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薛濂依然沒有回府。吳世恭也不再著急地想知道,自己的差事究竟如何了。他覺得,就算自己有了什麼差事,但老丈人總得讓自己度了蜜月後,才去上班吧。以後問詢自己丈人的機會多的是。
晚飯以後,告別了張夫人,小夫妻倆才一路走走笑笑地走回了自己的新房。一進入新房,薛雨霏突然對吳世恭說:「夫君,妾身這裡有幾樣東西給你。」接著,她走進臥室,到梳妝台下面的抽屜中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隻荷包和幾張紙,再回到了吳世恭身邊。
薛雨霏先把那個荷包,遞給了吳世恭,有些害羞的說:「這是給夫君的。」
在一旁的竹韻急忙插話道:「這荷包是小姐親手做的。」估計這主僕倆可能進行過排練。不過,也許下午吳世恭給予竹韻的心裡壓力太大,讓吳世恭感覺到竹韻的聲音有些變調,所以整個節目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吳世恭當然不會做那煞風景的事,這時候,就算是那個荷包做成了荷包蛋的模樣,都要說好。吳世恭仔細地欣賞了那個荷包,發現那荷包除了上面的繡花顯得有些粗糙以外,確實做得還不錯。吳世恭笑著誇獎薛雨霏說:「很好!我很喜歡。過幾天霏兒你多做這樣的幾個荷包給我,要各種顏色的都有。讓相公我,天天帶一種顏色的出去,出門後羨慕死其他人。」
聽了吳世恭的話,薛雨霏和竹韻都滿臉喜悅。薛雨霏接著對吳世恭說:「妾身還要給夫君做幾套新衣、新鞋,本來想成婚前就做的,但不知道夫君的身材尺寸,等過幾天,妾身給夫君量量。」
「好的。」吳世恭笑著點了點頭。成婚的男人,有了妻子的關心確實是不一樣啊。
見吳世恭收好了荷包,薛雨霏接著把那幾張紙遞給了吳世恭,說道:「這些都是吳府送過來的,母親大人交待了,要交給夫君你保管。」
吳世恭接過了那幾張紙一看,原來是幾張地契和房契,還有兩張是鋪子出租的契約。這是自己的嫁妝啊。吳世恭先拿過了那莊子的地契,仔細地看了看。那莊子不大,九十幾畝地,連一頃地都不到,吳世恭不明白大明朝的地價到底是多少,於是問薛雨霏道:「這莊子裡的地,一畝值多少銀子?」
「大約十五倆銀子左右吧。」薛雨霏有些確不准地回答道。
竹韻估計已經看過了這些地契和房契。在一旁插話道:「十五兩銀子一畝,是京城附近熟地的價格。姑爺的那個莊子位置比較的偏,就值個十二、三兩吧。」
那也很不錯,整個莊子總價值都有一千多兩銀子了。吳世恭滿意地想到。見竹韻似乎對這些都很熟悉,吳世恭就把那些地契、房契,還有契約的,都遞給了竹韻,問竹韻道:「那兩間鋪子的詳細情況,你給姑爺我好好分說分說。」
竹韻接過了以後,仔細地瞧了瞧,對吳世恭說道:「姑爺,那兩間鋪子,一間開的是脂粉鋪,在崇文門那兒。不過奇怪的是,按照這鋪子的大小和地段,這鋪子的租金有些高,一年有六十兩銀子。花這些租金,就四、五年,就可以頂一間同樣的鋪子回來。」吳世恭點點頭,心裡想到:那房客自己要腦殘,要多給我銀子,我吃飽了撐的去管他。
「另一個鋪子開的是布行,在宣武門那兒。每年的租金是七十八兩。這鋪子面積很大,光佔地都有小四畝。吳府送的所有的東西,就是這個鋪子最值錢。這兩個鋪子的契約都是定到今年年底的,租金也已經收了。姑爺您要明年才能夠收租金。」
竹韻交待得很清楚,吳世恭聽了也很滿意。他對竹韻倒有些欣賞了,在她身上,依稀有了現代白領,office小姐的影子,唯一有些遺憾的是她竟然要去搶馬桶。
吳世恭接著吩咐道:「這些東西你們都收好,那莊子什麼時候你們派個管事的去瞧瞧情況,以後和薛府的那些莊子一起管理。我就不cāo那份心了。竹韻,你等會兒把那兩間鋪子的地址抄一抄,放在我的荷包裡,什麼時間姑爺我有空就去瞧一瞧,看看情形再說。」
沒過了一會兒,丫鬟們都過來了,服侍著吳世恭和薛雨霏洗漱睡覺。應該說,吳世恭本身的適應能力是挺強的,又已經穿越了大半個月了,對大明朝的生活習俗基本上都習慣了。就是對當時的人們如此早的睡覺,有些不習慣。在當時,基本上相當於現代的晚上七、八點鐘,大家都已經上床睡覺。當然,他們起床得也挺早。這讓在現代,享受慣了夜生活的吳世恭有些痛苦。
