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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 狂人 文 / 水漫

    其中也許有恐嚇的成分,但人人都看得出,那些話並不是玩笑,鐵斧若贏了時韻,她們真是會殺人的!

    正思索要不要出面,旁邊一個人忽然說道:「王兄可否給在下一個薄面,賭賽之事就此作罷如何?」

    王想一轉頭,說話的正是chun申君黃歇。

    王想點了點頭,苦笑道:「丫頭們不知天高地厚,倒是麻煩黃兄了,回去後王某定要好生教訓她們!」

    黃歇搖了搖頭,「王兄說笑了,這樣可比死士的人才求都求不到,談何教訓,王兄若願意讓出,黃某傾盡所有亦是在所不惜,就怕兄弟你捨不得!」

    王想呵呵一笑,也不搭言,便要傳音給四女。

    哪知還沒開口,忽然有人在台下叫道:「好沒教養的丫頭,鐵大師堂堂貴族身份,豈容你等叫囂,這是哪個賤民帶出來的,給老夫滾出來!」

    黃歇與王想同時一呆,王想轉眼看去,只見一個高大的老者正盯著他看,似乎要將他吃了一般。

    王想一轉念,印象裡好像沒見過這人啊,怎麼他好像認識自己,還跟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木儀輕聲道:「此人名叫鄭仕途,是離極城商會的會長!」

    王想恍然,原來是這個人。無論是谷淑華還是李詩芸,都曾經提到過此人。王想不認得他,可鄭仕途卻早已從手下繪製的畫像中知道了王想。

    這就難怪他敢叫囂了。旁人於四女地威勢,不明情況下誰有膽量如此說話。「老子雖然不是什麼皇族貴冑,不過這姓鄭的認得老子,難道連老子是鐵血傳承也不知道?連九大家族都不敢動地人,你這死老頭居然也來呼三喝四!」

    王想轉念間已然動了殺機,四女有所感應。一齊按劍朝向鄭仕途。

    王想站了起來,向chun申君抱了一拳道:「黃兄,不是王某不給你面子,既然有人公然叫陣,衝著在下那便宜師門,在下沒臉退縮。今天若是讓了,黃泉之下王某也沒面見人!」

    黃歇心中早罵盡了鄭仕途的祖宗十八代,他召開這個交易會乃是有為而來,本來時韻要和鐵斧賭賽還沒什麼,聞人姐妹也不過是四個孩子。只要王想鬆口,去掉了賭注。也就權當是會場一樂罷了。哪知這鄭仕途橫插一槓,公然挑畔王想。鐵血傳承是什麼身份?不要說王想本人就是深不可測的高手,他即便是個廢物,衝著當年先皇的遺旨,雪姬威凌天下的氣勢,又有哪個敢稱他們為賤民了!

    王想的話很清楚。他是不會與鄭仕途甘休了,但這交易會是黃歇辦地,在邀請帖中他就明白說了,定會保證與會者的安全,小打小鬧還能解釋,但王想若出手,鄭仕途必死無疑,而這卻是黃歇絕對不能允許的。

    王想轉向鄭仕途,冷森森地說道:「鄙人王想,就是閣下所說的賤民。閣下有何賜教?」

    鄭仕途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陵南來的小雜魚!帶著你的人快滾。這裡是交易會,不是你們這些江湖混混待的地方,若是走慢了半步,哼哼!」

    眾人諤然。會場中至少有大半人聽說過陵南保衛戰,陵南,王想,鐵血傳承,早已轟傳楚國大地,這鄭仕途擺明了認得王想,居然還如此囂張,當真是不知道他憑了什麼!在眾人看來,一個商會的會長和鐵血傳承比起來,真如螢光之對皓月,完全就不在一個級別,鄭仕途這話換了王想來說還差不多!

    王想還沒說話,前面木泫卻沉聲接道:「陵南來的便如何,木某也是陵南人,你得罪了王公子,就是得罪了我陵南五十萬百姓。今天衝著chun申君的面子,木某暫不找你麻煩,你若能活過今天,最好永遠不要踏足陵南,否則,生死莫怨!」

    黃歇大喜,連忙站了起來,搶在了王想前面道:「多謝木兄!」

    王想啞然,黃歇明裡謝木泫,暗地裡地意思卻還是讓他罷手。

    「剛才人家可是讓王某帶人滾蛋哦!」王想盯著黃歇道:「chun申君莫非也是這個意思?」

    「哪能呢!」黃歇笑了笑,便轉向鄭仕途,「這位兄台,王公子乃是這一代的鐵血傳承,依本君看,兄台還是道個歉,暫時罷了。」

    「哼,鐵血傳承算個屁!」鄭仕途冷笑道:「不就是些玄機老頭之流麼,以為打了幾個大周兵就了不起了?還不是江湖混混,不入流地小雜魚!」

    這下眾人傻眼了,各自忖道:「這老頭莫非竟是位深藏不露的大高手?又或者是個瘋子?世上竟有這等狂人!」

    黃歇臉色一沉,隨即笑了起來,轉臉對王想道:「黃某沒臉了!王兄,這位先生看來自有倚仗,你想

    就怎麼著,不要傷到旁人就好!」

    王想笑著搖了搖頭,「鄭會長,鄭**師,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幹,但王某也沒這份好奇心。王某要殺你了,有什麼遺言趕快說。你帶的那幾個人,隨便選一個,王某留他不死就是了!」

    鄭仕途心中一凜,他是**術士的事情一直隱藏得很好,鮮有人知,這小子難道能看出來?

