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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完高見靚電話,謝開沒再傻等,趕緊給林靜鏡撥過去了。
電話只一聲就通了,林靜鏡劈頭蓋臉道:「你可真行,跟爺似的讓我回電話,可上來就占線,一佔半天,逗誰樂呀?還是泡誰玩?有這麼耍人的嗎?」
謝開苦笑道:「你就別發脾氣了,實話告訴你吧,剛給你發完短信,我老婆就來電話了,我還以為是你呢,看都沒看就接了,差點鬧烏龍。」
林靜鏡一愣,破氣為笑道:「那你有沒有說點咱倆之間的私房話?」
謝開煞有介事道:「幸好沒說,就就事論事來著,她非常高興。」
林靜鏡不爽了:「你這意思,你接錯電話,還證明你清白了?」
謝開呵呵笑道:「說對了,所以你以後千萬別跟我瞎鬧了。」
林靜鏡一氣,又想說什麼。
謝開不停頓道:「跟你開玩笑呢,別廢話了,說正事吧。」
林靜鏡沒為難他,適時打住,不情不願道:「說吧,什麼事。」
謝開道:「是這樣,我有幅文征明的畫,想讓你找人鑒定一下。」
林靜鏡意外道:「文征明!不是吧?那你豈不是發財了?」
謝開忙道:「不是我的,是我老婆案子的失物,你慢慢聽我解釋。」遂把高見靚負責的竊案,包括女殺手及女飛賊和銘香的關係,簡明扼要地道出。
林靜鏡聽得一愣一愣,半晌才道:「你說香香家親戚找上門了?」
謝開道:「那倒沒有,就跟我說了,還是那女飛賊說的。」
林靜鏡又問:「香香知道嗎?」
謝開道:「不知道,她們身份特殊,應該也不想讓銘香知道。但從我這方面說,畢竟是銘香親戚,也不完全算壞人。既然碰上了,總不能不管,所以才讓你鑒定,至少先把畫的真偽搞清。」
林靜鏡反問道:「空口無憑,你怎麼確定是親戚?就不能找錯人了?」
謝開沉吟道:「不排除這種可能,但她們能找到當年的人販子,找錯的可能應該不大。退一步講。即使是誤會,人家也沒要求什麼,還救過銘香,總不能袖手旁觀。」
林靜鏡再問道:「你就不想查清楚?」
謝開道:「一度想過,後來不想了。」
林靜鏡道:「為什麼?」
謝開道:「你應該知道,真假並不重要。人活著最重要的就是存在感,社會羈絆是存在感的第一要素,對銘香來說,有這個親戚總比沒有強。」
這話很有道理,起源論總會伴隨存在感而滋生,大到整個人類,小到每個個體。總會探究自己是怎麼來的。
林靜鏡首肯道:「你這麼想也對,那好吧,你把畫郵過來,我幫你找人看看。」
謝開一怔:「沒搞錯吧?郵!」
林靜鏡不以為然道:「郵怎麼了?除非你開飛機專門送過來,航空快遞就是最快的方式,今天郵,明天就能到,而且還安全。」
不得不佩服林靜鏡開放的思維。倒不是說航空快遞不快,而是這麼「貴重」的東西,一般人很難想到這麼**絲的方式。
謝開點頭道:「有道理,我一會兒就郵給你。」頓頓又道:「還有畫的主人,是個叫安普洛夫?普尼契的俄國人,你也幫我查查,看看他到底什麼來路。」
林靜鏡驚道:「安普洛夫?普尼契。你確定是這個名字?」
謝開道:「對呀,怎麼了?他很有名嗎?」
林靜鏡沒答,又道:「是不是持美國護照?」
輪到謝開吃驚了:「你怎麼知道?」
林靜鏡如數家珍道:「安普洛夫?普尼契,車臣人。礦業大亨,利益於蘇聯解體的暴發戶之一,多次涉嫌恐怖活動,被俄羅期凍結資產,後移居美國,一直在美國、西歐和前蘇聯加盟共國之間活動。」
謝開一震道:「你說他是恐怖分子?」
林靜鏡緩緩道:「確切地說,是幕後支持者,俄羅期凍結他資產,就是想斷絕他為車臣恐怖組織提供資金。」
謝開尋思道:「你這意思,他賣東西是為籌集資金?」
林靜鏡哼一聲道:「他產業不是被凍結就是被沒收,國外的存款再多也有花完的一天,不賣賣東西,能有經費嗎?」
謝開道:「俄羅斯只是凍結他財產,沒通緝他嗎?」
林靜鏡歎道:「明面上肯定沒有,畢竟他沒直接參與,只是提供經費,再說還有西方國家呢,你以他的美國護照是隨便得的?」
謝開當然明白西方國家的雙重標準,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會想辦法低調處理,不跟著摻乎,時間緊迫,我去給你郵畫,有需要再找你。」
林靜鏡告誡道:「安普洛夫這種人很容易惹起麻煩,告訴你老婆,案子破不破無所謂,盡快把他弄走才是真格,千萬別搞得沸沸揚揚。」
謝開低笑道:「你不也挺關心她。」
