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淺觴耐人尋味的看了謝孤行一眼,眼中藏著一絲狡詐,一絲放鬆。
謝孤行當然知道陸淺觴如此表情是什麼意思,那弟子的死亡時間,是在銅鐘響起不到一刻鐘,而那個時候,陸長生剛剛闖進自己父親的房間,除非這陸長生能在藏劍閣殺了人,然後一瞬間就到了自己父親的門口,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陸長生自己親口說是她殺了這些人,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莫非這陸長生還有幫兇?看來一切都不清明的情況下,任何結果都不可妄下定論。誰說承認自己殺人的就一定是殺人兇手呢?
謝孤行掃視了其餘的人一眼,孔孟生不在,盧逢懷不知是何時來的,方纔他們趕來時並沒有看見他。
謝孤行道:「前面四次的人死,皆是死於毒藥,而這次卻是死於刀劍這等利器所害,我剛略看了一下,傷口鈍而深但是薄,應是劍傷,但是所用手法卻不是劍術常用的刺或者掃,而是砍!」
墨愚皺眉道:「也就是說……這個兇手擅用的武器是……刀!?」
謝孤行點頭道:「這個兇手,要麼就是殺前面四人的人,他同時會用毒也會用刀。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
墨愚接口道:「兇手不止一個人,還可能有幫兇?」
謝孤行道:「也有可能是兇手不止一個人,但卻是兩撥的。」
眾人都陷入了沉思,事情不但沒有變得明朗,反而更加曲折,更加凶險。謝孤行對陸淺觴道:「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安撫你的弟子們,如今他們中的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殺,恐怕是人心惶惶不安。」
陸淺觴道:「我……我得先去看看長生,我把她一個人放那,很擔心。」
謝孤行道:「我和你一同去。」然後對著莫舒雲一拜道,「孟某有一時相求。」
莫舒雲笑道:「孟兄何必如此客氣,請說。」
謝孤行道:「請,幫我保護鶴千和小航,我一會就回來。多謝了。」
莫舒雲爽朗一笑道:「孟兄能把如此珍貴之人托福於我,自是不必言謝。」
雲鶴千驚訝這謝孤行怎的突然如此信任莫舒雲,她道:「孟大哥……你就這麼相信他啊。」
謝孤行笑道:「他若想殺你們,自是早就動手了。」
雲鶴千不信服,還小聲低估著:「根本是羊入狼口嘛。」
魏舒航還認真道:「我……我會好好的跟著莫大俠的。」
說罷,眾人散去。
陸長生不見了。
陸淺觴房中的床變得空蕩蕩,只有凌亂的被褥看出來這上面原本躺的有人的。謝孤行對自己的手法很自信,對於一個不會武功的陸長生來說,他之前給她的那一下,不但傷害不到她分毫,還能至少讓她沉睡兩個時辰,可是這半個時辰都沒過去,人卻就不見了。
謝孤行道:「人興許是被擄走的。」他指著床邊陸長生的鞋。
陸淺觴崩潰的喊道:「到底是誰!是誰。」他轉身抓住謝孤行的衣襟道,「你這會總不能再說她是兇手了吧!」
謝孤行依舊很冷靜道:「她是不是兇手是她自己說的,豈能說是我一時起念?她被人擄走也只是可能而已。」
陸淺觴顯然已經不能冷靜,拽著自己的頭髮,聲音顫抖而絕望,「那我的長生呢……我的長生呢,她從未立刻我的視線,早知如此我……我就不該找那些人來,我就不該找你們來!我這是……」
謝孤行感到有些累,他不想看向眼前這個絕望的父親,向外走去,陸淺觴追上來道:「你去哪裡?」
謝孤行道:「去找你的寶貝女兒,陸長生興許是能知道這些事件真相的人,現在有三種可能,她自己離開的。或者是她的同夥救走她的,還有一種就是她確實知道點什麼,但是不知為何卻承認自己是兇手,而真正的兇手為了不讓她說出什麼,所以擄走她,最後這種比較凶險,因為真正的兇手很可能殺人滅口。當然無論哪種可能,你女兒都很危險。前兩種能說明她是整個謀殺事件的參與者,最後一種可能,只怕找到了,你的女兒也變成了死女兒!」
陸淺觴道:「孟臨!你怎的如此說!你總是這麼不願給人希望。」
謝孤行冷冷道:「我只怕給你希望,最後只能讓你更絕望。何況,你這樣的人,何必給你希望?」
陸淺觴啞口無言,只能跟隨著謝孤行的步伐。