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立足之處乃是一個極大廣場的邊緣,抬眼望去,前方廣場的中央,一座龐大至不可想像的建築聳立面前,除了天和這巨殿,什麼都看不到,巨殿頂端處直插虛空,將頭仰到了極處,方可隱約見得。
通往正門有一道長階,層層上升,怕有千級之多,使這空間的巨殿高踞於上。石階最下的幾級一直延續到了王想二人身前十數丈處。
石階的盡頭,巨殿進口之前,有一石刻題匾,「鐵血」兩個暗紅色大字清晰可見,每個字均有丈許大小。王想知道這是因為距離太遠,真若到了跟前,那兩個字怕麼比想像的還要宏大。
「走!」王想拉了拉跪在地上的李詩芸。
千層石階,每一級都比王想的身高還要高出了幾分,但在二人這等高手的腳下依然是轉瞬即逝,二人在巨殿進口之前,大門洞開,巨殿實在太大,望進去便如管中窺豹,無邊無際。
王想回頭一看,立時感到一陣眩暈,上下左右,除非了虛無還是虛無,天無ri,清澈純淨,偌大的空間連一絲風都沒有,除了二人的呼吸心跳,就是完全的寂靜。王想雖然也是久居太空的人,依然產生了錯亂的感覺,似乎頭上並不是天,腳下並不是地,前後左右,秩序不分。
強自轉過身來,深吸了一口氣,王想拉住了也想回頭看看的李詩芸,「別回頭,進去!」
李詩芸哪裡會聽他的,王想越是這麼說她越是好奇,轉身一看下,竟比王想更加不堪,搖搖晃晃地就朝地上倒去。
「都跟你說不要回頭了,你這笨女人!」王想輕輕攬住了李詩芸,強力將她扳轉了過來,手上卻不老實地撫了兩下。
「鬼,鬼才會聽你的!」李詩芸壓住體內不適,尤自不肯輸口,道:「誰是笨女人了,你這死騙子,臭流氓!」
王想笑嬉嬉地道:「不聽我的?那好,我說,你現在可千萬別自殺啊,這裡可是會死人的!」
「偶爾聽上一兩次,那也沒什麼。」李詩芸剛剛站穩,忽然驚覺,猛地甩開王想托在ru下的魔掌,怒道:「再這樣本小姐就殺了你!」
「說點新鮮的好不好!」王想嘿嘿笑道:「看都看了,摸一下又有什麼關係,何況我又不是故意的!」
「鬼才信你!」
王想哈哈大笑,笑聲遠遠在巨殿盪開,老半天才有回聲傳來。
李詩芸自己都覺出問題了,心中湧起一陣奇異的感覺,當這個男人逼她從龍ru泉出來的時候,她是真的動了殺機,不過那卻只有短短的一瞬,之後再說的打打殺殺倒好似與情人在打情罵悄一般。
若是換了平常,若是被人摸了一下前胸,哪怕是男兒身的存在,她必然也要將其人銼骨揚灰不可。但此時幾乎被王想佔盡了便宜,竟連動手的心思都沒有。要說是因為身在神殿,王想還有利用價值,或者王想本身的武功高強,未必戰得下來,李詩芸心知肚明,絕不是那麼回事。
「難道」
「走!」李詩芸心情複雜,歎了口氣,輕聲說道。
「嗯。」王想見她這模樣,嚇了一跳,情知不可再行挑惹,連忙朝大殿走去。
王想步進殿內,李詩芸跟在他身後。
早知神殿龐大,但進來之後,依然禁不住被震撼了,連王想這樣膽大妄為的人,腳步也不覺戰戰兢兢,突然間頭皮發麻,幾乎停止了呼吸。
他現在置身巨殿之內,同時被巨殿那極廣極高的空間徹底震懾。就像一個小人國的小人,在一時錯失之下,來到了巨人建的大殿內,巨殿前端和左右兩旁的殿壁,離他至少有百餘丈的距離,自己便像縷蟻那般渺小。
巨殿籠罩在柔和的青光下,王想望向殿頂,離地四十丈許的殿頂中心,嵌有一塊圓形的物體,兩丈直徑,散發出青黃的光線,彷若一個室內的太陽,使整個巨殿沐浴在萬道青光底下。
以這光源為中心,殿頂晝了一個直徑達二十丈的大圓,圓形內星羅棋布,滿是星點,其中有十數粒比例特大,這些較大的星,都列有粗細不同的線條,顯示它們在天空的運行軌跡,形成一個又一個交疊的圓,煞是好看。王想略一思索,立即認出那幾粒是日月九星,活脫脫的就是太陽系的星圖。
「他們是地球來的!」王想心中狂呼,再沒有比這個更直接的證據了,宇宙雖大,但王想不信還有另外一個太陽系,就算有,也不可能連周圍星系以及運行軌跡都一模一樣!
