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商會,王想將陳九的事同時韻說了一遍,時韻也沒其他意見。商場上的爭鬥畢竟不是生死大仇,人家既然已經服軟到了這個程度,再要得寸進尺那就把人往絕路上逼了。
第二天,陳九就派人送來了一個包裹,王想打開一看,其中乃是厚厚的一部線裝冊,其紙張均已因陳舊而泛出了黃色,封面上著四個大字:太乙道訣。
王想一目十行,不過半日已將冊翻閱了一遍。陳九倒是沒有吹噓,在如今的環境下,這部《太乙道訣》還真的能稱得上是一部道修寶典了!
從時鑄那裡,王想得知,道修的途徑種類繁多,但是主要的流派還是傾向於六個門類,分別是金木水火土氣,也就是古華夏道家將物質劃分成的六個大類。
好比時鑄父女所修煉的天機派道術,本性屬金,而神醫木儀則是水系道術,以前的於凡,也就是王想體內靈氣氣海的根本,則是火系屬性。
這部《太乙道訣》則屬於木系道術,而尤其珍貴的是,《太乙道訣》中的記載,已經到了第三重法術士的地步,對比陵南的環境可知,這已經算是極其難得的修煉典籍了,要知道木儀家乃是數百年延續的貴族世家,所擁有的典籍亦是不過如此罷了!
根據《太乙道訣》的記載,王想大致清楚了道術不同等級的劃分。
道術士是基本的入門階段,修煉者無論是哪個類別,都只能施展出類似於凝滯,縮地,輝甲等小法術。
而修到了大道術士的境界,各大類靈氣所附帶的屬性將慢慢地顯示出來,大道術士不但可以施展出束縛,御風,聖甲,隱身等更實用更高級的道術,在施展這些法術的同時還會附有特殊的屬性。
例如,在施展束縛術時,火系大道術士不但能將敵人束縛,同時火系靈氣還會同時散發出特有的高溫,只不過,這個溫度僅僅只是靈氣的體現,並沒有什麼太大殺傷力罷了。
比較強的門派,在修煉到大道術士境界的時候,通常都會有了一些強攻道術,好比以前的於凡,錢師爺都是如此,雖然他們只是修煉到了第一重,但依仗著師門寶器,依然可以施展出大道術士才能施展的強攻道法。
這也就是說,只要有了強力法寶,境界比較低的修煉者依然可以打敗比自己更高明的人,強弱之勢,絕不可以單單以境界的高下來區分。
而修煉到了法術士的境界後,幾乎所有的門派都會有一種或數種強攻法術,不是身懷異寶或者同樣達到了這個境界的人,決計無法抵禦。
這部《太乙道訣》,顯然就是比較強的某個門派的遺典,在第二重和第三重的修煉中都記錄了大量的強攻法術。
王想總算又懂得了一些道理,目前他自己體內的靈氣乃是以火為本,以金為輔,難怪不能合而為一了!不過,這《太乙道訣》對他來說,除了增長見識外卻沒有絲毫作用,本來修煉的就已經很複雜了,難道再亂上添亂不成,而且從這木系道術的典籍裡,也沒有發現任何可以摧毀原來氣海而重修的說明。
想了一會,王想派人請來了谷淑華,谷淑華的靈氣乃是經過了特殊方法而成,純之又純,不屬於任何一種流派,至今也沒有定性,如果她願意,這本送給了她正好可以發揮最大的作用。
谷淑華並沒有太多猶豫,傳說中,六系道法的任何一系修煉到了高深境界都可以參透長生不死的奧秘,現在的她只愁沒有典籍修煉,對於其中的威力倒是看得並不重。
接下來幾天,王想一直在忙著接受陳九的產業。說是接收,依然還是要花錢的,陳九雖然退出陵南,總不能空手離開,所有的東西都是按著比市價略低的價格轉讓。
王想親自找各大商家借貸,總算是勉強將陳九的大部分產業轉到了自己名下,當然,一些與商業無關的不動產肯定是不要了。這一次產業轉讓,王想等於是什麼也沒付出,錢全都是找別人借的,整個就是空手套白狼,不過他也因此而欠下了一大筆債務。
有谷淑華和時韻等人幫手,幾天下來,各項事宜也就辦得差不多了。陵南城部分不知情的商人雖然很奇怪陳九的舉動,但一個要賣一個要買,誰又能多說什麼,於是短短幾天,王想取代陳九,成了陵南城裡最大的武器製造及銷售商。
王想將全盤產業一股腦兒都交給了時韻打理,便一心研究那神秘老人留下的藏寶圖。欠人錢財的滋味可不好受,那老頭不是說寶藏裡還有無數財富嗎,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有必要去探索一番了!
