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風試圖用肩頭的衣服擦去眼淚,卻夠不著,便悲愴地說道:「我跟你們走。」
還沒邁步,就聽杜仲慘叫一聲,跌倒在地,腿上插著兩隻短箭。柳正風一怔,剛要細看,又聽「撲通」一聲,鄭越山也倒在了地上。柳正風大驚。
只聽晁鐵虎驚喜地叫道:「老五,你來得正是時候!」
來人名叫晁鐵生,是晁鐵虎的堂弟,剛才趁鄭越山驚詫之際,突然出手將其擊倒。他踢了杜仲一腳,讚道:「三哥的袖箭也不錯!」
晁鐵豹用竹筒發出兩隻短箭,打中了杜仲的左腿,甚是得意:「這是改良的袖箭,可以連發幾支。只是尺寸大了些,還不便藏在袖子裡。」
晁鐵生將晁鐵虎扶了起來,在他後腰推拿了幾下,晁鐵虎便已無大礙。晁鐵豹斷了幾根肋骨,一時還爬不起來,便索性躺著,繼續欣賞自己的傑作。
杜仲腿上中箭,站不起來,yu揮刀砍殺,也是移步艱難。鄭越山頭上遭受重擊,昏了過去,一時還醒不過來。只有柳正風站著,身上又綁得結實。一時間情勢完全逆轉了過來。
晁鐵生問:「二哥,這幾個人怎麼處置?」晁鐵虎說:「那兩個是衙門的人,隨便打發了。這個姓柳的,害了我們無數兄弟,大哥也壞在他手中。」
晁鐵生走到柳正風面前,打量著他,嘴裡說道:「現在就一掌斃了他,為大哥報仇!」
柳正風兩手綁在身後,自然無法接他一掌,但也做好了奮死一搏的準備,一旦他劈掌來襲,便踢他下yin,難保死前不多賺一個。
卻聽晁鐵豹尖聲說道:「老五慢著!姓柳的毀了寒風寨,讓咱們無家可歸,又害大哥燒死在監牢。這等大仇,一掌將他打死,豈不便宜了他?」晁鐵虎也是這麼想的:「三弟說的是。這三個已是咱們案板上的肉,想切就切,想剁就剁。讓他們死,隨時都可以。總得叫他們多吃點苦頭,才能解恨。尤其是那個姓柳的。」
晁鐵生檢查了柳正風身上的繩索,點點頭,回到晁鐵虎的身邊:「全憑二哥做主了。你們想怎麼樣,只管說。兄弟我不怕麻煩。」
晁鐵豹忽然有了壞主意,尖聲喊道:「二哥,老五,那姓柳的不是有個女兒麼,把那小妮子捉來,當面修理給他看,豈不過癮?」晁鐵生拍手叫好。
柳正風聽他們打香兒的主意,忍不住大罵:「狗畜生!有種的沖老子來!別幹那不要臉的勾當!」
晁鐵豹奸笑道:「你們看,急了吧?這才叫過癮。」
晁鐵虎說道:「我這就去捉那小妮子來。」說罷,便拾起單刀,往一心和香兒離去的方向追去。
柳正風氣得跳腳,卻也沒有辦法,只能盼著一心早已帶著香兒走遠了,叫他追不上才好。
杜仲心存愧疚,歎道:「都是兄弟不對,害了柳少俠不說,還要連累小侄女。」
晁鐵生蹲下來,查看晁鐵豹的傷勢。又聽晁鐵豹慘叫起來,想是晁鐵生碰到他斷了的肋骨。晁鐵生搖了搖頭,說道:「肋骨斷了,三哥怕是要多養些日子了。」晁鐵豹忍著疼痛叫道:「今天能報仇,心裡痛快,多躺幾天也沒什麼。哈哈……哎喲!」
過了很久,仍不見晁鐵虎回來,晁鐵生不禁伸著脖子張望。晁鐵豹說:「老五,你去看看二哥,別再遇到什麼麻煩,他一個人應付不來。」
晁鐵生看了看昏睡不醒的鄭越山和倒地的杜仲,都沒什麼威脅,便將柳正風推倒在墳前,綁定在石碑上。他拾了各處的短箭,交給晁鐵豹,問道:「這裡,三哥一個人應付得了麼?」
晁鐵豹笑道:「放心吧。剛才你也見了,三哥的袖箭不是拿來玩的。」
晁鐵生瞥了一眼杜仲腿上的傷,剛才被他拔出短箭,血流了一地,放心地點了點頭,便接應晁鐵虎去了。
晁鐵豹把袖箭裝好,掃視著柳正風等三人,嘴角露出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