然滾落了點點淚珠。
「烏蘭姑娘,你怎麼了?」趙子凡道。
「沒什麼,只是被風沙入了眼,眼睛難受的緊!」烏蘭卓雅將臉上的淚痕擦去,若無其事的道。
趙子凡一把握住她那揉動的手腕,道:「風沙入眼最怕的就是用力揉眼,若是沙粒較大,眼睛容易受傷!」說著趙子凡便輕輕的撥開她微紅的右眼,用嘴對著吹了幾口氣,她如菩提一般的眼珠兒翻了幾下,果然眼膜外有一粒黑色的細沙,烏蘭卓雅想要掙扎幾下,卻聽趙子凡道:「別動,沙子馬上就出來了!」趙子凡輕輕擦拭一下,那沙子便沾在了他的食指上。烏蘭卓雅頓時覺得舒服了許多。
烏蘭卓雅睜開雙眼,兩人幾乎對貼在一起,加上她的胸前本就比一般女子雄偉許多,這姿勢無疑會讓人浮想聯翩,她雖是草原兒女,性格豪放不拘,但自從出生以來與她如此接近的男子不超過兩個,迎面撲來的儒雅男子氣息讓她有些驚慌失措,他的神情專注,沒有任何輕浮之色,他的面容與草原上的男兒截然不同,濃眉大眼,又不失斯文秀氣,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烏蘭卓雅面色陀紅,伸手推開了仍在觀察著她眼睛的趙子凡,道:「你剛才說什麼大明星是什麼意思?」
趙子凡這才發覺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唐突,烏蘭卓雅倒也聰明,顧左右而言他,避免了尷尬。
「額,大明星嘛就是東京城裡最最受人追捧的歌女,他們專門靠唱歌為生,你唱的比他們還要好!」趙子凡說這話倒不是要拍她馬屁,而是出自真心。
烏蘭卓雅可不懂什麼叫歌妓,趙子凡說他唱的比東京最出名的歌女好,她極為得意的抓了一條大辮子,哦了一聲,向大船走去。
李寶菱跑的飛快,早就站在船上呼喊著朝他二人揮手。人群中幾個赤腳漁夫打扮的人掩了掩草帽,擠開了前面的一個婦人,尾隨著趙子凡向船上走去。
時間不早,船老大已經在大聲催促眾人快些上船,趙子凡加快步伐向船上走去,原本還以為烏蘭卓雅踏上那搭板時會大呼小叫,卻沒想到她走的比自己還要穩當,甚至還回過頭來對著他調皮的嫣然一笑,彷彿在向他挑釁一般,以證明她並不怕水。
船老大低沉的喝了一聲:「起錨!」大船扯起風帆,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朝著湖中央的銅山島駛去。
站在甲板上,湖面上吹來清香的涼風,那湖水獨有的香氣,讓眾人心曠神怡,趙子凡望著著一汪綠色的湖水,看著後方連綿不絕的山林漸漸離自己遠處,這才想起這裡可是鐵道游擊隊的故鄉。廣義的微山湖是南四湖的別稱,也是中國第六大淡水湖,被成為中國荷都,北方水鄉,更為重要的是微山湖一帶礦產資源豐富,後世曾勘探出有煤炭儲量一百二十七億噸,是中國重點重點煤炭基地之一,若是以後財力足夠不妨在這裡開採煤礦,這可是一筆包轉不賠的好買賣。
銅山縣史上曾被稱為大彭、呂國、彭城縣,這裡歷史悠久,更是高祖劉邦和霸王項羽楚漢相爭的主戰場,這山中儲有大量銅礦,而當時劉邦的指揮部便設在這個銅山島上,他還曾經在這兒開採過。
「西邊的太陽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靜悄悄,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唱起那動人的歌謠,爬上飛快的火車,像騎上奔馳的駿馬,車站和鐵道線上,是我們殺敵的好戰場,我們爬飛出那個搞機槍,闖火車那個炸橋樑………」趙子凡情不自禁的唱起那首耳熟能詳的抗日歌曲,作為一個典型的八零後,鐵道游擊隊這部黑白電影,他小時候看了不下五十遍。
