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山,位於琴倫大陸東方大吳帝國東南部,這裡山勢連綿,綠樹成蔭,時有山溪小澗穿梭其中,被稱為是府天福地,世人傳言,此處時有仙人出現,因此便立地砌觀,香火燎盛。
青鸞山內山一處無名山頭,粉紅色的落葉桃花樹下,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了過來。
這琴聲先是淡淡,如同唧唧木語,復而偏偏,便如那蜂蝶輕揚,間或夾雜著一聲顯或未顯子鼓聲,便如同開春三月,那綠柳依依,繁花盛開,蜂蝶狂舞的趣像,便如同大小玉珠墜落銀盤,脆而聲聲,如同女喚。
風起,綠葉輕舞,一個白衣女施施然翩坐於桃樹下,看不清面影,一頭如墨的青絲便在風中勾勒出誘人的芳香。
十指蔥蔥,如玉般竭盡,輕撫在琴弦之上,帶起一連清音。
便似那九天仙女落入凡塵,又恍如雲霞精靈,美得讓人窒息。
「叮~」
琴聲方歇,便見這個白衣麗人起身,將放在秀腿上的古琴抱起,清風撫開了她遮住臉面的秀髮,露出了一張絕世的容顏。
珠玉為膚,白玉骨,淡墨畫眉,秋水眸。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位絕色美人那雙秋水般美麗的眼眸中,卻是沒有焦距!
她是瞎子!
「雪兒,你天資聰慧,為師已經無甚可教了。」
隨著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一個青衫白髮的老人出現在了桃樹下。看著白衣麗人說道。
「師傅,雪兒這三年來多謝您的照顧,當日若非師傅相救,雪兒也許早就死去,師傅之恩如同再照,雪兒感激不盡!」
那白衣麗人聞言,身形微轉,便面對了那青衣老者福了一福道。
「也罷,如今。這琴之七音你已經學會,為師也無可教,你便下山便是,這三年來你過得也清苦,倒是該讓你一了情思了!」
「多謝師傅!」
……
「請問,是否聽過一個叫做呂雄地人?」
問話的是一個白衫蒙面女子,背後背著一副用粗布包裹著的東西,看不清面容,但是那一副夢幻般的嗓子。卻讓大街上一眾路人癡了。
「你找呂雄?我叫黃雄!呵呵,呂雄是我哥們,在我家中,走吧,我帶你去見他!」
說話的是一個衣著華麗,面色蒼白,顯然酒色過度,神色輕佻的男子。
「你認識呂雄?那便多謝你了!」
白衣麗人感激的點點頭,隨著那男子朝著他們家走去。
在他們背後,那些路人無不搖頭。
「唉。又一個好好的閨女要被糟蹋了!」
「是啊,唉,真可憐!」
「你們說,那閨女是不是發傻啊,居然這麼容易就相信?」
「誰知道呢?唉,不過。那呂雄……似乎很熟悉啊……」
「咦,你這麼一說,似乎我也曾在哪裡聽過……」
「呂雄,不就是三四年前被封為戰神的那個……後來又說他是什麼妖怪轉世……」
「啊……我想起了,就是那個,天啦,這個女孩子……」
……
大趙都城一座華麗地府院內。
「公子,不知可否喚呂雄出來?」
白衣麗人站在庭院內,側耳傾聽了一會,朝著那臉色菜色的公子哥福了福道。
「呂雄?沒。沒啊,這裡只有我黃雄,呵呵,來吧,美人,只要從了我,什麼榮華富貴都有了,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當今兵部尚書的公子啊。哈哈……來吧,來吧……我第一眼看見你。就想要你……你實在是讓我感覺到平日裡玩的那些女人都和母豬一樣!」
那公子哥說完,便朝著白衣麗人撲了過來。
「公子請自重,既然呂雄不在此,小女子便告辭!」
白衣麗人耳朵一聳,整個人一側,便讓了開去,輕聲說道。
「告辭,哈哈……本公子看中的女人,從來沒有哪個能夠逃出我手掌心的,今天你若是乖乖從了我,我還可以給你一個妾室的身份,若是非要我用強,嘿嘿,那等本公子玩夠了,就把你賞給手下去!」
那公子臉色一變,臉上滿是凶殘的看著白衣麗人威脅道。
「告辭!」
白衣麗人嫌惡的應了句
便朝著身後走去,看不見東西地眼睛彷彿在這一刻恢般。
