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谷淑華依然禁不住感到一陣眩暈。法術士哦,對於普通的士族和貴族來說,那基本上就已經是傳說中的存在了!
「不過這僅僅是針對你體內所蘊的靈力而言,不懂得發揮的話,你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就和,就和以前的我一樣!」
對身懷充沛靈力卻不得而用的情況,胖子可以說是深有體會了。不過,經此一事後,胖子王想反而因莽撞而得福,當谷淑華的修煉過程一一展現在他「眼前」時,他好像也已經摸到了其中的某些奧秘。
「等我,咱們找個小東西來玩玩!」
胖子想了一會後便丟下一句話,獨自朝野外奔去,不一會,捉來了兩隻兔子模樣的異獸。這種異獸谷淑華認得,大周星的人管它叫豆兔,是外世界裡少有的小型草食類動物。
「去死!」胖子放開一隻豆兔,悍然發出凝滯術。
胖子體內的靈力幾乎已經消耗殆盡,不過要作用在一隻小小的豆兔身上卻還是綽綽有餘的。只見那豆兔本來正在飛快地遁逃,白光一閃,動作忽然就緩了下來。
「成了,哈哈!」胖子哈哈大笑,終於可以準確地使用凝滯術了!
谷淑華則滿臉欽佩,指著那豆兔說道:「淑華聽說道術都只能單獨施放,二哥竟然可以同時施放兩種不同性質的法術,當真令人佩服!」
「兩,兩種?」
胖子定神看去,只見那小兔子可笑地移動著身體的同時,週身還綻放出了一種奇異的光芒,那分明就是輝甲術的表象。
胖子想了一下,捻起一粒石子兒,屈指一彈,正中那豆兔。這一下,胖子用上了內家真氣,便是那石虎被擊中,也非得皮開肉綻不可。
然而,那豆兔只是被撞得翻了幾個身,完好無事地又爬了起來。此時,道術的作用已消,那小兔子拚命地朝野外狂奔,一瞬間即不見蹤影。
「干!這是怎麼回事,於凡那小子的靈氣不是已經都被老子釋放出去了嗎!」
胖子展開內視,仔細地體察著靈力氣海的狀況。
谷淑華見胖子凝神打坐,也不敢打擾他,便自己抓住剩下的那只豆兔逗弄,她連簡單的凝滯術都不會,便是想要試試法術士的威力也無從著手。
胖子覺得氣海中原本已經消耗一空的靈氣竟然又開始自動恢復,經過了剛才將靈氣全部輸出的過程,他清晰地察覺到,體內的靈氣看似精純一片,實際上卻隱隱地分成了兩股。
其中一股比較小的堅固凝實,而較大的那一股則虛流浮動,恍如空中樓閣。
胖子略一思索已知大概,那股比較小的應該就是於凡所修煉的本命靈力,而大的那部分則是他後來才練出來的靈氣。一直以為已經對這具身體進行了徹底改造,現在看來,情況遠非以前想得那般簡單!
於凡的靈魂雖然已經不在,但性命交修的靈氣依然帶有原來的記憶,那處氣海與王想的靈魂亦是格格不入。
這才是為什麼王想永遠不能施展出精準道術的緣故,因為他的意識與氣海中靈力的根本原就不是一體的,所以無論他如何努力,在腦中下的命令到靈力的執行上總是存在著極大的誤差。
這就好比是一個裝了假肢的殘疾人,無論那假肢多麼先進,它總是不及自身真實的肢體來得更好用,無他,就是不能完全控制而已。
胖子思索良久,以他目前對道術的理解,是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難不成又亂來一通?
氣海與本命的關係太過深奧,已知的七魄能力也沒有辦法對其進行改造。也許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原本已經成形的氣海摧毀,然後再依著剛才幫助谷淑華修煉道術時的方法重修。
胖子絕不擔心自己修煉的速度,問題是,這已經成形的氣海卻要如何摧毀?既是性命交修的東西,氣海已經不僅僅是體內一個器官那麼簡單,誰知道其中有哪些牽連,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更何況,便是想要冒險,胖子又哪裡知道從何入手,這可不是拆房子,歷來只有苦思如何得氣者,還從來沒有人挖空心思去想如何摧毀氣海的。
「理論,還是缺少理論!」
胖子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渴望過知識,只要有了理論,憑著他對靈魂的理解,所有的力量應該都可以輕易獲得。
「我要走了!」胖子看了看即將西沉的斜陽,沉聲說道。
「哦!」谷淑華一陣失落,「你,那你還會回來嗎?」
胖子看著她期盼的神情,心裡一陣衝動,差一點就要把自己就是王想的事全盤托出。不過,他畢竟是久經暗戰沙場的老手,話到了嘴邊,硬是強行咬住。
「會的,你自己好好修煉,我去辦些事,有空就來看你。」想了想又道:「如果有急事要找我,就讓我大哥帶個話,無論如何,二哥一定會盡快趕來!」
谷淑華笑面如花,她要的就是這句話,此時修道有望,自然也希望地久天長,什麼只求一宿的話那是再不會出口的了!
