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劍閣大門。
應該是正午時分了,只可惜天陰沉的連一絲太陽的蹤跡都尋不到,雨已變得似有若無,開始刮起一陣陣涼風,陸淺觴覺得有一絲寒冷。
烏劍閣大門前的空地上,站了大概有十來個人,最西邊的男子一身玄se長衣,大大的斗笠遮住了他的面容,雙臂抱在胸前,包裹著他那牛皮刀鞘的長刀。那人可是無影刀劉肆非?還有兩個年輕男子,一身白衣,面貌英俊意氣風發,腰間雕刻成浪花一般的白玉,正代表他們是太湖船主武卿力的門下弟子。站在中間的四個人顯然是一撥的,四個人同樣的穿著打扮,皆是一身紅色精幹短衫,手中是一模一樣的發著青光的短劍。這四人,應是亮劍堂門下的紅衣四傑,相傳亮劍堂的堂主和賈三品的父親賈冠一是刎頸之交。站在最東邊的是四個和尚,那四人顯然不是一般的和尚,一身武僧打扮,肩膀上結實的肌肉緊繃著。站在最後面的兩人,只是一身普通的俠客裝扮,並沒有突出的特點。
從這些人的面色來看,他們很顯然不是來烏劍閣買劍的,更不是來這郊遊的,一個個面色陰沉,帶著騰騰殺氣。
陸淺觴連忙抱拳相迎:「各位大老遠趕來,陸某有失遠迎,實在是……」
玄衣刀客冷聲打斷來他的話:「陸閣主,假惺惺的虛話就不必了,我們來此的目的,想必你比我們還要清楚!」
陸淺觴的笑容僵硬在臉上:「這個……各位,還需聽我說,這個……」
紅衣四傑的其中一人道:「陸閣主,我們聽著呢,賈大哥是我等亮劍堂的摯交,如今不明不白死在你們這裡,總是得有個交代。」
其餘之人皆是如此目的,謝孤行眉目冷峻,雖早知會有這樣的狀況,但這些人知道消息的速度也未免太快,第四個死亡的柳娘子也是昨日才將將死去。陸淺觴求助的看向謝孤行,顯然這幾日的驚變,已經讓這個正值壯年卻心靈枯槁的男子,束手無策,他已無法思考了。
謝孤行輕微的歎了口氣,暗想這雲老爺子,到底讓他攤上了個什麼事兒啊!他握拳對眾人行了個江湖禮道:「各位還請冷靜一下,如今兇手還未查出,還望各位……」
「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這是在問陸閣主的答覆!」玄衣刀客眸中帶著凌厲的殺氣,狠狠的掃視了一眼謝孤行。
那太湖弟子其中一人道:「一個月前,柳夫人接到陸閣主的邀請,誰知六天之前,我們收到飛鴿傳書,說柳夫人在烏劍閣慘遭毒手,雖是將信將疑,但是船主特讓我們前來查問此事,看來柳夫人確實是在你們烏劍閣命隕,這位公子一句兇手未查出,就要把我們打發了麼?」
謝孤行凌然道:「六ri之前?」他復又問及其他人:「你們都是六ri之前,接到傳書,說是賈三品,趙菩薩,柳娘子在烏劍閣被害?」
眾人點頭稱是,站在後面的兩人道:「還有我們盧家灣,盧老爺子!」
謝孤行心底驚訝,這莫說其他三人是一兩日之前才死的,而這盧逢懷,現在還分明好好的活在那兒!看來這傳書果真有蹊蹺,已可以確定這是兇手所為,為的就是給這些人趕到此處的時間,因為眼前的這些人,都是江湖名流,如果他們說出在烏劍閣有人無端被害,那烏劍閣的聲譽將會瞬間土崩瓦解,只怕是沒人再願意用他們的劍了!好狠的一招,讓他們連查明真兇的時間都沒有,但這盧逢懷似是成了一個意外,看來兇手並沒有在特定時間內,殺死他。
謝孤行抱拳道:「在下孟臨,奉雲末山莊雲鷙雲老莊主之命,特來幫助陸閣主的,請各位看在雲老莊主的面子上,寬容幾天,容我等查明真兇,還各位一個公道,各位也一定希望不會冤枉好人,讓真兇逍遙法外吧。」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面上好的羊脂玉製成的令牌,上面雕飾著古樸的雲紋。在場的眾人都認得此令牌,雲末山莊的「行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