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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七章 白虎色變 文 / 海豚音

    那匹老馬嘶鳴一聲,馬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郭漢祥用那只焦糊的大手指了指遠處的雪地,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卻什麼也沒有,我低聲問他:「你要找什麼?」

    他嗓子發出嘶啞的『啊啊』聲,眼神朝馬車的方向望去,火光通紅,除了一地草灰什麼也沒有。我站起身,一步步的跳到馬車旁,又看了看他的手所指的方向。

    我的目光鎖定在車輪下方的雪地上,正看到一卷被煙塵燻黑的紙團。我一手護住臉,防止被火焰灼燒,一手去拾那紙團,然後就地一滾,滾到了郭漢祥身邊。我不知他要幹什麼,但總是感覺他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郭漢祥接過紙團,像是拿著一團烈火,雙手不住的顫抖,抖落出一串鑰匙,我疑惑的看著他,他指了指我的手銬,又看了看那紙團,吃力的說道:「曼霜……」

    我聽到曼霜二字,心裡一驚,趕忙問道:「曼霜在哪?」

    他手指著那紙團,狠咬著牙,眼睛都快瞪出了眼眶,手重重的落在了雪地上,那一瞬間,我能感覺到一個充滿不甘的魂靈從我身邊溜走,那副被燒焦的軀殼承載著仇恨,夢想和遙遠的希望,他跳進大火的剎那也許想了很多,卻都被燃盡。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看著串鑰匙,一陣心酸。把鑰匙在手銬上試了一遍,手銬應聲而開,又掏出懷中碎布包裹的忠魂,把腳下的繩索割斷。看著忠魂參差不齊的斷痕,一股正氣湧入心間。

    我抱起郭漢祥,沒了許多的感慨,但他永遠是那個救我性命的郭老疤。

    聽說萬隆壽莊的人死後都是土葬,可這冰天雪地,挖坑不易,卻又怕他的屍身被那群惡狼糟蹋了,一狠心,把他扔到火堆中,煙塵四起。

    我把那團殘紙鋪開,一看竟是用鋼筆手繪的地圖,可這幅地圖有些地方被火烤的焦黑,殘破不堪。他拿著這幅地圖時喊了聲曼霜,也許地圖上所指引的位置正是曼霜所在之處。

    再以細看那地圖上方寫著幾個已經很難辨清的小字,我瞪圓了眼睛,把那地圖對著火光一瞧,寫著三個小字——屠龍嶺。

    這屠龍嶺我聽車五說過,是萬隆壽莊開山之人——蒲萬龍的陵寢,也是萬隆壽莊的核心,每年這個時候各地的舵主都會齊聚總舵玉龍坡,下屬則會先行趕去祭拜,各地舵主議事完畢,也都會趕去祭拜。

    可萬隆壽莊的舵主為了爭搶參王死了個精光,那些個小弟可能還在那眼巴巴的守著呢,我不會看地圖,但只瞄了一眼,心就涼了半截,這屠龍嶺都他娘的快干到北朝鮮了,山高路遠,何時才能看到曼霜。

    可這郭漢祥一出溜好像沒用上多長時間,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捷徑可走,正坐在雪地上研究著那副千瘡百孔的地圖,突然聽到遠處有踏雪之聲,我警惕的望了望四周。

    火勢漸小,卻沒有發現什麼人影走獸,再向來路望去,卻看到一位身襲白衣的老者,長鬚飄然,立在雪中,不是生死薄還有誰。

    我暗罵了一句,這老小子大冬天的還穿套白衣服,但別說,還真有點出塵的味道,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趕過來,忙迎了上去:「您這麼快就來了,玄青現在怎麼樣了?」

    生死薄捋了捋白鬚,對我說道:「玄青無恙,老朽掛了六甲才追上這馬車,未曾料到,還是未能救下郭漢祥。」

    我看了看他的小腿,果然有一道六甲神符,都說《奇門遁甲》練到了火候能夠『伏匿藏行』、『斗步千里』,上請孤虛,下搬陰司,有窺露天機之能,可成神亦可化魔,這生死薄雖然沒到那般境界,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追上一路狂飆的馬車,當真不可小覷。

    我把那張地圖遞給了他,生死薄皺了皺眉,對我說道:「這『屠龍嶺』老朽也有所耳聞,若是行大路,怕是要十天半月,去那做什麼。」

    我聽完心中暗喜,我正愁自己找不到那屠龍嶺,趕忙對他說:「這地圖上可能又捷徑,郭漢祥把曼霜送到那,沒用上幾天就返回來了,我想去看看曼霜怎麼樣了。」

    「不可!」生死薄斬釘截鐵的說道。

    「為什麼不行?」我疑惑的看著生死薄。

    生死薄長歎了一聲,語重心長的說道:「走那捷徑固然會省下不少時間,但其間需經過鬼股蕩,七絕溝,其間多有凶鬼惡獸出沒,若是沒有『萬隆壽印』,就是老朽也不能全身而退,更何況進到那屠龍嶺,你現在身負重任,已然不是當初的李狗剩,那『涅槃坨』就是你,你就是那四靈之一的白虎。」

    我聽完一驚,什麼我就是白虎,白虎就是我的,怎麼突然就變成了救世主,我拿出涅槃坨,卻發現那涅槃坨已經變了顏色,從原來的純白轉至透藍。

    生死薄看後驚怒交加,大吼了一聲:「混賬,身為四靈,怎可被兒女私情染指!」

    我聽完身子一震,驚恐萬狀,沒想到我現在一人之命,卻附著拯救蒼生的重擔,可這涅槃坨變了顏色真和我有關嗎,暗道我心靈不再像他最初說的那般純淨,被兒女私情染指?

    「憑啥是我李狗剩,那麼多純潔地人,我只是暫時保管而已。」我明知結果,卻反駁道。

    生死薄背過身子,搖頭歎了一聲:「命數使然,老朽也想安度餘生,可還是被命數所牽引,容不得掙扎!」

    「既然你情絲未斷,老朽就你同去那屠龍嶺了了你的念想。但,切不可再起癡心!」生死薄沉沉說道。

    我聽完一陣失落,卻又無法改變宿命,雖然不太懂什麼是情愛,但那份想念卻是真真的,恨不得長對翅膀飛到那屠龍嶺。哪怕再看到她一眼就知足了。

    我心下著急,對生死薄說道:「那咱們現在就走吧,雖然沒有什麼萬隆壽印,但忠魂在手,又有你這個萬中無一的高手,對付那些個邪魔歪道應該不成問題。」

    生死薄沒有答話,眼神躊躇,牽起我的手便向前行去。

    一路上生死薄給我講了很多關於他的事,卻對四叔的事情隻字未提,講起了李易恆與他少年時的那段崢嶸往事。

    義旗族,是南疆的一個小部落,身處蠻荒的雨林之中,很少與外界聯通,族中之人不分長幼男女,皆會使些蠱毒邪術。李易恆便是義旗族苤姓的長子,白日跟著阿爸伐竹編框,暮則苦練蠱術,可有一日一個穿著古怪的人來到了義旗大寨中,就此改變了李易恆乃至全義旗族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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