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風做夢也想不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會讓他這一輩子每每想起來都會蛋疼菊緊。
話說,陳凌風急沖沖的進了這家專修格調都很不錯的古玩店。
「舒坦!」進了店,一下子就涼爽了,店裡的空調開得恰到好處,讓陳凌風舒服的想要叫出聲來,渾然不覺店裡三人看他的陽光帶著深深的戒備和敵意。
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大叔,留著一臉的絡腮鬍子,看上去很有文藝范兒,他用眼神制止了另外兩個摸向腰間蠢蠢欲動的年青人,兩個年青人這才作罷,收起凶悍的面容,重歸於靜,淡定從容的喝茶,彷彿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如果注意觀察的話會發現這兩個年青人身材魁梧,腰間鼓鼓漲漲的應該是藏著什麼武器,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一種凶悍的氣息,見過血的!
「小伙子,有事嗎?」文藝大叔笑得很燦爛,典型的老闆臉,讓人一看到這張臉就覺得自己是顧客是上帝。
陳凌風也有這種感覺,特想從兜裡掏出僅有的三百塊錢砸他臉上。
「額,算是有事吧!」陳凌風略顯慚愧,他主要是奔著吹空調來著,至於那三件寶貝他是不打算拿出來的,因為之前就有聽說過這古玩店特喜歡宰生面孔的,要是自己把東西拿給他給賣個白菜價,那冤不冤啊。
所以此次前來是有兩種目的,一是立足當下,天熱難耐進來吹會空調;二是放眼未來,來這裡混混臉熟,這一會生兩回熟的,陳凌風很有信心將來給家裡的那些寶貝買個好價錢,最好一個東西賣個千把百萬的……
文藝大叔愣了楞,不過還是很有禮貌的說道:「好吧,那小伙子你快點說吧,我還有事呢。」
陳凌風聞言大喜:「那你去忙吧,我在這裡等!」
「額……」文藝大叔腦門隱隱有些發脹,這是什麼人啊。說他是來望風的死條子,那也太瞧不起警察了,這麼二的警察真沒見過。說他是顧客嗎!渾身上下那點像顧客的?文藝大叔敢打包票,這小子身上現金加起來肯定不到五百塊錢。
既然都不是,那說明這小子是來找茬或是沒事找事閒的蛋疼的,文藝大叔略略一分析就將陳凌風化為不歡迎人物,準備趕他出去。
「小伙子你還是出去吧。本來我店裡現在就不營業,你進來的時候沒看到掛在門口的牌子嗎?」文藝大叔指了指大門上的牌子說道。
陳凌風這才注意到,大門上確實掛著個「暫停營業」的牌子,只是剛剛匆匆忙忙的沒有注意到。
摸了摸腦袋,陳凌風賊兮兮的打量著四周,真是捨不得啊,大中午的上那找免費的空調啊!
文藝大叔一看陳凌風這目光,倏然警惕:這小子是個賊偷兒!瞧這賊溜溜的眼神,還真敢在老子店裡下手啊?
「哎,老闆,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是城管局的便衣探子,接到情報有一夥無法無天的賣烤地瓜的攤販準備到這兒進行非法擺攤,所以為了你們的安全和正常的生活,我想要在你這裡蹲點,不知道老闆你意下如何?」陳凌風搓著雙手低眉順眼的在老闆耳朵邊上說道,那笑起來的模樣讓人不禁想起抗戰大片裡那一身黑衣賊眉鼠眼的偽軍刑偵大隊。
文藝大叔的眼皮忍不住跳了跳,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頭那強烈的想要掏槍的衝動說道:「小伙子,撒謊也找個靠譜點的理由。我在這裡開店八年了還沒見過那個不開眼的賣烤地瓜的敢到這裡來擺攤!還有,什麼時候城管還有便衣了?」
陳凌風倏然起敬,義正言辭道:「嗯,這是為了適應社會主義現代化發展的新趨勢,改革開放已經進入了新的發展進程,新的形勢,新的環境,新的政策,新的舉措促使我們城管也得與時俱進推陳出新,所以這便衣大隊就應運而生。」
文藝大叔臉色有點發青,接著問道:「那不知道這便衣城管的成立有何優勢?」
陳凌風神色一變,笑嘻嘻道:「那優勢可太多了,原來穿著制服的城管一出現指定引起一番騷動,那些小攤小販也在第一時間望風而逃,使得城管大隊的工作效率底下,成績慘淡啊!換了便衣那可就大不同了,你可以名正言順的出現在小攤小販的面前,先吃一頓霸王餐坐實他們是在違規擺攤,然後再聯繫制服城管實施抓捕,遇到不合作的,制服城管不打不罵笑容可掬的在旁邊看熱鬧,咱們便衣負責揍人砸攤子,事後有記者群眾不樂意,城管大隊就把這事往流氓身上一推一了百了,反正揍人的不是穿制服的城管。這樣一來,咱們城管不就保了名聲又做了工作,一舉兩得!大叔,你看這便衣城管的重要不重要?」
文藝大叔臉色漸漸的發白,看著陳凌風說得口沫橫飛的欠抽的臉,一時間是百感交集:這他娘的比流氓還黑啊!城管大隊本來已經夠變態了,不是有一句話嘛!給我三千城管打日本干美國,現在城管再多個比流氓還流氓的便衣大隊那不是要逆天了,統一地球指日可待!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文藝大叔將信將疑的問道:「小伙子,此話當真?」文藝大叔拿捏不準了,因為以城管大隊的缺德勁是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而且陳凌風這小子的形象太符合城管大隊的形象了,夠不要臉,夠無恥,夠流氓,身上透露出一股損人利己的性子,如果有評選十佳城管的話,這小子絕對榜上有名。
陳凌風連忙點頭:「那是當然!」反正說話不花錢,給城管大隊抹黑,可是一件可以光宗耀祖的好事了,是全國老百姓喜聞樂見的事情啊。
可謂是一箭雙鵰,這下可以名正言順的吹空調了吧?
「好吧,那你……」文藝大叔剛想叫陳凌風到隔壁店,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汽車的煞車聲,頓時眼睛一亮,連忙出門迎接去了,把陳凌風給晾到一邊去了。
陳凌風一貫喜歡往臉上貼金,所以很自以為是的認為這是老闆答應了,於是樂呵呵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那安然自得的模樣讓人不禁懷疑到底誰是這家店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