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嚴研太不懂事了!…百樂那是咱自己的產業!她跟著那個姓周的起什麼哄啊?什麼事情都沒搞清楚,就在那裡鬧事!好了現在!…駱林可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薛玉芬現在對嚴研意見的確很大,先不說是不是親生的閨女這事情,她老是跟自己深愛的男人(駱林)作對,薛家誰不知道?
那也只能裝作沒看到,這種事情你搞多了那就會引起別人的不滿,這不駱林一般都不來了,薛老爺子也不好說嚴研什麼,雖然他也開始對嚴研有點看法了,畢竟你多大了啊?
在那個年代你又沒啥毛病,家裡跟你介紹這麼多個男朋友,你就一個看不上?你以為你誰啊?還真打算當個老姑婆不成?
那個年代講究個父母之命,門當戶對啥的,這剛跟你介紹個不錯的,好了,你又跑去搞事,好了被總參部的人抓起來了?
「…呼!…我看你還是問下小駱具體情況!…嚴研畢竟還是你的女兒?….」
薛老爺子也覺得不管是不太可能的,畢竟誰都知道嚴研是薛家的人,你不管的話,你也沒啥面子?「嗯!我跟他打個電話!先問下情況…」
薛玉芬慵懶的支起有點笨重的身子,一隻玉手還扶著鼓起的小腹,其實完全沒這麼誇張,汗!薛玉芬自打肚子顯形後,那就極其的小心翼翼了,搞得薛媽媽都一臉異樣,心說,那個戰爭年代,大著肚子還得去打仗,組織群眾撤離啥的,哪有這麼嬌氣啊?
薛玉芬走到電話機邊上,拿起電話直接打給了駱林辦公室,像總參部的電話一般都是機密,一般人都不可能知道的,當然,薛玉芬肯定知道了,電話通了,薛玉芬問了下駱林情況,這才掛了電話,又移著並不艱難的形體,緩緩走了過來,再次坐下。
「吁…是哪個周勁松在百樂鬧事,還引起群眾圍攻香港炎黃國際投資集團的董事長!…事情鬧得很大!…嚴研沒什麼事情,等會就可以回來了…不過那個周勁松可能回不來了….」
薛玉芬其實在出事後,她就知道了,周曼麗的事情她不可能不上心,畢竟人家是大婦來的,你還不跟她把關係搞好點?剛才這個電話,也只是在家裡人面前,表示下自己的態度而已。
「…嘶…周勁松不是給嚴丫頭介紹的那個周家的老三嗎?他怎麼…哦!知道了!…你說的那個炎黃國際集團的董事長是不是…就是那個周曼麗?….」
薛老頭不愧是老革命啊,那腦子反應就是快,他好像記得,薛玉芬提過這個香港的那個周曼麗是幹啥的,這下可是碰到一塊了啊!
「是呀!…老爸反應真快!是她!你說駱林會怎麼收拾那個周勁松呢?…」
薛玉芬靠在籐椅上又開始吃那酸死人的水果了,小嘴咬了口水果,舒服的瞇了下美眸,淡淡地說了句。
「….呼!周家可不是一般人家啊!…我看駱林這小子這時要摸老虎屁股啊!…沒想到周家老三脾氣還不小啊!…這下可不太好辦了!…周挺這人其實心眼可不大啊!….」
薛老頭也開始有點饒頭了,周勁松就是別人跟嚴研介紹的男朋友,誰知道第一次見面就遇到這種事情啊?而且介紹人是吳老的愛人,這下駱林可把三家全都得罪了,當然,外人看來就是這樣,知情的心理可就對駱林幸災樂禍了,這三家可不是一般的家庭啊!
時間流逝,來到傍晚時分,嚴研一臉陰沉的走了屋內。
客廳內,薛玉芬,薛老爺子,還有帶著蘇瑾兒在那吃飯的薛媽媽,保姆則在那裡忙著上菜。
這時辰,正是晚飯時間。
「回來了!…沒什麼事?…」
薛老爺子餐桌的椅子上,看了下臉色不好的孫女嚴研,關心的問了句。
「…嗯!…我沒什麼事,倒是周勁松的手腳….全都被打成了粉碎性骨折!….」
嚴研臉色陰冷的走向洗手間,語氣帶著壓抑的怒火,冷漠的看了眼母親薛玉芬,語氣不耐煩的說道。
「…嘶….手腳都打斷了?…這個駱林!!…怎麼搞的?丫頭趕緊給我詳細說說!…」
薛老爺子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傢伙!這個女婿可真是膽上長毛的角色啊!是!你是總參部的二部部長!你是有權利!但是隨意就把人打成殘廢的這種行為,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啊!這是相當囂張張狂的表現啊!任何事情還有個法律不是?你這樣搞,還把法律放在了眼裡嗎?
