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雲的天合之力,通過手掌灌注於玄黃戰刀之上時,那股黃色的暗流,一下翻捲著退了回去,凌雲不由大吃一驚,而孔其雲卻是面上一喜:「這神兵上的陰土屬性,看來並不強啊,好!」
他喊了聲好後,立刻力運手掌,帶著火勁的天合之力,便源源不斷地向著戰刀刀身湧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刀身上的黃色暗流終於完全消失不見!也就是說,那種能夠抵擋火勁的防禦力,消失了!
但凌雲卻並沒有因此而慌張,因為已經慣於在夜色中作戰的他,憑著那超出常人的夜視目力,發現刀身上似乎起了一些變化。不過他雖然比常人更適應黑暗,但卻遠沒到野獸那種視黑夜如白晝的地步,他只是隱約看到,那本來漆黑的刀刃,此刻似乎變得更加黑暗。
「是錯覺嗎?」心中剛剛這樣想,他就發現那刀刃已經完全變得漆黑無比,黑得如同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而在周轉星月之光的襯托下,這刀刃看起來,竟比此刻的夜色還要黑!
當那黑暗達到頂峰之時,一道凌厲無比的氣勁,突然自刀身中爆發,與孔其雲發出的火勁狠狠撞在一起,剎那間,那氣勁的鋒利前端被火勁熔掉了不少,可隨後而起的滔滔不絕的氣勁之潮,卻將那火勁完全撞散!
「這是怎麼回事?」孔其雲驚慌地大叫著,急忙鬆開抓住血睛狼尊長毛的另一隻手,兩隻手同時抓住戰刀的刀身,運起火勁與那氣勁相抗。
初時,他兩手齊發的火勁,熔掉了那強勁的氣勁,但剎那之間,更強的氣勁之潮就衝了過來,直撞向孔其雲!
「陽金屬性?」孔其雲大叫著,臉上顯露出慌張的神色:「不可能啊,火能克金,這戰刀的陽金屬性氣勁,怎麼可能敵得過我的火屬性氣勁?難道……這是一把了不得的利級神兵?」
話音未落,他忽然覺得自己失去了平衡,原來是得了自由的血睛狼尊,猛地一個擰身翻倒在地,剎那間,那可怕的陽金屬性氣勁摧枯拉朽般地席捲而來,孔其雲大叫著,將全身的力量都調動到了兩掌上,以體內的火屬性氣勁,與那氣勁起來。
可就在這時,血睛狼尊已回過頭來,一口狠狠咬在他手臂之上,隨著一聲骨碎之響及一聲慘叫,那條手臂立刻脫離了他的身體,而落入血睛狼尊口中。
火屬性的抗力,轉眼間便消散,那澎湃的陽金屬性氣勁,立時撞進了孔其雲體內,他的手立時一軟,那黑色的戰刀,便一下刺入了他胸膛之中,他兩眼猛地圓睜起來,瞪著的凌雲,身子也僵硬地挺直,半晌後,才喃喃說道:「怎麼可能?一個天才級的武士……竟然……」
他的臨終遺言並沒有說完,就停止在他喉嚨中,他的身子一軟,從戰刀上抽離,一下癱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動了。血睛狼尊站起身來,將口中的斷臂甩飛一旁,伸頭在主人身上蹭了幾下,似是在安慰全身顫抖不止的凌雲。
這一剎那間,凌雲再拿不住戰刀,手一鬆,任戰刀掉落地上,自己也一屁股跌坐於地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怔怔地看著那戰刀,又想起了爺爺的話,和孔其雲死前的話。
「爺爺說過,這戰刀中融進了天靈和地靈,五行中天為陽金,地為陰土,一是最強的攻,一是至強的防,孔其雲剛才也說到了陰土屬性和陽金屬性,難道說,我無意間運力於刀,便激發了刀上自帶的這兩種屬性勁力,幫我防住了對方的火勁,又反攻了過去?」
想到這裡,他不由一陣欣喜,撲過去用手摸著那黑色的戰刀,心中湧起無邊的喜愛之情。此時,那戰刀的刀刃已經恢復了正常的黑色,卻與平時一般無二,他費力地將刀舉起,放在眼前看了又看,真是愛不釋手。
驀然間,那刀身突然雙震了一下,然後,一股反震力一下傳到了凌雲體內,他全身一顫,忍不住一下將刀丟在地下,隨後急忙調動體內的天合之力,一同對抗那攻入體內的反震之力。
「這是怎麼回事?玄黃戰刀在抗拒我?」他驚訝地想著,集中全部力量開始與那反震力對抗,人漸漸地進入了靜修狀態之中。
血睛狼尊見主人原地坐定不動,便在他身旁伏了下來,機警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為主人護法。
