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子也跟了進來,一進門就問道:「怎麼樣?」
祁少城面無表情地指了一下床上。
小靈子輕輕走到床邊,猶豫了一下,輕輕把被子撩開一角,又突然一把掀開了。
「不要胡來!」祁少城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急忙快步走了過去。
被子掀開,床上只有兩個枕頭。房間裡空蕩蕩,除了祁少城和小靈子,再也沒有旁人。
祁少城愣了一會,就要往外走。
小靈子問:「公子哪裡去?」祁少城說:「我去找父親問個明白。」
小靈子說:「公子先別急,先聽我說幾句。」祁少城腦子裡一片空白,愣愣地望著小靈子。小靈子說:「你爹處心積慮瞞了你這麼久,你一時半會問不明白的。就算要去,頂多問問老爺子在哪,千萬不要爭執太多,傷了父子的和氣。」
祁少城氣憤地說道:「要真是你們說的那樣,他把祖父關起來甚至害了,我就不認他這個爹。」
小靈子勸道:「公子不要意氣用事。事情還沒到那一步。你先去把老爺子不在屋裡的事跟他說了,聽聽他怎麼說。至於別的,如果你信得過我們,就回來大家一起商量。在這之前,千萬不要惹怒了他,不然到頭來沒法收拾。」
祁少城現在是一門心思要找父親問個明白,別的話都聽不進去,胡亂說了一聲「我去了」,便跨出門去。
吳秋遇問小靈子:「這幾個怎麼辦?」
小靈子說:「先把他們關進屋裡,免得他們跑去報信。」
這個對吳秋遇來說倒也容易,他把那幾個逐個點了穴,扛進屋裡,又把門關了,問小靈子說:「咱們要不要跟著少城公子?」
小靈子說:「不用。咱們快回去,看看丘大俠他們。」
祁少城來到父親房間,一進門就氣哼哼坐到椅子上。
祁天百發覺他情緒不對,問道:「怎麼了,少城?對邵家的親事不滿意?」
祁少城直盯著父親,問道:「祖父在哪兒?」
祁天百一愣:「嗯?他在安心養病啊,你不是知道麼,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祁少城氣憤地說道:「您還在騙我?我剛去看過了,那屋裡根本就沒人。」
祁天百尷尬了半晌,才說道:「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再瞞你。其實,你祖父早就不在家裡了,他堅持要去外面尋醫看病,希望能碰上個好大夫,早點把病根治了,好一家團聚。我攔不住他,只要安排人送他去了。」
「真的?」祁少城半信半疑,「那為何非要瞞著我?」
祁天百說:「就是怕你擔心,你祖父才不讓我告訴你。」
祁少城臉色稍稍緩和了些,問道:「那他現在去了哪裡?」
祁天百歎了一口氣,說道:「少城啊,我正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你呢。既然你問到這,我就不瞞你了。」
祁少城疑惑地看著父親,不知他還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祁天百面色凝重地說道:「我今日剛收到消息,說你祖父他……」
「祖父他怎麼了?」祁少城一下子站起來,急切地問道。
祁天百揉了揉眼睛,幾乎哽咽著說道:「路上遇到盜賊,遇害了。」
「什麼?」祁少城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回想起祖父對自己的百般呵護,千般疼愛,不由得悲從中來。
祁天百也找椅子坐下,唉聲歎氣。偶爾抬起袖子遮住臉,像是在擦眼淚。
祁少城悲痛難當,終於流下眼淚,哭出聲來。
任祁少城哭了一會,祁天百才開口勸道:「兒啊,先節哀吧。我正要找你商量,你祖父的喪事如何辦理。我看,不如趁著各家客人都在,咱們明日就把你祖父的喪禮張羅了,正好給他老人家辦得風光些,也不枉他對咱們父子的疼愛。」
祁少城現在哪有心思想那麼多,只哭著點頭道:「嗯,都聽父親安排。祖父的屍骨呢?」
祁天百說:「唉,盜賊知道害的是咱們祁家的人,怕咱們找去報復,就把屍骨給毀了。這幫天殺的。」
祁少城捏起拳頭,狠狠捶在桌子上,憤然說道:「要是叫我知道是誰害了祖父,我定把他扒皮抽筋,碎屍萬段!」
祁天百聽了,心中頗為不爽,但是也只得隨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