「對了,這次請你過來,原本是想要和你一起查一查天下會內部的奸細。不過,現在已經不用查了。」
胖子指了指地上的毒蛇道:「這個人已經全說了,那內奸就是陳九!」
谷淑華微微一怔,想起陳九過往種種,點點頭道:「也是,公子大才,陵南商人無不心服,只有他才會這麼做!」
「此人斷不可留!」胖子冷冷地說道。
谷淑華笑了笑,「二哥放心好了,以公子的性情手段,姓陳的十個加一塊也不是他的對手。這事只要讓公子知道就行了,咱們只管配合一下,估計也不用費什麼事!」
「也是!」胖子哈哈大笑,心道:「你倒是很看得起我!」
第二天,王想回到了商會。
裝模做樣地聽完了眾人的報告,王想猛地一拍桌子,喝道:「豈有此理,人證物證俱在,豈能平白放過了那幾個混球。」
谷淑華在一旁心道:「果然是親兄弟,連拍桌子都那麼象,一般的威武,氣勢凌人!」
王想於是逼著被抓回來的那個中年文士寫下了四份供詞,命人將其中三份分別送向平陽,青陽,離極三城商會。並親信函一封,上面簡單地寫了兩句話:大周律二十四條,否則,十萬晶幣!
做完這些,王想叫來了時韻。
「韻兒,恐怕不能讓你親自報仇了。」
時韻一諤。
王想以眼神示意谷淑華,谷淑華於是將胖子的遭遇都說了一遍。
王想沉聲道:「大哥曾經說過,大哥的刀,砍的是用刀的人,但咱們的陳大老闆現在已經對我用刀了,嘿嘿!」
「韻兒明白了!」時韻點了點頭,轉念又道:「不過,陳九是咱們陵南有名的商人,二哥的話咱們自然是信得過的,但旁人」
「是啊,咱們沒有證據!」王想點了點頭,便轉向谷淑華,「不知谷部長有什麼意見?」
谷淑華微微一笑。
二人同時一呆,這一笑當真是嬌俏內蘊,百媚橫生。
「谷姐姐,你,你好像變了!」時韻說道。
「哪裡變了?」谷淑華心中暗喜。
「好像,好像變得年輕了!」
「小丫頭胡說!」谷淑華笑意盈盈,對王想道:「公子運籌帷幄,早已胸有成竹,淑華豈敢再胡亂出什麼主意!有什麼事公子只管吩咐就是,二哥絕不會騙咱們,什麼證據不證據的,行大事者哪裡管得了這許多!」
王想暗讚一聲,不愧是陵南有名的商人,行事果決,毫不拖泥帶水,難怪她能以女兒身縱橫於商場而不倒了!
三人正在說話,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施雲推開門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向三人行過了禮,便說道:「稟公子,外面有個人,說是賣典籍來了。」
「哦,他有什麼條件?」
幾天裡,施雲已經成熟穩重了許多,若是尋常買賣,他絕不會來打擾王想,定是來人提出了什麼眾人難決的要求,這才會有此一出。不過這樣的人往往卻都是有真寶可獻,王想也來了興趣。
「也沒什麼,他就是問收集道武典籍的主事者是誰,想要見見。」
王想一凜,「好,我這就出去見他!」
商會大堂的一間待客室裡,王想見到了來人。
這是一位分辨不出具體年紀的老人。說他老,是因為其人白髮蒼蒼,說分辨不出年紀呢,是因為來人臉上連一條皺紋都沒有,典型的童顏鶴髮。
來人自王想一進門就不住地盯著他看,王想卻也毫不在意,親自替老人斟了一杯茶,便靜靜地坐在他對面,由其打量。
良久,老人終於點了點頭,「很好!」
王想依然不言不語,自顧飲茶。
「你要的東西,我沒有。不過,老夫卻知道一處寶藏,那裡收藏了無數珍貴的修煉寶典,除此之外,還藏有大量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