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總署,o記偵訊室,謝開再次進去。
阿富汗之行一頭一尾,他居然進兩次,都不知觸了什麼霉頭,這次高見靚還沒陪他,把他扔進就自己去了,手銬都沒給他解。
謝開正百無聊賴,還餓著肚子,門無聲開了,珍珍嬌俏的臉蛋兒探進,笑道:「開哥,看我給你拿什麼來了?」
謝開見她左手端杯咖啡,右手托個食盒,不知什麼東西。
珍珍笑吟吟道:「是你的披薩,我幫你拿回來了。」
謝開啞然失笑:「你還真給我拿回來了?那謝謝了。」
珍珍乖巧道:「沒關係,應該的。」東西一放,到後面給他解手銬。
謝開回頭道:「你們madam同意了嗎?你就給我解。」
珍珍嗔目道:「才不管她,隨便抓人,本來就是她不對。」卡卡兩聲解開,坐向一旁的桌子。
謝開活動手腕道:「不能怪她,我也有責任,畢竟把你們一個嫌犯放跑了。」
珍珍替他抱不平道:「才不是,分明是她跟你聊天聊得忘乎所以,跟你有什麼關係?」接著展眉一笑:「不過開哥,你真有本事,我還從沒見過madam被人氣昏頭呢。」
謝開苦笑道:「這好像不是什麼好本事吧?」
珍珍詭笑道:「你都讓madam喜歡你了,還不是好本事?」
謝開忙道:「這可不能亂說,你們madam是沒把我當外人,才會對我這樣,不是你想的那樣。」打開食盒,大口饕餮。
珍珍翹嘴道:「她都抓你兩次了,你還替她說話。」
謝開耐心道:「我不是替她說話,是實事求是。你想想,你們madam是不是平時總是對人比較忍讓,一味好脾氣,再想想她怎麼對我,就會明白了。」
珍珍忿忿道:「可不是,別的組總欺負我們,好多次明明都吃虧了,madam也不吭聲,我們都替她不甘心呢。」
謝開道:「這就是了,說明她根本沒把那些人放眼裡,才懶得斤斤計較,我就不同了,她是把我當自己人,才會對我發脾氣,就像那些不聽話的小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回家跟父母亂發脾氣。」
珍珍笑嗔嗔道:「我看madam是喜歡你,把你當男朋友了,才會對你發脾氣。」
謝開搖手道:「不是,你誤會了,是因為我們是老鄉。」
誰會相信老鄉這種屁話,珍珍掩嘴一笑,進一步道:「開哥,你這麼有本事,卻這麼好脾氣,以後和madam在一起,就不怕她欺負你?」
謝開就納悶了,怎麼每個人都把和高見靚看成一對?就真那麼登對?乾脆道:「還用以後嗎?她現在不就在欺負我。」
珍珍咯咯笑起來:「madam遇到你,真是好福氣。」
謝開只好往嘴裡狂塞披薩,好像堵得不是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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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隊隊長辦公室,莊偉強正襟危坐,一臉頭疼望著眼前的美麗下屬。
高見靚滿面羞慚,一付挨訓的表情立在上司面前。
莊偉強盡量委婉道:「高督察,我不是說你,你也知道這個案子影響有多大,尤其機場那場劫案,上上下下都在關注,上方壓力非常大,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疏漏?」
高見靚慚愧不已道:「sorrysir,是我失職。」
莊偉強看著她不堪的樣子,心一軟道:「算了,以後小心,不管怎麼說,畢竟抓到一個,加緊審訊,爭取有所突破。」
高見靚規規矩矩道:「yessir。」又抬起頭道:「莊sir放心,我一定加快進度,盡早把這案子了結,不讓你失望。」
莊偉強關切道:「不要太勉強,我只是說說而已,這個案子牽涉東南亞黑幫,未必是我們一家能解決,有個說得過去的交待就好。」
高見靚感激道:「謝謝莊sir。」
莊偉強展出個笑容,起身道:「走吧,我們一起去把謝先生放了。」從辦公桌後轉出,搶到前面拉開房門。
高見靚微垂螓首,窘著一張俏面跟出。
◇◇◇◇◇
兩人到時,謝開已經吃完,正喝著咖啡,和珍珍聊天。
珍珍叫聲:「莊sir。」起身立到一旁。
謝開隨之而起,不無尷尬地對莊偉強點下頭,望向後面的高見靚。
高見靚雙頰緊俏,兩腮半暈,玉顏微垂,像個犯錯的小學生,又像被冤枉的小孩子,有滿腹的委屈和見不得人。
莊偉強微笑道:「不好意思,謝先生,又讓你受委屈,我代表警方向你表示歉意。」
謝開看眼高見靚,連忙道:「沒有,這次確實我不對,是我想和高督察打個招呼,沒想到你們在執行任務,不干高督察事。」
莊偉強溫和地笑道:「謝先生不介意就好,不過我還是要多說兩句,雖然我們很感激謝先生前次相助,但我們警方有警方的規矩,不想看到每次辦案都有無關人士干預,希望謝先生能克制,也能體諒我們。」
謝開爽快道:「沒問題,克制,體諒,必須的,這次屬實我不對,我完全承認。」
莊偉強笑道:「那就好,我還有事,就先這樣。」又對高見靚道:「高督察,替我送送謝先生。」點點頭去了。
珍珍看兩人一眼,識趣地跟在後面去了。
偵訊室只剩兩人了,謝開望向眼前人,就想說點道歉的話。
高見靚看也不看,將門一拉,冷冷道:「你走吧。」
謝開只好把道歉吞肚裡去,點頭道:「好,我走。」舉步奔門,忽地想到什麼,又停步轉身:「哦,對了……」
高見靚滿腹怨委,只盼他早點離去,正悶頭跟在後面,哪料他突然轉回,直直就撞上去了。謝開亦始料未及,急要扶時,已整個人擁進來,砰地撞個滿懷。
兩人齊聲驚呼,謝開忙往後閃,高見靚兔子似地跳開。
高見靚剎時面紅耳赤,氣急敗壞道:「你怎麼回事?走路還偷停!」
謝開忍住笑,指指一旁的大鏡子:「我不是偷停,是想告訴你,阿珍可能會在鏡子後面偷看。」
高見靚抓狂道:「她看就看,反正我們也要出去,你神經病,非告訴我這種沒用的事……」
「噗哧!」隔壁傳來珍珍笑噴的聲音,接著傳來更多人的竊笑。豈止珍珍,高見靚整個組都在觀察室,且都捧腹不止,
謝開忍俊不住,艱難地憋笑道:「對不起,我就是……覺得他們躲在後面挺有趣,就想告訴你一聲。」
不說倒好,隔壁完全放開,嘻嘻哈哈,連成一片。
高見靚氣得直想哭,又拿他沒辦法,哭沒哭出來,倒把自己氣笑了,一咬嘴唇,猛別過身,竟把眼淚笑出來了。
隔壁上氣不接下氣,一片狼藉,甚至可以想像前仰後合的樣子。
謝開厚顏笑道:「不好意思,還是你說得對,我們確實應該早點出去。」
高見靚瞪他一眼,又向大鏡子狠狠一嗔,沒好臉地率先出門。
謝開壞笑著對隔壁搖搖手,緊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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