在洗腳的時候,吳世恭發現,在屋子那邊為薛雨霏洗腳的那幾個丫鬟,圍著薛雨霏在低聲地嘰嘰喳喳地說著些什麼,心想道:一定是一些小丫鬟在自己的小姐面前,為下午的事告狀了。
他低下頭,問正在為自己洗腳的繡竹道:「今天晚上,是不是你來服侍?」
繡竹立刻很委屈地回答說:「少爺,不是的。是竹韻。她說她是領班丫鬟,所以要排在第一天。」
「都一樣。」吳世恭笑著安慰道,「明天就輪到你了。」
繡竹撅著小嘴點了點頭。
「你啊,到了薛府以後,要多交幾個朋友說說話。少爺我馬上就要有差事了,以後在家的時間可能會比較少。其實那幾個丫鬟人都還不錯,就是心眼有些小。」吳世恭在心中暗暗地補了一句:其實哪個女人心眼不小?吳世恭想盡量地讓丫鬟們團結起來,不要鬧矛盾。
繡竹又點點頭,心中暗想:其他的人都好說,除了那個竹韻。
洗漱完畢後,吳世恭和薛雨霏躺在了床上。吳世恭讓薛雨霏背靠著自己,右手環抱著她的腰。他把手掌輕輕地在薛雨霏的小腹部摸了幾下,問道:「現在還疼嗎?」
「嗯!」薛雨霏點點頭,「還有一點點。」
「那今天你就早點睡覺吧,昨天晚上,你熬到了這麼晚,肯定累了吧。」
「其實,其實下午妾身也睡過午覺了。」薛雨霏嘻嘻嘻地笑道。
「不是岳母大人讓你陪她聊聊天的嗎?」
薛雨霏「咯咯咯」地笑出聲來,很可愛地把小腦袋往下縮了縮。「母親大人看妾身一直在打呵欠,所以叫妾身在她那兒睡會兒。」
「那麼,我們就這麼躺著說會兒話吧。」
「嗯。」「妾身聽說夫君送給了竹韻她們一人一塊硯台,竹韻她們都不明白夫君送這東西的意思呢。」
「哦,意思很簡單。她們這四個丫鬟那時在欺負繡竹,所以我就警告她們一下,再欺負的話,我就用硯台砸她們。」感覺到懷中的薛雨霏身子有些發緊,吳世恭連忙撫摸了幾下,笑著說,「別緊張,別緊張,當然是開玩笑的啦。相公我從小和繡竹相依為命,所以多少對繡竹有些偏袒。繡竹也可憐,到了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以後你這個做主母的要關心一下繡竹,讓她們這些小丫鬟們不要再鬧不愉快了。」
「嗯。其實竹韻她們也是很好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對她們怎麼樣的。」
過了一會兒,吳世恭問道:「岳父大人說:給我找了份差事。霏兒知道那差事是什麼嗎?」
「妾身也不知。明天妾身抽空到母親大人那兒去問一問,就是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公事的事,侯爺很少在家裡說的。不過,難道夫君不再去參加科考了嗎?」
怎麼大明朝的人對科舉都這麼的起勁?
「是不是希望,相公我穿著狀元服,騎著匹白馬來到你身邊?」
「嘻嘻嘻,夫君怎麼知道的?」
吳世恭怎麼會不知道呢?在現代,這場景和送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橋段,在電視劇中都被用爛了。不過,吳世恭還是覺得應該是送九百九十九隻避孕套來得實惠。
「相公我確實不是一塊讀書的料。不過,現在有了差事,我一定會好好幹的。要養家餬口了啊,壓力很重喲。」
「妾身是相信夫君的。」
吳世恭的手漸漸的攀上了峰巒,雙指輕輕地捻動著峰尖。薛雨霏的呼吸也漸漸地急促了起來,渾身變得滾燙。她轉過身,對吳世恭說:「夫君,夫君……」
「霏兒你的身子要不要緊?」
「沒事的,妾身只要忍一忍就行。」
「那我就輕點。」
「嗯。」
在溫柔的第一晚以後,這對小夫妻又度過了溫馨的第二晚。
竹韻躺在外屋的小床上睜大了眼睛怎麼也睡不著。她的一雙小手緊緊地抓住了被沿,聽著內屋裡的響聲,她心中想道:姑爺的力氣好大,一次又一次的沒完沒了,小姐都要受不了了。哼!到時候,就算我的身子受點疼,也不會讓繡竹這個狐狸精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