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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章 午夜凶靈 文 / 海豚音

    我們幾人坐著大巴,在太湖附近的一個鎮子,找了間小旅館住下,休整一晚。不知李易恆說的收穫在哪,但還未等我們到太湖,生死薄就放出了狠招,我見識過他的手段,卻猜不到他會如何對付我們。

    「被動了!」四叔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他暫時還不能拿咱們怎麼著,我雖沒見過那幕後之人,但桂仁仰的心思我卻能猜個**不離十!」玄青坐在床頭,對四叔說。

    「他明白,凡是對四靈有妄想之人,無論如何也湊不齊那四大件兒,白虎尚在剩子身上,他卻還這麼執著的想搶白虎,為何?」玄青反問道。

    「我估計他是遭天譴,魔怔了!」四叔白了玄青一眼。

    玄青搖了搖頭:「非也,日本人想要四靈,目的卻和李易恆截然相反,李易恆想長生,他們則要殺生,然而,他們卻不能自己去取,因為他們心中有貪念!」

    「難不成生死薄沒有貪念?他明明說自己要成仙成神的!」我問玄青。

    玄青眉頭緊鎖,望著斑駁的天花板,徐徐說道:「所以,他才會幫日本人奪四靈!」

    「怎麼說?」四叔問他。

    「他對四靈沒有妄想,但並不代表他不想長生,李易恆說過,生死薄想要『邪面般若』。」

    我曾聽李易恆說過那東西,但從先一隻為聽說過『般若』一詞,趕忙問玄青:「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玄青笑道:「那『邪面般若』本叫『次仁巴』,意為『吉祥的臉譜』是藏地神物,松贊干布迎娶文成時,當做聘禮,獻給唐王。可唐王卻沒在意那件不起眼的面具。」

    「直到東瀛派節使到大唐學習中原文化,臨走時,唐王把『邪面般若』當廢鐵甩手給了東瀛人,但東瀛人則視為珍寶一般,又加入了本土的邪術,變成了而今的殺人無形的邪物,此物一出,神鬼皆泣。」

    四叔嘬了嘬牙花子,對玄青說:「別他娘的唬人,小鬼子除了人挫點,還真沒發現別的優點!這和生死薄想成仙有啥關係?」

    玄青撇了撇嘴,答道:「日本人只參透其一,卻未得開啟般若之法,他沁淫其中數十載,《奇門遁甲》已然練到火候,若是配合邪面般若的邪氣,想不成魔都難!」

    我暗暗心驚,沒想到生死薄費了一溜十三招,竟不是單純的想奪四靈,可最終目的卻顯而易見,那就是——長生。

    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拿出胸前的涅槃坨,不知覺間已然變白!但我還記得李易恆說的話,只要她還活著,不管她變成什麼樣。

    世事弄人,像被栓了繩的螞蚱,想跳出圈外,卻繩扣被牽引著,折了大腿,才發現,跳不出瓶口。

    我看玄青和四叔都睡熟了,我也一陣困意襲來,看了看牆上的掛鐘,以致午夜,剛要閉眼,卻聽到街上傳來一個女人的求救聲,我揉了揉眼,起身朝窗外看去。

    看街道上空蕩蕩的,可細微的哭喊聲卻時時傳入耳中,我推了推四叔和玄青,他倆翻了個身,一點要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我聽那哭聲悲慘至極,一準是遇上流氓,劫道的了,本不想節外生枝,但此刻卻莫名的腦子充血,雷鋒附體。

    拿上外套,穿鞋就出了旅館,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我獨自走在空蕩蕩的大街上,沒有路燈,看街道兩旁陰森的房舍,有點後悔剛才貿然出來。

    但雙腿卻像是被那聲音牽引著,腦子突然一片空白,搞不清聲音的方向,卻一直未停止前進的步伐,著了魔般。

    不知覺間已經走出了鎮子,一陣涼風吹來,我打了個機靈,突然感覺到不對,急忙回頭,卻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我罵了聲娘,這才發現,自己竟走進了一片薄霧飄散的杉木林,一輪滿月懸在頭頂,映在林中那處橢圓的池塘中,池塘邊正有一個身著綠衣的長髮女子,背對著我,腦袋伏在一具屍體上,哀怨的哭泣著。

    身子上下抽搐間,長髮也隨之亂擺,我不知他是人是鬼,但憑直覺,她絕對不會是鬼,但,是人的可能性也極小。

    想到這,不禁心中一寒,嚥了口唾沫,壯著膽子,大喊了一聲:「你是誰?怎麼了?」

    誰知她卻像沒聽到般,依舊伏在那人身上,不停的抽泣著,月光照在他散亂的長髮上,竟也變得那麼淒婉。

    我不知自己現在在哪,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這,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有些發毛,幾次想循著林間隱現的小路返回,但每次轉身,頭皮都會莫名的發麻,怕她突然撲上來。

    我瞪圓了眼看著她,心一橫,愛咋咋地,讓她扔池塘裡淹死,也比嚇死強。一邊看著她起伏的背影,一邊緩步向前挪蹭著。

    看那口池塘波紋不興,好似一面無暇的古鏡,不知疲倦的反射著淒冷的月光。

    我走到她身後,不知哪來的勇氣,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誰知就在我收回手的一瞬,他卻突然停止了哭泣,周圍也沒有了適才的陰森之氣,但一股恐懼卻突然湧上心頭。

    不知從哪飄來一片樹葉,落在池塘中,波出一圈詭異的漣漪,我打量著他身前的那具屍體,好像剛死不久,雖面色鐵青,可關節卻繃得直直的。

    她趴伏在那人的腹部,沒有了哭聲,突然的安靜卻讓我變得躁動不安起來,向後退了兩步,直直盯著她的背影。

    果然,那女人突然直起了身子,伴著一陣骨節嘎嘎脆響之聲,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緩緩轉過頭。

    我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雖身附涅槃坨,但以至午夜,莫名其妙的走進這片林子,又莫名其妙的看到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若是冤鬼還好,若真是什麼行屍、怪物,吾命休矣。

    那女人轉過頭的一瞬,我心也涼了半截,只看她身子未動,前臉卻轉到了後脊樑,白花花的眼珠子幾欲鼓出眼眶,嘴中叼著一截鮮血淋漓的腸子,上下頜不停的張.合咀嚼著。

    我這才看清,他身下的那具屍體,腹部已然被掏空,露出了陰慘慘的肋骨,我說剛才它抽泣時動作幅度怎麼會那麼大。

    我這回徹底麻了爪,知道它絕對不會是行屍,除了屍祖,我還真沒見過哪具行屍能如此翻轉頭顱。更沒聽說過這樣的冤鬼,但不管是啥,只知道它絕對能輕易掏了我的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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