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大陸氣候的秋老虎不同,海洋氣候的亞熱帶沒那麼酷熱,陽光高闊,海風習習,反而是一年中最好的季節。
車隊在秋陽高照的濱海公路輕行,高見靚憑窗凝眸,輕涼的海風絲絲拂面,卻吹不她心內的尷尬。
一場姐妹醋戰,雖然化解了謝開錄口供的難題,可如爭風吃醋,還是當著眾多屬下的面,實在與她立身行事的準則大相逕庭。更重要的是,珍珍還要跟她調到一起,經此醋戰,要真調來,那可真丟死人了。
其實醋戰並不丟人,調一起也無可厚非,可問題在於,醋戰雖是化解難題,內容卻基本屬實,跟姦情暴光差不多了,就有那麼點難以見人了。
高見靚正自難堪,一旁的阿汕忽然提示她,向窗外一指。高見靚抬頭望,就見謝開的老爺車不知什麼時候趕上來了,正指示意她停車呢。
高見靚好不意外,定住心神問:「怎麼了?」
謝開道:「先停下。」
高見靚微微蹙眉,不情不願地板板臉,向開車的阿汕丟個眼色。
以三輛車組成的警方車隊停到路邊,阿死r們齊齊探頭,饒有興趣地張望。謝開到車隊前面停住,和珍珍雙雙下車。
高見靚探出車窗問:「什麼事?」
謝開沒答,從車裡抱出一堆什麼東西,交到珍珍,又自己抱一堆,一起向她走來。
高見靚看不真切。奇怪道:「這什麼東西?」
謝開走近,先向眾警察頷首示意,才把東西一托,向車裡的阿汕送個眼神道:「魚子醬,烏克蘭原產,差不多兩萬塊一盒呢,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我又這麼巧和大家見面,怎麼好不送點見面禮?」
高見靚俏容一愕,隨即又一緩。向他款款一瞥。心內非常滿意。
阿死r們當時樂開花了,阿汕不自覺地看看高見靚,言不由衷道:「這怎麼好意思?」
謝開笑道:「別客氣,大家認識就是緣分。再了。你們媽dam這麼厲害。我還指著你們幫我好話呢。」
阿汕拍胸道:「開哥放心。那肯定沒問題。」又看高見靚。
高見靚神情倨傲,很牛地擺下道:「既然給你們了,就拿著吧。」
阿汕大喜:「謝謝媽dam。」忙不迭把東西接過。
珍珍亦把東西遞進。然後道:「媽dam,我們這麼給你面子了,你該消氣了吧?」
高見靚啐道:「誰要你給面子?整天沒大沒小,胡八道。」
珍珍笑嘻嘻道:「那我就不管了,反正我一會兒就要和開哥玩,就當你同意了。」
高見靚皺眉道:「下午還上班呢,不做事玩什麼玩?」
珍珍發嬌道:「你都走了,扔下我一個,我不了,除非你把我調過來,我才上班。」
高見靚秀眉一蹙,就想什麼。
謝開忙道:「算了算了,你們還要忙案子,先別這些了,阿珍交給我,你放心好了。」邊邊遞個安慰的眼神。
高見靚無可奈何地盯珍珍一眼,終於沒再什麼。無論如何,謝開當眾送東西,還是這麼昂貴的東西,又這些話,已經給足她面子了。
車隊重新上路,高見靚倍兒有面子,車子開出老遠,仍臭美不已地看謝開好幾眼。
◇◇◇◇◇
目送車隊離,珍珍羨慕道:「開哥你真厲害,隨隨便便就把媽dam哄得這麼開心,媽dam找到你,真是幸福死了。」
謝開歎一聲道:「別拍馬屁了,要不是你亂一氣,你當我願意哄她?那麼好的魚子醬,一口沒嘗,就白送人了。」
珍珍滿不在乎道:「哪有?整個香港的警察,全都知道我和媽dam是好姐妹,不會有人在意的。」
謝開道:「什麼姐妹也不能那麼呀,你們媽dam最好面子,又馬上要當總督察了,你當那麼多人面,她還怎麼當這官?」
珍珍笑嗔嗔道:「不管怎麼,我也完了,也已經擺平了,我們走啦。」抱住他臂,就拖向車子。
謝開搖著頭,隨她過。
兩人上車,車子上路。珍珍發奇想道:「開哥,我們不吃西餐了,隨便吃點好不好?」
謝開訝道:「怎麼又不吃了?」
珍珍含羞帶喜,更雀躍地道:「因為我想多點時間和你玩。」
謝開看看她道:「玩什麼?」
珍珍充滿希翼道:「我們游泳怎麼樣?」
謝開詫道:「幹嘛突然游泳?」
珍珍嬌聲道:「你有船嘛,之前又在那姓鄧的家裡看到好多比基尼美女,所以我就想到游泳了。」
謝開微蹙眉頭,耐心道:「阿珍,游泳就算不吃西餐,也要吃東西,現在都中午了,時間也不多,不如改天吧?改天找個週末,和你們媽dam一起,好好玩一趟。」
珍珍不情願道:「那就隨便吃點好啦,游泳又花不了多少時間。再媽dam這個人做事很沒時間觀念的,又剛到港島區,誰知道什麼時候會休週末?」
謝開道:「我跟你保證,等她忙完這案子,一定找個週末。今天先玩點別的,再市場買菜,像我的,我做好吃的,晚上一起在家吃飯,怎麼樣?」
珍珍仍不依道:「不好啦,吃飯每天都可以,幹嘛非要今天?我今天好不容易有點時間,又跟媽dam過了,游泳而已,為什麼不可以?」
謝開無語了,問他為什麼,還什麼跟高見靚「過了」,這讓他怎麼答?
珍珍又可憐兮兮道:「自從做警察,媽dam每天都在做事,要不就研究那些沒偵破的案卷,從來都沒休假過,我們早好要一起日本玩,到現在都沒,我都好久沒游泳了。」
這番話邏輯上有些混亂,但謝開聽懂了。由於對高見靚的心理依賴,珍珍總是跟高見靚一起,高見靚休假她才休假。現在高見靚雖然沒休假,但因為他和高見靚的關係,又因為跟高見靚「過了」,所以跟他一起玩,不妨礙對高見靚的依賴,或者,把對高見靚的依賴暫時轉移到他身上了。
望著自幼被母拋棄,明顯有心理毛病的珍珍,謝開實在不忍心了,暗暗一歎,苦起臉道:「可要游泳,就要換泳衣,我的船隻是快艇,不是遊艇,上哪兒換衣服?豈不是我們都要把對方看光了?」
這話等於同意了,珍珍紅下臉,嬌羞道:「你可以跳到水裡換嘛,我在船上,我們互相不看對方不就行了?」
謝開哭笑不得:「那我還換什麼泳褲?直接穿內褲跳進不就得了?」
珍珍噗哧一笑,喜滋滋道:「好啊,我的內衣和泳衣也差不多,也不換了,省得買,最多我們再一起曬乾。」
謝開還能什麼,悻悻道:「那就吧,但願你的內衣能和泳衣一樣結實,可別被海浪沖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