靜修之中,凌雲的精神集中於體內變化之上,組織著經絡中運行的能量,與細胞中靜止狀態的能量,一起對那股不明屬性的反震之力圍追堵截,那股力量在他體內四處亂竄,不敢撞擊著他體內的經絡與細胞,凌雲只好先將注意國集中在細胞之上,將所有細胞通過天合之力聯合在一起,以細胞膜來阻止那股力量的衝入。
那股力量在四處碰壁之下,只好隨著流動的能量,在經絡線路內奔行,一邊隨著經絡內的天合之力於凌雲體內循環,邊撞擊著經絡,並與動態的能量相抗。
凌雲細細地感知著這股力量不弱的能量,漸漸的,從中感受到了兩種不同的勁道,一股勁道沉穩雄渾,連力綿綿不絕,不論凌雲體內的能量如何對其進行壓制,始終不屈不撓,如同風浪中的巨船一般,沉穩地行駛著;另一股頸道暴躁不安,四處與凌雲的能量撞擊,顯示出其仍為好鬥的屬性,其力量時強時弱,弱時回縮,而力量一旦積蓄夠,便猛地爆發,那種強大的爆發之力,使凌雲不得不動用最強的力量,與之對抗。
「難道,這就是蘊含於玄黃戰刀之內的那兩種屬性之靈?」凌雲在心中暗想著,一時間感覺頭痛無比,除了用自己體內的天合之力來與其對抗,想辦法將其消滅之外,再沒有別的辦法。
那兩股勁道,一股沉穩地帶動著勁力整體向前運行,一股則不斷地向周圍的能量發起攻擊,在這種如同坦克車一樣的勁力面前,凌雲經絡中的能量顯得力量薄弱,對這勁道毫無辦法。
五地之力,相生相剋,相生者能起輔助之效,相剋者能起克制之效,這兩股勁道,沉穩的一道明顯是玄黃戰刀那防禦力強勁的地之陰土屬性氣勁,而暴躁不安的,明顯是攻擊力至強的天之陽金屬性氣勁,如果凌雲體內有能克制金的火屬性氣勁,和能克制土的木屬性氣勁,用這兩種氣勁組織起對那反震之力的進攻,就能慢慢將股勁力消除,然而他只是個天才級的武士,體內的天合之力不帶一絲半點的任何屬性,卻是拿這股勁力毫無辦法。
這股勁力順著經絡而走,不斷地到處破壞,凌雲卻又毫無辦法,不由漸漸變得焦急起來,驀然間,當那股氣勁移動到他下腹之處丹田氣海處時,他猛地生出一種奇想:「若是把這勁力引入丹田氣海空間之中,又會如何?」
想到此處,他便立刻驅動著經絡中的能量,在丹田氣海處,拚命將那外來的勁力向丹田氣海空間中擠去,那氣勁一邊沉穩地運行,一邊瘋狂地攻擊著壓迫它的能量,但在對方的主場優勢之下,還是被推入了丹田氣海空間之中。
剎那之間,這股力量一下跌入了似乎無邊無際的空間之中,突然間的自由,令那股力量不知所措。
在短暫的停頓之後,那股能量又開始四下裡奔騰起來,但在那沒有邊際的空間內,不論它如何奔走,都找不到可以破壞的東西,這股勁力似乎有些焦急,便以更快的速度奔行起來,最後,終於與丹田氣海空間內儲存的能量撞在了一起,剎那間,那暴躁的陽金屬性勁力,立刻找到了與之搏鬥的對象,興奮地廝殺起來,而那沉穩的陰土屬性氣勁,則如坦克的堅實裝甲一樣,鑄起了一道強勁的防禦壁,抵擋著凌雲能量的攻擊。
凌雲的臉色不由一變,如此下去,這股外來的反震之力,豈不是要如坦克駛入步兵陣中一樣,橫衝直撞,將自己的丹田氣海空間毀個亂七八糟?
他不由後悔起來。在經絡之中,他還可以控制著能量,在運行當中不斷攻擊那勁力,消耗其力量,可在這虛無一邊的空間之中,他根本沒辦法操縱能量,卻只能憑由能量自己與那勁力相鬥。
「難道我今夜,就要因這戰刀上傳來的反震能量而死在這裡不成?」他在心中暗想著,於焦急之中,險些退出靜修狀態。
這時,他突然想起了爺爺曾經說過,他只有進入了天才級,才勉強有使用這把戰刀的資格,不由暗思:「難道說,是因為我的級別不夠,所以無法承受住戰刀之力的反震,才生出這等險情麼?這反震之力,也是天合之力的一種,只不過不屬於我,而屬於玄黃戰刀,但不論如何,它總歸是存在於我的身體之內,既然如此,就一定有辦法像控制我的能量一樣控制它!」
想到此處,他無意識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控制著經絡中的能量,快速地抽離出經絡,而向各細胞內擠去。如此一來,那表態的能量數量猛增,丹田氣海空間內的能量,便立時湧出,填補進了經絡之中,那股與丹田氣海空間相鬥的反震之力,也不由自主地被帶了出來,重新回到他的經絡之中。
這樣一來,細胞內的靜態能量便更顯擁擠,不得不向著體外擴散出去,凌雲保持著心海沉靜,再次行險地將經絡內的能量散入細胞之內,那股反震之力,也隨之散入了細胞之中。在這沒有動態能量與之相鬥的地方,它立刻大展雄風,四下裡肆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