這天,正在和谷淑華研究探寶事宜,天下會幹員忽然通報,平陽,青陽,離極三城商會的代表到了。
商會三樓,待客廳。
王想掃了一眼面前的三個代表,心中湧起奇妙的感覺,人生,真是
「各位有話可以直說了,這間房子乃是特製,外面絕聽不到我們說話的內容。」
一個家丁打扮的人看了看左右,便點頭道:「在下是離極商會的代表,咱們三家同意您的條件,三十萬晶幣咱們也帶來了,只要閣下讓我們把人帶走,這些錢就是你的,前事一筆勾銷。」
「好!識實務者為俊傑!」王想哈哈大笑,不無諷刺地說道:「王某果然沒看錯,你們三家會長都是能做大事的人!」
其中一個猥瑣中年暗自皺眉,「這人委實也太過囂張了,得了便宜還賣乖,莫非會長真是看錯了人不成!」
另外一個年輕人則微微垂下了頭,隱藏住了眼中鄙夷之色,暗道:「不知死活!笑,遲早有一天要你好看。」
那家丁打扮的人卻面無表情,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見另外兩個不說話,便道:「這些錢,閣下要不要點算一下?」
「不必了!三大商會的信譽還有什麼信不過的嗎!」王想故做豪邁,乃按了一下桌上的一個按紐,叫道:「來人,把暗算岳部長的那傢伙帶來。」
那文士的斷手斷腳商會已經請了醫生接好,這些天下來傷處也都癒合,但重傷之下,商會請的又不是什麼名醫,靈動之處較之以前那是大為不如了。
交接即畢,王想口頭客氣了一下,也不起身相送,便由那三人自己出門,免不了又被猥瑣中年和那氣質非凡的年輕人狠狠地鄙視了一次。
谷淑華走進了待客室,見王想一臉嚴肅拈著幾枚光華燦然的紫晶幣,正對著桌上那幾個錢袋沉思。(紫晶幣是大周最大面值的貨幣,一紫晶幣可兌換一百晶幣)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谷淑華坐到了王想對面說道:「青陽商會或許還有可能答應你的條件,但另外兩家絕不是什麼會受要挾的軟柿子!公子,這裡面一定有陰謀!」
王想點了點頭,「我也知道,本來就只是為了激怒他們而已,這個結果,那就等於是對方直接寫下了陰謀兩個字。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華姐放心,我是不會被意外之喜沖昏頭腦的。」
谷淑華笑了笑,「這樣就好!」
王想沉吟了片刻,忽然又衝谷淑華笑了起來,谷淑華一時間莫名其妙,乃問道:「公子笑什麼?」
「他沒回來!」王想搖了搖頭。
「公子在等人?」
「是的,不過他沒回來!」王想看著門口笑道:「成長得很快啊,王某畢竟沒有看錯人!」
谷淑華直聽得一頭霧水,「公子,你在說什麼呢?」
「那個位置。」王想指了指先前那家丁所坐的地方,說道:「勞煩華姐檢查一下,看看是否有什麼東西留下。」
谷淑華笑了笑,有心試試新成的法術,便也不起身,一手按桌,一手按著那把椅子的靠背,靈氣轉得幾轉,心中已經有數。
谷淑華放開椅子,清詫一聲,也不見她唸咒,那桌子整個泛起了淡淡的青光,不一陣,光暈流轉,那張桌子似乎在一瞬間「活」了過來,每一條紋路肌理都開始如波浪般運動。
「華姐好本事!」王想笑贊。
谷淑華嫣然一笑,手上略略加力,只見一筒捲得極細的紙條由桌子下面「爬」了出來。
王想笑咪咪地看著那紙卷「爬」到自己面前,輕輕捻起來,小心翼翼地打開看了看,呵呵一笑,隨手又遞給了谷淑華。
谷淑華好奇地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和氏璧被搶,王上重傷,疑為火龍,風陵,南麒三幫所為,所請行兇之人正是火龍幫弟子,三十萬晶幣交易,實乃移禍之計,望兄小心。弟,解暉上。
「公子竟然認得那人?這,難道是公子事先設計好的?」谷淑華訝然問道。
來的人肯定是三大商會的心腹,王想連這等緊要之人都識得,不能不叫人驚奇了!何況看那紙上文字,這名叫解暉的人對王想還極為崇敬,要說不是事先安排好了的計策,真是難以想像。
「是認識,不過卻不是事先安排好的。」王想搖了搖頭,「剛才我見了他也是好一陣詫異,這小子,不錯,城府越來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