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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52章 癡情蘇小小 文 / 夕陽輓歌

    璀璨紫芒耀眼現世,隨即一道驚天紫痕劃破淒靜的夜空。

    驚寂鋒芒再現,為尊為王,誰與爭鋒。

    「臭小子,你還真想要了我這條老命啊。」

    迎戰紫色逆痕,閻天正深感逆痕的威力,斷然不敢與之正面交鋒,身體浮地飛退,右臂泛起濃厚的暗黑冥力,看似隨意一揮,頓時在身前形成一道似獸非獸,非人非人的影子,面對強勢的逆痕既不躲也不閃,硬是迎上去。

    奇異的一幕就這樣發生了,逆痕是斬到了影子不假,但就像斬到了真正的影子一樣,毫無著重感,更為奇異的是影子居然擁有如同命運之門一樣的能力,將逆痕的力量如數吞噬,不同的是命運之門吞噬完畢之後會自行消失,而那個影子就像是被染了se似的,驟然變成亮紫色,在忽閃過幾次之後,轟然一聲炸開。

    強烈的氣流吹得人睜不開眼,實力稍弱點的弟子紛紛退避三舍,可見影子爆破後的衝擊力之強,把逆痕的功擊力溶解,再以全方位的方式摧毀,不是實質的吞噬能力,用消融一詞來形容更加恰當。

    「好奇特的能力,閻伯伯,那個影子應該就是影魔冥靈的虛體形態吧?」

    虛體形態可以理解為實體的幻象,卻又比幻象更加真實,蕭亞龍看得明白,與閻天正認識這麼久,的確沒見過影魔冥靈的真實形態,不過倒是有聽說過,聯想影子的這模樣與能力,讓他確定影子的實體就應該是閻天正的影魔冥靈錯不了。

    不置可否,閻天正穩住身形坦然一笑,笑罵道:「面對這你個小怪胎,老頭子我可不敢藏拙,出來吧。」

    幽暗的召喚光環驟然在閻天正身前浮現,不帶有一絲的光亮,更似是一環幽黑的霧氣,虛虛實實間一個模糊的影子在霧氣衍生出形體,除了面部代表兩隻眼睛的光點,實難看出任何特徵,影魔,影魔,影子中的魔鬼,實體就是一個影子,特殊能力,可以隱藏在任何人或物的影子裡,給予致命偷襲,防不勝防。

    輕揮了一下手臂,在閻天正看似無心的動作之下,影魔冥靈兀自扭曲著身影,眨眼之間變得比他的身體還要高大,張牙舞爪的形容看起來比真正的惡魔還要陰森恐怖。

    「臭小子,之前伯伯說的話只是開個玩笑,目的是希望你能夠盡可能的使用聖器驚寂主攻,來吧,把死神冥靈召喚出來,也好讓我開開眼。」

    自始至終天下人只知道蕭亞龍繼承了死神冥靈,卻不知在不久之前死神冥靈已經完全融入了他的體內,他現在的情況與五行勇者很是相似,自身即是本體,又是冥靈,不同的是五行勇者的身體是由天地元素凝聚而成,不死不滅,可他依舊是血肉之軀,不過是經過驚寂改造過而已。

    顯然這件事還是一個秘密,天下人不知,閻天正不知,哪怕蕭家人也不知,現在閻天正讓他召喚出死神冥靈,還真是有些為難。

    「那個,閻伯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死神冥靈已經融入了我的身體,既然您想見一見,那麼我只好這麼做了。」

    此話一出,閻天正不免有些疑惑糊塗,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畢竟大陸上的每一位冥師都有相應的冥靈相伴,冥靈融入身體是什麼意思?消失,或者可以稱其為合體?

    或許就應該稱之為合體,至少蕭亞龍是這麼認為的,只見他身體尊立,青黑色冥力氣焰瞬間湧竄而出,直衝雲霄,最先形成的是死神外衣,也就是死神斗蓬,衣底焰氣繚繞,兜帽全面包裹起他的頭部,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帽內一片無盡的黑暗,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兩顆如星辰般的光點。

    右手執聖器驚寂,右手間黑氣凝聚,外形張揚懾人的死神鐮刀虛幻成形,隨手輕舞輪旋至側身,一幅清晰無比的死神影像浮現在他身後虛空之中,黑暗與死亡的迫人氣息頓時壓向在場所有人,霸道,尊威,且讓人感覺無邊的恐懼感襲便全身。

