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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二章 驅邪手針 文 / 海豚音

    四叔進了密室卻發現那些鬼蟲不知道比昨天打了多少倍,生死之間終於將鬼蟲燒死,但鬼蟲的體液卻濺到了四叔的手上,痛癢難當,但急於回去救治老杜頭兒,也沒顧得上那麼多,只是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四叔順著暗道往回走,沿途一邊佈置炸藥,一邊揚撒紙錢,走出暗道之後,四叔點燃了導火索。只聽「轟隆隆」悶響之聲不絕於耳。四叔拿捏的恰到好處,只是炸塌暗道,而未損山體,否則又要給這處本就風水極惡之地平添波瀾了!

    四叔這一折騰就是幾個小時,但得趕在天黑前趕回鎮子,把老杜頭身上的邪物趕出來。回到鎮子上,杜娟看四叔的手上紮著碎布條,知道四叔又掛了彩,沒等杜娟細問,四叔便對杜娟急說道:「大妹子,給我找十根細針,一根粗馬蹄針(縫麻袋的大頭針)。

    還要一碗酒,度數越高越好,我這就給你爹治病。」杜娟聽完,急忙去取所需之物。四叔趁著這個節骨眼,摘下包在手上的布條,一看手面上已經起了少許屍斑,筋脈突兀,竟怦怦跳起,但四叔顧不了那麼多,忍住鑽心的痛,又將手麵包好。

    杜娟早就回來了,只是四叔疼痛之餘沒有注意到,呆呆的立在那看著四叔手上的傷,眼裡蓄滿了淚水。四叔看到杜娟淚眼婆娑也是心中一暖。

    對杜娟說:「大妹子,別傻站著了,趕緊把東西給我,得趁著天黑之前,把那東西攆出來,要不然今天就趕不走了。杜娟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對四叔說:「可你這傷……」四叔一揮手,表示沒關係,但卻掩飾不了眼中的痛苦之色。左鄰右舍聽說有人能治老杜頭的邪病也都從炕上爬起來,趕來看熱鬧!擠得原本就不是很大的屋子滿滿登登的。

    四叔取過一應備品,走到老杜頭身前,喝了一大口酒,攢在嘴裡,「噗」的一大口都吐到了老杜頭的臉上,隨即將酒碗摔在地上,碗一落地,老杜頭噌的從被窩裡竄了起來,此時看他手腳靈活,哪像剛才那個病入膏肓的老棺材瓢子。圍觀的人都不禁發出一聲驚歎。

    一個小伙子對旁邊的抽煙槍的老頭說:「哎呦,我看吶,這老頭八成是迴光返照,酒噴到臉上還不醒?什麼又鬼又神兒的,都是你們這幫老頑固的封建迷信!」那老頭聽後,眼睛一瞪用黃銅的大煙槍頭敲了一下那年輕人的腦袋,說道:「啥封建迷信,讓你念兩年書不知道咋得瑟好了,那叫「醒魂酒」,我看這年輕人不簡單,往下看吧。」年輕人吃痛,捂著腦袋,一臉的委屈,卻不敢再出言反駁。

    再看老杜頭,淡黃色的眼白突兀著,已經看不到黑眼仁了,很是陰森。後面的人群也是一陣騷動。這時,老杜頭卻突然冒出一句話:「你們這幫做損的,搶我良田,燒我房,還把我掛在鐵鉤上!嗚嗚~」這嗓音雖然嘶啞,但卻明顯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老杜頭嘴裡發出的嗚咽之聲,給人一種陰森的空靈之感,在這暖和的房間裡,也不禁打了一個哆嗦。杜娟哭著喊道:「爹,你怎麼了,爹!」說著就要撲上前,四叔單手攔住杜娟,惡狠狠的盯著老杜頭,說道:「冤有頭,債有主,誰坑你你找誰去,別給臉不要臉,趁我還沒急眼,趕緊滾出來。」

    這語氣中帶著一股子威嚴,老杜頭聽後打了一個激靈,躲到牆角。但松塔塔的臉皮上卻浮現出一抹笑意,陰陽怪氣的對四叔說道:「就憑你,就算你把這老頭折騰死,俺也不出去,哈啊哈~。」斷斷續續的笑聲在空氣中飄飄蕩蕩,陰冷可怖。