「…哼!那個駱參謀,可真是「鐵面無私」「冷血無情」得很啊!…剛才我回來的時候,周家的人去了想要駱參謀放人!誰知道…那位駱參謀根本不理會這些人,只是說,周勁松是個反革命分子,故意破壞改革開放,給國家的開飯改革形象上抹黑!…這要是不作出嚴厲的處罰,這以後誰還敢來大陸投資啊?…國家經濟建設還要不要搞啊?….說的真是….冠冕堂皇的!…不就是那個姓周的女人是他的姘頭嗎?….」
「彭!…匡當!…你閉嘴!住嘴!!!嚴研你太過分了!…越來越不像話了!哪有你這樣說話的啊?…駱林哪裡得罪你了?你老是喜歡針對他,是不是?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以前在市局的時候,就想抓他對不對?可惜你沒抓到!而且他還變成了有功之臣,所以,你妒忌了對不對?你不是一直把他當做兇手嗎?可惜你無能為力!哼!…我知道,你現在也看不慣我了!對不對?一天到晚陰陽怪氣的說話!你什麼意思呀?…」
嚴研從洗手間一出來,就開始在那敘述今天在百樂發生的事情,她倒是沒有亂說,把事實說了一遍,不過她的臉上帶著一種不屑和譏諷,說完事情後,又開始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又開始說駱林如何如何了。
這種語氣和行為頓時就把薛玉芬給惹火了,猛的一拍桌子,一隻碗也被拍到了地上,摔成了粉碎。
這下整個客廳內一片寂靜,薛玉芬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只有蘇瑾兒毫不在乎的在那吃的小嘴油乎乎的,黑漆漆的清澈大眼睛帶著不喜之色,盯著一臉陰沉怒火的嚴研,小嘴恨恨的細細嚼著米飯。
她也很不喜歡這個一天到晚板著個臉的冷漠「姐姐」,要不是駱叔叔叫她跟薛阿姨呆這,她根本就不想來。
「…彭!…是!我就是看不慣他,囂張,霸道的樣子!他就是個流氓!土匪!…呼呼!…動不動就殺人!把人家打殘廢!這哪像一個國家幹部的行為?他不就是仗著鄧老爺子的維護嗎?不然,他敢這樣為所欲為嗎?…要都是他這樣幹,國家還需要法律做什麼?….呼呼….」
嚴研也怒了,也把飯碗一放,滿臉寒霜的看著,同樣滿臉怒容的清麗秀美麗的母親薛玉芬,大聲怒吼起來。
「哼!…我看他就是做得好!做得對!…以前向溫案!像南河案!要照你這樣說!我們工作小組的同志全都會被殺害!而你說的所謂法律,正義那個時候在那裡呢?!在那些壞蛋眼裡有用嗎?對於壞蛋,就是要像駱林這樣的人才收拾得了他們!像你這樣的?哼!…你看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市局局長,你破過什麼大案?要案?…就會抓一些走資派!右派!你又做了些什麼呢?
….一天到晚板著副臉,誰也沒欠你的,裝什麼裝?年紀一大把了,家不成家,戀愛又不談,你以為你誰啊?孤芳自賞!哼!…你看不慣駱林,那你就比他做得更好啊?…可惜你沒那個能力,也沒那個本事,你也就在家裡人面前橫下!…到了外面誰認識你?要不是老爸的身份!哼!…」
好個薛玉芬現在是完全有啥說啥了,把個嚴研說的是冷漠的俏臉一片漆黑,氣得五顏六色,身子直抖,薄薄的淺色香唇都變成了透明之色了,可見薛玉芬的話實在是句句誅心啊!
「夠了!…你還像個母親嗎啊?哪有這樣說自己女兒的?…不許再說了!…呼!…太不像話了!…我看這個周勁松抓得好!…改革開放這是必須的!他這種行為就是故意挑起事端!當然!…小駱的處理方式還是有些粗暴了!…好了!這事情就到這!…你們兩個……唉!…吃飯!…」
薛老爺子知道自己不說話那是不行了,皺了下眉頭,低吼了一聲,看了眼這對根本不像母女的女人,心裡直搖頭,呼!那小子就是個害人精!你看看搞得母女這都要為他翻臉了!真是個禍害啊!
「…呯匡!….」
嚴研陰沉的臉上之色,估計都能結冰了都,等薛老爺子話一說完,就猛地站起身來,扭著小腰,擺著翹臀就衝進了自己房間,房門被大力的關上,看來她火氣不小啊!
「哼!…越來越不像話了!…我還是想住在油布街去!…一天到晚看到她那張陰沉的臉我就沒胃口了!…瑾兒!等會我們收拾下….」
薛玉芬也不知道成什麼時候起,就對嚴研產生了極度的反感,估計是嚴研長期在她面前說駱林的壞話,這人就是這樣的,你老在一個人面前說她喜歡的人,遲早這個人就會對你產生不好看法和意見,你看看這不就變成這樣了嗎?
「耶!耶!…駱叔叔最好了!…根本不像嚴姐姐的那樣!…」
最高興的莫過於蘇瑾兒了,一聽要去油布街住,那是高興得心花怒放,只差沒跳起來了,搞得薛媽媽一臉嗔意的笑著拍了下蘇瑾兒的小屁股。
薛老爺子也無奈了,不過他倒是內心是高興的,他估計女兒肚子裡面懷的是個小子,那麼他薛家就後繼有人了啊!
當然,表面上他還得陰沉著臉,嘴上也沒反對薛玉芬到駱林那去住,也是現在很多人還不知道薛玉芬肚子大了呢!不然,到時又要解釋!
唉!這事搞得真是糾結的很,玉芬住油布街也算是個好事,所以,薛老爺子也沒在反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