「想走?哈哈……來到這裡想走?做夢吧,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麼,你就等著吧!來人!」
隨著這個公子哥的一聲高喝,從內院內衝出了數十個精壯的莊丁,手裡拿著武器,全都眼中帶煞的看著白衣麗人。
「公子的意思是不讓我走了?」
白衣麗人那看不見的眼睛中閃過一抹殺意,看著那個公子爺道。
「哈哈……不讓你走?告訴你,被大爺我玩過的女人,沒有兩百,也有一百八,你問問這條街上的人,有哪個走出過?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公子爺仰天一陣長笑,彷彿看到了眼前這個女子在自己身下呻吟的場景。
「這麼說,有許多女子都是被你個糟蹋了?」
「糟蹋,不,不能這麼說,本公子看上她們,是她們的福氣!給本公子寵信,那是他們飛福氣,知道嗎?」
那公子哥病態地笑了笑,忽而臉色一沉,對著那些莊丁喝道:
「給我將這個不聽話的女人拿下,我倒要看看到時候還聽不聽話!」
「是,少爺!」
得令的那些莊丁們,便如狼似虎一般,朝著這個白衣麗人衝了過去,想在自己的主子面前表現一下。
「既然,你們找死,那麼就成全你們!」
白衣麗人那清純的氣質變了,變成了殺氣凜然,背後那個長條形的東西已經剝去了上面地粗布,露出了真容,是一架古色古香的古琴!
……
大趙didu外兵部尚書府第外的大街上,路人們聽到了一曲美妙的曲子,這曲子彷彿來自九天之上,讓人沉醉不己,恍若陳釀的老酒,讓眾人心思一陣迷濛!
良久,琴音方歇,一陣刺鼻的血腥味,從兵部尚書府第內傳了出來。
「來人啊……殺人了啊……尚書家全死光了啊……」
當一個大著膽子的官差推開兵部尚書家後院那虛掩的大門時,整個人呆了,好半天才扯開嗓子吼了句,爾後整個人就倒在地上狂吐不止!
……
大趙皇宮內,這些年來和呼蘭族的戰爭互有勝負,致使大趙國力虧損許多,國家蕭條不少。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正在大殿內朝會的大趙皇帝陛下大怒,當堂便要將那個敢貿然衝入大殿內地官差給砍頭。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小的有緊要事相告,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啊……」
那官差撲在地上連忙叩首道。
「說,若是你的那個消息不能讓朕滿意的話,朕誅你九族!」
大趙皇帝陛下使勁的拍了下龍椅上的扶手喝道。
「陛下,剛才……兵部尚書的府第……被血洗……府中所有人全都被殺……而且……死無全屍……慘狀極為恐怖……好像……」
「好像是什麼?」
大趙皇帝吃了一驚,連聲問道。
「好像是被人虐殺一般,尤其是尚書公子,更是渾身被切割成了無數塊細肉……若非他身上的服侍依稀可辨,還認不出來……」
那官差戰戰兢兢地將所知說了出來。
「啊……」
就聽朝堂之上,一個蒼老的聲音猛地一聲大喝,便見一個鬚髮潔白地老頭昏倒在了朝堂之上。
「溫公……」
「溫尚書……」
……
「來人,速速將溫愛卿移至旁去救治!兀那小吏,你可知是何人敢在我大趙didu犯下如此滔天罪孽?」
那大趙皇帝猛地朝著那官差一聲大喝道。
「陛下,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只是……聽路人說………」
「說什麼?」
「說尚書公子當街邀了一位女子回院,然後院子裡就傳來了一陣琴聲,然後就……發現了尚書家中的血案!」
「什麼,一個女子?居然敢如此大膽,屠戮我大趙大臣滿門,朕一定要誅她九族!太可惡了,那女子是何人?」
大趙皇帝大怒,猛地自皇座上站了起來,指著那個官差喝道。
「是我,北冥雪!」
一道黃鸝般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個白衫女子便踏空而來,彷彿九天仙女,緩緩降在了大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