    剛才那年輕人也不禁歎了一句:「我滴媽呀,還真他娘的邪乎。這是咋回事兒啊?」旁邊的老頭點了點頭,笑著說:「往下看。」

    四叔可沒拿老杜頭那陰陽怪氣的笑聲當回事兒,大手一把揪住老杜頭的的胳膊,抬手間,兩根縫補衣物的細針已經扎進了老杜頭的額頭上,老杜頭痛嚎一聲,卻仍在與四叔別著勁兒,四叔看那邪物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心中一狠,便把剩餘的八根針都扎進了老杜頭的上身的大脈。

    「凡是附在人身上的冤鬼都先居於頭頂,再順著人體的大脈遊走,封住了上身的幾條主要脈絡,就等於堵塞了邪物的道路,有天大的能耐現在也施展不得了」人群中的老頭徐徐對身旁的年輕人講到。那年輕人表情驚訝,卻又連連點頭。

    四叔瞅準了老杜頭的腋窩,一把抓去,老杜頭的腋窩下有一個黃豆大的肉球,在皮裡肉外附著著,就是那冤鬼所化,只要掐住了那肉球他就跑不了!只看老杜頭如一攤爛泥似的癱在炕上,可嘴卻是不軟:「你們這幫牲口,我死也不出去!」

    四叔聽後臉色陡然一變,憤怒之色溢於言表:「好,你不出來是不是!」說完拿起身旁的大馬蹄針朝老杜頭的腋窩就要扎去。

    這時老杜頭「哇」的一下哭出聲來,求饒道:「哎呦,大師高抬貴手,就放了我吧!我這就出去。」四叔聽完眉頭稍微舒展,都說鬼話連篇,實則鬼魅一旦許下什麼諾言,便反悔不得,否則必遭天譴。

    便緩緩的鬆開了抓住老杜頭的腋窩的大手,只見幾縷白色腋毛飄飄灑灑。老杜頭也徹底的癱軟了下來,睜開沉重的眼皮,疑惑的打量著圍觀的的鄰居,就要起身,杜娟趕忙扶住老杜頭,破涕為笑。

    老杜頭看到這番景象不知所以,便問杜娟:「我這是怎麼了,大伙怎麼都在這?」杜娟看到父親終於清醒了,便對老杜頭一一講到,那天是如此這般,李大哥又這般如此,你才醒了過來。眾人聽完一陣唏噓,老杜頭也是老淚縱橫握著四叔的手連連道謝。

    眾人看老杜頭無事,寒暄了幾句,便各自回家了。但剛才四叔一直背對著眾人,所以大伙都沒看清剛才手腕高明的男人長啥樣,雖然好奇,但也不能扒著人家的臉看!

    雖然有驚無險,但四叔還是感到一陣汗顏,用了這麼多針才將將唬住那小鬼兒,當年姜半仙只用了一根銀針便把那修行百年的黃皮子精扎死。可見當年師父的修為!

    人群漸稀,四叔卻攔住了適才對話的一老一少,雖然人聲熙攘,但四叔卻把他倆所談聽的一清二楚,喊道:「二位請留步。」老頭聽後轉過身把煙槍在手腕上磕了磕,笑著問四叔:「啥事兒啊小兄弟?俺倆就是來湊熱鬧的,一看小兄弟手段還真是高明,給老頭子我的眼都看花了。」

    四叔打量著這兩人,那老頭雖鬚髮皆白,卻是鷹眼鶴骨,按照《易縻曉天術》中相形篇所講此人定是身懷奇術。

    再看那那年輕人,雙目狹長清澈,眉中一點硃砂,也必定是聰慧善良之人。

    四叔看著那老頭兒撓了撓腦袋,笑著說道:「取笑了,我剛才聽您的所講,也是懂的玄門易數之人,心下好奇,並沒有別的意思。」

    那老頭「哦」了一聲剛想說什麼,卻被院子中粗魯的叫罵打斷,隨即進來幾個身形高大的壯漢,手拿棍棒,一個個凶神惡煞。當頭的一個男子粗眉黑面,活像一隻熊瞎子。

    躺在炕上的老杜頭一看來的不別人,正是三番五次上門鬧事兒的趙德彪,頓時嚇得體如篩糠。杜娟見趙德彪來勢洶洶也是身子一緊,抓住四叔的棉衣躲到了身後。

    只見趙德彪進門直奔炕上的老杜頭兒,厲聲喊道:『好你個活長壽,竟然死過來了!」說完一把把病榻上的老杜頭掄到了地上,這下老杜頭兒可是摔得不輕,拱了兩拱沒爬起來,躺在地上,驚恐的看著趙德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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