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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花開並蒂(上) 文 / 盛天

    相見時難,不應當的三個人見面艱難,吃飯自然也不會融洽,吃著格魯吉亞風味的燻肉和煎魚,喝著昂貴的香檳,三人味同嚼蠟。

    雪在窗外下,壁爐的火燒得辟辟啪啪,屋裡暖洋洋的,兩個女孩,兩張嬌面,都燦若紅霞,可惜卻非是因為熱量,而是因為尷尬。謝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不停給兩女夾菜,當然更多地是給高見靚。

    高見靚可以不說話,大嘴巴的塞雅為什麼也不說話?因為她也知道,隨後的住宿是件大事,她要看謝開怎麼做,是不是厚此薄彼,如果真這樣,這可是愛誰多一點的問題,她可不會輕易讓步。

    極為彆扭地熬完晚餐,天也很晚了,謝開讓高見靚去洗澡,自留下和塞雅說話。

    高見靚也清楚他要做塞雅工作,貌似漫不經心地去了。在她看來,晚上的住宿必然是她和謝開一起,她可以容忍謝開胡來一、兩次,但兩個女人湊一起,必然是她這正牌處於絕對地位,這沒得商量。

    該迴避的迴避了,剩下可以說話的兩個人。

    雖然艱難,但謝開沒遲疑,開門見山道:「塞雅,今晚你到閣樓睡。」

    果然和料想一想,塞雅當時不幹了:「什麼!你想讓我靠邊站?你休想,這沒門,我才不會……」

    謝開沉聲道:「塞雅,你要明白,她是我女朋友,將來還會是我妻子,這不是誰高誰低的問題。是我必須這麼做。」

    塞雅想都沒想道:「那也不行,這對我來說。就是誰更重要,你更愛誰的問題,我可不被她踩在腳底下,還要象失敗者一樣去住閣樓,那應該是她做的事。」

    謝開耐心道:「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你怎麼會是失敗者?而且你也看到了,她沒有過於反對我們,如果你讓著她。也許她也會讓著你。別忘了,你以後還要到中國去看我,你也不想跑一趟中國,卻一無所獲吧?」

    塞雅稍頓,也知道謝開說的有道理,畢竟她再說得冠冕堂皇,她和謝開也是不正當的關係。但涉及到面子,仍是道:「我才不管她怎麼想,會不會讓步,只要我去了,就一定要得到想要的一切,她休想干涉。」

    謝開道:「她是不會干涉你。卻會干涉我。你想要的,是需要的時候,能和我在一起,而不是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團糟,如果真這樣。我還能肆無忌憚地跟你在一起嗎?」

    塞雅不說話了,不管她怎麼說。都不能改變謝開是別人男人的事實,只要她不能跟謝開結婚,就沒法要求更多,尤其在高見靚還在場的情況下。

    謝開拉過她手,緩緩語氣又道:「塞雅,我知道這對你很難,但我必須這麼做,否則就會十分為難。你一向很體諒我,這時候我更需要你的體諒,看我面上,別計較了,讓她一次,好嗎?」

    塞雅面色變得柔婉了,雖仍不情願,嘴上卻道:「可你都答應我了,要陪我一個禮拜,可才一天,就去了該死的俄羅斯,現在她又來了,剩的日子該怎麼辦?」這樣一說,等於同意住閣樓了。

    謝開微覺頭疼,支吾道:「她還要到蘇格蘭場上班,應該呆不了太久,你先讓她,回頭有機會,我再跟她商量,你看行嗎?」這就是敷衍了,這種事,哪有跟老婆商量的?

    塞雅勉強道:「好吧,我就讓她一回,但這是看你面上,我可不是怕她。還有,我只住這一晚,除非她明天離開,否則就該到她去住閣樓了,別想我總是去做小丑。另外,你欠我的日子也必須還我,她休想奪走我們的時間。」

    謝開哪能說不?連聲答應了。事實上,對說服塞雅,他還是很有信心,塞雅雖然嘴上不饒人,但一直很為他著想,或者直接說,塞雅就不是不講理的人。至於明天的事,只好明天再說了。

    最難的住宿問題,就這樣談妥了。

    塞雅雖覺吃虧,也很沒面子,但仍很欣慰,因為謝開沒說一字斷絕關係的話,虛偽的的男人無論怎樣信誓旦旦,在正室出現時,往往會說出類似的話。

    少住一晚沒什麼,遇到無情無義的男人,才是小三兒的最大悲哀。

    ◇◇◇◇◇

    高見靚回來時,塞雅已然不在了,或者說,已經躲到她該去的閣樓了,連澡也沒洗。這讓她覺得非常有面子,至少算不幸中的大幸。

    謝開已經在床上等她了,連忙掀開被子,去迎她上/床。

    高見靚穿著別墅的睡袍,高傲得像女皇一樣,挑著眉毛道:「她呢?就這麼上去了?」

    謝開討好道:「那當然,你都來了,哪有她的份?」又道:「快上去,被裡熱乎著呢。」

    高見靚哪能那麼容易忽悠,美面一傾,斜斜道:「這麼容易就上去了,你該不是又答應她什麼條件了吧?」

    謝開只好苦笑:「拜託,你人都來了,我再答應她什麼……不也都是空話?」

    這倒是事實,這種時候,就算把整個天都答應下來,男人也會毫不猶豫,哪會說一個不字?

