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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二章說幹就幹(3) 文 / 晚風吹拂

    早在正月初八,趙青去東京上工之前,趙子凡便詳細向他瞭解了一些東京的情況,並向他透露了去東京做事的意向,讓他幫著在父母面前預先多吹吹風,趙青一人在東京孤獨的很,正少個同齡人說說話,趙子凡這麼一說,他倒是比誰都熱心,極力勸說趙亭方夫婦同意此事。

    趙亭方是典型的封建家庭一家之主,一心望子成龍,若不是以前兒子身體不好,早就想讓他出去歷練歷練,如今聽說兒子要去東京謀事做,當然是全力支持。

    吳怡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從小又體弱多病,所以未滿二十歲弱冠,便為兒子取字行之,就是怕他早夭,如今聽說他有這個打算,起先是死活也不同意,經過趙亭方一段時間的勸說,才勉強點了頭。

    夫妻兩隻以為他嫌這裡人少,生意冷清,想要到東京那繁華之地去,繼續以前的營生,卻根本不知道兒子是另有打算。

    而趙子凡的想法很簡單,濮陽離東京來回也就一天路程,可以隨時趕回來看望父母,等以後在那邊站穩了腳跟,再將他們接過去,一家人團聚。

    趙子凡是個崇尚行勝於言的人,認定了一件事情,便會堅持不懈的去做。需要賺錢養家餬口只是促成他做這件事的原因之一,畢竟在濮陽縣這個彈丸之地,依靠張博拉生意與江大少的慷慨度日,不是長久之計。最重要的是百姓有這個需求,在市場經濟初露萌芽的大宋,有需求就會有市場,趙子凡看重的是這一點。

    江大少臨走前,一口答應,在正月十二以前將趙子凡交託給他的事,全部辦妥,有了江大少在東京籌辦民信局前期的一些事務,趙子凡省去了不少麻煩。

    誰知江大少辦事效率其高,過了兩日就將事情全部辦好,對於民信局的前景,他的信心似乎比趙子凡還要足。

    趙子凡本還想在家多逗留幾日,江大少卻迫不及待的催促他早日趕往東京。

    正月初十一大早,趙子凡匆匆告別了趙氏夫婦和雲兒,隨著江大少一同前往東京。由於走的實在匆忙,連鐵家父女那兒,都未來得及打個招呼。

    這次江大少意外的沒有坐他那頂特製大轎,而是從自家車馬行中調了一輛馬車來。正月裡大雪初融,雖說有陽光普照,但並不比雪花紛飛時溫暖多少。

    與外面寒風凜冽的情景截然不同,虎皮毛氈墊子,青銅雕花小暖爐,毛茸茸的狐裘簾子,將這馬車內裝點得沒有一絲寒意。

    「江兄,你這馬車,可不是一般人坐的起的啊!」趙子凡看了看這車內的裝飾,就知道這輛馬車至少相當於一輛加長林肯。

    「子凡兄好眼光,這馬車是專門為那些達官貴人特製的,每走一趟至少要收五十貫錢!平日就算是我也捨不得用這個代步出行,今日為了你子凡兄,江某我是下了血本了!」雖然裡邊有些作秀的嫌疑,江大少說的倒的確是實話。

    車把式喝了一聲,馬車轉了個彎,駛上了官道。

    江大少轉過身去,從身後的暗格中取出一個青瓷玉壺,嘿嘿笑道:「上品的玉瑤春,還熱乎著呢!」

    趙子凡極少飲酒,忙推辭道:「酒還是不喝了,喝酒傷身哪!」

    「此言差矣,子凡兄見識非凡,民信局必能生意興隆,這酒怎能不喝呢?」江大少笑道。

    聽這傢伙的口氣,已經準備坐著收錢了,趙子凡不由啞然失笑。只得應著景,勉強喝了一盅。

    ………………

    繁華如煙的北宋都城東京,有皇城、內城、外城三道城牆。皇城位於最中,內城圍繞在皇城四周,最外為外城,平面近方形,四道外牆每座長約二十里,「其高際天,堅狀雄偉」是東京的一道堅固屏障。

    外城東、西、南三面皆有三門,北面四門,此外還有專供河流通過的水門十座。

    京畿一帶水網縱橫,舟楫雲集,穿過東京城的河流有蔡河、汴河、五丈河、金水河,架在這些河道上的橋樑便有三十二座。

    這些河流中尤其以汴河最為著名,它東西橫貫東京城,「首承大河,漕引江湖,利盡南海,半天下之財賦,並山澤之百貨,悉由此路而進」。故而在諸河之中,最為重要。

    如果說這些河流是東京城內四條翠綠色的玉帶的話,架設河流之上的州橋、龍津橋、相國寺橋、金明池中的仙橋等三十餘座橋樑,星羅棋布在京城之間,就更像是鑲嵌在這四條玉帶之上的的一顆顆璀璨明珠,給京城平添了幾分點綴,使其在宏偉之中不失秀麗。