    神威難犯,眾生迴避,普通的凡人怎麼可能抵擋神之威嚴的威懾。

    心驚之餘,閻天正驚詫的抬起略微顫抖的手掌,心靈亦在隨之微微戰慄,猛然舉目相望,震驚道:「你繼承了神的意志?」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豬跑嗎,閻天正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感受,也很清楚這種感覺是因何而來,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蕭亞龍可以如同傳說中那樣繼承神的意志,但把現在的情形與蕭亞龍之前所說的聯繫到一起,總算是明白了死神冥靈融入體內的真正含義。

    「也許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情況,總之現在不再有死神冥靈,只有我的存在,死神即是我,我即是死神。」

    收回迸發出去的氣勢,蕭亞龍一邊說著,一邊無所謂的控制著兜帽褪下,除了多了一件死神斗蓬,其它地方並沒有什麼改變,他還是他,還是大家認識的那個蕭四郎。

    此刻,閻天正又是欣慰,又是沮喪,氣勢不一退,不禁歎了一口氣,還他的樣子這場切磋是沒什麼再進行下去了,勝負早已揭曉,誰都明白再戰下去也是浪費力氣,一個是人,一個是神,儘管不是真的神,但至少是人中之神,一個人與一個神相鬥,結果可想而知。

    「哎,罷了,早就知道這樣不如讓你養老了,可惜,可惜鬼王宗錯過如此壯大的好機會。」

    在場中人如數被閻天正的話擂倒,看他的表情還以為要說些什麼至理名言呢,沒想到會是想著為自己養老,這還像一位宗主該有的樣子麼。

    「別,您是老當益壯,絕不輸給任何人,等您把鬼王宗推上軌道再交給我也不遲。」

    收回死神斗蓬以及死神鐮刀和驚寂,蕭亞龍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打理夜月宮已經夠他頭痛的了,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再多出個鬼王宗,如此一來他的身價與地位是可以倍增不假,可是他並不看重這些,也沒有那麼多精力與時間,如果可以,他反倒希望能夠過回以前的自己,無官一身輕,落得逍遙自在。

    「你小子想得倒是美,走,今天你必須陪伯伯好好喝幾杯。」笑罵一聲,閻天正也揮手收回了影魔冥靈。

    「四郎謹遵宗主之令。」

    蕭亞龍一句玩笑話把在場中人全部逗笑,老玩童與小玩童,兩個人的確有一拼。

    一片歡笑聲中,一老一少並肩離開,那些弟子位在後尾隨,用蕭亞龍的話說就是難得大家重聚到一起,今天沒有宗主與宮主,更沒有屬下與弟子,人人平等,一醉方休。

    望著諸多背影匆匆隱入黑暗,一直在暗中注目著的蘇小小在黑暗中留下一抹甜甜的笑意,悄然離去。

    婉轉的夜風與璀璨的星辰一同譜寫著黑夜之美,雲氣繚繚更是把黑夜渲染得如夢如幻,就當世人沉醉在夢鄉的時候,御龍堡卻是在陣陣拼酒聲中渡過了近幾年來最為人氣的一夜。

    「小小,師傅知道勸不了你,但你也要知道人生當中有些事情強求不得,你要好自為之,有時間回來看看師傅。」

    次日清晨,紅蓮留下這樣一句話,繼閻天正之後,與前來的龍門、天門之人一同離開,曲中人散,喧囂了數日的御龍堡也漸漸的安靜下來,該走的人都走了,只剩下蘇小小一個客人久久不肯離開,神女有心,襄王無意,任誰都看得出她的癡情,所有人在暗中祈禱著,莫要淒慘收局,希望她最終能夠打動蕭亞龍的心。

    四堡重新崛起,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過去,蕭亞龍始終與眾親人一起忙裡忙外,有些時候蕭天龍等人也有提醒過他,不要只顧著家族的復興而冷落了蘇小小,也許是他有意這麼做,目的想讓蘇小小對他死心,每每都對家人點頭稱是,結果也不見他停下來,就算偶爾去陪陪蘇小小,也用不了片刻就會跑回來。

    癡情人碰到癡情人,事情遠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解決,不過蘇小小的決心確實讓人佩服,無論蕭亞龍怎樣冷落她,她也沒有半句怨言,而哪怕蕭亞龍只跟她說一句話,也能夠讓她高興半天時間,像這樣癡情專一的女子,絕對世間少有,就算將來不是位賢內助,至少也會是一位賢妻良母,只可惜蕭亞龍的心早已被夜惜瑤填滿,再容不下任何人。