星圖上除了王想熟悉的三垣二十八宿外,還有無數其他的星宿,很多都不見於天文典籍記載中。但可以肯定一點,這星圖,必定是以地球為中心繪製的!
星圖圓形的邊上,刻有不同的度數和怪異的名稱,亦是聞所未聞,王想對天文沒有絲毫興趣,但那畢竟是幼年時的必修課,星圖還是看得懂的。鐵血神殿絕不會莫名其妙地放上一個無用的星圖,本著這個意念,王想催動靈慧魄,將複雜到了極點的星圖記入了腦中。
記完了星圖,王想正好前行,卻見李詩芸正在發呆。
抬眼張望,只見在對正入口的巨壁上,由上至下鑿刻了一行大篆,從殿頂直排而下,首尾相隔最少有三十丈外,每字丈許見方,著:入我門中,洗盡塵緣,先人一步,奪天地精華,不使身為芻狗!
二人均不解,又走了數十丈,只見一個大水池橫在身前,水池的對面有一縱石階,直通一個幽暗的高處,想來便是這鐵血巨殿的第二層。除了水池,旁邊另有一條小徑亦可通往石階。另在水池左側,一塊巨大的浮雕繪有十八層地獄的場景,末尾處著鮮紅的三個大字:化龍池!
王想哈哈一笑,「很好,十八層地獄之下!這化龍池是十九層呢,還是地獄的盡頭,苦難的終結呢?古門派的高人,呵呵,裝神弄鬼可謂一絕了!」
「那是什麼意思?」李詩芸問道。
「你不是說不信我嗎!」王想戲謔道。
李詩芸偏了一下腦袋,「信是肯定不能信的,不過聽聽也無妨。」
「這才對嘛,終於又有點李少爺的味道了。做人呢,灑脫一點好!」
王想點頭笑道:「前面不是寫了嗎,入我門中,洗盡塵緣,先人一步,奪天地精華,不使身為芻狗!洗盡塵緣,呵呵,前輩們這是讓咱們出家嗎!」
李詩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池水,道:「你是說,進這水裡會有好處是。」
「我可沒說,前輩們也沒說。」王想看了看那條小徑,道:「化龍池,不使身為芻狗,我看這話的意思,進去之後多半要受些苦才是真的!」
「那你估計會如何?」
王想腦中掠過自己一直想要毀掉靈氣氣海而重修的往事,肯定地說道:「若是我,肯定不希望門人帶著其他亂七八糟的武功和道術底子來繼承絕技。」
李詩芸呆了一呆,「你是說,這化龍池會破了咱們以前所有的修煉?」
「我是猜的!」王想搖了搖頭,「你看見旁邊那條路沒有,前輩們還是給了傳人選擇的餘地,你要是覺得自己足夠強,大可不必嘗試這比十八層地獄更進一層的地方。」
李詩芸猶豫了一下,乃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王想苦笑搖頭,「來都來了,王某從來就沒走過平坦的大道,這地獄十九層,我是肯定要試試的!你可以在這等等,如果這神殿的規則允許,我過去之後會告訴你結果。」
王想正要入池,李詩芸卻拉住了他,「我們一起走!」
王想盯著她不放,李詩芸臉一紅,「看什麼,我一定要盯牢了你,別忘了,本小姐可是一定要親手取你性命的!」
王想哈哈一笑,攬住了李詩芸縱身一躍,「走!」
「轟」地一聲,剛剛入水,各種各樣負面情緒以及無盡的痛苦直衝腦際,當真如經煉獄。
王想放鬆了身體,連七魄也不理,任由各種苦痛衝擊著身體,腳下傳來暗流,不住將兒人推向化龍池的對面。
這種程度的痛苦,比之當年王想靈魂出竅時亦不遑多讓,不過他終究是經歷過的人,勉強也還支持得住。
但李詩芸卻無論如何也頂不住了,只見她雙眼通紅,不住掙扎,就想游回岸邊。王想緊緊地攬住了她,李詩芸不住慘嘶,「放開我,我好難受,讓我回去!」
王想沉聲喝道:「大苦之下方有大福,五百年以下,因何沒有第二個雪姬,要做玄機尊者之流,何必到這裡來!」
李詩芸不再掙扎,但卻渾身打顫,反手死死地抱住了王想。過了一陣,似是感覺到了某種好處,李詩芸的嬌軀不斷扭動起來,廝磨之下,難以形容的快感由胸口以及下身等處湧上腦際,倒是稍稍沖淡了一點痛苦。
王想見李詩芸竟然安靜了下來,先是一楞,略一思索下即明白過來,「這丫頭,真是!拿老子當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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