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對著謝孤行猛點頭,嘴裡依舊含含糊糊的說著些什麼,因為無法給謝孤行傳達到自己的意思而著急的一頭汗,眼淚更是悲痛中帶著焦急:「阿竹……阿竹……」見謝孤行實在聽不懂,便又拽著那律的衣服,請他轉述,而那律就好似鐵了心一般,乾脆任她如何請求都閉口不語。
水蘇看不過去了,指責道:「你這人也忒的沒有同情心,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轉述而已,怎麼就這麼難?」
謝孤行卻凝神聽到,那婦人似乎說到了「小若」這個詞的時候,已猜測到一些端倪:「小若?阿竹也如同小若一般的消失了麼?」
剛說完這句話,那律就像是被雷劈一般,身子突然僵硬,左臉的肌肉開始不自然的抽搐,水蘇擅於察言觀色,立刻發現了那律的不自然,遲疑道:「小若是你的……」
那律僵硬著脖子轉向頭,用奇怪的語調道:「小若是誰?沒有這個人的。」然後又道,「天就要黑了,又要天黑了,我們得早些回家……」竟然不管阿竹的母親,自顧自的向外走去。
兩人都非常奇怪,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一個堂堂男兒如此害怕,而那個小若,必然是和那律相關的人,謝孤行對阿竹的母親道:「我問你,說得對你就點頭,不對就搖頭。小若,是那律的女兒麼?」阿竹的母親點了點頭。
謝孤行問道:「小若本是阿竹的朋友麼?阿竹是否也和小若一般消失了,所有人都不再承認這個人的存在?」阿竹的母親點點頭。
謝孤行又問道:「此事,是否和梵月司有關,和信仰月神有關?」謝孤行本就不確定,阿竹的母親是否知道梵月司的存在,誰知剛問完這個問題,婦人雙目就驚恐的瞪大,然後用手抓著自己的臉,把本就散亂的頭髮抓的更加凌亂,面部的表情恐懼到了極致,就連眼淚居然都不再流下。似乎想點頭,但是又想要搖頭,脖子就如抽筋了一般,擺動著奇怪的姿勢。但此時已無關點頭或者搖頭了,很明顯的答案擺在眼前。
謝孤行歎息一聲,又問道:「阿竹可還有救?我曾答應不會讓她消失的,今夜就是關鍵對麼?」
婦人逐漸平穩下來,卻好似大驚大悲之後,突然沉靜下來,一直低著頭,問到問題也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謝孤行道:「你今晚就再此過夜吧,夏侯姑娘你陪著她,如果我的猜測沒錯,他們到了晚上就會被那種奇怪的瘴氣控制,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也許就像一些活人祭祀,梵月司也許用比死亡更可怕的手段控制著這裡,至於到底是如何的,也只能眼見為實了。」
夏侯水蘇歎息道:「這裡的人愚昧不堪,過分信神依賴神,也許梵月司只是用簡單的威嚇手段,便能控制這裡。我只是奇怪,這怎麼看都只是一個普通鼻塞的小鎮,為何梵月司要如此煞費苦心的控制這裡?」
謝孤行道:「若只是因為這裡的特別而如此倒好,可怕的在於,武落鍾離山附近的村鎮,皆是被如此控制著。而且這裡是月神的試煉,也是通往梵月司必經之路,如此這樣也許僅僅是為了嚇唬一些不自量力之徒,讓他們速速離去。」
夏侯水蘇道:「也許他們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我們所揣測的,也許只是好玩才這樣,往往像他們這種有著強大力量的,行事越是離經叛道,越是奇特。如今我們能做的,也只是讓這些無辜之人盡早解脫,所以今晚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