林靜鏡嗆聲道:「我會關心她?我是怕她弄一屁股屎,到時候還得我擦。」重重一哼,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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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取畫,再去郵畫,做完這一切,謝開才按高見靚要求去見珍珍。
這樣一折騰,離中午也不遠了,謝開在總署樓下撥通珍珍電話:「阿珍,出來,請你吃中飯。」
珍珍歡天喜地地出來,見他便喜出望外道:「開哥,你怎麼突然請我吃飯?」
謝開故意一歎道:「因為你們madam說你和她鬧彆扭,只有我來,才能證明她無辜,又因為快到中午了,就只好破費了。」
珍珍俏靨一紅,既羞更喜道:「哪有?她調到港島總區,卻一直瞞著我,她從來都不瞞我的,所以就是她心虛啦。」
謝開爽朗道:「那現在呢?還這麼認為嗎?」
珍珍翻動嬌眸道:「當然還這麼認為了。她是被逼無奈才讓你來的,不能算數。」
謝開故意道:「那我不白來了?是不是這頓飯也要白請了?」
珍珍笑嘻嘻挎上他手臂:「當然不是啦,你都來了嘛,第一次見面你就說請我吃西餐,到現在都沒請呢,都好久啦。」
謝開指指她胳膊道:「幹嘛呢,幹嘛呢。我說請你吃西餐,可沒說讓你挎手臂,就不怕你們madam知道?」
珍珍厚顏笑道:「才不會呢,我們是好姐妹,madam最疼我了,要不然怎麼會讓你來?快走。」挎著就奔向他車。
謝開笑著搖頭。被歡喜無盡的珍珍拖到車邊。
兩人上車,謝開道:「想吃什麼?」
珍珍道:「你不說西餐嗎?就西餐好了。」
謝開痛快道:「行,就西餐,我恰好知道一家店,那裡的牛排非常棒,他們甚至記得牛排出自哪一頭牛。」
珍珍噗一笑,嬌聲道:「我才不信呢。不過肯定沒意見就是了。」
謝開道:「沒意見就好。」掏出手機又道:「上次說要請你到家吃,讓你們madam作陪,我給她打個電話,看她有沒有空,沒問題吧?」
珍珍巧笑道:「沒關係,但說好了,到家那頓,你還要繼續欠我哦。」
謝開悻悻一歎:「還用欠嗎?你這架勢。怕是我們這輩子都要被你白吃了。」
珍珍喜滋滋道:「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謝開笑笑把電話撥通。
高見靚稍顯詫異,率先道:「怎麼又打電話?」
謝開暗忖上次明明是你打的,何來的「又」?不過話說回來,這一上午,還真盡打電話玩了。回道:「我找完阿珍了,她答應原諒你。但條件是請她吃飯,要不要一起來?」
高見靚酸溜溜道:「算了吧,我正忙著呢,哪像她。滿腦子就想偷吃。」
謝開沒接這話茬,乾脆道:「那以後再說。」又問:「現場勘察怎麼樣?有新發現嗎?」
高見靚無可奈何道:「別提了,我剛到,人家就把廚師、調酒師、服務生都請來了,只好匆匆看一遍就走了。」
謝開詫道:「找這麼多人,還真要開party?」
高見靚氣不消道:「豈止如此,還請了一大幫模特,把現場搞得烏煙瘴氣,根本沒把我放眼裡。」
謝開笑了:「是嗎?」當然不能在電話裡說安普洛夫的事,安慰道:「洋毛子都那樣,就喜歡開美女party,你別生氣了,有我在,肯定幫你把案子解決就是了。」
高見靚欣慰道:「我就說說罷了,該留的記錄都留了,重新勘察就是習慣而已。」
謝開溫和道:「不生氣就好,那我們就去了。」看珍珍一眼又道:「對了,你要跟阿珍說兩句嗎?」
高見靚自嘲道:「還是算了吧,她正得意呢,我才不受她氣呢。」
珍珍聽提到自己,連忙搶道:「madam,你不來也沒關係,我們晚上再接著吃,開哥都說了,以後我可以天天到你們家一起吃。」
高見靚氣道:「誰要跟你一起吃,小花癡!」
珍珍沒拿電話,當然聽不清,問謝開道:「她說什麼?」
謝開汗顏道:「沒什麼。」又對電話道:「你先忙,回頭再打給你。」
高見靚極不情願地把電話掛了。
謝開亦把手機收起。
珍珍打個大勝仗,高興道:「madam不能去,太好了,快去吃東西,我都餓了。」
謝開瞧她兩眼,心道幸好你還知道吃東西,沒想把我吃了。大搖其頭起動車子,卻想到什麼,忽地頓住了。
珍珍正在興頭,見他突然若有所思,奇道:「怎麼了?」
謝開轉向她道:「阿珍,我們換個地方吃怎麼樣?」
珍珍愈發奇怪道:「幹嘛要換?不吃牛排了?」
謝開煞有介事道:「不,牛排照吃不誤,但我又想到個更好的地方,不僅有牛排,肯定還有上好的魚子醬,更重要的,還能參加party,想不想去?」
珍珍愕然道:「還有party!那是什麼地方?」
謝開神秘道:「你去了就知道了,總之是好地方。」不再等她答話,一腳油門,直奔淺水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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