正當歌曲進行到最**時,站在甲板內側的烏蘭卓雅突然飛奔跑向船欄杆處,伸出脖子便朝著湖面嘔吐了起來。
我當她還真不暈船,原來剛才都是做做樣子的!趙子凡心道。
烏蘭卓雅腹中翻滾不停,臉色蒼白,她現在才知道這暈船竟是如此滋味,頭暈目眩,渾身無力,恨不得跳進那湖水中洗一洗才好。吐了好一會兒,腹中連一滴水都不剩了,她才稍稍感覺舒服了一點,便坐在甲板上靠著木欄休息片刻。
「姐姐,你沒事吧!」李寶菱關切的道。
烏蘭卓雅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無大礙,趙子凡一開始就料定她會暈船,便拿出一壺隨身攜帶的水來,遞給她,烏蘭卓雅也是一個極愛美極愛乾淨的姑娘家,忙接了過來,清洗一番,將身上的污穢之氣洗掉,她感激的看了一眼趙子凡。
「剛才看你樣子,還以為你不暈船呢,沒想到你如此不濟,不過現在你這般安靜,倒是有幾分我們中原女子的嫻靜優雅之意了!」
趙子凡戲虐的看著烏蘭卓雅,她一向好動不喜安靜,現在卻被這個文弱書生笑話,躺在甲板上渾身無力,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否則的話此時她早就一跳而起,說不定趙子凡就要挨一頓暴揍了。烏蘭卓雅恨恨的用能殺死人的眼光看著趙子凡,偏偏這個男人卻似笑非笑的伸出手來,遞給他一棵綠油油的野草,她心中惱怒以及早就將趙子凡咒罵了不下十幾二十遍。
「你們中原人都是像你一樣討厭麼?見我沒力還來取笑我,走開,你拿著這棵野草做什麼?」烏蘭卓雅挺起身子掙扎著道。
趙子凡卻並不與她爭辯,依然微笑著將那棵蔥翠碧綠的野草在烏蘭卓雅面前晃悠了幾下,烏蘭卓雅幾乎要被氣得落下淚來,哪有人這麼無恥,乘人虛弱時落井下石,更何況躺在地上的是個嬌滴滴的美女,不是說中原的男子知書達理,比草原男兒更懂得憐香惜玉麼?看來也不盡然,烏蘭卓雅憤憤不平的在心中千念百轉,鼻間卻傳來了陣陣清涼無比的香氣,胸中污濁之氣頓時一空,頭腦清醒了許多,身子也似乎不那麼難受了。
「怎麼樣,舒服的多了吧!」
烏蘭卓雅睜開雙眼,驚奇的看著這株碧綠色的小草,道:「這,這是什麼草,怎麼這麼神奇?」
「這是薄荷葉,有提神醒腦驅邪避穢的功效!拿著放在鼻間多聞聞,應該會好很多!」
趙子凡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烏蘭卓雅瞪大了雙眼看著那株不起眼的小草,道:「你從哪弄來的這野草?」
「都跟你說了這不是野草,是薄荷,碼頭上有商販專門販賣這東西給暈船的人,我看你來自草原,十有**會暈船,所以剛才便順手買了一株,本以為用不上了,沒想到……」
烏蘭卓雅知道他是在諷刺自己剛才故意裝模作樣,結果還是不幸被他猜中,自己暈船暈的厲害,他雖有些讓人著惱,但卻心細如髮處處為人著想,竟連這樣的事情他都能料到,烏蘭卓雅愣愣的看了一眼趙子凡,眼前似是浮現了另一個高大強壯的背影,不由微微出了神,面上現出淒然之色。
「拿著,難道還要我來伺候你麼!」趙子凡伸手將薄荷草遞給她,便轉身自顧走向甲板另一端,迎風而立,白衣飄飄。
烏蘭卓雅望著那個挺立的背影,天色漸漸暗起來了,湖中有些風浪,遠處的銅山島也漸漸清晰了起來,殘陽在天際透射過黑雲,露出最後幾縷金色陽光,水天一色之間他的人也彷彿融入了這山水之間。
這一刻烏蘭卓雅的心中有些猶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