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奎帶著人正要返回黑風寨,眼看離寨子不遠,卻遠遠望見騎著一匹矮馬的吳秋遇,便帶人衝了過去。吳秋遇急著找人,不想打鬥,便要催馬離開,可是那野馬年幼,終究跑不過馬匪,很快就被趕上。十幾個馬匪搶著前去把他圍住。江寒甦醒過來,馬停了叫他得以喘息。他慢慢爬起來,看明瞭形勢,悄悄解著繩子。有馬匪看到了,圈馬過來,罵道:「小子,你想跑?」江寒趕緊作揖道:「大哥不要誤會。我是有話要對你們當家的說。說晚了,可就有人要吃虧了。」那馬匪便要去向當家的匯報。武奎也聽到了,讓人放他過來,開口問道:「小子,你要跟爺爺說什麼?」江寒不想讓吳秋遇看到他,站到馬的另一側,低聲說道:「那小子不好惹,動起手來,難免有弟兄吃虧。所以只能智取……」武奎輕蔑地瞅了他一眼,冷笑道:「你這算是獻媚邀功,想讓我放了你吧。」江寒連忙解釋:「我可是真心為弟兄們著想啊。我知道他……」「哈哈哈哈,小子,你別費心思了,爺爺先叫小的們拿了他,回去把你們一併處置。」武奎說著,一揮手,「小的們,上!」江寒的話他顯然沒聽進去。江寒暗自冷笑,一邊繼續偷偷解繩子,一邊等著看熱鬧。十幾個馬匪爭著要把吳秋遇拿下。吳秋遇見他們人多,知道不使些手段,自己很難脫身。他急著去找小靈子他們,不想與馬匪久作周旋,直接運動內力,暗自提氣在手。一個馬匪正要從背後偷襲。吳秋遇揮手打出一記「干拍鬼影」。他這一掌倒沒往人身上打,只見那匹馬硬生生向一旁倒去。馬背上的人甩落下去,被倒下的馬砸斷了一條腿,就地哀嚎。其他人都是一驚。吳秋遇接著又打出一記「驅伏雙鬼」,兩個人應聲從馬背上飛了起來,被馬鐙一牽扯,先在馬屁股上磕了一下,慢慢跌落下去。其餘的馬匪都驚呆了,不敢再上前。武奎大驚,想起了江寒,上前問道:「剛才你說智取,怎麼智取?」江寒沒有說話,只是將被捆住的雙臂向上一抬。武奎趕緊讓人給他解開繩子,催促道:「現在可以說了吧?」江寒小聲說道:「那小子雖然能打,卻也憨得要命。你只要把他好言哄了,騙到寨子裡,用藥荼毒酒什麼的灌了,還怕他跑了不成?」武奎半信半疑:「這能行嗎?他那麼好騙?」江寒撇嘴笑道:「放心吧。我知道他的底細。如果成功,就算是我入伙的見面禮。只是你們不能讓他看到我,不然他會起疑心。」武奎想了一下,終是信了,他解下自己的披風丟給江寒,然後催馬過去和吳秋遇說話。江寒用披風把自己包裹嚴了,躲在一邊偷偷瞧著。馬匪閃開,武奎上前對吳秋遇說道:「這位兄弟,剛才多有得罪。我看這是一場誤會。」吳秋遇見他沒有動手的意思,也暫且放下了架子,開口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叫他們散開,我要走了。」武奎道:「好說好說。看兄弟好俊的身手。你這是從哪來,到哪去呀?」吳秋遇說:「我是過路的,現在急著去找人,不想跟你們多說。你叫他們閃開,咱們各走各的。」武奎說:「找人?嗨,兄弟你早說啊。這裡是茫茫大沙漠,方圓幾百里。你一個人上哪找去?」吳秋遇一愣,這正是他發愁的地方。武奎說:「你看我手下好歹有幾十個弟兄,又有馬,不光這裡,前面寨子裡還有。要是我們幫你一起找,會不會快些?」吳秋遇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武奎說:「兄弟你這是信不過我呀。咱們不打不相識。都是行走江湖的漢子,哥哥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況且,你有這麼好的身手,我們還能把你怎麼樣不成?你若信得過我,就跟我到寨子裡去,召集人手,分頭去找。你要信不過我,我馬上帶人離開,二話不說。你看怎麼樣?」吳秋遇現在就是一門心思找小靈子,如今無計可施,聽了武奎的話,覺得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他倒沒有傻到輕易相信武奎的話,他是這麼想的:「如果靈兒他們是被馬匪劫走了,我跟著他們正好可以進到他們的老窩,把靈兒他們救出來;如果靈兒他們沒有被馬匪劫走,我跟馬匪的頭目在一起,讓他派手下幫著尋找,找得倒也快些。他們找到了定會帶回來,也不用擔心靈兒他們被什麼人害了。」想到這裡,他點了點頭,說:「那好吧。我跟你們去。不過,你們真得幫我找人。」武奎見吳秋遇果然答應,非常高興,連連應承:「放心吧,沒有我辦不成的事。來,事不宜遲,咱們邊走邊說。」一場打鬥就此終止,眾馬匪都鬆了一口氣。只有那三個受傷的,滿腹委曲,又沒處說理。江寒獻計成功,也蹭了一匹馬。眾人騎馬向黑風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