    鄭仕途看似衝動暴躁,其實卻另有隱秘。陵南保衛戰雖然將王想吹得神乎其神,但鄭仕途根本不信,憑著這身修為,他從來就沒將楚國的人放在眼裡。在楚國,鄭仕途無論商業還是其他事都是無往不利,唯一的一次失手。就是輸在了王想手裡,雖然是一件很小地事。他卻也一直耿耿於懷,因此連chun申君的面子也不給,非要在眾人眼前將王想踩到腳下。

    而鐵血傳承地身份,在鄭仕途的眼中還真是不算什麼,在他出生的地方,大多數人還真就把鐵血傳承當成了「屁」!

    「他才多大年紀。上了天也就修煉到第四重罷了,多半是看不出老子的修為,瞎蒙瞎撞想嚇唬老子罷了!」鄭仕途一轉念便即坦然,乃道:「笑話!我看要留遺言的是你才對!老夫本來還想留你一命,看來,你是不需要的了。」

    王想看了看,見鄭仕途周圍地人都已經散開,便點了點頭,「很好,殺!」

    鄭仕途早已在運功。聽到一個「殺」字,手上一個強攻法術已經完成。正要施展時,忽然週身泛寒,無數道犀利的勁風從四面八方將他籠罩在內。

    鄭仕途大驚,匆忙甩出了手中一片紅光,急提靈氣,將防禦法罩施展開來。

    那片紅光失了控制。並未對準王想,卻朝著木儀飛來,木儀欲要躲避卻已不及,**術士施展地強攻手段豈是她能對付,正嚇得花容失色時,旁邊一股寒風掠過,那紅光頓時消失不見。

    木儀驚魂甫定,轉眼看去,救她的正是王想,只見他一面搓手。一面自言自語,「居然是火系地。要不要去跟他對燒呢?」

    但很顯然,王想並不需要親自出手了。

    聞人姐妹配合之默契實是當世第一,鄭仕途除了施展出那個防禦法術之外,再也騰不出手來施展第二種,只能不斷地將本身靈氣補充到護法罩裡,等待四女的失誤。

    聞人姐妹在境界上與鄭仕途是有差距的,不過她們手上那四柄寶劍卻是王想的得意傑作,所蘊的乃是正宗的第四重真氣,有了這四把劍,四女與大先天武士卻也沒什麼區別。

    不過,王想曾囑咐過聞人姐妹,不到十分必要地關頭,不能暴露真正的實力。因此,她們也並沒有真正地發揮那四柄寶劍地威力,聯手施展的更不是歸元四象大陣。

    但即便如此,犀利的劍鋒和密不透風的劍氣依然在快速消耗著鄭仕途的靈氣,**術士的靈氣雖然在戰鬥中都可以得到自動地補充,但這個補充的速度卻無論如何也抵不了消耗的,聞人姐妹在保留的情況下是無法攻破鄭仕途的防禦,但等到他靈氣耗盡之時,也就是他授首的一刻!

    鄭仕途帶的那幾個人顯然也有些修為,一開始還和鄭仕途一樣,以為四女堅持不了多久,哪知越看越不對,四女的攻擊不但絲毫沒有止歇的意思,反而越來越急,越來越是緊湊,幾個人終於忍耐不住了。

    一個人搶了上去,揮掌就朝聞人姐妹猛劈。此時打得正急,四姐妹一模一樣,連王想也分辨不出他到底打的是哪個。

    時韻忍不住衝下台來,王想卻將她輕輕攔住,「不要緊,她們能對付!」

    說時已遲,只見四女劍鋒一轉,耀眼地光芒立即將那人繞了進去。

    短促的慘叫聲響起,那人境界不夠,單打獨鬥都不是四女對手,如何經得起來四劍齊攻!眨眼間身中十數劍,第二口氣都沒來得及出便即了帳,屍體則被四女中地一個給踢了出來,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但與此同時,鄭仕途卻難得地得到了一個空隙。原本他可以趁著這個空隙逃出四女的劍陣,但堂堂**術士被四個小女孩單向攻了這麼久,竟然毫無還手之力,連帶還折損了一名手下,卻讓心高氣傲的鄭**士如何甘心!

    鄭仕途選擇了施術最快的一個強攻法術,打了這麼久,他早已清楚,四女最多就是第三重先天武士的修為,之所以能纏住他,純粹就是四人配合得天衣無縫的緣故,四女絕不能抵擋他的法術,只要先滅掉一個,或者讓其失去戰力,餘下的也就不足為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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