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遇安然離去,心中卻仍想著那蒙面人。他能猜到成三路是從南坨山搶來的短劍,還說苦苦追尋了四五年,難道……吳秋遇心中一震,脫口叫道:「是柳大叔!一定是他!那兩個都是窮凶極惡的壞人,我得去幫幫柳大叔。」想到這個,吳秋遇急忙轉身往回趕。
天山惡鬼看著重傷的二人,得意地笑道:「看來不需我多費力氣,隨便就能把你們打發了。看誰還能壞我的好事!」說著便向成三路走來,要去奪他手裡的「短劍」。
成三路以為天山惡鬼要先來殺他,掙扎著說道:「別殺我!惡鬼……皮,皮兄,饒命!」
天山惡鬼冷冷地說道:「乖乖把短劍交出來,老子也懶得費那一刀。」
成三路見他是來索要短劍,舉起空的劍鞘,無辜地說道:「我手裡只有劍鞘,你要就給你。」天山惡鬼一愣:「短劍呢?」成三路悲憤地說道:「被那小子拿走了!都賴你們糾纏我,倒叫他給跑了!」
天山惡鬼此刻方知,剛才自己連番苦鬥,原來只是閒耍,真正該拿的早就跑了,真是後悔莫及。
蒙面人打傷成三路,仍覺得不夠解恨,怎奈自己已然沒有能力再去拿他。他看到天山惡鬼在那裡跺足懊惱,忽然靈機一動,開口說道:「他拿個空鞘子在那裡死撐,故意掩護那後生跑了,不就是怕你得了短劍麼。」
天山惡鬼正自氣惱,聞聽此言,竟一時信了,上去就踢了成三路一腳,罵道:「你敢耍老子!」
成三路滿肚子委屈,叫道:「他胡說!他們才是一夥的!要不是他,我早就把那小子拿下了!」
天山惡鬼聽著也有道理,又瞅了一眼蒙面人。陳三路又補充道:「咱們白打了半天,還不知他是誰!」這句話倒提醒了天山惡鬼,他用腳尖輕輕踢了踢成三路,吩咐道:「你再去揭了他的面罩。他要敢動,我就宰了他。」說著便上前將彎刀架在蒙面人的脖子上。
成三路爬起來,再次上前去揭蒙面人臉上的黑布,這一次他可是加了十足的小心。
吳秋遇回來,正見蒙面人被天山惡鬼用彎刀制住,情急之下,忙暗中提了內力,衝了上去,使出「降魔十三式」中的第七招「分拆魔障」。
蒙面人看見吳秋遇,稍是一愣,沒想到他逃走了還會回來。天山惡鬼注意到他的眼神,剛要回頭看。還沒等他回頭,吳秋遇雙手向外一抓,便將成三路和天山惡鬼向兩旁拆了出去。這一次吳秋遇可是運足了力氣。
天山惡鬼和成三路各自跌出一丈多遠。成三路的屁股重重摔在地上,疼得幾乎咬到舌頭。更慘的還是天山惡鬼,腦袋撞在一棵樹上,彈撲回來,當時就昏了過去。
還沒等蒙面人醒過悶來,吳秋遇一把拉過他,搭在背上,背起來發足便跑。
曾婉兒帶著郝青桐、魯嘯、廖樹山三人追到。只見成三路躺在地上呻吟,天山惡鬼卻趴著一動不動。
廖樹上過去看天山惡鬼。魯嘯上前問成三路:「這是怎麼回事?」
成三路又羞又氣,又酸又疼,無力地說道:「我們被人算計了。」魯嘯問:「什麼人幹的?」成三路無奈道:「沒看見。突然就被人扔了出來。那廝太快,力道大得很,確定是個高手!」
廖樹山探了探天山惡鬼的鼻子,抬頭說道:「他還活著,只是摔昏了。怕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曾婉兒不禁一皺眉,想不到又有高手介入進來,以後這事就更難辦了。
這時,蒙昆誤打誤撞找了過來,看到地上的成三路和天山惡鬼,竟然無恥地笑了:「這是怎麼了?怎麼有人比我還倒霉?」
成三路瞪了他一眼:「我們被人打了,你就那麼開心麼?」
郝青桐忙說道:「蒙昆兄弟,不可亂說。你剛才到哪裡去了,怎麼一直不見你?」
蒙昆自然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倒霉之事,只怕被人笑掉大牙,忙遮掩道:「我去追那丫頭,本已得手,誰知,竟有一夥人出來擋橫。他們人多,我只有暫且忍了,回來找大家幫忙。怎麼,這裡也遇到麻煩了?」
曾婉兒說道:「人還沒抓到一個,先傷了三個。我看也不用追了。都回去吧!」
郝青桐、魯嘯、廖樹山是保護她來的,本來也不太願意多管別的事。就連魯嘯受人慫恿一時義憤,現在也想通了。蒙昆、成三路吃虧受辱,暫時也沒處找人報仇,也只好忍了。
郝青桐讓廖樹山去找羅興牽馬,叫蒙昆和成三路去抬天山惡鬼。
蒙昆和成三路心中暗罵:郝老大真不通情理,就我們兩個受傷的,還叫我們抬著這死鬼,他們倒空著手走得自在。心裡有怨氣,但是又不敢說出來,便去拉起天山惡鬼的手腳,好歹抬了。後來發現不得力,蒙昆想出一個主意,解下腰帶,把天山惡鬼捆在鐵杖上,像死豬一樣抬著走。
曾婉兒見了,心中暗笑,也不作計較。眾人便出了林子,往城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