    東京城朱雀門外街巷、潘樓東街巷、馬行街鋪席,周圍多妓館酒肆;而八價巷、茶湯巷、連二巷裡則多是茶肆、瓦肆。「新聲巧笑於柳陌花間,按管調弦於茶坊酒肆」,這些地方打破了一般城市中的宵禁習慣,通宵達旦招攬客人,每日都是迎來送往、熱鬧非凡。

    大相國寺的相國寺橋處,是深入城區的汴河港口,且離交通要道蔡市橋只有幾里路遠,所以這裡便成為了東京城內一處重要的大型貨物中轉站,而江大少家的通達車馬行,便位於相國寺橋附近吳子巷中。

    正月十一,按說離元宵佳節還有那麼幾天,可是今天吳子巷卻格外熱鬧,幾里外便聽聞這裡鑼鼓喧天,似是在舉行什麼重大的慶祝活動。

    通達車馬行位於吳子巷的巷口處,鑼鼓聲便是從那裡傳來。喧嘩熱鬧處,百姓紛紛駐足觀看,只見通達車馬行的隔壁,一家臨街店舖張燈結綵,繡旗相招。

    百姓被喧天鑼鼓吸引而來,以為這裡又有什麼新奇玩意兒,誰知來了這裡卻只看到一家空蕩蕩的店舖,也不知是哪個財大氣粗的主,租了這個店面,更不知以後這裡經營些什麼,於是只能聚在吳子巷口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經過半日的趕路,晌午時分趙子凡與江大少的馬車便駛到了東京城內。趙子凡清晨一大早便出門,正昏昏欲睡時,遠處喧天鑼鼓聲傳來,瞬時就睡意全無。

    睜開眼來,對面的江大少正笑瞇瞇的看著自己,趙子凡道:「江兄,東京城果然非濮陽可比,此時便開始慶祝元宵佳節了嗎?」

    江大少神秘的嘿嘿一笑,道:「子凡兄,到了你便知道啦,來了東京城,我包你再也不想回濮陽去了!」

    車伕吁了一聲,馬鞭揮的啪啪直響,馬車徐徐停下,車外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公子,到了」車伕撩開狐裘簾子道。

    江大少使勁伸了個懶腰,道:「子凡兄,隨我來吧!」

    二人先後下了馬車,巷中店舖林立,但名聲最響亮的還屬通達車馬行,佔了吳子巷四分之一的地兒。

    街巷中人流如織,不過江大少身寬體胖,有他在前面開路,二人片刻便來到了通達車馬行店舖前。

    「讓讓~讓讓!」江大少稍稍用力拱了拱身子,就將前面那位瘦不伶仃的兄台擠到了一旁,穿過了人群,趙子凡跟著江大少往裡走去。

    順著百姓們的聲音望去,趙子凡看見了那面翠綠色旌旗,旗幌之處三個鎏金大字「民信局」赫然在目。

    饒是趙子凡見多識廣,也被江大少這一手給逗樂了,原來這喧天的鑼鼓聲,竟是江大少為民信局拉攏人氣的手段,遺憾的是這廝的創意未免也太不著調,那繡旗招展佈置得,與東京城內的妓館勾欄如出一轍,難免讓人產生不必要的誤會,以為這裡又是一處新開張的煙花之地。

    不過江大少的確有些手段,這招俗是俗了點,卻實實在在的將周圍百姓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這裡。

    「江兄!好手段!」趙子凡豎起大拇指道。

    江大少得意的道:「子凡兄謬讚,民信局我可有三成紅利,於理於情,都該盡綿薄之力!」

    萬事不能要求盡善盡美,江大少對民信局能這樣盡心盡力,已經超過趙子凡的預期。在趙子凡的計劃中,只需要先租一個不起眼的小屋,掛塊牌匾便可,這樣大的店舖起碼要等發展個兩三年之後才會考慮,江大少輕飄飄的一句綿薄之力,便直接一步到位,要知道這裡是東京城最繁華的中心商業地帶,這麼大的店舖每月的租金就已不菲,更別論還弄了這麼大的陣仗,江大少的綿薄之力,當真不是一般人能出得起的。

    「鄉親們!靜一靜~靜一靜!今天是咱們這民信局開門大吉的日子,民信局趙大掌櫃的有話要對大家說!~」江大少站在台階上,手指著身後的牌匾,朗聲道。

    這一幕,讓趙子凡想起了前世某些領導剪綵的場面,江大少則擔任了報幕員的角色,接下來便是掌聲雷動,主角走上前去發表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說,看來這個惡俗古來就有,早已流傳千年之久。

    趙子凡經常受邀去各大高校演講,主持公司業務開過大會小會不下上千個,這種場面對他來說簡直是小兒科,既然江大少發了話,當然不能拂了他的好意。

    整了整衣冠,趙子凡撥開了前面的人群,大步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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