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河奉孫長老之命,安排人分頭去通知散佈各處的太原分舵的弟子,然後獨自來找李苛。
李苛得知孫長老過問了他的事,知道早晚瞞不住,索性跟著孫河,直接去找孫長老。
孫河囑咐道:「咱們跟了孫長老多年,你又是他手下最為得力的四袋弟子,待會見了孫長老,只要好生哀求,真心悔過,估計他不會為難你的。」
李苛看了看孫河,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來到孫長老的窯洞門口。李苛一狠心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抹在嘴角,然後對孫河使了個眼色,開始假裝咳嗽。孫河會意,一面扶著他往窯洞裡走,一面大聲稟報:「孫長老,李苛來向您請罪了。」
孫長老正在自己的窯洞裡等消息,見李苛由孫河扶著走進來,步履艱難,臉色難看,好像傷得不輕,急忙站起來,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李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咳喘著說道:「我犯了幫規,請孫長老……任意處置。」
孫長老快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托起他的下巴,看了看,問道:「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說,誰幹的?」
李苛說:「屬下無能,給您丟臉了。這個您就不要問了,我認罰就是了。」
孫長老見他如此可憐,不免心疼,盯著孫河問道:「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苛一把抓住孫河的衣襟,拚命地搖頭:「不能說,不能說呀。」孫河左右為難。
孫長老喝道:「我叫你說你就說!到底是誰幹的?」
孫河裝作無奈地說道:「是崔……崔長老。」李苛開始在地上捶打。
「崔長老?他怎敢對我的人下手!」孫長老的火氣一下子冒上來。
李苛說:「這不怪崔長老,是屬下違犯幫規在先,崔長老才出手教訓,雖然出手重了些,但都是屬下的不是。」
孫長老問:「你到底犯了什麼事,他下這樣的狠手?」
孫河在一旁說道:「日前那個小靈子姑娘來找幫主,小李哥上前盤問了幾句,她仗著有崔長老撐腰,什麼也不說,就一定要見幫主。小李哥就跟她理論了幾句。先是崔長老手下的陳起子出來擋橫,後來崔長老又親自動手,把小李哥打傷,還推到河裡。」
李苛趴在地上,開始抱頭痛哭。
孫長老怒道:「可恨!可惱!他一個外來的八袋長老,有什麼權力管教我的手下!走,我找他去!」
李苛一下子抱住孫長老的雙腿,哭勸道:「不要啊,孫長老,千萬不要為了我一個四袋弟子,傷了你們長老的和氣。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孫河也在一旁勸道:「小李哥說得是,現在大敵當前,可不能傷了和氣。咱們不如暫且忍了,以後找機會再說。」
孫長老看了看地上的李苛,又瞅了瞅孫河,強壓住怒火,說道:「你扶他起來,回去好生養著。日後我定與你們作主!」
「多謝孫長老。」李苛鬆了手。孫河扶他起來。
兩個人告辭退下,慢慢走出了窯洞。
孫河笑道:「你裝得可真像!」李苛說:「還不是多謝你幫忙?走,跟我去賭兩把。」孫河說:「我可不敢,我勸你也老實點,別再叫人抓住把柄。」
「沒事!你不去,我可自己去了。」李苛也不再裝,剛剛哄過了孫長老,他心情舒暢,得意洋洋地走了,忍不住又要去賭場玩幾把。
時辰差不多了,崔長老和小靈子從客棧走出來。
小靈子好奇地打聽著丐幫裡的事,尤其是什麼三袋、四袋、八袋、九袋的,到底有何區別。崔長老也耐心地給他一一講解。
李苛賭了幾把,像是贏了錢,高高興興地從賭場裡面走出來。
崔長老正好見了,便要過去責問。小靈子急忙攔住。崔長老說:「幫規明令,不准賭錢。他這是明知故犯。」
小靈子說:「上一回為了我,你已經教訓過他。畢竟他不是你手下的人,如果為了這一點小事,你再跟他計較,怕是管著他的長老面子上也不好看。」
崔長老說:「想不到孫長老手下的人如此無狀,他也該好生管一管了。我且饒他一回,等見到孫長老,我知會他一聲,看他如何處理。」
李苛數了數手裡的錢,高高興興地走進了一家飯館子。
崔長老遠遠瞪了一眼,便帶著小靈子一起往五丈窯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