    不知不覺之間,時間距結盟儀式的日子過去了半月有餘,蕭家四堡在眾兄弟姐妹的齊心協力之下終於步入了正軌,至少在維持動作方面用不著大家時時刻刻的盯著了,如同當時蕭亞龍離開夜月宮一樣,四堡按照規劃好的方向穩步前進。

    祖宗的基業不可丟,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也算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先輩英靈。

    事情一點點的減少,蕭亞龍的日子也愈發清閒起來,如此一來再想逃避蘇小小也沒有了得當的理由,兩人的感情糾葛讓他有苦難言,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當面拒絕是對蘇小小殘忍的傷害,對於一個曾經為自己付出那麼多的人,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

    斬不斷,理還亂,也許有人會說蕭亞龍太過優柔寡斷,做事拖泥帶水,這一點他自己也不否認,可是有些事不是想斷就是斷得了的,尤其對方還是他的恩人,深深印在腦子裡的背影無論如何也不敢忘,忘記了就是忘恩負義之徒,現在他唯一能夠指望的就是時間,希望時間可以沖淡一切,沖淡蘇小小心中的執著。

    感情上的事需要解決,前提條件就要首先兌現諾言,迦靨人蛇,曾經高不可攀的冥獸,曾經險些害死他的傢伙,不知幾年來有沒有長進,如果還像當初那樣輕易受折百仙所困,那麼這場無法避免的爭鬥不存在絲毫的懸念。

    之前送了蕭亞龍一半的驚寂,可以說是他的幸運冥獸,若是再能送他驚寂缺失的另一半,那就再好不過了,可惜這種事情發生的幾率基本為零,想要集齊完整的驚寂還要他自己努力才行。

    這一天,蕭亞龍趁著午飯時間跟蘇小小說明了此事,順便也向家裡人交待一聲,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四堡重建的事,夜月宮那邊晏紫也有發來過幾次信函,把宮中大體現狀稟告給他這位不負責任的宮主,晏紫雖為副宮主,但有些事情還要他的點頭同意才行,他是當之無愧的大忙人,忙得一個頭兩個大,還要處理好蘇小小的事,光想想就讓人頭痛。

    如今四堡之事大致已了,後面還有許多事在等著他去做,接回雲兒,幫蘇小小找迦靨人蛇,事情一件接一件,說不準在這些事還沒處理好之前又會冒出新的事情來,當務之急先要回一趟夜月宮,之後一路向北尋找迦靨人蛇,找得到找不到還很難說,誰知道迦靨人蛇還在不在雪域範圍之內,如果不在那可就麻煩大了。

    其實此次前去雪域他是有私心的,想去冰山下看一看雪鶯,一別數年之久他都不曾回去探望雪鶯一次,甚至於連雪鶯在記憶中的影子也有些模糊了,時間如水,歲月無情,他似乎變得比歲月更加無情,畢竟雪鶯是他人生中第一個最要的女子,怎麼能說忘記就忘記了呢。

    雪天,雪地,白色的世界裡一支只屬於天的雪舞,一個只為天綻放容顏的雪中仙子,雪鶯,她的愛如白雪一樣聖潔,她的心比真正的仙子還要貞潔,她的舞比雪花還要妖嬈唯美。

    走在通往雪域的大路上,蕭亞龍的腦海裡無時無刻不在浮動著雪中的身影,漸漸的,漸漸的找回了缺失的記憶,一點點重塑那張無法忘卻的容顏,冥冥之中影像中的雪鶯對他呈現出淡淡的笑顏,或許是在為他尋回記憶而喜悅高興,為她的天依然還記得自己而欣慰。

    側身的蘇小小則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一路行來也沒有多說幾句話,從她略顯傷感的表情上來看,可能是因為重回傷心地而滿懷感傷,她的父母以及痛愛她的婆婆就葬在雪域邊緣的村子邊,蕭亞龍幾年來未曾回來過,她也同樣如此。

    迦靨人蛇不除,她覺得自己沒臉回來面對親人的英靈,鳳門又有門規從中阻攔,自從那次與紫薇偷跑下山去尋蕭亞龍的下落,紅蓮一直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根本沒有機會下山,這一次還是在紅蓮不在門中的原因,她才有機會出來,如今將要重新踏入雪域的地界,她的心不免有些矛盾與緊張。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無語的前行著,誰也不打擾誰,誰也不理會誰,在從雪域吹拂過來的寒風中並肩齊行,在委婉侵襲的寒意之下靜心沉思,讓人感歎的是兩人的步伐竟是如此一至,彰顯著彼此間無比的默契感,只是不知他們的心何時亦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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