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明知受了騙還不殺他?」畢動天詫異道:「在下受了此人愚弄,你們不幫我反而幫他?」
聞人解書道:「受愚弄的是你,不關公子的事。,,」
聞人解畫道:「就算你派了人,沒有到,你依然該死。」
畢動天怒極,「你們還講不講道理!」
聞人解棋的話音有若寒冰,「我們姐妹只知殺人,不懂道理,若是殺不了你,你要講道理儘管請便。」
畢動天還要說話,旁邊魏無忌指著他大笑起來,越笑越響,直欲打跌。
「你笑什麼!」畢動天怒道。
魏無忌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喘著氣道:「你要講道理!呵呵,哈哈哈哈,暴風谷谷主,動滅人滿門的強盜頭子要和人講道理!」
「混帳!」
「別吼了!」魏無忌笑道:「畢首領,畢大人,畢殿下,你是不是以為這四位姑娘年幼可欺?或者你以為她們只知殺人所以好騙?我真是替你感到羞恥!為了芶活連基本的尊嚴和判斷能力都淪喪了!」
「你!」
魏無忌擺了擺手,「別辨了,沒錯,你派去陵南的人是我收買了,那又如何,事實已成啊!你得罪的那位王公子知道是什麼人吧,乾王是也,你的人沒有公開服軟,不管是不是你的錯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乾國初建,需要建信立威,志在天下的乾王說過地話。可以因為你事後的解釋而不算地麼!」
畢動天默然,魏無忌正色道:「事情已經很清楚了。畢動天,你怎麼說也是我大魏皇族,不要做婆媽之態,為了我大魏的尊嚴,戰吧!」.手機站wap.
畢動天想了一會,深深朝魏無忌行了一禮。手上一翻,金光耀眼,「無忌老弟,今天我才知道,你確實比我強!」
魏無忌微微一笑,背脊一挺,懾魂槍斜持,對聞人解琴道:「姑娘好意在下心領了,世上只有戰死的信陵君,沒有投降的魏無忌!動手吧!」
「好一個英雄男兒!」
聞人解琴心中微微一動。其餘三人一齊感應,同時朝她看來。
聞人解琴臉上不帶任何神情。淡淡地道:「留下他,你可以走了。」
魏無忌呆了一呆,「你是說我?」
「是的,你走吧。」
魏無忌和畢動天對視了一眼,問道:「姑娘是什麼意思,姓魏的絕不會投靠你們公子地。」
「我聽得很清楚。」
「那卻是為了什麼?」魏無忌沉聲問道。
聞人解琴皺眉道:「不殺你還要理由麼。還不快走?等會若是我改變主意你可別後悔!」
「在下需要一個理由!」魏無忌搖頭道:「姑娘殺伐決斷,不可能毫無理由地放過在下,在下」
「我喜歡你。」
聞人解琴打斷了魏無忌的話,用一種完全不著邊調的冷淡語氣說道:「你很英雄,剛才我突然喜歡上你了,這個理由夠了嗎?」
魏無忌呆滯當場,畢動天使勁甩了甩腦袋,懷疑自己是否瘋了。
過了好半晌,魏無忌艱難地說道:「姑娘是否說笑?」
「我像是說笑的樣子嗎?」
「不像,實在是不像!絕對不像是說笑!」魏無忌心道:「你說得跟要殺人一樣。哪裡像說笑了!」
一轉念又想道:「也不能這麼說,她說要殺人的時候就跟打招呼一樣平常。不能這麼比較!非常人,自有非常事,這種話,這樣的場合,這樣的語氣說出來,天下還有第二個人嗎!」
掃了其餘三個女孩,心中又道:「不,也許還有三個!」.電腦站
畢動天突然大笑起來,不無諷刺地道:「無忌老弟,得此『佳人』夫復何求,老哥提前祝賀你了。」
魏無忌豈有聽不出其人諷刺的意味,乃握槍怒視。
聞人解琴放輕了聲音,幽幽道:「他馬上就要死了,你又何必在意,說吧,你到底走不走?」
兩個大男人同時自心底裡透上了一股涼意,畢動天的笑聲生生凝住。自出生以來,二人還從來沒有這麼失落過,命就在人家手裡,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要愛要恨,要打要殺,隨心如意。
魏無忌開始有點明白為什麼聞人解琴敢出驚人之語了,不是聞人解琴做作,而是她確實就是這麼想的,她也有本事這麼做,她未必就有多麼喜歡他,只是看他順眼,或者欣賞,不殺,只是一個念頭罷了。而這個念頭,關乎他堂堂信陵君地生命以及未來,這個,就是實力!
聞人解琴見魏無忌沉吟不語,乃伸指一彈劍鋒,」錚「地一聲清響,有若龍吟,「罷了,你是英雄男兒,既然決意一死,就讓小女子親手送你罷!」
隨著聞人解琴彈劍,三姐妹立起感應,奇異的氣流由四女身上同時散發,一**地光暈開始圍繞魏無忌二人聚集,正是方才屠滅暴風谷諸人的強力殺招,四危終結!
「玄武藏頭!」
「等等!」畢動天趕忙叫道。他方纔已經使暗勁分襲四女,可惜一點作用也沒有,見過了手下的死亡,畢動天深知這等強悍的殺招絕非他二人可以抵禦,四女口訣一成,立即便是畢命之時,也顧不得行事荒謬,便想叫停。
和先前一樣,四女理也不理。
「蒼龍無足!」
「白虎銜屍!」
「無忌老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走得一個是一個。」
魏無忌沉吟片刻,已然想得妥當,聞人解琴絕對沒有理由哄騙他,而他自己也沒有任何必要枉死此處,畢動天一句話說完,他也開口了。
「姑娘。」
此時,場中光暈已經阻擋了視線,只聽光暈的那頭傳來清脆的回音,「嗯,我叫聞人解琴。」
「解琴姑娘,無忌向你乞命了!」
歎息聲傳來,光暈無聲無息地暗淡下來。
魏無忌握槍地手依然穩定,一步步緩緩穿出了***。
「解琴自種其因,不求其果,來日若為敵,大將軍不必掛念今日事,一切盡可隨心。」
魏無忌頓了一頓,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光暈對面那張模糊的臉,心中五味呈雜,稍停,猛地一跺腳,風一般朝來路掠去,幾個呼吸已經消失在了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