    高見靚這才恨恨盯他一眼:「做出這種丟人的事,還有臉說呢?」甩開他手,賭氣地躺到床上。

    謝開忙躺到她身邊,蓋好被子,伸手去抱她。

    高見靚警惕道:「你幹嘛?」

    謝開貼著她耳邊,滿懷歉意道:「好老婆,我知道我不好,別生氣了好嗎?」

    高見靚重新放鬆,但又不是滋味起來,大翻俏眸道:「你做都做了,跟別人風流快活時,怎不這麼想?」

    謝開真誠道:「說真的,你知道事實。還親眼見到了,沒轉身離去。還能留下來,我真的知足了,更不該再主動跟你提,可我真怕你有心裡什麼芥蒂,再耿耿於懷,所以還是想跟你面對面地說一說。」

    高見靚越發覺得委屈,冤著臉道:「有什麼可說?最多是我不爭氣,出了這種事。還要忍氣吞生順著你。」

    謝開心裡一疼,急摟一把道:「別這麼說,從頭到尾都是我不對,但我真不想你心裡留什麼陰影,就算為了我們的將來,強迫自己想開點,行嗎?」

    高見靚不甘心道:「我倒想想開。可我是女人啊,遇到這種事,想得開嗎?」

    謝開有點後悔談這話題了,不忍道:「可你畢竟沒吵沒鬧,還表現得很冷靜,我是真有點不放心。」頓頓又發奇想道:「要不這樣。你拿我出出氣,怎麼出都行,只要你能舒服。」

    高見靚怨氣十足道:「要不是看她救我一命,你當我不想?」

    謝開恍然,才明白高見靚為何如此忍忍。不由歡喜道:「這也算是緣分,要不你就把她當朋友好了。這樣總能看開點了?」

    高見靚氣不打一處來道:「朋友還跟我老公鬼扯?你有這樣朋友嗎?當我缺心眼呀。」

    謝開暴汗,適時打住道:「別生氣,別生氣,不說了,幾天不見,好好疼你了。」扳著她身軀想湊過去吻她。

    高見靚急把他推開,丟個眼神道:「你瘋了?被她聽見怎辦?」又窘迫地背過身去。

    高見靚既然沒打算離開,自然更想享受被愛的感覺,可畢竟是在別人眼皮底下,作為保守文化熏陶的東方女人,實在難以辦到。

    謝開當然明白她心思,而且這時候安撫好自己老婆才最重要,大咧咧擁住,捏著她胸肌就道:「怕什麼?不正好氣氣她,好出口惡氣。」

    高見靚猛拱他一下道:「你少來!那也不行。」

    高見靚只是隨意一個動作,謝開卻「哎呀」一叫,發出一聲絕對不是裝出的慘叫。

    高見靚一怔,隨即猛醒,翻過身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謝開撫著肋骨,一臉痛苦地道:「沒事,一點輕傷。」

    高見靚驚道:「那你不早說,我看看。」坐起就去解他衣裳。剛解開紐扣,就見謝開腰際纏著一圈繃帶,貌似是保護,或者固定的作用。又叫道:「怎麼搞的?」

    謝開按住她手道:「沒事,就折兩根肋骨,不纏都行。」

    高見靚凝起眉頭道:「都骨折了還說沒事?到底怎麼回事?」

    謝開感受她關切,心裡融融感動,溫聲道:「你別擔心,我真沒事,骨折就那麼一說,其實就骨裂,沒什麼大不了,過一段就好了。」

    高見靚蹙眸道:「那也不行啊?都骨折了還想胡來。」

    謝開汗一個道:「沒你想那麼嚴重,肋骨和別的骨頭不一樣,抽出一兩根都不耽誤事,這點傷連輕傷都算不上。」

    高見靚氣道:「還胡說!快讓我看看。」不由分說,繼續脫他衣服。

    謝開很想告訴她,肋骨抽出一兩根真沒事,女人就是男人肋骨做成的,但當然不能再胡說,聽話地解下衣服。

    高見靚心疼地看著他肋部,問道:「哪受傷了?」

    謝開指著自己左肋:「就這兒,挨著的兩根。」

    高見靚輕輕一按,望著他問:「是這兒嗎?」

    謝開點頭道:「對。」

    高見靚看他一眼,又按道:「疼嗎?」

    謝開已經疼了,故作輕鬆道:「沒什麼感覺,要不說沒事呢?」

    高見靚將信將疑,再度加重力量按一下:「現在呢?」

    謝開忍不住皺下眉,咬牙道:「也不疼。」

    高見靚進一步大力道:「那這樣呢?」

    謝開吃不住了,哎呀哎呀叫出聲了,忙把她手推開道:「我說老婆大人,再沒事也不能使那麼大勁呀,誰受得了?」

    高見靚噗哧笑了,剛要說什麼,棚頂忽然傳來咚咚的聲音,明顯有人在踢地板。

    兩人一怔,均不解塞雅何以踢地板。

    謝開揚聲道:「塞雅,你發什麼瘋?」

    塞雅氣鼓鼓的聲音從閣樓傳來:「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就算你們要親熱,也該小點聲,照顧下別人情緒吧?弄那麼大動靜,難道不是在向我示威?」

    兩人面面相覷,都無語了。

    塞雅顯然誤會了,可問題是,兩人還沒幹什麼,塞雅就醋得踢地板了,要真幹點什麼,還不得踹漏地板,從閣樓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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